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告別
摩西的家，二層閣樓內。
“你一會兒就帶他走吧！好好鍛煉他！”樊索看着自己懷中的摩西，輕聲說道，眼神根本就沒有看向塞笛厄斯·舒爾托。
摩西聽見自己父親說話的語氣，顯然有些不滿意，嘟着嘴叫道：“爸爸，你怎麼能用這種語氣呢？你不是教我，做人要學會禮貌嗎？”
樊索一怔，猛的笑了起來：“對，對。我的小摩西說的非常正確，是爸爸錯了！”
“塞笛厄斯·舒爾托主者，請不要介意我剛才的語氣，真是不好意思。”樊索緊接着看向塞笛厄斯·舒爾托說道。
塞笛厄斯·舒爾托聽見樊索的話，頓時額頭上出現了一層微汗，臉上也顯露出惶恐的表情，他立刻回道：“樊索先生，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教導摩西的。”
摩西這時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爸爸，我今天就要走嗎？”摩西突然想到了自己父親剛說的話，剛剛露出笑容的臉龐頓時流露出不舍之意。
樊索看着懷裏的摩西，笑道：“兒子，你不是要成為像隱神一樣的人嗎？這可是你的機會哦！”
“可是，爸爸！我能不能明天在跟塞笛厄斯·舒爾托爺爺走，因為我想陪爸爸一個晚上。”摩西纖細的胳膊摟住了樊索的脖子，將嘴遞向樊索的耳朵悄悄說道。
摩西以為他的聲音只有自己與父親能聽到，但他顯然不知道，他聲音雖小，但在塞笛厄斯·舒爾托耳中，卻是一清二楚。
“塞笛厄斯·舒爾托先生，我和小摩西今天可能有些事，你看？”樊索聽完摩西的話，直接就對着塞笛厄斯·舒爾托問道，表情非常淡然。
看見樊索的表情，塞笛厄斯怎麼還不明白，趕忙道：“當然，樊索·奧良努克先生。恰好我今天也有些事情，必須住在貢布小鎮，明天才會離開。”
七歲的摩西顯然不知道這是塞笛厄斯的託詞，他還單純的以為塞笛厄斯真的有事。
“真的嗎？塞笛厄斯·舒爾托爺爺？”摩西一臉驚喜的問道。
“呵呵，我從不說假話。樊索·奧良努克先生，如果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明天您準備好了，直接告知我就可以了。”塞笛厄斯道。
樊索聽見，默默的點了點頭：“好的，塞笛厄斯·舒爾托先生。明天我會通知你的。”
小小的摩西此刻滿心只有歡喜，根本就沒聽出塞笛厄斯與樊索話中明顯的上下位的蘊味，顯然‘告知’與‘通知’是兩種含義完全不同的詞語。
看着塞笛厄斯·舒爾托準備離開，摩西揮着手叫道：“塞笛厄斯爺爺，明天見了！”
看見樊索悄悄的點了點頭，塞笛厄斯·舒爾托對着摩西揮了揮手，便直接從窗口飛了出去。
房間內，只剩下摩西與樊索兩人相視大笑。
……
“塞笛厄斯·舒爾托主者，您看這次？”看見塞笛厄斯降落在了地面之上，鎮長霍爾德·赫斯特立馬迎了上去。
塞笛厄斯聽見眼前的霍爾德·赫斯特的詢問，只是淡然道：“這群孩子之中沒有適合的人選，但這並不影響我的心情，因為我見到了一個孩子。他足以滿足我的使命了。”
“是摩西·奧良努克嗎？那您看比爾·赫斯特和哈利·比亞克這兩個孩子怎麼樣？”副鎮長聽見此話，立馬搶身問道，但他還是聰明的把鎮長的孩子放在了前面。
霍爾德根本就沒有理會盧卡斯，而是帶着期盼的神sè望着塞笛厄斯·舒爾托。
“對不起，你們的孩子並沒有達到選拔的要求。”塞笛厄斯非常禮貌的直接回道。
霍爾德·赫斯特與盧卡斯·比亞克雖然是貢布小鎮的正副鎮長，但顯然這一點根本就對塞笛厄斯毫無作用。
說完，塞笛厄斯直接晾下兩人，對着還在等待的三個七等大氣師揮了揮手。
一行人升空而去，只剩下一群充滿失望神sè的人。
這些人中，不但有霍爾德和盧卡斯，還有一群沒被選上的少年。
雖然霍爾德和盧卡斯心有不甘，但他們卻根本沒有資格去質問塞笛厄斯，因為塞笛厄斯是高等聖氣師啊！
……
深沉的夜sè，九點。
“爸爸，我明天就要走了，您注意保重自己的身體。”
此刻，摩西正坐在樊索的懷裏，對着眼前的父親提醒道。
樊索對着摩西咧着嘴大笑起來，回道：“放心吧，兒子。你父親的身體可是非常強壯的！”樊索一邊說，一邊還衝着摩西亮出了自己粗壯的胳膊。
父子兩人隨後便嬉鬧起來，整個房間裏充滿了歡聲笑語。
沒過多久，jīng疲力盡的摩西便在樊索的懷裏睡著了。
看着懷裏的摩西，樊索輕輕的摸了摸正睡熟的摩西，自言自語道：“摩西，你已七歲，是該踏上你的征程了。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
“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啊！”樊索停頓了片刻，再次出言。
隨後，樊索摟着摩西也閉上了眼睛。
落地窗外，大雪又開始散漫起來。
……
一片紫sè的從林，到處長着奇怪的植物和飄着終年不散的青sè霧氣。
叢林起始處，小道口。
“小摩西，爸爸就送你到這了。你要記得去了學院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要隨意闖禍！”樊索蹲下身子，用手將摩西的衣領拉緊，輕聲告誡道。
摩西雙眼飽含淚珠，依依不捨道：“爸爸，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過年的時候我就回來看你。”
“好的，爸爸等你。走吧！”樊索用手推了推摩西，接着抬起頭，眯着眼對着塞笛厄斯道：“塞笛厄斯·舒爾托主者，希望你懂得我的意思。”
“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摩西的。”塞笛厄斯看着樊索的表情，立馬恭敬的回道。
看着塞笛厄斯主者的表情，三位七等大氣師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安靜的閉上了嘴，在一旁悶不吭聲。
“不，我要你看着他dúlì成長，不得干預。懂了就走吧！”這是在塞笛厄斯心中響起的聲音。
聽完完，塞笛厄斯悄悄的躬了躬身，隨即便牽起摩西的小手，走進了紫sè的叢林，三位七等大氣師也緊隨其後。
摩西終究有些不舍，不停的轉過腦袋，對着樊索揮着手臂。這畢竟是他第一次離開父親，從而開始dúlì生活。
看着摩西一步三回頭，樊索麵露笑容的抬起手，對着摩西輕輕的揮舞着。
終於，看見摩西等人徹底的消失在視線之中，樊索自言自語道：“這是你的宿命。”
輕聲嘆氣之後，樊索直接從原地消失，再也沒有回到貢布小鎮。
而自此之後，貢布小鎮中便少了一位頂級木匠。
他的房子隨後也由聖堂派來的人照管了。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
“塞笛厄斯爺爺，我多久能回來看我的父親呢？”摩西楊哲腦袋，向牽着他的塞笛厄斯問道。
“十年之後，只要你能畢業，就可以回家了！”塞笛厄斯低下頭對着摩西和藹的笑道。
“哦！”聽見塞笛厄斯的回答，摩西的臉sè變的難看了起來，他以為每年都能至少回來一次呢！今年過年時該怎麼辦呢？畢竟只有四個月了。
想着過年時，父親只能一個人在房間裏獃著，摩西便繼續問道：“塞笛厄斯爺爺，我想每年回家一次，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當然有辦法，只要你在第五年能獲得學系第一名，就可以在過年的時候回家陪你爸爸了，只是你這幾年是沒有機會了。”塞笛厄斯用手颳了刮摩西的鼻子，輕聲道。
摩西想了想，便點頭應道：“謝謝你，塞笛厄斯爺爺。我知道了！”
塞笛厄斯身旁的三位七等大氣師看着塞笛厄斯的行為，不禁各自對望起來。因為，跟隨塞笛厄斯這麼多年來，他們這是第一次看見塞笛厄斯主者對一個學員這麼客氣，這麼好。
天空突然飄起雪花，漸漸的越下越大，叢林中的雪地上也留下了斑駁的腳印。
由近至遠，蜿蜒伸展。
……
十天過後。
伯赫洛克聖地，烏布德學院門口。
“塞笛厄斯爺爺，這就是烏布德學院嗎？”摩西看着眼前高聳的建築，不禁驚嘆的問道。
摩西的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建築，那建築頂部是尖形雙拱屋頂，木雕貼面，天藍sè彩繪，裝飾着金sè百合花圖案；摩西的腳下是黑白相間的大理石地面。幾步開外有根高大的柱子，接着又一根，再接着又是一根；大廳縱深一共豎著七根大柱，支撐着雙拱屋頂落在橫向正中的拱底石。頭四根大柱的周圍有幾間小屋，閃爍着玻璃片和金屬箔片的亮光；后三根大柱的周圍擺着幾條橡木長凳，隨着時光的任然，上面的油漆已經磨光了。
那建築的大廳四周，沿着高牆厚壁，門與門之間，窗與窗之間，柱與柱之間，擺着一長列人物的塑像，共計十三座，每座塑像都是英武的個個昂首挺胸，雙手高舉，直指天空。
還有，那大廳走廊處有着一扇扇尖形長窗，儘是光怪陸離的彩sè玻璃；一個個寬大的大廳出口，都是jīng雕細刻的富麗門扉。而所有這一切，圓拱，大柱，垣壁，窗框，護壁鑲板，門扇，塑像，從上到下，滿目湛藍和金黃，sè澤斑斕，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