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賠償損失
兩人才聊了一會，就見夏沫失魂落魄的從走道對面走來。
不用問，錢楓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希望院長的話，能夠給夏沫一個jǐng醒，在未來的道路上，她能走的更遠。
“夏沫，院長怎麼說？”顏婷抱着最後的希望問道。
“院長堅持雙開，明天我和錢楓就可以辦理離職手續了。”
夏沫回答的時候，出奇的平靜。顏婷驚的一頭冷汗，夏沫這是受了多大打擊呀。“難道就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夏沫搖搖頭，“院長決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變。”
“我給莉娜打個電話，讓她明天跟院長求求情，說不定就沒事了。”
顏婷和莉娜可是十足閨蜜，或許讓莉娜幫着求情是最後的機會了。顏婷知道，即使莉娜求情，成功概率依舊不大。
“不用了。我覺得院長說的對。我想靜一靜，謝謝了！”夏沫說完，徑直走進裏間的休息室。
顏婷的眼睛睜的老大，自己沒有聽錯吧？在面臨一切幸福生活和幻想被終結的時刻，夏沫竟然變得如此平靜？不哭、不鬧、不上吊了？這夏沫還是以前認識的夏沫嗎？
“讓他自己靜一靜吧。”錢楓擺擺手，示意顏婷別再多做勸慰。
其實在錢楓的心底，和夏沫一樣，有着很多的不舍和願望。他曾經期望自己能靠護士這微小的職業來救死扶傷，靠救死扶傷將爺爺的針灸之術發揚光大。可這一切現在看來，都成了妄想。
“哎呀！六號病人的針該拔了。”顏婷一下子想起來自己監護室里的病號，一會晚了又該挨罵了。
“等等我，一會就回來。”顏婷拿了醫用膠帶，一溜煙就衝到了門外。
看着顏婷的動作，錢楓會心一笑。再環顧四周，錢楓的眼睛不禁有些絲潤，這難忘的科室，這可愛的同事，以後只怕是無緣了。
錢楓坐在護士科的凳子上，腦袋裏不時浮現出婉玉的一顰一笑。在即將離別的時候，自己到底要不要跟婉玉道別？思考再三，錢楓還是決定不要道別了，他害怕顯得太過突兀，到時候會尷尬。
為了安慰錢楓和夏沫，優優和顏婷都盡量呆在A組特護護士室里，可面對錢楓的沉默，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護士室里的氣氛依舊沉悶。夏沫從裏間出來的時候，眼睛都已經哭到紅腫。
直到九點，下班后。顏婷還在不住的給夏沫安慰：“明天莉娜回來了，說不定事情就解決了。”
優優也惋惜的看着兩人，想要請兩人大餐一頓，改善心情。錢楓和夏沫卻雙雙拒絕了，兩人都決定靜一靜。
錢楓回到醫院提供的宿舍內，坐在床前，撫摸着爺爺留下的書籍，心裏百感交集。他愧對爺爺，爺爺留下的書籍，他至今沒有搞懂什麼意思。
他整夜整夜的看那本牛皮書，可卻依舊找不到一個字。整本書都是空白的，他不明白爺爺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也曾經懷疑過爺爺用了顯影技術。由於害怕自己的無知毀了爺爺的心血，他曾經將特定的某頁進行顯影測試，卻一無所獲。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shè進來，錢楓將書輕放到枕頭下。凝望着那宛如明玉的月盤，錢楓咬着的嘴唇快要滲出血來。自己還有多少時rì？難道真的要在這個世界上白走一遭？
整夜無眠，第二天一早，錢楓就趕到了醫院。出乎他的意料，優優竟然來的比他還要早。低頭看着優優護士台前的大餅和粥，錢楓一愣。又看着優優yù哭的表情，錢楓這才明白什麼意思。
錢楓走過去，輕輕的拍拍優優的頭，“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該看淡的。”
“可你走了，那些老sè狼又欺負我們怎麼辦？”
錢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輕嘆了一口氣。
“錢楓，你們兩個怎麼來的這麼早？”顏婷放下手中的包，湊過臉來，看到優優掛淚的表情，顏婷強忍着不去取笑她。
“你來的不也挺早的嘛。”說話間，優優趕忙偷偷抹了抹眼淚。
錢楓吃完優優帶來的早餐，喝完顏婷送來的牛nǎi，時間的指針已經指向七點。醫院特護病房裏開始熱鬧起來。
只見一個胖胖的身材，老遠就開始朝這邊扭過來。
顏婷撇撇嘴，知道麻煩來了。
“你們哪個是錢楓？給老娘站出來。”胖女人拿着手絹不住的給自己扇着風，也許是走的太急，額頭上的汗珠還是順着油膩的毛孔往外冒。
錢楓一下子沒明白過來，隨口答道：“我就是錢楓，大娘你有什麼事？”
“好呀。原來就是你害的我女兒失業。”胖女人頓時拉下臉來，手指着錢楓的臉，破口大罵。
“大娘，真的對不起。”錢楓歉意的回道。看到胖女人的架勢，錢楓知道夏沫受的委屈估計不會比自己少。
“別跟我說對不起，跟我說對不起有個屁用。能換回我女兒的工作嗎？能讓我女兒找個好的歸宿嗎？你這種窮**，你知道在這醫院工作機會的珍貴嗎？我費了多大勁才把我女兒從普通病房送進特護病房，沒想到全被你給毀了。”
胖女人邊說邊跺腳，口水噴了錢楓一臉。
“梅阿姨，這件事也不能全怨錢楓。如果錢楓不出手相助，你女兒的清白就沒有了。難道做對事也有錯？”顏婷忍不住的插話。
“什麼叫對？什麼叫錯？他害我女兒丟了工作，他就要賠。我女兒有沒有清白，跟他有屁的關係？只怕他對我女兒有想法吧。”
“你真是不可理喻。夏沫有你這樣的媽，真丟人。”優優實在聽不下去了。錢楓因為夏沫被辭職，卻還遭來這樣的無理取鬧。
“讓女人給你撐腰，錢楓，你算個什麼東西？夏沫這件事，你想怎麼解決？”胖女人不為所動，優優和顏婷的話，她根本不放在耳朵里。
“那你想怎麼解決？”錢楓不想和梅阿姨繼續糾纏下去，只看她提出什麼要求。
“一份工作十萬，你賠償給我家閨女十萬塊錢，這事就算兩清了。”
“你瘋了吧？一份工作十萬？”顏婷差點沒把下巴驚掉。
“十萬塊錢我都還嫌棄少呢。要不然你就想辦法讓院長答應我女兒繼續上崗。”
“我沒有十萬，我工作僅僅三個月，除去開支，現在全身就還八千元，如果你要，就拿去吧。”錢楓抽出上衣內的銀行卡，這可是自己全部的家當了。
“八千塊？你想打發要飯的。”胖女人接過銀行卡，一臉鄙夷的回道。
“密碼是四個六。”錢楓沒有多解釋，這是自己唯一能為夏沫做的了。也算是對夏沫的一份歉意吧。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優優一把奪過胖女人手中的銀行卡。憤怒的表情無以言表。
“切，少在這裏給我裝可憐。最少也要給我五萬，否則法**見。”胖女人瞪着錢楓恐嚇道。
“就不給你，怎麼了？一分錢你也別想從錢楓這裏拿走。”優優爆發了。
“你！”胖女人氣的一跺腳，然後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都欺負我這孤兒寡母的，夏沫被你們害的離職，我們家這rì子可怎麼過啊！”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不明真相的患者開始對錢楓他們指指點點。
“媽，你在這裏幹什麼？”夏沫撥開人群，走到胖女人的身邊，臉上的紅霞已經滿天飛了。
“都是這個壞小子害的你離職，我今天一定要找他要個說法。”胖女人在夏沫的扶持下，站起身來，語氣依舊暴躁。
“媽，這怎麼能怨錢楓。是女兒自己不爭氣，你就別在這裏給女兒丟人現眼了，行嗎？”夏沫第一次這麼跟母親說話，說完心虛的異常厲害。
“我給你丟人現眼？你爸在你三歲的時候，就跟着小三跑了。我辛辛苦苦的把你養大，現在你嫌棄我給你丟人現眼了？”胖女人說完，感情開始不可遏制的流露出來，把妝都哭花了。
胖女人的這招還真靈，夏沫的雙手開始反覆的揉搓着，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