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昨日債今日償
“這麼快!”高洋大感意外,“你們還真是專家。”
“謝謝誇獎,我告訴你地址,你記下來就是了,他們似乎在那裏呆了幾天了,短時間不會搬走。”姜涵說道。
“辛苦你們了。”
姜涵迅速地說了地址,高洋在心中記下,放下手機,他抬起頭來,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
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無意間看了一高洋,一時間,好像高洋的眼睛變紅了,他連忙又看一眼,仍是正常的樣子。
大概是我眼花了吧,他搖了搖頭,暗自心想。人眼怎麼可能變紅呢?
“師傅,麻煩不去新街口的極樂世界酒吧了,往清平區的祥宇苑開。”高洋說道。
清平區的祥宇苑,是一個最新建在東四環的很大的小區。那司機師傅聞言,愣了一下,放慢了車速:“這大半夜的,去那麼偏僻的地方,沒事兒吧您?看您不像是回家啊?”
高洋連忙回答:“就是回家,原本想去酒吧找人,現在不用了。”
“哦。”司機見高洋這麼說,雖然仍有些狐疑,但也不便再多問,他將車頭調轉,重新加速,開向了東四環。
接着,高洋拿出手機,給蕭瑋編了條短訊發過去:
姜涵已經查到了那三個人在哪裏,我這就去那邊。
很快,蕭瑋的短訊就發了過來:
你不來酒吧了?我說過你現在不要一個人亂跑。他們在哪裏?你能處理好垃圾嗎?
高洋看了蕭瑋的短訊,又給他回到:
我等不及呀。他們住在祥宇苑,還是租房子住。
蕭瑋再沒有回短訊,出租車在空蕩蕩的夜路上飛速地開着,最後停在了祥宇苑社區的外面,高洋付了車費就快速地走向祥宇苑,感知到附近沒人,立即飛上了空中。
祥宇宛是老社區,房子也非常舊,加上地處比較莣僻的四環,房租相對低一些,來這裏出租房的多是低收入者,眼下高洋就漂浮在一個群租房的外面,冷冷地盯着屋中的三個男人,雙眼在夜sè下閃着幽光。
那正是殺了他父母的三個小偷,此刻他們卻都沒有睡,屋裏亮着燈,三個人聚集在一起。
“萬全,這次你負責放風,這家要是還發現我們,一樣幹掉。”叫雷文容的說道。
“知道了。”張萬全說道。
“傢伙全了嗎?查下。”
“我覺得我們這個時候不應該再頂風作案了。”李皓遲疑地說道。
“這不是因為沒錢了嗎!你喝西北風能喝飽?餓死也是死,被打死也是死。”雷文容說道。
他們的對話,高洋聽得一清二楚,顯然他們正準備再出去作案。高洋不再客氣,雖然窗戶是鎖的,他一用力推一下,勾啟依然是斷掉了,窗被輕鬆地打開。
聽見了響動,三個人一起扭頭,可惜他們還沒來得看清窗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就有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雷文容的身邊,一聲咆哮,這個看起來像是人的生物就露出了尖牙,狠狠地咬在了雷文容的脖子上,生生地將一大塊血肉給扯了下來,露出慘白的頸骨。雷文容當場氣絕身亡。
怪物抬起頭來,嘴上鮮血淋淳,他抬眼看向李皓和張萬全,兩隻眼睛紅得妖冶。兩個人先是嚇得呆住了,接着一齊張開口要叫喊。
還沒發出喴叫,他們的身子猛地向後飛出,重重地撞在牆上,怪物站在他們的前面,一手一個,卡着他們的喉嚨,將他們高高舉起按在了牆上。
高洋目光兇狠地看着他們,雙眼殷紅如血,露着白森森的尖牙,對他們笑起來,異常猙獰。一室的血腥味讓他感到異常的興奮。
“你們這幫雜碎,把我的父母殺了,是不是覺得無所謂,嗯?”高洋問道。
兩人被舉在空中,臉sè通紅,卻說不出話,除了用雙手拚命去拉卡着他們喉嚨的手,腳亂踢着,再就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嗬嗬聲。
“我不會吃盡你們的最後一滴血,你們是給我父母償命的,不是收集品。都給我去死!”高洋說道,接着張口咬在了右邊的李皓的脖子上,這次,他沒有立即殺死對方,而是慢慢地咬下去、幾乎吸盡了他的血。
張萬全絕望地看着李皓先前還掙扎,最後只有腿腳還抽動幾下,高洋的手輕輕一抖,李皓的脖子傳來一聲脆響,隨後完全不動了。尿,順着他的褲管滴到了地上。
“呸!”高洋順手丟下了李皓的屍體,抹了一下嘴,又扭頭盯着張萬全,將他從牆上放了下來。
張萬全剛要求饒,高洋已經一手探入了他的胸口,扯出了他的心臟。
張萬全最後看到的情景,是舉到他面前的一枚心臟,還在跳動的心臟,混沌中,他意識到那是他自己的,然後它就被捏得粉碎,爆開的血漿四下飛濺,也滴到了他的臉上和眼睛中。張萬全像一破麻爛布一樣軟倒在地。
高洋筆直地站在原地,丟下了破碎的心臟,看着天花板上的血跡,尖牙自然收了回去,眼睛中的紅sè也退掉了。
這一下,他才覺得終於狠狠地發泄了一通連rì來的悲傷。他看了一眼鮮血淋漓的屋內,頭腦也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雷文容的屍體趴在地上,脖子一邊缺了一大塊,還在噴涌着鮮血。李皓的屍體坐在牆角,脖子上有兩個牙印。張萬全半躺在茶几上,胸口一個大洞,而他的心臟已經像一個被揉爛的破布丟在地上。
到處都是淋漓的血,天花板上,沙發上,床上,地上,屍體上……
現在高洋開始懊悔起來,原先他還以為自己能很好地控制住他的本xìng,但是看看房間裏現在的樣子,他就知道闖下大禍了。屍體可以丟掉,可是這一屋子的淋漓鮮血,想處理起來就麻煩了。
必須處理好殺人現場,每個吸血鬼都知道這一點。就在高洋思考該怎麼做時,一個人忽然用繩子從窗里盪了進來,不等他落地,高洋回身就對他探出指爪,對方輕輕一閃,跳到了桌子上,躲開了高洋的攻擊,接着就亮出一對雙刀刺向高洋,高洋抻出兩手去奪,立即覺得手上一陣刺痛。
銀子!看到手上起的青煙,高洋立即明白過來,對方卻沒有停手,連連對着高洋劃出數十刀,兩隻刀在他身前交錯出道道優美的銀弧,高洋不得不躲閃後退,最後被逼到了牆角。
“哎呀,我們來晚一步。”那人拿刀指着高洋的喉嚨,看了一眼四周,說道。
“真是的,都怪你跑丟了錢包。”
隨着說話聲,另一個人也用繩子從窗外盪了進來,輕巧地落地。
來的正是之前高洋在醫院看到的兩個獵魔人公會的守夜人。這是兩個中國人,二十幾歲的青年模樣,幽綠sè的眼睛閃閃發光。
“那是天災,能怪我嗎?”拿雙刀的守夜人聳聳肩。
“嘖嘖。”後進來的環顧了一下狼籍的屋子,又抬看了看高洋,“小傢伙,你家大人不負責了,居然放你這樣頑皮的寶寶出來淘氣。”
那守夜人說著,手腕一抖,兩手間就多了幾根銀線,他一邊兩隻手擺弄着手裏的線,一步步走向高洋。
“對了,還忘了打招呼呢,真是。哈啰,又見面了,你這個該死的、黑暗角落裏的,骯髒蟲子。”拿雙刀的守夜人側頭看着高洋,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