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個病毒吧!
……
彷彿暴露了什麼一樣,字體都顫抖着,歪歪扭扭。
時目子關上門,挑眉。
這是不裝了。
[臨時支線任務:您的手裏有一朵愛情玫瑰,它五彩斑斕,它嬌艷無比!能夠給予您心裏從來沒有產生過的感情相對應的熱烈愛意,當您有了順眼的對象之後,可以將它贈予對方,並且自己會產生莫大的幸福感,這對於一個不會感情也不擅長的人來說,是體驗戀愛的好機會!並且特別注意,玫瑰的作用是相互的,對方的感情也將在暗示下對您越加越深,這是真正的感情,雖然有些明碼售價,但不可撼動!]
[您現在有兩個選擇!]
[1.將玫瑰出售兌換商城,售價“999”生存點。]
[1.上述請注意,完成支線兌售任務還會獲得“50”生存點的補貼!]
時目子挑眉:喲,補貼!
[2.將玫瑰據為己有,並虎視眈眈的盯着一個合適的戀愛人選及時送出去!因為保質期只有7天。]
時目子思索,目光一暗:七天啊……
[2.注意,第二條選項附帶探測命定之人的效果,因此售價“10”生存點。]
[目前生存點為:13.5。]
時目子沉默一瞬:“999和10的生存點,我為什麼要選擇?”本來就是贈送給我的,跟你面板有什麼關係?
至於戀愛,嗤,狗才相信感情!
但說完確實沒有立即售賣。
儘管那報酬屬實豐厚了。
手裏捏着此時還金燦燦的玫瑰,上面好像流碩着光彩,漂亮極了。
不過。
“愛情嗎?”
時目子撥了撥花瓣,金色的光芒愈加勝利,死死的壓住了其他光彩的顏色。
有些用力的掐着花枝。
我才不需要這些東西。
目光逐漸有些不明的深邃之感,“可是怎麼辦呢?”時目子呢喃聲輕微,真的很難抵抗熱烈又充滿絕對安全的東西啊。
儘管是強要來的,但是。
純粹而炙熱的未來伴侶誰不想要。
為什麼想要這個玫瑰?嗯,很簡單。
他這人一看就不像是會談戀愛的主。
如果有那種一步到位的,他覺得挺省事。
“總之!先放着吧。”
時目子下了定論。
畢竟從這東西的介紹來看是不會被背叛的,而他也不會允許。
等需要的時候直接選“二”就好了。
眸色微沉,漸漸模糊不清,看着遠方散開的雲霧和白日的光芒,一輪金紅的太陽,緩緩的透露出了它暖洋洋的一角!
天亮了。
.
整所小鎮撥開雲霧!此時才暴露出了真實的面容,因為風格的原因,一派紅磚白瓦的小別墅,規列的很是整齊。
打開門!
時目子垂眸,在自己的口袋裏摸到了“衛龍辣條”的包裝袋,眼前一閃而過的黑色字體是他沒有成功的任務。
不過他倒也不是很着急,因為他發現他做過任務的時間永遠都是那麼的充裕。
不過大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其實很清楚。
只因為,現在有可能還在水深火熱的托蘭.亞薩,這麼一想,時目子倒也不着急了。
——
正真“水深火熱之中的”托蘭.亞薩:你MP!
……
夜晚不是早晨,此時整個小鎮都熱鬧了起來,像是一個大型的集會,
熱氣騰騰的吃食,熱鬧不絕叫賣,和小孩子的歡聲笑語。
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生機勃勃。
時目子摁住內心疑惑,細數着三個小時。
[卡bug可不可取:三個小時后將修復完畢!富江光環回收中……該時空魅力暫停,莫要投機取巧!]
時目子掃了一眼:“嘖。”
“哎,小子!”
一個老頭的聲音傳來耳畔,時目子扭了扭頭,就看到一個算命攤兒,但所謂的老頭沒看見,只看見一個小姑娘,還扎着雙馬尾,然後坐在算命攤上。
有點怪異。
但是,想了想,還是目不直視的走向前。
時目子:“幹什麼。”像是一點也沒被蒼老的聲線,小姑娘的外表給嚇到,異常的淡定。
“老夫神算子,我觀你面朝複雜之相!給你算個命啊!”
“小姑娘”神算子說完,從兜里掏出來一個玉墜,但還沒掏完!時目子就面色複雜地走遠了,果然好怪。
“哎哎哎,你別走呀!”神算子搖手挽留,“老夫不收費!”再說是個夢而已,收費有什麼用?
但是時目子是那麼容易被免費動搖的人嗎?
是的,他是。
誰也沒辦法拒絕免費的東西,當然,是在安全情況下。
“要給我算什麼?”時目子坐下有些好奇。
“把手給我!”神算子說完,一雙小手就搭上了時目子的右手,皺着眉頭晃着腦袋,還眯着小眼兒。
過了會兒。
“看出什麼了?”時目子有些不耐煩了。
“啊這!……嘶~”神算子唉聲嘆氣的,摸着一把不存在白色的鬍子,“小友怕是不是此地人吧!我竟然算不出來你的命格,真是奇哉怪哉。”噫?這人數據庫也沒記載呀,不應該呀!不對,等我再翻翻。
時目子:“……喂。”那這半個小時你打瞌睡去了嗎。
嘴角抽了抽,很想這麼問。
但也是他傻了,莫名其妙的,就為了一個不重要的人而止住了腳步,可能因為他聲音怪吧。
“不過!”神算子看人要走,狀似不經意地就透露了重要的一點:“夜晚的事情就莫要管了,這裏太危險……”查不到啊!難道是病毒?
時目子不想知道這些廢話,出聲詢問,“老人家,您知道紅色人偶的製作者嗎?”
“唔。”
神算子一頓,聽見后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才繼續笑着問:“你問這個是幹什麼,小子!還有製作者什麼的,這是什麼東西,還有我為什麼會知道。”好像把自己罵了。
他這話說的行雲流水,讓人挑不出絲毫的錯處。
時目子撩起眸子看着對方,“是嗎。那就沒辦法了!”如果真按他所想的那樣,這麼多日子以來,他算是第一次親自下場走動,重操舊業了要。
“小子!打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只要不妨礙到回歸都沒事。
走出老遠,身後的神算子還吆喝着,但這小子到底怎麼回事?
“還是關心您自己去吧!”
時目子擺手,后,將目光盯向了街道另一旁,拿着木質洋娃娃的小朋友們。
在這熱鬧的集市裡,他拿錢換了三個糖人。
如果不是他的面容長得太好了,估計都以為他是拐賣孩子的人販子。
“小朋友,你們在玩什麼呢?”
時目子此時的目光溫和萬分,如沐春風的氣質吹散了他那不可琢磨的態度。
好在這些小孩子思想單純,張口就來。
“西斯說媽媽不讓他白天出去走動,我們正在考慮要不要去探望他!”
“胡說!”這孩子說完另一個孩子,鼓着嘴憋着氣說著,“我媽媽說西斯已經沒有了,才不是生病了!”
“嗚嗚嗚,好可怕的,昨天晚上西斯坐在我的床頭,說我媽媽害了他。”還讓他不要和媽媽說。
“你們叫什麼名字呢?好了別哭了,吃糖人嗎?”時目子溫柔的看着面前只有七八歲大的小豆丁們,這時候的孩子普遍的不高,也有可能是這個小鎮上的特色,孩子們不長到10歲就只有四五歲的身形。
幾個孩子也沒想那麼多,舔着糖人一會兒就笑了起來,“大哥哥我叫東北。”
是第一個孩子。
“我是諾德。”這是第二個孩子。
哭的那個此時已經止住了淚痕,但聲音有些怯生生的,“我是尼泊爾。”
“那你們剛才說的西斯是怎麼回事?”時目子目光所及皆是一副“請說出你們的故事的包容感”。
當他抒發這種氣質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會把他當成知心的大哥哥,一個很好的傾訴人。
孩子們七八歲的時候已經記得不少事了,感覺着嘴裏的甜意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東北:“媽媽告訴我們黑天不能出去!我們一直做的很好。”說完看着小夥伴諾德。
諾德接著說了:“那天晚了,我們都住在西斯家!因為太晚了,回不去了,有燈很亮,但是還是好黑。”
“等到半夜的時候,西斯變得冰冰冷冷的,怎麼叫也叫不醒。”
時目子眼神一動:“半夜不是睡覺的時候嗎,小諾德你是起來上廁所?”溫聲的詢問,讓諾德皺着眉回憶當晚,隨後他搖搖頭,“不是的,我們都應該睡著了,廁所是早上才能幹的事。”
早上啊!
時目子眸光一閃,理解了,大概是黑夜的時候,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全部昏睡過去,那麼事情就耐人尋味了。
“那尼泊爾呢,還在害怕嗎?小尼泊爾也沒有睡着嗎?”
尼泊爾聽見提及自己,有些羞澀的搖搖頭,“不是,先生!”
“我是睡著了的,但是又是醒了的。”
“你是說身體不能動彈,但腦子還是清晰的,能聽見聲音,對嗎?”
燈亮了還是很黑。
聽見這一句,時目子恍然,他好像能第一時間解讀出那些重要的信息,他嗓音放輕,說不出的輕緩與舒適,“那小尼泊爾到底聽見什麼聲音了呢?”
尼泊爾頂着兩個小夥伴都奇異目光下,緩緩點了點頭,又吃了一口糖人,舔舔嘴唇,“我聽到媽媽的聲音,他說小西斯真可愛!西斯好像哭了,然後早上了我醒了!”
“也就是說尼泊爾是什麼時候開始夢到西斯呢?”時目子眼神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諾德搶答道:“我知道!我知道!每天晚上!從2月16號當晚。”
“大霧瀰漫的日子!”東北點頭,“然後他就來了。”這裏的他顯然指的是西斯。
“不不不,不對!”尼泊爾否認的憋紅了臉,“不,也不是不對!”
時目子目露疑惑,“哪裏不對呢?”
“西斯……!”尼泊爾為難的皺着臉,有些心悸的說著:“他沒死啊!為什麼說我媽媽害他!”
“西斯已經去另一個地方了,他已經沒有了,媽媽不會騙我!”諾德有些不服,眼看又要吵起來。
東北也有點不舒服,“可我們好久沒見他了!前一天我去問他媽媽了,他在生病,說明天就可以和我們一起玩了!”可是前前天也是說明天可以的,好多個明天啊。
“真的嗎?”
另兩個小孩子顯然還是相信大人的話的。
時目子笑笑:“可能只是生病了而已,不要想那麼多,哥哥也要去做自己的事了,不要再吵架了,知道嗎?你們是夥伴不是嗎。”
三個孩子思緒跳脫,不如說孩子能有什麼壞心眼呢!一秒就能將上一秒討論的事情給拋卻乾淨。
重重的點了點頭。
“嗯,知道了大哥哥!”
……
夜晚降臨。
熟悉的腳步聲,熟悉的敲門動作。
“咚,咚咚!”
“你在嗎?先生。”伴隨着敲門聲,還有少年禮貌的詢問中。
“在喲!”
時目子再次開了門,他嘴含笑意的說著:“晚上好,小朋友,又或者我應該叫你西斯?”
紅髮紅眸穿着紅色裙子,但今天卻赤着腳的,“西斯”,聞言一愣,緊接着是大大的笑容,“您專門去了解過我了嗎?我好高興!”
時目子朝他側目,隨即點了一下頭,“我想也許,西斯你可以進來說話!”
和所有人都不一樣的,他竟然可以進屋子了嗎。
西斯睜着大大的眼睛詢問:“我可以嗎?”圓圓的眸子裏紅色的瞳眸,晶瑩剔透,仿若發光。這麼亮堂堂的屋子,我真的可以進嗎?
小孩子的天真無邪在此時體會了格徹底,儘管他是只和自己低一個腦袋尖的少年郎。
屋子裏。
“好暖和~”西斯輕嘆的圍坐在壁爐附近。
“你知道紅色人偶的製作者嗎?”時目子狀似不經意卻又直截了當的問道。
說著,他將小少年的手裏放了一杯熱咖啡,裏面加了很多牛奶糖塊。
但西斯像是沒有避諱一樣,也沒有所顧忌的直接說著:“當然,我就是他的最高傑作,要抱抱才能活着。”雖然只是夢境裏的抱抱,但真的好想製作者啊。
“為什麼呢?他是惡魔嗎。”時目子看了這家原主人的藏書,都是和魔法陣相關的,惡魔撒旦之類的。
西斯想了想:“因為所有人都在夢裏呀!”說著,喝了一口不溫不熱卻剛好暖到心尖的牛奶咖啡,打心底里的甜意止不住,有些幸福的小花花搖曳着,這才繼續道:“西斯我啊,是被製造出來叫人夢醒的天使哦!”
“可這世界真的好大,西斯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陽光了,天亮亮的卻黑黑的,我什麼也看不到。”夢境裏的一切都是編織的,沒有絲毫溫度,好討厭。
時目子大概明白了一個概念,“楚門的世界?”他小聲說著,西斯並未聽見。同樣也在思索,是不是他現在所經歷的一切也是屬於夢中夢,不過是深層夢境的編製者太過於精明,然後時目子又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喜歡沉迷於虛幻,編製者不可能是自己而作罷。
“這是最後一個小鎮?”時目子腦子轉的很快,就抓住了重點。
西斯目光懨懨的,像是無骨似的點了點,渾身都透露着鬱氣,“這是最後一個了,可他們是搬遷過來的,知道了前人留下的一些東西,死活不願意走!本來夜黑來就行,現在白天也來,不讓我進門,他們就出不去,好煩哦!”明明他只是幫助他們清醒而已。
說的話,有些銜接不上,時目子在心裏自動補全:“現實社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極有可能是一個科技文明相當高達的世界,而躲在了夢境裏,外界仍有一些人在維護那些和平等到一定的世界,再從夢境中喚醒沉睡的人們。”而顯然就到了這個時機
想通了之後。
“鎮上的小孩子都是你?”時目子有點好奇,這世上能生育嗎?只有這一點可能,如果是夢境的話,雖然繁衍生子,但顯然不屬於徹底玄幻類型,思緒不可能憑空構造,更何況這是個徹底的科幻沉睡築夢。
西斯嘟着嘴,抿唇:“我可只告訴哥哥哦!大概製作我的人叫我人格分裂系統,但是那些不是西斯哦。”
時目子:“雙偶又是什麼意思?”
西斯看向他:“因為如果溫和的不行,他們不醒的話,西斯就要變得很可怕,很可怕的追殺他們,我的製作者說這是雙面性,有備無患。”他另一面很醜的,才不要給他看,略。
“你的製作者叫什麼呢?”時目子看他一眼,知道他不想聊這個,就轉移話題道。
“嗯,好像是!”
西斯看了他一會兒,牛奶咖啡,此時見底,歪歪頭,“安諾.言和。好像,嗯,沒錯,是叫這個名字來着?在夢境裏,唔,對於外界的人們是一瞬,可我已經過了好久好久了,那是幾億年前來着?哎呀!西斯真得好好想想~”真的好久了呀,從一開始的深層無限夢境,為了讓人們陷入夢境的思緒,不會消散老化,給予他們刺激和驚悚,到現在現實世界徹底恢復,回歸真實世界。
“嗯,西斯得好好想想~”有些糊塗了啊,西斯我啊,今年多少歲了來着。
說完,西斯就站起身來,走到門口,門也沒開,只是霧氣瀰漫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時目子目視着消散的霧氣身影,明明是紅色的少年,為什麼消散會變成白色呢?搖了搖頭,知道獎勵結算來了。
[目前生存點為:“18.5”。]
字體隱沒。
……
第二天。
時目子照理說完成了任務,但他莫名的還不想回去。
於是就沿着熱鬧的小鎮街區,又看到了那個扎着雙馬尾的小姑娘,神算子。
“又見面了,小子。”雙馬尾的小姑娘,神算子一雙黑眸直勾勾的看着時目子,“要走了吧,老頭子我有預感!你呆不了多久。”
“嗯,是待不了多久!”
時目子似有可無的點點頭,“但臨走時想跟您添個堵~”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任誰也看不出他的目的。
神算子:“什麼堵?”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時目子眼神一動,認真道:“安諾.言和,西斯很想您,您不去見嗎?”
神算子身形僵硬一刻,“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他的那個Ai,應該已經和夢境融合了,沒有意識才對,想到這裏,眼裏不油溢出几絲悲傷,深層的科技夢境豈是好獃的,那可是全世界編製的夢。
“我說了,他很想您。”時目子歪歪頭道,“不是最後一個小鎮了嗎?”
神算子,不,是安諾.言和蒼老的聲線顫抖:“他沒死啊,不對。”轉言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安諾.言和念叨着,“那西斯看了我多久呢?如果……他為什麼沒來看我呢?”那個孩子,他注入了一切感情的孩子,所以他才不願意早早醒去,因為西斯。
“誰知道呢?您的數據庫里沒找到嗎。”
時目子垂眸笑笑,清淺的弧度,第一次有些真心實意,至於為什麼,想到那個待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編製了多少夢境,生存了多少年,都有些迷糊了的AI,除了一個名字記得好好的以外,算了,想這麼多幹嘛。
說完就按了返回鍵。
[扣除“1”生存點,即將定點落位!]
[目前生存點為:“17.5”。]
走後,時目子才不顧對方是怎麼知道,他知道安諾.言和在翻看數據庫的,又是怎麼嚇了一跳的。
廢話,他走都走了,還跟他有什麼關係?
安諾.言和:……!你別走,你果然是個病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