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星漢燦爛,一閃一閃競相發出耀眼光芒,在茫茫的宇宙中,藍紫光是獨特而稀有的存在,似乎它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而這,就是它的源頭,在名為星垣世界的地方。垣者,牆也。這或許在寓意着,這是宇宙星河的禁區。星垣世界分為五大洲,分別為中洲,西洲,東洲,北洲,南洲。
在中洲的南部,十萬大山蒼茫着這邊陲之地。而在某座山上,一間茅草屋卻尤為不凡,萬丈光芒從這充斥天地,飛禽走獸似嗅到美味食物,從四方飛奔而來。正當此時,門前小溪濺起一絲水花,眾獸恐慌而去。
茅屋裏,兩個道人相對着。看表面兩人年紀並無多大差別。但站着的道人卻恭敬地喊了一聲,師父。
原本一直閉着眼睛坐在蒲團上的道人終於有了一絲反應。輕吐道:清蟾,你還有什麼疑問,我將赴三山而去。
清蟾似有所思,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回答。
蒲團道人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隨即說道:我以上三祖,皆無開宗立派之意,而我亦是如此。但世人不曉,以為我等與北方真性一宗同本同源,為將區別,呼我等為南派,他為北宗。此為大謬。如今我脈式微,弟子不過百人,但都將向真性而去,餘下弟子唯你和碧蟾二人。碧蟾有立派之心,真法難得,而你無侶伴,真法難修。我脈將面臨滅頂之災。但此事無需過分憂慮,兩千年後我脈弟子將與真性一女子結為道侶,光復我脈。
清蟾鬆了一口氣,但聽到后一句卻又緊張起來,疑問道:真性女子?
蒲團道人擺了擺手,說:因果如是,今日我脈弟子進入真性,不知兩千年後真性一弟子亦進入我脈,並成為我脈中流砥柱。
清蟾拱手,退去門旁,將要離去。
正在出門之際,蒲團道人遁光而走,消失無蹤。但他最後一句話的聲音卻穿進了清蟾的耳中,令其顫抖不已:今後弟子須以物為侶,不可與人相伴,一脈一傳,直至兩千年後,中興之主出現,方可以人為侶,一脈多傳。
隨即進入房中,拔劍而出,呢喃着:以物為侶。頓時金光四散,萬獸蠢動。銀劍與清蟾盤旋空中,劍身發出的光芒顯然逐漸增強,而清蟾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而去,頭髮也由青絲變成白髮。
正在山下趕往山上的中年道人,看到金光又一次重現。此時,他似乎意識到什麼,連忙御劍而起,直往山上茅屋。
飛至門前溪流,連忙收劍進鞘,趕至門前。看到大門緊閉,卻沒有破門而入,只是來回跺腳。
幾次來回之後,門突然開啟,而清蟾早已站了起來,對着門外道人說:碧蟾師兄,走吧,師父不久前已向三山赴去。
原來門外的道人就是碧蟾啊!此刻,碧蟾墜頭尷尬地搔了搔頭髮說:別這麼生分,叫我師兄就好。師父走了,我自然是知道的。
在抬頭的瞬間,碧蟾震驚了,說:你,你怎麼這個模樣,你是不是偷練了真性的功法?還有你是不是突破了?
在連帶着兩個疑問的碧蟾面前,清蟾還是一副冷淡的模樣,他向前走出一步,與碧蟾擦肩而過,一劍向天而走。
碧蟾看到這一操作,凝望這殘留下的一絲背影,嘆了口氣,說:果真是突破了,如此我開宗立派又多了一份力量。
想到這,碧蟾立馬向他的背影御劍而去。
直到一座海島之上,清蟾終於還是停了下來。看着這蒼莽的森林,禽飛獸走,島邊潛鹿躍遷。對着後面追趕的碧蟾說:你若有他事,盡可找我,但開宗立派之事免說,師父見你執於此事,遂為你找了這一福地,但開宗之後,切莫再往茅屋而去,這是師父對你的要求。
碧蟾身體頓了頓,顫抖地說:謹遵師父旨意,今後不再踏往梧山一步。
清蟾看着他,不忍心地嘆了口氣,說:何必呢,中興自有人在,我輩不力,何必強就。
劍光頓起,清蟾一躍而上,劍往天際,只留下劍氣來撫慰着目光獃滯的碧蟾,他的髮絲隨劍氣飄揚,道袍也變得更加散亂。正是這劍氣的充斥,使他清醒起來,目光中開始有了一絲堅定。
隨後在星垣世界中,真性作為北派,而由碧蟾所創的真命宗則作為南派,統稱為正真。而這也導致了在初始所謂的南北合流轉變為南北對抗。在兩千多年的相互對抗中,南派逐漸敗落下風,洞天福地由鼎盛時期的數百個,變成每州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