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偶遇韓非
“哈哈哈,自學成才。”子奕一臉驕傲。
驚鯢一臉獃滯,怪不得戰場清理的那麼不靠譜。
她還以為對方師門很強大,現在想來,這麼厲害的手段,怎麼會在諸子百家中,籍籍無名呢。
她無奈搖搖頭,真不知道這傢伙不會武功,哪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手段。
這時,子奕悄悄湊過來告訴她,“我這手段不能在人多的地方用。”
驚鯢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無論是化屍水還是那什麼手雷,傳出去都會讓人眼紅。他不會武功,確實不宜暴露。
子奕可不知道驚鯢的想法,他就是單純的不想倒霉而已。他發現了,對世界發展影響不大的情況下,用些超出世界線的東西,他是沒事的。
自動捕魚器純粹是因為他操作不慎,好傢夥,河裏到處竄,偏偏還是個小魚群,差點把一個種類的魚給撈沒了,誰知道那魚那麼像品種還不一樣啊。
好在他後來讓子訫去別的河裏交了些朋友,讓它們來這邊混。
不然,指不定他練習摔跤要練到什麼時候。
人生難啊。
驚鯢面色不變,他已經習慣對方時不時的莫名感慨了。
兩人接下來倒是再沒有被羅網的人發現蹤跡,讓驚鯢放心不少。這個傢伙還是靠點譜的。
經過這些日子的逃亡,驚鯢自以為已經了解一點子奕了,但此刻她還是迷茫了。
看着子奕在一個老漢那討價還價:
“大爺,一金太少了。我給你五金。”
“不少了不少了。”老漢本來欺負子奕外鄉人獅子大開口的。
現在看來,這人惹不起啊。隨手能掏出五金的,在這裏恐怕關係也不少。
“不行,我說五金就五金。”
老漢跪倒在地,“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等到老漢抬頭時,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唉,都怪自己貪。老漢覺得自己能活着已經算是命大了。
轉頭時,發現桌上五個金幣堆疊在一起,金光閃閃。
老漢趕忙收起,向著子奕離去的方向,跪下狠狠地磕了幾個頭,淚流滿面:
“謝貴人,謝貴人啊。”
等到子奕的馬車再也看不見了,他才返身回到屋內。
“孫兒啊,你的病有救了。咱們以後也不用餓肚子了。”
看着那幾枚金子,爺孫倆在這小店裏互相擁抱着,喜極而泣。
對於這路上的一段小插曲,兩人並沒有過多在意。
但子奕的行為對於驚鯢來說還是有些無法理解的。
“善良在這個世道是活不久的。”驚鯢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子奕聞言笑了笑:
“我不在此列之中。”
見驚鯢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子奕有些無奈,驚鯢現在極度缺乏安全感,太敏感了,只好說道:
“雖然我不會武功,但我煉體很強的。我試過了,這世上恐怕沒有人能破我的肉身了,嗯,哪怕是毒。”
子奕說著,低頭無奈的看着刺在自己腰子身上的驚鯢劍:
“你都不打招呼的嗎?”
驚鯢有些驚奇:
“你的練體術很奇特!”
雖然她沒有出全力,但是以她的實力和眼界自然能看出來,子奕對她的這一劍根本無動於衷。
要知道,哪怕是魏武卒披甲門中的百戰無雙典慶,在面對攻擊時,也會進行抵擋,硬功可不是無腦挨打,
子奕自己說的煉體很強,那就證明他並非平時所表現的那樣手無縛雞之力。
她以為他會有所動作的,結果硬生生挨了她一劍。
顯然,驚鯢認知的煉體方法和子奕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你就不怕我擋不住,人沒了。”子奕語氣幽怨。
明明剛才還是溫柔的鄰家溫柔大姐姐,突然就刺你一下。心碎了一地。
“位置不致命,防不住就給你長個記性,我會照顧你的。”驚鯢已經坐回去繼續照看孩子了。
哼,這傢伙秘密不少。
啊,清冷的語氣說著最溫柔的話,真不愧是你啊。
子奕有些暖心。對於驚鯢割腰子的行為全不在意。
馬車緩緩行駛着。這是匹老馬了,老漢兒子戰死了,撫恤金竟然是一匹老馬車,真的是要笑死人了。
後來一打聽,韓國啊,不奇怪了。
話說子奕到現在沒搞懂這裏對馬車的管控,後期蓋聶受傷了可都有馬車做的,都成頭號通緝犯,管控嚴的話,不應該低調嗎?只能說不懂。
不過這樣他才有空子鑽嘛,嘿嘿。
“對了,我們要去哪裏?”
子奕剛說完,就覺得一陣殺氣瀰漫在他的周圍。
“你不知道要帶我去哪?”
驚鯢生氣了,她帶着孩子,想要徹底擺脫羅網,結果都上路多久了,這傢伙當初說走就走,都沒問她意見。
現在跟她說不知道要去哪?
子奕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可是知道驚鯢原本為了自己的女兒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我的意思是,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你看看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馬車內,驚鯢略一思量,還是反對道:
“你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這對他們來說沒用。”
子奕淡淡道:“怎麼不知道,天羅地網,無孔不入么。呵,他們要真這麼厲害,秦國早就滅了六國了。”
裝個蛋,後面六劍奴還不是大叔二叔吊起來打,就那傷口位置,大叔但凡拿的不是木劍,六劍奴就得沒幾個。
驚鯢有些不知所措,她是從小就被培養的殺手,雖然已經背叛了羅網,但骨子裏刻着對於它的敬畏與恐懼。
子奕顯然知道這點:
“既然在韓國,那我們就去新鄭吧。”
“韓國那個夜幕的組織和羅網的糾葛很深。”驚鯢警告道。
“正因為這樣,羅網才不會告訴他們,他們的一位天字級殺手背叛了自己。”
“羅網向來服從利益和權利,夜幕只是一個暫時的利益合作夥伴。你以為的糾葛,不過是因為羅網認為合作是目前利益最大化的方式罷了。”
雖然原著中有提到過,但仔細想想,子奕覺得可能只有血衣侯,蓑衣客與羅網有關係了。
至於姬無夜。
手下百鳥一個比一個背刺的快,他要是能被羅網看上,那羅網可就有點缺人了。
所以,像驚鯢這樣天字級殺手的背叛,對於羅網來說,是必須要隱瞞下來的。
什麼時候,驚鯢被清除了,羅網才有可能放出消息。
天字級殺手的死亡,會加深所有人對羅網的恐懼,也會讓羅網內部一些生出其它想法的人,心存畏懼,繼續為羅網服務。
驚鯢疑惑道:
“你這麼了解羅網?”
啊,不,這都是我猜的。
但子奕顯然不可能實話實話。
“走吧,我有一個想法。或許能讓我們脫離羅網的視線。”
這些天來,子奕憑藉著自己恐怖的感知,硬是躲過了羅網後面的追蹤。這些天一直開着感知,對他的負荷極大,他感覺身體有點不舒服。
但顯然,成果喜人,羅網跟無頭蒼蠅一樣。這也是他為什麼這麼說的原因。
那些探子的實力,根本就上不了檯面。
他隱約猜出羅網的想法,讓驚鯢和無名一樣,生活在不死不休的追殺之中。
越王八劍,可以說每一個都是羅網的寶,有着各自的任務,平時自由度極高,為了一個背叛羅網的人,他們顯然不想再出動一個越王八劍。
驚鯢既然拜無名為師,那就讓她和他的老師一樣,生活在恐懼之中,最後自裁。
用一堆嘍啰去換一個天字級殺手的命,這符合羅網的利益。
想到驚鯢原本帶着阿言的悲慘命運,子奕有些明白為什麼驚鯢為什麼能帶着一個孩子到處流竄。
羅網自詡加入之後,就無法掙脫,這是每一個殺手的宿命。
像無名一樣的死亡,這就是羅網為驚鯢編織的宿命。
在此期間,驚鯢還不得不被迫為羅網培養一批精銳的殺手。
能從驚鯢劍手中活下來的,不是精銳誰是?
一舉兩得,還真是一點都不浪費啊,子奕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意。
收回心思,子奕驅車向著新鄭出發了。
一處酒肆。
“我的錢袋真的丟了,我不是耍你啊。”
“客官,這不重要。我放回去就行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哈哈,這個當然。”
“那你能不能放開我的酒。”
“啊,這個,這個。我用這個換酒可以嗎?”
店主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可以啊,綽綽有餘啊,真是個冤大頭啊。
“不用了,我請了。”子奕略感好笑得看着這一幕。
經典的儒生裝扮,乾淨素雅,但顯然與他此刻做的事顯得格格不入。
他是真沒想到,在這能遇見韓非這個酒鬼。
“你用這個給他,就不怕他回頭被官府抓起來。”
韓非讀書讀了這麼多年,是一點人情事故沒學會啊。
這麼華貴的項鏈,店主但凡出手說這是有人跟他換酒喝得來的,你看看官府信不信。
店主驚起一身冷汗,不禁嚇得後退兩步。這傢伙心思竟然這麼歹毒?不就是兩瓶酒嗎?
子奕丟出一枚金幣,“我請了。再給我多備點吃食,再找些零的銅板,我路上用。”
“啊,這位兄台,素不相識,這多不好意思。”韓非尷尬的撓了撓頭。剛才的事,確實是他欠考慮了。要是讓紅蓮知道,他不好過,店主也不好過。
“哼,本公主的東西,他敢賣你也敢收。”一想到紅蓮那刁蠻任性的樣子,他就忍不住一陣后怕。
子奕點點頭,“不好意思?有道理,那不要酒了。”慣的你。
“哎哎,別別別。美酒不可辜負,韓非謝過兄台。”韓非連連擺手,手又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酒罈。
子奕嘴角抽了抽,不愧是你啊,韓非,社交天花板,這就叫上兄台了。
子奕示意店主一切照舊,敲了敲車窗,示意車裏的驚鯢沒事,讓她不用擔心。
“還未請教兄台大名。”韓非主動挑起話題。
“子奕。”
“子姓?”韓非有些驚訝,這可是殷商的國姓,春秋戰國時宋國的主姓,難不成是昔日的王室後人?
子奕略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麼了,有問題?”
“沒有沒有,就是覺得有些少見。”韓非趕緊搖頭。
子奕想了想,點頭道:
“確實少見。”
“客官,你的酒和吃食都準備好了。這是給你找的零,你看看。”
“嗯。”子奕大致看了一下,零錢都沒少,是因為自己剛才可能救了他一命吧。
不過,子奕是誰?差錢?
隨手一扔,一枚金幣落在桌板上,“做的不錯,賞你了。下次碰見沒錢吃飯喝酒的,你可以看着給一點。”
“哎哎,謝謝客官,謝謝客官。”店主看的眼睛都直了,連連應聲。
子奕示意了下韓非,意思讓他自己拿酒,自己則是把其他東西拿到馬車上去了。
一人駕車怡然自得,一人騎馬肆意飲酒,路上悠哉悠哉的。
終於,韓非忍不住了。
“子奕兄,你那麼有錢,為什麼不換一匹好馬呢。”
子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笑話,他能說自己不會駕車嗎?老馬多好,走的穩,驚鯢阿言都很舒服呢,都誇他好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