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撬牆角?
解呈愣了一下,轉首想看身後的青年。
前方的少年卻再次出聲:「解呈?」
少年饒有興緻的覷着解呈,上下打量了半晌,嗤笑:「沒聽過,哪兒冒出來的,不入流的東西。」
「嘶——」江郁倒吸一口氣涼氣,立刻慫恿道:「解呈,他居然這麼說你,你這能忍?反正如果是我,我肯定忍不了!」
解呈有些好笑,垂眸看着青年擠眉弄眼的樣子,應道:「嗯,忍不了。」
對面的少年眸子沉了沉,他看着兩人的互動,突然想到了什麼,訝然一下:「你們是那種關係?」
那種關係是哪種關係?
江郁一頓。
解呈轉首看向少年。
少年一身長衫,翩翩風度,他清亮的眼眸轉了轉,眼底的笑意加深:「原來如此啊。」
他露骨的目光,深深的黏在江郁身上,眸中夾雜了一些什麼打算,唇角越發揚得恣肆。
可就在這時,說時遲那時快,銀色的驚雷再次橫空而出,比之之前兩道,雷勢竟大了不止兩倍。
少年感覺到那叫的解呈,滔天的殺意,立刻後撤,驚雷卻步步緊逼,前方的土地逐漸變得焦灼,大片大片的草坪淪為焦土。
少年黑色長衫隨風飄動,他陰森的目光直直的瞪視着對面的灰衣青年,紅唇貝齒,索繞着那人的名字:「解……呈……」
一個從未聽過的名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人物,異能卻渾厚如滔天山海。
人類基地如今異能等級最高的五個人,分別是五大基地的基地長,那五個老東西,等級均在異能五級,可眼前這個叫解呈的男人,年紀輕輕,卻有着超越六級,甚至以上的異能深厚。
這不可能啊……
成片的雷勢,將少年逼到了近百米開外,待停下來時,少年冰冷的眸子,已凝成了寒霜。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衣擺。
衣擺下方被驚雷劈斷了一截袍子,袍口的位置,有火星跳躍。
少年手指一揮,火星撲滅,但袍子也爛了。
「呵。」少年笑了起來,冰冷的眸中,泛着興奮:「有點意思。」
「喂,你們是什麼人?」剛才離開的農夫,聽到這邊跟天譴似的劈雷,又過來查看,結果一過來,就看到這裏站了三個外來人,且山坡上的草坪,都成了焦灰。
他開口質問,哪知道質問的話剛剛說完,其中一名長衫少年驟然抬手,一道黑色的異能,瞬間朝他打來,帶着發泄的殺意。
農夫是名異種人,當即就想避開,但少年的異能根本不是他這種低級異種人避得開的。
生死一瞬的關頭,江郁緊緊的抓着解呈的胳膊,他想叫解呈幫忙,但已經來不及,根本沒有說話的時間,江郁直接抬起手,一大股草綠色的異能從右手涌處,異能狂襲而去,直接撞飛了少年的黑色異能。
兩股異能在農夫跟前爆開,嚇得農夫一屁股栽倒。
黑衫少年挑了挑眉,轉首看向江郁還沒收回的右手。
「喲,開始好玩起來了。」少年留下這麼一句,下一秒,身形一轉,原地消失了。
山坡上寂靜了幾秒,驚魂未定的農夫看着眼前的畫面,還有些恍惚。
而另一邊,江郁正緊緊的盯着自己的手。
「可以了……」他突然出聲。
解呈問:「可以什麼?」
江郁看向他:「可以用出異能了,以我……變大的身體……」
——
二十分鐘后,江郁和解呈進入了農夫的家裏。
農夫就是普通的農戶,家裏養了很多變異禽畜,雞,鴨,鵝,牛羊什麼的。
農夫給兩名青年倒了水,客氣的道:「剛才謝謝你們救了我,所以你們都是基地軍的人?是來追擊逃犯的?剛才那個少年就是逃犯?」
江郁捧住水杯,說謊不打草稿:「對!」
農夫好奇的問:「那他犯了什麼法?」
「額……」這個江郁就編不出來了,他對末世后的法規並不了解:「這個……那個……就是……嗯……」
「機密。」解呈緩緩的吐出兩個字,替江郁解圍。
江郁福至心靈:「對,機密!不能說!」
農夫這便不問了,不過他透過窗口,又看向外面草地里,正追在小橘貓屁股後面,非要跟小橘貓貼貼的大鳥,他撓頭:「不過那是腐蝕獸吧?」
江郁嚇了一跳,忙道:「怎麼會呢,腐蝕獸怎麼會是這種傻樣,你看它的樣子,哪裏像腐蝕!」
農夫嘟噥:「是有點像,又有點不像……」
江郁趕緊轉移話題:「大叔,我們能借借你們家電話嗎?」
他想趕緊通知大哥,把傻鳥帶回去,這畢竟是攻擊性異獸,不能一直放在外面亂跑。
農夫搖頭:「我這兒沒有電話,你們要打電話,只能去前面村委會。」
農夫給江郁他們指了方向,喝完水后,江郁和解呈便離開了。
兩名青年走在公路上,一鳥一貓跟在他們後面。
腐蝕鳥是真的很貪玩,可能是沒有小鳥和它玩,它憋壞了,從見到江拉快開始,它就沒有閑下來過,時不時就去叨人家一口,把江拉快惹急了,它又笑嘻嘻的跑開,等着江拉快去追它。
但是江拉快根本不想追它,人家就不想搭理它,然後腐蝕鳥就又湊上來,悄悄拱江拉快一下。
這樣循環往複,次數多了,江拉快是真的生氣了,跳到腐蝕鳥頭上,用爪子刨它腦袋。
腐蝕鳥也不生氣,還挺開心的,以為江拉快是在跟它玩,它就大腦袋一甩一甩的,嘴裏發出「桀桀桀」的笑聲。
江郁覺得這鳥智商有問題,看起來實在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教授。」這時,身邊清冷的男音響起。
江郁瞬間回過神來,看向解呈:「啊……啊?」
他的表情有些慌張,眼神閃爍,不知道在心虛什麼。
解呈平靜的看向他,視線從上至下……
江郁當即心都快跳出來了,他盡量讓自己的保持平靜,但是腦子裏,牧殊那句「他暗戀你」「他暗戀你」還是不斷在單曲循環。
「怎麼又變了?」解呈問道。
「啊……變,變……哦,你說我變大了!」江郁摸着鼻子,舔舔唇瓣:「就是在訓練室里,不小心就又變大了……」
解呈蹙眉:「有人看到了?」
江郁含糊:「嗯,小牧和大哥看到了。」
解呈面色沉了下來:「怎麼不叫我?」
江郁說不出話來:「啊?」
解呈看着他:「出了事,怎麼不叫我?」
江郁扭頭,眼睛不敢看解呈的方向,看着遠處:「那個啊,就是,小牧當時也在,大哥也在,好像不用麻煩你,你應該很忙吧,之前就走得挺急的,況且我也不知道怎麼聯繫你……」
「那剛才呢?」解呈聲音幽怨:「剛才怎麼知道?」
江郁:「……」
江郁咽了咽唾沫:「剛,剛才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再說,想你就你能出現,這種話聽起來,怎麼都好像是在開玩笑,我以為不是真的……」
「異能標記。」解呈道:「你身上有我的異能標記,想我,標記觸動,我會感應到到。」
「哦哦哦,這樣啊。」江郁腦袋已經完全扭過去了,幾乎是背對着解呈。
解呈蹙眉:「教授?」
「啊。」江郁回應:「怎麼了?」
解呈突然停下腳步。
江郁沒看到,還在繼續往前走。
下一秒,解呈身形一轉,竟然突然閃身到江郁的正前方。
江郁嚇了一跳,解呈卻愣住了。
兩人面對面,四目相對,解呈意外的發現,青年一張白皙的臉龐,此時竟緋紅一片……
教授,在臉紅?
解呈微愕:「教,教授……」
「哎呀!」江郁煩死了,他扭頭就跑過去騎上大鳥,頂着一張猴屁股的臉,道:「我,我和傻鳥先去村委會,你,你慢慢來,傻鳥,快走!」
腐蝕鳥扛着江郁,覺得江郁很重,扭着屁股,想把他抖下來。
江郁掐着它的脖子威脅它:「趕緊走,再不走我咬你了!」
腐蝕鳥:「……」
你有種!
最後腐蝕鳥沒辦法,只能彷彿被綁架的,載着江郁快步跑,不一會兒就超了解呈很多。
直到後面的灰衣青年越來越遠,江郁這才鬆了口氣,摟着腐蝕鳥的脖子,拍拍胸口:「差點就出事了。」
江拉快從江郁的肚子下面鑽出來,小貓咪甩了甩身上的毛,朝着它爸叫喚:「喵。」
江郁瞪它一眼:「小孩子家家的別瞎打聽!」
江拉快不高興了:「喵!」
江郁覺得好笑,他將貓揣到自己懷裏,擼着它的腦袋:「你不是小孩子?你這麼小還是小孩子?好,既然你這麼懂,那我問你,你的主人,就是解呈,你聽他平時提過我嗎?」
小貓咪碧綠色的眼睛瞅着江郁,歪了歪頭,似乎沒理解他的意思。
江郁道:「就是,平時說起我啊,提到我的名字啊,或者是,說過什麼跟我有關的事嗎?有沒有?」
「喵。」
江郁:「……」
江郁皺眉:「沒有?你再仔細想想,真的沒有嗎?你是不是平時就知道玩,沒有注意到啊!好好回憶回憶!」
江拉快不想跟它爸玩了,它掙紮起來,想下鳥。
江郁不讓它走,繼續審問它:「你快說,你一定知道什麼,江拉快,你還是不是我親兒子了!」
小貓咪撲騰不動,最後只能窩在江郁懷裏,又叫了一聲:「喵。」
江郁一聽也有道理:「你這麼說也對,他身邊又沒有別人,他好端端的跟誰提我,那他一個人的時候都在幹什麼?」
小貓咪道:「喵,喵……」
江郁:「……」
「沒了?」江郁無語:「就走路,休息,沒了?他啥也不幹?」
小貓咪覺得很奇怪,它不知道爸爸到底想問什麼。
江郁輕咳一聲,看看左右,又看看身後,見解呈沒追來,他才很小聲,很小聲的跟江拉快說:「小牧吧,小牧說他喜歡我……是小牧說的,不是我說的!」
喜歡?
小貓咪糊塗的「喵」了一聲。
江郁嘆氣:「跟喜歡你那種喜歡不一樣,你是小貓咪,所有人都會喜歡你,但是不是那種喜歡,哎,我就說你小孩子家家的什麼都不懂,你笨死了!不理你了!」
江郁把小貓咪放到腐蝕鳥的頭上,不抱它了。
江拉快覺得它爸奇奇怪怪的,它乾脆跳下飛馳的大鳥,落在地上,往回走,要去找主人。
江郁也不管它,他不怕小貓咪打小報告,因為他知道,解呈聽不懂大自然的聲音,也聽不懂貓語。
——
「他問你這些?」
五分鐘后,後面的公路上,解呈薄唇含笑,看着腳邊的小貓咪:「還有呢?」
江拉快喵喵喵的叫個不停,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剛獲得獸語異能不久的主人。
解呈唇角的弧度越發上揚,漆黑的眸中,含着笑意:「他知道了。」
也是,如果不知道,也不說出「他撬你牆角」這樣的話。
「喵?」小貓咪問了一句,爸爸知道什麼了?
解呈卻沒說,只是始終平穩緩和的腳步,這時加快了一些。
小貓咪沒有得到答案,只能繼續跟上主人。
——
江舟是在驅車的途中,接到了對講機信號。
「找到人了?」男人緊繃了一個小時的呼吸,到此時,彷彿才終於鬆了一點。
牧殊坐在江舟旁邊,立刻問:「找到江郁了?」
江舟沒回答,只記錄著對講機那邊說的地址,半晌,關了對講機,將方向盤轉了個大彎。
江舟和牧殊是最早抵達平洲村村委會的,兩人問了人,立刻有熱心村民給他們指路:「哦,借電話的年輕人啊,他在那邊,公路下面,走過去就能看到了,他們帶了一隻貓和一隻鳥。」
「他們?」江舟捕捉到關鍵詞。
旁邊的牧殊突然想到什麼。
「對啊,兩個年輕人。」村民道:「長得都很好看,你們過去就能看到。」
江舟眉頭蹙了起來,牧殊一直觀察着江舟的表情,見這位大將軍神色帶了探究,他趕緊道:「可能是救了江郁的人。」
江舟往公路那邊走去,瞥着牧殊:「你知道是誰?」
牧殊一本正經道:「西基地不止派了保衛隊來保護吞噬,吞噬對西基地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才。」
江舟聞言,不再說什麼,加快了步伐。
按照村民說的方向,兩人很快抵達了前方公路,遠遠的,他們就看到公路的斜坡上,的確坐着兩個男人。
穿着紅色運動服的青年,模樣看起來有些狼狽,他靠坐在地上,身後是一隻趴着身子,在舔自己毛的腐蝕鳥。
三級腐蝕鳥如今只是一個毫無尊嚴的真毛靠背,它舔毛的動作甚至都不敢太大,否則驚醒了身上假寐的青年,它可能會吃不了兜着走。
紅衣青年旁邊,坐着另一名青年。
青年一身灰衣,懷中坐着一隻橘黃色的小貓。
江舟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這隻小貓,就是最後一場生存賽里,那隻跟着金瞳喪屍王,後來被江郁改了名字,叫江拉快的小貓。
是的,江舟已經惡補完弟弟所有的比賽視頻了。
可是,金元市的n小貓,怎麼會出現在現實里?
江舟眉頭凝了起來,他又看向抱着貓的灰衣青年。
這一看,江舟更是一愣。
這不是第二場搜救賽里,那個叫做解呈的倖存者嗎?
雖然年齡看起來,比比賽視頻里要稍大一些,但五官是一模一樣的。
可問題是,哪怕他不怎麼關注異能大賽,也知道搜救賽里採用的n數據,都是用的末世初期,過世的同胞數據。
換言之,那個叫解呈的n,明明應該早就死了。
當然,萬事也不絕對,搜救賽里,江舟還看到了二十歲的江郁,因為江郁的公開信息也是「死亡」,所有被做成n也正常。
那這個叫解呈的男人呢?
江舟心裏有很多疑問,他不禁走得更快了一些。
然而,就在這時,江舟突然看到令他錯愕的一幕。
那個解呈,突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摸向江郁的臉……
他摸他的臉……
他摸他的臉!!!
牧殊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心口瞬間一緊,趕緊道:「毛,那個腐蝕鳥的毛,飄到江郁臉上了,他給他撿毛。」
「我是瞎子嗎?」江舟冷聲!
那個解呈就是摸了江郁的臉,用手指的手背去蹭江郁的皮膚,趁着人家睡覺的時候!!!
牧殊感受到江舟的怒意,直接大喊:「解呈!」
石破天驚的呼喊聲,果然驚動了某人。
灰衣青年抬眸朝他們看了過去,而後他淡定的收回自己的手。
與此同時,江郁也被吵醒了。
江郁睜開眸子,恍惚的揉揉眼睛,打着哈欠朝遠處張望:「我好像聽到小牧的聲音了……」
定睛一看,真是小牧,還有大哥,江郁瞬間瞌睡全跑了,站起來揮手:「大哥!大哥!小牧!」
江舟黑着臉走過去!
兩人一走近,江郁立刻抱住腐蝕鳥的脖子,給大哥看:「大哥大哥,我把腐蝕鳥抓起來了,我棒不棒!」
殺伐凜冽的青年,看着弟弟燦爛鮮活笑臉,臉上嚴肅的表情,稍微鬆緩了些。
時間彷彿一下又回到了小時候,小時候的小郁,就是這麼活潑,開朗。
「很棒。」江舟說著,又看向那隻腐蝕獸,腐蝕獸很慘,臉是陰陽臉,一隻腳被燒黑了,翅膀只剩一半了。
但是它似乎並不覺得疼,在江郁摟着它的時候,它還抽空給江郁也啄了啄腦袋毛,可能是怕他頭髮里有虱子。
江舟道:「支援很快到。」
腐蝕獸需要專門的籠子關押,不能帶着去人多的地方,江舟想,應該也是因為如此,江郁才沒在村委會等他們,而是在這僻靜的路邊。
江郁重重的點頭:「嗯!」
江舟又看到了弟弟的肩膀,他肩膀的衣服上,全是乾涸的血跡:「傷的很重?」
江郁拍拍自己的胳膊,不太在意的道:「沒事沒事,解呈幫我療傷了,已經都長好了。」
避無可避,江舟終究還是將注意力,放到了旁邊的灰衣青年身上。
他果然是解呈!
江舟冰冷的眸子,上下將青年打量一圈,而後看向旁邊的牧殊:「他是你們西基地的人?」
牧殊含糊的「嗯」了聲。
江舟寒聲問解呈:「你剛才在幹什麼?」
江郁不解,便也看向解呈,眸子黑漆漆的。
解呈神情淡漠:「嗯?」
江舟拿出了屬於上位者的威壓,音調極沉:「剛才!你在幹什麼!」
牧殊當即插嘴道:「我看到是江郁臉上落了根毛,解呈幫他撿了一下……」
「你閉嘴!」江舟呵斥。
牧殊不太高興:「西基地保衛隊不隸屬中央基地,將軍的威風,對自己人使比較好,解呈,我們走。」
說著,牧殊就要趁機帶他哥先走,畢竟是自己的親哥,留下來還不知道得被江郁這位不好相處的將軍哥哥,揍成什麼樣呢。
解呈卻沒有動,身形穩健,看向身邊的江郁。
江郁與解呈對視,趕緊又把眼睛挪開,他抓抓臉道:「剛才我是覺得臉上痒痒的,果然是這隻傻鳥的毛,你別舔毛了,你都要舔禿了!」
江郁低頭拍了傻鳥一下,語氣抱怨。
腐蝕鳥要不是打不過,都要跳起來蹬江郁一腳了。
它舔毛也惹他了!
「嗡嗡嗡……」這時,遠處有引擎聲傳來,是支援的人來了。
很快,第一軍團其他人到了,只是,當眾人看到這隻三級腐蝕鳥,竟然如此溫順又乖巧的蹲在那名叫江郁的青年腳邊時,眾人還是被震到了。
三級腐蝕鳥,卻這麼老實?這合理嗎?
腐蝕鳥被關進了籠子裏,江郁特別提道:「大哥,能不能送它去中央實驗園,老師對這個課題肯定很感興趣。」
江舟扶着弟弟的後背,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
說著,江舟又看了那始終沉默的解呈一眼,抿着唇,對牧殊道:「你們西基地,最好把他解釋清楚!」
判定在金元市死去的人,活生生的重新出現了,出現在金元市地圖裏的n小貓,出現在了現實里,既然這個人是西基地的人,貓也是跟着他的,那西基地就必須把這兩件事解釋明白。
江舟說完這些,推着江郁,帶着他上車。
解呈也想跟上,牧殊擋住了他:「你追什麼追,當著人家親哥的面,你還想幹什麼?」
解呈蹙眉,不悅的看着牧殊。
牧殊沉着臉:「你跟我坐後面的車,你的身份,得好好對個口供。」
解呈掀着眼皮:「不是想抓我復命?」
牧殊冷笑:「之前是想抓你復命,但現在不急了。」
解呈抬眸。
牧殊道:「你有軟肋了,只要江郁在,你能跑去哪兒?就像風箏和線,你是風箏,他就是那根牽着你的線,你丟不了了。」
解呈意外的掃視牧殊,倒是沒想到,以前那個頗為愚蠢的弟弟,年紀大了,倒是也長出了一點腦子。
牧殊帶着解呈去另一輛車,一邊下坡,一邊問:「不過你剛才到底在幹什麼?你是摸了江郁的臉是吧?」
解呈沒有隱瞞:「嗯。」
牧殊無語:「你真是……」
他想說他兩句,但又想到了解呈被父親用鞭子抽打的樣子。
他為了一個沒有回應過他的人,早早的就跟家裏出櫃了,幾乎是一腔孤勇的去愛那個人,他還能說什麼?
「算了。」牧殊嘆氣。
解呈倒是心情不錯,他看牧殊也順眼了一些,便告訴了他一件事:「我要結婚了。」
「咻,砰!」
牧殊一個腳滑,直接摔地上了!
但顧不得自己的狼狽,牧殊抬頭驚恐的問:「你說什麼?!」
解呈握住弟弟的肩膀,拉他起來,薄唇微揚:「教授知道我喜歡他,他臉紅了。」
牧殊不理解:「所以呢?」
解呈道:「所以,我要結婚了。」
牧殊:「……」
牧殊沉默了,他深吸一口氣,安靜了好半晌,然後緩緩的道:
「原來你就是那種人啊……就是,他對你笑了一下,你就連你們在哪兒結婚,孩子取什麼名字,孩子在哪兒上大學,都想好的,那種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