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姚廣孝獻計
羅真人對欺騙神宗這事倒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雖然不能真正直接穩固國運，但為趙佶招攬人才也算是為大宋儘力了，只要他們做出成績也算是間接的對國運影響了。
“陛下，貧道還有一件事不知當不當講。”羅真人趁熱打鐵繼續任務。
“真人，但言無妨。”神宗大度的回答。
“端王殿下天賦卓絕，日後若是福源到了，還望陛下做好準備。”
這事是趙佶帶羅真人來宴會的主要目的，給神宗打一打預防針，方便日後有機會出宮甚至要遠離汴梁。這句話比剛剛還要讓羅真人感覺喪良心，剛剛還算是間接做的到，但趙佶簡直就是他見過天賦最差的，說出此言羅真人滿滿的違心。
“哎，朕知道了。”神宗也知道不能一直讓趙佶一直留在宮中，他有仙緣的話，也不能攔住他，萬一趙佶日後真成仙了也許也能庇護一下後代，神宗也清楚沒有百世的王朝，這也算當一個後手吧。
見識過羅真人的道法，神宗和眾臣也有些好奇智真在趙佶口中可都是得道高人，不知這一位又有什麼本領。
“貧僧對命卜之學略有涉獵。”智真看目光彙集到他身上，也就直接開口了。
神宗也想看看這占卜的奇術“不知哪位愛卿，想來嘗試一番。”
“陛下，臣願一試。”一位刑部的員外郎站出來了。
“法師，武愛卿可以測算嗎？”
“貧僧儘力。”
智真仔細打量了一番就開口“這位武大人姻緣之線有些要斷掉的趨勢，近來和夫人發生過口角吧。”
“武大人和其夫人一直相敬如賓從沒有發生過矛盾，看來這位法師有些算錯了。”一位和這武員外郎熟識的官員和身邊的同僚小聲交談，並沒有站出來指出智真的失誤，這是太后的壽宴，不管算的準不準，也沒有誰想跳出來煞風景，就算是個江湖騙子此時也必須是占卜神人。
“法師這一手真玄妙，在下早上離家之時剛與夫人發生了不快，之前從沒有如此，不知最近怎麼了。”武員外郎是真信服了，這事只有自己和夫人知道。
“令正或許是患了重症，您可帶尊夫人好好檢查一下身體。”
“多謝法師提醒，待到回家就帶內人去求醫。”現在身處太後娘娘的壽宴，也不好請假回家，雖然着急，也只能等到宴會結束后再做打算。
“武愛卿，你快些回家去吧，哀家難道是不通情達理之人，這樣讓吳太醫隨你一同回去吧。”
“臣，謝太后。”
此後再無波折，宴會順利的結束。
……
第二天
“陛下，端王到了。”李憲進入神宗的書房。
“讓他進來吧。”
“父皇，您找兒臣有吩咐？”
“皇兒，朕聽說南方的海島極其適合種植甘蔗與香料，你怎麼看。”
趙佶聽聞此言立馬冷汗之流，表現出懷疑與驚懼。
“兒臣也不是十分清楚，倒是有傳聞和一些不方便解釋的消息來源都有提及這點，兒臣也不確定。”不方便解釋的來源神宗默認等同於聖人了，神宗也不好細問。
其實趙佶知道神宗為什麼問他，神宗也知道趙佶知道為什麼自己問他。但兩人都心照不宣沒有談論神宗的消息來源是什麼，為什麼神宗會知道南海的島嶼能種甘蔗。
“既然皇兒也不清楚那就算了吧。”隨即揮了揮手讓趙佶退下了。
趙佶出了書房連忙趕回自己的宮殿。
“李憲，你覺得皇兒所言是真是假。”神宗處理着手中的政務，像是無意的對身邊的李憲問道。
“奴婢愚鈍，實在不知啊。”
“你啊。”說著搖了搖頭，書房又陷入了平靜，繼續批示着奏章。
到了自己的屋內，趙佶哪還有剛剛的畏懼，看起來十分鎮定。
對於神宗對自己試探，趙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這所謂的南海島嶼之事就是趙佶故意泄露的。趙佶離宮，神宗怎麼不會安排人手跟隨，他這一路上暗地裏有着兩撥人在身後，一波就是他的粘桿處另一波就是神宗手下的皇城司。趙佶到時能夠直接將他們找出來並且處理掉，但是真要是這麼做了，趙佶不覺得神宗會給自己什麼好果子，監禁起來都算好的，皇家的親情還是不要期許太多。
這南海之事趙佶只在開化鎮提起過，當時李涇等人陪同時又在外面特意大聲談論了一次就是為了確保皇城司的人能聽到這點，有些事必須泄露一些，讓神宗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知如此，還有另一個泄露的源頭。
“汪直，你將海南之事都原原本本的傳遞給了那位李公公了嗎？”
“全都按您安排的說給李公公了。”
神宗以為自己在趙佶身邊安排了一個探子，其實這都是趙佶故意讓汪直投奔李憲為其透露關於趙佶的消息。當然汪直也不知道什麼明確會導致趙佶完蛋的機密，汪直畢竟還年輕不如李憲那個老狐狸那麼陰險，難免被套出什麼話出去。清君側等等大逆不道的想法，趙佶可從來沒有泄露給身邊這些人，只有和姚廣孝打過啞謎。
但姚廣孝這種奸奇神選足夠奸詐並不會被騙出什麼，而且他巴不得趙佶來清君側這套，所以他並不會主動泄密。最關鍵他是一個和尚，常人也不會覺得趙佶會和他謀划什麼。
這宮中還是太危險了，得想辦法快點出宮去。
趙佶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借口，身邊能出謀劃策的現在能用的只有姚廣孝了，吳用出些害人的計劃還行這種事關重大還是不合適，更關鍵吳用也太年輕了，就算他有計謀趙佶也不敢用。
“道衍大師，你看這金籠中的鳥能否振翅高飛呢？”趙佶提着一個純金打造的鳥籠找到了姚廣孝，指着籠中的翠鳥對姚廣孝問道。
“您只是這鳥兒需要能飛起來是嗎？”
“也許吧。”
“既然您只需要這鳥兒飛起來就行，給它換個更大的籠子或者一間封閉的屋子就足夠了。”
趙佶有些懂了，剛想繼續思考怎麼運作。
“殿下，剛過壽宴您是不可能遠離陛下了，就是太後娘娘那關你都過不去，但單純出宮卻是簡單的很，這宮裏到處都是龍氣不適合修鍊道法，您只需要請示在宮外獲取一座府邸應當不是難事，想來陛下是不會拒絕的。”姚廣孝這麼直球不打啞謎了，這一套組合拳給趙佶整不會了。也不怪姚廣孝這次這麼直接，上次趙佶直接來玄學讓姚廣孝的滿腹計謀各種話術全成無用之功，這次還不如換套打法。
其實也是向趙佶表忠心，打啞謎確實逼格高，但是姚廣孝也不敢賭趙佶的想法。姚廣孝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趙佶對他的不信任，這麼直接說出計謀，相當於徹底沒有退路，要是打啞謎就算出問題還能說是趙佶自己理解錯了，但直接解釋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姚廣孝其實也不想這麼輕易的交底，但以趙佶對他的態度，要麼效力要麼死，完全沒有沒有第三種可能。難道是聖人真的為這位殿下展示過未來，但也不對啊按照趙佶的說法他順利繼位，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趙佶會對自己抱有這麼大的警惕，就算姚廣孝想破頭也猜不到趙佶是知道另一個世界的歷史。
“還有殿下，近幾日您還是別過去了，畢竟陛下剛召見過您，等風波徹底平息之後，您再對陛下提出這些日子和羅真人在宮裏修習道法實在太過困難，需要搬出宮在汴梁城內另尋府邸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