第10章 原野上的會戰（4）
漆黑的夜，獸人高舉着火炬，咆哮着向卡托兵團發起了進攻。
陣地上的卡托兵團士兵經過短暫的修整，暫時恢復了精神，面對獸人的進攻，依託塹壕倒也勉強頂住。
但夜色漆黑，卡托士兵缺少足夠的照明設備，不時有獸人從難以覆蓋火力的死角竄上陣地。
一隻獸人小子，手持噴火器從塹壕的邊緣摸進了陣地。
在狹小的坑道中，噴火器噴發出的炙熱烈焰給士兵們造成了極大的傷亡，足足有五名士兵喪生。
在這隻獸人小子造成更大的傷亡前，及時趕到的參謀帶領警衛隊將其擊斃在地。
獸人久攻不下的情況下，終於派出那些造型怪異的裝甲車，這些裝甲車的履帶上裝滿了火炮。
在面對懲戒團的時候尚未發威，但對於一隻存粹由步兵構築的陣地，便顯示出其恐怖之處。
獸人裝甲車履帶上的火炮以一種違背人類物理規則的發射火炮，並向陣地碾壓過去，在裝甲車后還跟隨着大批獸人士兵。
密集的火炮傾瀉在卡托陣地上，大量的沙石被炸飛露出巨大的坑洞，一些倒霉的士兵被火炮炸個正着，殘肢斷臂甚至炸飛出陣地，落到一隻獸人的臉上。
卡托兵團的機槍陣地也啞火了，在這輪炮擊中，獸人重點關注了陣地上的火力點，並安排了大量獸人在炮擊結束過後，頂着槍炮拔掉這些火力點。
機槍陣地上的卡托士兵倖存者躲過了火炮覆蓋，卻被潮水般的獸人部隊淹沒，難以倖免。
卡托兵團外圍陣地，在還未見到獸人指揮官的情況下，全線奔潰。
“啟動狼蛛哨戒炮，把那些奇美拉裝甲車都開起來，為我們爭取時間。”貝索斯在指揮部有條不紊的下令。
貝索斯此時正舉着望遠鏡，注視着整個戰場，在他的視線中到處都是士兵們被獸人殘酷屠殺的場景，根本找不到獸人指揮官。
他心煩意亂的放下望遠鏡，怒錘沙盤，“這該死的獸人指揮官在哪啊？”
在外圍陣地淪陷后，卡托士兵以極其驚人的毅力和速度在內環構建出一個由15座狼蛛哨戒炮和30台奇美拉組成的圓形陣地。
沉浸於屠殺的獸人對內環陣地毫無防備，依舊嚎叫着撲向卡托兵團。
狼蛛哨戒炮搭載着雙聯裝重爆矢槍配合奇美拉的激光給這些獸人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獸人的裝甲車不服輸的衝到陣地前，準備以之前的碾壓之勢撞碎眼前的一切，卻被卡托兵團的奇美拉裝甲車所阻擋，尷尬的停在原地。
隨後，以奇美拉裝甲車為掩體的卡托步兵將破片手雷收集起來，掀開了獸人裝甲車的車頂蓋，將手雷一股腦的扔進去。
獸人裝甲車發出一陣沉悶的爆炸聲，鮮血從裝甲車的縫隙中流淌出來，車內的獸人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獸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內環陣地在短短十分鐘內，便有數輛奇美拉被獸人的火炮擊毀，而狼蛛哨戒炮損失更是驚人。
梁峻榮在悍馬團、疾風團的軍隊前，以他的目力清楚的看見卡托兵團的慘狀。
他數次望向旁邊的李牧，見李牧始終無動於衷，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還要等嗎，他們就快死完了。”
李牧聞言轉頭，奇怪的望向梁峻榮，“命令等兩位凡人上校和眼前這個身陷重圍的貝索斯上校決定，你急什麼？”
“他們就快死了！你聽不明白嗎，死了還等什麼，等屍體嗎？”梁峻榮語調升高，
他非常不理解，以至於快要罵起來了。
“那也要等命令，我們身後是一萬五千名戰士，”李牧很冷靜，“你貿然出擊，姑且不論眼前這些凡人能不能救下來，如果陷入獸人的包圍，這一萬五千名戰士甚至都不能活下來。”
李牧用穿戴着動力甲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大人，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剛入伍的時候也是這樣。”
“會為隊友痛心，會為生命惋惜。”他的語氣逐漸放緩，“但你要明白，這裏是戰場。”
“在以千年、萬年為時間單位的星際戰場中，我見過太多太多因不遵命令，而全線崩潰，傷亡慘重的例子了。”
梁峻榮平復自己的心情，但他胸膛激烈的起伏，讓人懷疑，他是否真正聽進去了。
“大人，如果貝索斯上校遲遲沒有發送獸人指揮官的位置，您信不信，安迪兩位上校會立馬下令撤退。”李牧的語氣聽不出感情，他殘酷的為梁峻榮補充到。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冰冷。戰爭的結果不以人的意志扭轉，哪怕您是星際戰士，也不行。”
“貝索斯上校和他士兵的命運，需要他們自己爭取。”
梁峻榮沉默良久，才吐出四個字，“我知道了。”
“您還未着甲。”李牧提醒到，“這樣的戰爭對您這樣的新手很危險。”
“我沒點數兌換甲。”
“沒關係，請穿我的吧。”
李牧說著便卸下動力甲，以極其嫻熟的速度為梁峻榮披掛，“在過去的千年中，我為太多太多的龍語者披過甲，但從未像現在這樣為人穿上我的甲。”
“我響應您的徵召，為您獻上忠誠，原因無他，因為您讓我看見了希望。”
李牧穿甲的速度極快，但動作極其溫柔。
“即使您現在仍然稚嫩，但沒有關係。”
“我，李牧，龍語者戰團長將侍奉您左右，直至您成為世界的曙光，人類的希望。”
卡托兵團陣地上，獸人派出了老大前來攻擊，這些兇殘的老大憑一己之力，將擋路的奇美拉裝甲車掀翻。
見狀，卡托兵團工程師，迅速調整狼蛛哨戒炮的程序。
最近的兩台哨戒炮迅速跳上老大的頭部，老大連忙用手去撥弄，但哨戒炮的足部緊緊抓住老大的腦袋，一邊瘋狂的向頭部射擊，在劇烈的爆炸聲過後，老大的頭顱如西瓜般爆裂開來。
危機暫時解除，但獸人群中出現了數只老大的身影。
“報告團長，在獸人老大出現的路線上，出現奇特的力場能量波動，那裏可能是獸人指揮官所在地。”負責檢測的士兵快速報告着。
“但是這也太遠了。”士兵語氣沮喪，“我們的標記儀距離達不到。”
貝索斯從士兵手中一把搶來位置圖，“把標記儀給我拿來，讓警衛隊集合。”
卡托兵團陣地中，僅有一輛完好的奇美拉一直守護在指揮部旁。
而這輛奇美拉正以極快的速度越過陣地，撞開一輛報廢的奇美拉，朝獸人群中衝去。
車上，貝索斯抱着標記儀，惡狠狠地說，“我絕不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