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救世18

「人類，汝竟敢直呼神名！」

剛剛得到一部分記憶的巴薩羅那，還沒有弄清楚現狀，面對少女直呼神名，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維護神的權威。

神，神的威嚴不可侵犯！神的旨意不可違逆！神的慈悲不可度測！

至於直面神明怒火的薇爾莉特則是始終保持着神色自若。

她看着記起身份為自己感到受到冒犯而發出怒音的神明，感受着對方伴隨記憶回來的力量，一直輕點書背的手指在沉重的壓力下不得動彈，腦海里卻想着着對方記起來的時間比預期的要早一點。

一旁的莉莉絲的，在知曉了眼前「怪異」的真實身份，在面對獸人們集體信仰的神的怒火，也只是稍微低下蛇的腦袋，然後將眼前人牢牢護住。

冰涼的觸感又回來了，很舒服。

說起來，在自己遇見莉莉絲的時候，對方還沒辦法控制自己在蛇和狼之間相互轉換，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被丟棄在境外......

明明是看上去十分危險的處境，她卻這般地走起神來。

「人類！不要以為汝有着阿茲特克的寵愛，就可以這般輕視一位神明！」，巴薩羅那撐起因為得到力量而逐漸強大起來的身體，顯露出的細長瞳孔越發的危險。一般來說，對於冒犯越柬之人，並不需要多此一舉，祂遲疑自己未曾早早動手的原因，察覺到對方身上熟悉的氣味，只道是看在阿茲特克的面上，「一位強大的神明！」

不過小小人類也要知道，祂的強大，勝過少女信仰的神，若是能讓她轉變信仰，祂也不是不可以給予......

「巴薩羅那殿下。」，清澈如流水的嗓音響起，打斷了祂的思考，「冒犯了。」

巴薩羅那聽到對方從善如流的改變稱呼和道歉，竟然有些淡淡的不悅，祂直起上半身，身軀早因為力量的恢復變得巨大。龐大的、與她身後的蛇別無一致卻遠超過的神明有着一副銳利的金色瞳孔，薇爾莉特看着祂慢慢的向著自己靠近。

速度被體積彌補，幾息之間，一人一神之間已不足一拳，如此近的距離帶來的威亞早就讓身後的莉莉絲變得僵硬，大概神志在這樣的壓力下也變得模糊。jj.br>

而更近的薇爾莉特，活動着此時唯一能動的眼睛，看向神明，同色的兩雙就這樣對視，倒影中金髮的少女與巨大的金色瞳孔交相輝映。

她並不怕祂，她眼中有祂。

......

一片靜默，這樣的對視已經過去十幾個時辰了。

在這樣的威壓下，薇爾莉特依舊站的挺立，卻也出了些汗水，金色的髮絲被打濕，雜亂的貼在臉頰上，甚至有凝結的汗水順着髮絲流淌進眼睛裏，不過這點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大概是被眼前的少女的模樣取悅到了，神明移開了視線，身軀也慢慢變小。

「人類，允許你進言。」

恢復自由的薇爾莉特溫和始終，她先是活動着自己因為久站而有些僵硬的軀幹，片刻后蹲下身來，將變小的神明捧起，向外踱步，徒留一地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