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前田芳子終究只是一顆棋子

「……啊？」女子抬頭看着龍言，眼中帶着茫然與無措：「您說什麼？」

「呵，跟我裝傻？」龍言右手放在腰間的槍匣上，說的依舊是日語：「讓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對我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

「你要幹什麼？」一名戴着眼鏡的男生見氣氛不對，頭腦發熱，幾乎沒有思考就站了出來。

當他意識到自己的衝動時，已經晚了。

他現在的處境相當尷尬。

女子看了看龍言，咬了咬牙，目光轉向男生：「我沒事小魚，你回去吧，這位長官應該是有事要和我說。」

「可是……」

「走吧。」龍言打斷男生的話，然後拉住女子的手臂，轉頭就走，根本不給其他人問話的機會。

「夏目中佐！」池公館門口，看到龍言出來，瀨戶弘樹立馬走上前，躬身道。

下一秒，他看到龍言身後的那名年輕女子。

「中佐，這是？」瀨戶弘樹一臉疑惑，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好像是那些學生中的一員。

龍言看了一眼手錶，隨即抬起頭，對上瀨戶弘樹的雙眼：「時間不早了，你先回軍政廳，至於她，和我一起。」

「是！」

載着士兵們的車子緩緩駛離，池公館大門口只留下龍言和女子兩人。

「名字？」龍言雙手插在褲兜，目視前方，頭也不回的開口道。

當然，他說的是日語。

「……前田芳子。」前田芳子低着頭，雙手捏着衣角，幾乎是認命似的開口道。

「宮本蒼野讓你來的？」

前田芳子抿着嘴唇，頭依舊深深地埋底：「抱歉，這我不能說，即使面對的是夏目長官您。」

「是么……」龍言側頭看着前田芳子，輕輕笑了笑：「上車。」

「……啊？」聽到龍言的話，前田芳子猛地抬起頭，表情有些懵懵的，但眼中卻帶着一絲微不可查的警戒。

「我說上車，同樣的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龍言說完，快步走到大門口那輛黑色的汽車旁，拉開了車門。

「……是。」

下午五點，香港下環，灣仔區。

這裏，是夏目賢人的那份文件上寫明的、要求龍言和葉沖第一個解決的地方。

說白了，就是要龍言和葉沖把這裏的人全部都殺了。

灣仔區類似於一個海濱小村，人口比較少，大部分是漁民。

除此之外，這裏還有不少印巴籍人士。

龍言和前田芳子來到這裏的時候，葉沖帶着部隊，正在將這裏的居民們集中在一處。

「嘭！！！」

龍言走下車，重重的關上車門，一路上有不少正在忙碌的士兵和軍官朝他躬身行禮。

前田芳子默默的跟在他身後，一語不發。

「來了？」聽到身後的響動、確認來人後，葉沖便轉過身背對着龍言，頭也不回的開口道。

在大屠殺真正開始之前，葉沖在這裏不過起到監督的作用。

所以此刻，他身旁空無一人。

龍言走到葉沖身旁，看着前方黑壓壓的人群，眉頭微微皺起：「這裏有多少人？」

「將近二十萬。」

「你打算怎麼辦？」

「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們保不了這麼多人的。」葉沖搖搖頭，小聲地開口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怎麼帶了一個學生過來？」

龍言和葉沖說的是日語，而在葉沖看來，前田芳子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所以言語之間並沒有刻意的迴避什麼。

因為他下意識的認為前田芳子聽不懂日語。

「她可不是普通學生。」龍言側過身來，看着前田芳子：「像她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一不小心」死在這裏，應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吧？」

「夏目中佐？」聞言，前田芳子忍不住後退一步，眼中終於帶上了慌張。

龍言說的是日語，她說的同樣也是日語。

葉沖瞬間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

「她是宮本蒼野的人？」葉沖皺眉道：「下午你去幹什麼了？」

聽到葉沖的問話，龍言嘴角浮現出一抹笑，隨即沒有任何預兆的拔出腰間的配槍，抵在前田芳子的腦門上。

額頭上冰涼的觸感讓前田芳子不敢再往後退，她站在原地，眼中除了慌張之外，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決絕。

「說說吧，你的任務。」見前田芳子沉默不語，龍言率先挑開了話題。

「我沒有什麼要說的。」前田芳子雙手不由自主的捏緊，但臉上卻沒有任何錶情：「大家同為帝國效力，夏目中佐這麼做，是打算背叛帝國嗎？」

「你曾經隸屬特高課，但僅僅只是因為一次任務的失敗，你就被排除在外了。」龍言幽幽的開口道：「而就在這個時候，你遇到了宮本蒼野。」

「你……」前田芳子看着龍言，瞳孔微微收縮，嘴巴微微張着，卻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因為龍言全部說中了。

「你以為你這樣做，宮本蒼野就會感激你嗎？在他的眼中，你不過就是一顆用之即棄的棋子而已。」

「我不是棋子！！！」前田芳子大聲反駁道，語氣越來越激動：「而且我也不需要宮本少佐的感激！！」

「他讓你去港大，是為了調查高木正雄的死，我說的對嗎？」龍言繼續說著：「沒有兩位將軍的命令私下調查同僚，宮本蒼野下一步是不是打算越過佐藤將軍和夏目將軍，直接向內閣彙報啊？」

「你怎麼知……」前田芳子話剛說出口，就立馬止住了。

她已經說漏嘴了。

但是事到如今，她說不說都無所謂了。

龍言明顯已經知道了全部。

或許，整個計劃已經失敗了。

「港大？高木正雄？」葉沖眉頭越皺越深：「宮本蒼野怎麼突然調查起這個了？」

「高木正雄畢竟是他哥哥的老師，上面知道這件事後反應也是很大的，就這麼草草結案，大概是宮本蒼野心裏咽不下這口氣吧。」

葉沖右手插在褲兜里，面無表情的看着前田芳子，開口道：「現在調查到什麼程度了？」

「是你殺了高木長官。」前田芳子的眼神從最初的慌張、到之後的決絕、再到現在的平靜。

她轉頭看向龍言，開口道：「所以你把那些學生帶走了，因為他們都是重要的證人。」

「沒錯。」龍言爽快地承認：「你是我送給宮本蒼野的一份小禮物，一路走好，前田小姐。」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