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 7 章
IH東京代表決定戰。
井闥山學園對梟谷學園。
充分熱身後，比賽正式開始，梟谷的發球局。
手裏轉着球，木兔神采奕奕地環顧球場。
「嘿嘿嘿！接下來就看我的吧！」
「木兔——」
場外的觀眾席上，梟谷的啦啦隊熱烈地為他們的王牌ACE應援着。
發球的哨音響起，排球被高高拋起。
瞄準對手後排的守備薄弱區，木兔全力扣球。
「咚！」
排球砸在球場上的沉悶聲響傳入場內眾人耳中。
發球得分！
「喲西！」
雙手握拳，信心翻倍的木兔大聲吆喝，「我果然是最強的！」
梟谷眾人：……
赤葦側身看了眼井闥山的站位。
經過剛才木兔前輩的那一球，後排的三人稍微對站位調整了一下，兩側的球員更往邊上靠，是準備將接球的重心放在自由人身上嗎？
不過，木兔前輩今天的狀態似乎特別好。
回想起昨晚教練和自己的談話，赤葦深吸一口氣，與其擔心木兔前輩的發球，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該如何組織進攻。
此時，做好發球準備的木兔視線堅定，全無先前熱血上頭的衝動勁。
拋球，起跑，高高躍起，擊球。
幾乎是在轉眼間，排球便已接近對方球場地面。
然而，對方畢竟是全國大賽的奪冠候選，對於木兔的強力發球，他們早進行過深刻的研究。
古森元也，井闥山的一年級正選，位置是自由人。
像是早已預測到球路一般，他提前一步站到排球的落點，雙手併攏，在接觸到球的瞬間，通過細微的調整，化解球身自帶的旋轉。
但在強力發球的衝擊下，他還是沒能給出最完美的一傳。
「抱歉，有點低了。」
接球后，迅速調整好姿勢，古森元也這樣說道。
「佐久早！」
井闥山的二年級主將、二傳手飯網掌和一年級主攻手佐久早聖臣配合著打出一發速攻。
這一球儘管被網前的鷲尾捕捉到，但還是沒能防住佐久早多變且角度刁鑽的扣殺。
僅隔着一道球網，近距離目睹了佐久早進攻方式的赤葦眸色漸深。
‘是很厲害的對手啊，能讓手腕如此靈活，還真是不得了的天賦呢，這大概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天才吧。‘
"平庸如他，能和前輩們，還有這樣高水準的天才對手同台競技，真是天大的幸事。‘
在他思考的同時，輪到對方發球。
是一記普通的跳發，威力不如木兔前輩。
「我來！」
小見春樹穩穩地將球接起，排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向著赤葦所在的位置飛來。
頭腦一如往常的冷靜且飛速旋轉着，零點幾秒的時間裏，赤葦腦內劃過數十條進攻方案。
果然，在士氣高漲的此刻，進攻的首選當然得是……
「木兔前輩。」
這是一個極其標準且高質量的快傳。
靠着大半個學期來纏着赤葦做自主訓練時培養出來的默契，左路的木兔早有預料似的起跳。
排球擦過攔網的手臂，壓着邊線、重重地砸在球場上。
比賽才開始沒多久，便是互不相讓的分數爭奪戰。
對當前緊張氣氛感受最深的，當屬身為隊伍的司令塔的赤葦了。
目前正輪到佐久早聖臣發球，裹挾着強力旋轉的發球雖被小見前輩接起，但球路偏高，稍不注意便會落入對方場內，成為對手扣殺得分的機會球。
「赤葦，扣下去！」
眼看着對方的副攻已經做好預備起跳扣球的姿勢，赤葦用力躍起。
扣球的瞬間，他突然變換姿勢，雙手托着球往此刻無人防守的右路傳去。
「Ne！」藲夿尛裞網
松山快速反應過來，跳起扣球。
梟谷再次奪得一分。
木兔幾下就蹦到赤葦面前，大力拍着他的肩膀讚賞道：「太厲害了，赤葦，剛剛那一手連我都差點被你騙了呢。」
「差點？我看你根本就沒想到赤葦會突然二傳吧。」
木葉上前將赤葦從木兔的魔掌下拯救出來，搭着他的肩膀說，「傳得漂亮。」
鷲尾：「不錯的反應。」
被前輩們齊身誇獎的赤葦一臉平靜：「只是普通的假動作罷了。」
其他人：普通？？？
木兔：「哇！下次我也要使用這種普通的絕技！」
其他人：……
場上，有來有往的分數爭奪戰還在繼續。
雙方都是完成度極高的奪冠熱門球隊，稍有不慎，便會引發極大的失誤。
網前，赤葦腦內飛速思考，同時眼角的餘光落到此時輪轉到左路的木兔身上。
現在場上的比分是23比22，井闥山領先一分，如果這一球被他們拿下，就到了對方的局點。
木兔前輩的狀態絕佳，這一球給木兔前輩，絕對是最優的選項。
一網之隔的飯網掌不動聲色地觀察着赤葦的反應，賽前他們也特地研究過梟谷的這位新生二傳。
絕對冷靜的頭腦，穩定精湛的二傳，以及時刻掌握同隊狀態的強大精神力。
明明還只是一年級而已，真是可怕的實力。
空中的排球經木葉的一傳，迅速來到赤葦上方。
屈膝起跳，上手傳球。
在井闥山僅一人防守的中路，赤葦和鷲尾配合著打出一記速攻，順利拿下一分。
「嘿嘿……誒？」
左路的木兔一下揮空，眨巴着不明所以的豆豆眼，獃獃地看向中路。
此刻，和赤葦打出完美配合的鷲尾正和前者擊掌慶祝。
場上，進攻和防守有來有往。
最後是佐久早一球打破了這持續漫長的攻防戰。
第一局被井闥山拿下，比分為33比31。
和井闥山那邊的高聲歡呼形成強烈對比，梟谷的隊員們都肅着臉走到教練席邊站好。
不過——
「可惡！剛剛那一球到底是怎麼打出來的啊！」
一眾沉默不語間，木兔的大嗓門尤為突出。
只見這位梟谷的王牌攻手雙手捂着腦門，撅着嘴，一臉苦惱的陷入思考。
「我也想打出那樣刁鑽又帥氣的扣殺！！！」
僅僅數秒的思考結束，木兔總結道。
一旁還期待着木兔能說出點什麼技術性分析的暗路監督：「......」
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木兔這小子了，可為什麼剛才有一瞬間他竟然在期待能從木兔的口中聽到點正經話。
但托木兔的福，整個隊伍的氣氛總算是好了許多。
在場的正選中除了赤葦，其他人最起碼都參加過兩次以上的決賽，只是第一局失利而已，決賽可三勝。
更何況，這次木兔的狀態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好。
「我們的攔網還是稍微着急了點，對方不過是和你們同齡的高中生，無論是多麼刁鑽的球路，都絕對存在着漏洞。」
「對方的進攻核心主要在二傳身上，盯緊他。」
「論團隊配合與得分能力，我們並不差，赤葦，全力相信你的前輩們就好。」
暗路監督拿着白福雪繪記錄下的首局資料，邊看邊說，一一指點過後，他轉頭看着左手邊若有所思的赤葦。
「...你也見過那傢伙火力全開的模樣吧。」
監督目露肯定，同時示意赤葦看向另一邊還在和木葉爭執着什麼的木兔。
赤葦愣了一下，隨即點了下頭。
的確，論進攻能力，某些時刻的木兔前輩在高中排球聯賽中絕對排得上靠前的名次。
————
第二局比賽開始。
井闥山先發球。
身着黃綠色球衣的佐久早拿着球做好準備，隨着裁判的哨聲落下，前不久還表情懨懨的佐久早認真起來。
將球高高拋起，短暫的助跑后，起跳擊球，他整個人猶如一張拉滿了的長弓，將排球發射出去。
這一球的球速很快，但還是被小見春樹捕捉到了軌跡，一個魚躍將球墊起。
可是球身自帶的旋轉讓他沒能將球墊到赤葦的位置，而是落到木兔所在的左路。
「交給本王牌吧！」
木兔作出上手傳球的姿勢，不過他力道大了點，以至於排球高高飛起，再直直向著球網落下。
雖只有幾秒，卻也確確實實的影響到了場內的氛圍。
眾人的視線跟着排球一上一下，內心多的是對木兔這一手「妙傳」的吐槽。
緊繃的氣氛逐漸變得有些怪異。
來不及吐槽，松山盯着排球起跳，正好和對面的飯網掌同時接觸到落下的排球。
兩人同時用力將球往對方的場內推動，最終還是松山更勝一籌。
梟谷率先拿下一分。
木兔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傳球有什麼不妥，高高興興地向赤葦尋求誇讚：「怎麼樣，我剛才的傳球還不錯吧！」
赤葦：......
如果這個時候說實話，一定會打擊到木兔前輩的熱情，可要他昧着良心瞎說，也太勉為其難了點。
其他人：就那比小便發球還尷尬的傳球，木兔這傢伙還真敢問。
一網之隔的井闥山眾人：木兔光太郎，唯一一個讓他們慶幸是對手而不是隊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