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遇見
“姬爾教員，你覺得我一曲怎麼樣？”摩西雙手放在琴鍵上，目光緊盯着自己的雙手。
姬爾靜靜的看着坐在蒲干琴前方的摩西，心中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摩西的這個問題。光線從早到晚移動着角度，直到夜幕攏合之時，姬爾才說出了第一句話。此前，摩西久等不待姬爾的答案，便一直彈奏着曲子，直接高cháo又或直接結尾，無前奏。
“謝謝你，今天聽了你一個下午的演奏，你將來的蒲干琴的琴技肯定比我要厲害許多。”姬爾說的不緊不慢，保持着摩西能夠聽的清楚，聽的明白。
嗵……
雙手砸向琴鍵，原本悠揚的琴音戛然而止。
摩西轉過頭，已是滿臉淚痕：“姬爾教員，你能聽懂，對嗎？”
“是的，我非常清楚。所以，我一直在醞釀我的答案，可依舊失敗了。”姬爾從沙發中站起，緩緩的走向摩西。
這是藝練所里的一所房子，此刻，房間裏只有摩西與姬爾兩人，也只有姬爾鞋子與木板發生交匯時的聲音響起。
“我是誰？”摩西問道。
“我不知道。”姬爾一臉的認真。
“他們知道嗎？”摩西繼續問道。
“應該吧！”姬爾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
“明天早上我過來練琴，我最近不能去氣武場了。”摩西突然笑了起來。
“我看出來了。對了，明天你要給所有人彈奏一曲，當然，是作為我的伴奏。”姬爾也露出了笑容。
“好。”摩西說完就直接起身離去了。
等到摩西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房間內又傳出了琴聲，那曲調是摩西剛剛演奏過的。
“還是差了一絲感覺。”
姬爾悶聲。
……
清晨，陽光從窗外慢慢照進眼睛。
仙本娜·布里德起的很早，還順便叫了叫依然在睡夢中的艾琪·博爾哈吉。
“艾琪，醒醒！”仙本娜搖着艾琪。
“嗯，起來了。”愛琪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仙本娜遂不在理會愛琪。這麼多年來，仙本娜知道愛琪十分鐘后，就會起來，並且四處尋找自己。
下樓，呼吸新鮮空氣，感受着chūn意。
仙本娜其實特別喜歡的季節是夏天，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她總覺得夏季是一個傷感的季節，而不是冬季。
一個人靜靜的在校園裏走着。
“嗯？”仙本娜突然神sè一亮，她看見了一個雖只碰過一次，但印象十分深刻的人。她立刻就找了一個地方藏了起來，生怕那人看見自己。
摩西剛剛晨練回來，此刻滿臉喜悅與糾葛相交之sè，絲毫沒有注意到前方人影異常迅速的躲閃。
喜悅是因為他發覺，自己受傷之後好像有股氣流隱隱的在他體內流動。
糾葛是因為他發現，這股氣流不是他所知氣法的任何一種，昨天晚上在《滄瀾大陸氣法總覽》一書中都沒有找見。
“去問問迪亞校長他們吧！他們應該能夠知道。”這是摩西目前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
感覺着摩西的身形已從自己身後走過，仙本娜這時才轉過身來，俏臉憋的通紅。
校長辦公室內。
“迪亞校長，早上好！”葉凡看着剛剛起床的迪亞，撓了撓頭，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小摩西，你也好！傷強些了嗎？”雖然迪亞還未洗漱，但他自看見摩西，就忍不住的jīng神振奮起來，瞬間將眼睛裏的髒東西用聖氣抹殺掉。
葉凡看着眼前的迪亞，內心不禁的感動起來：“迪亞爺爺，我的傷強了許多，今天早上我還鍛煉去了呢！”
“哈哈，那挺不錯的嘛！不過還是要注意些，而且不要離開學院。”迪亞聽出了摩西稱呼的改變，但他裝作不知道，只是提醒摩西的時候，語氣重了一些。
“嗯，知道。”葉凡點了點頭，接着又問道：“迪亞爺爺，我有個問題百思不解，所以必須要你來解答了。”
“哦？說處來吧！”迪亞開始給煮起咖啡，只不過他的身形並沒有動，而是用聖氣包着餐具滿屋飛。
葉凡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道：“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修鍊的時候，發現我體內有股氣流，而且好像能使用。但，我不知道是什麼類型。”
滄瀾大陸上的氣法，不但能從外觀上看出來，而且自身還可以從體內感受出來。例如奧普修斯帝國的‘鞘之霸氣’，它給人帶來的就是一種燥熱，一種勇往無前之勢的感受；而羅威納王國的‘寂之鬥氣’，它給人帶來的就是一種厚重，一種安全敦實的感受。
“能使用一下，讓我看看嘛？”迪亞一臉興奮的看着摩西。他知道摩西肯定是真正的沒有辦法了才會來找自己，不然他也不會來了。相處九年，摩西的xìng格他太了解。
“不好意思，迪亞爺爺！我現在還無法使用，所以只能給您說說我的感受，你看行嗎？”葉凡說道。
迪亞一臉的興奮勁瞬間好似被泯滅了，嘆着氣說道：“好吧！”
“它給我的是空靈的感覺，就像，就像……”摩西居然一時無法用詞彙去表達。
“就像什麼？”迪亞一臉的好奇。
“我說不上來，我知道，但不知道怎麼說。”摩西看起來有些沮喪。
迪亞根據摩西的言語，也根本就猜不出來，而且，最重要的原因，給人空靈般感覺的氣法，他也沒有聽說過，也沒遇見過。
迪亞只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其實，對於這個答案，摩西也是有些猜測，畢竟迪亞他們也不是萬能的。
“迪亞爺爺，那我就先走啦！打擾您了。”摩西準備離開了，畢竟他昨天答應過姬爾教員今天早上給她當伴奏，所以他不能不去。
“摩西你等等。”迪亞這時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摩西，把手向後一伸掏出一把暗金sè的忍刀。
摩西撇了一眼被迪亞遞到自己眼前的烏金忍刀，隨後不解的看向了迪亞，隨後問道“迪亞爺爺，這是？”
“這是救你的人送給你的禮物。”迪亞微笑着道。
摩西聽見迪亞的話，臉上的神sè變的更加不解，而且還參雜着一些凝重。
那人是誰？為什麼會救自己？為什麼會把這把絕世好刀留給我？迪亞是不是和那人認識？刺殺我的人到底是誰，是不是安部翔真派來的？
一瞬間，摩西心中冒出了這麼多的問題。
摩西沒說話，只是看着迪亞。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人不是安部翔真派去的，他並不知情。”迪亞好似猜出了葉凡心中所想，便直接開口說道。
“我可以拒絕嗎？”摩西問道。
“可以，但是如果你拒絕，我可能會很快離開烏布德學院。”迪亞回的也很直爽，沒有絲毫的藏着掖着。
“那我接受。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他是誰？”摩西的語氣變的很淡，臉sè也變的很冷，眼神之中還透露出一股涼意。
迪亞只是靜靜的將手中的烏金忍刀放在了摩西伸過來的手上，然後就徑直地走向陽台，坐在了外面的藤椅上。
chūn季的清晨還微微有一絲冰冷。
摩西輕輕的捏了捏刀柄，他從手中感受到了那兩個字——村正，也清楚的從村正感受到了刀內的那股高傲的魂靈，是妖靈吧！
轉過身，走出了房間。
“我以後叫你村正妖刀吧！”摩西內心想着。
嗡……嗡……
刀鞘在顫抖，彷彿感受到了摩西內心的話，也彷彿證明了摩西的猜測。
……
摩西此時坐在了一台蒲干琴的前面，而姬爾則是站在了與摩西對立而設的蒲干琴前。
大廳寬闊而明亮，因而看上去顯得更寬大。
藝練所的zhōngyāng舞台上，整間zhōngyāng舞台的地板上的石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五線譜圖案，而四壁都類似於蒲干琴琴鍵調sè的黑白雙sè木質雕塑，彷佛整個zhōngyāng舞台就像是一個蒲干琴的世界一般。
此刻，周圍有不少人，但他們都凝神閉氣。摩西與姬爾互相點頭示意了一下，姬爾便閉上了雙眼，放在了蒲干琴鍵上的白嫩小手微微一動，緊隨着，悅耳的琴聲緩緩的響起。而聽着姬爾所彈奏的唯美琴音，摩西的神sè依舊十分的淡然，並且微笑着也動起了雙手。
台下的眾人既然能夠到這裏來，顯然是對蒲干琴有着十分的喜愛，而在既然能被烏布德學院選中，那他們肯定自小便擁有着驚人的天賦，或許現在還算不上專業的蒲干琴師，但是這並不能遮蓋他們對於蒲干琴的深厚了解。
此時，所有人的臉sè都依然是充滿着不可思議的神sè，因為當聽到姬爾手中第一個音符響起之後，再緊接着摩西的琴音響起，他們便瞬間就被兩人的琴聲所吸引，然後迅速的沉迷於那美妙的琴聲之間。
兩人有着截然不同的風格。
姬爾所彈的這首蒲干琴曲彷佛一曲情韻，琴聲如月皎波澄，給人一種神怡心曠的感覺，彷佛天籟之音伴隨着一陣微風起伏而至，悠悠揚揚，又彷彿戀人之間的款款情意一般。
而摩西所接上的輔助琴調，卻令人熱血沸騰，激情澎湃，但在這興奮之中，他們也是聽出了一絲柔意款款的蕭瑟之音。
如同天籟之音般的琴聲，讓台下眾人完全沉迷於其間，就算是摩西與姬爾兩人一曲合奏停下來之後，眾人也是一時間無法從中蘇醒過來。
足足數分鐘后，眾人這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然後彷佛看着怪物一般看着摩西，這麼小的年紀，怎麼會在蒲干琴上有着這麼深的造詣？
“喂！仙本娜，姬爾老師說的果然沒錯，這個叫摩西的傢伙，彈的真棒。你說對不對？仙本娜？仙本娜？”台下一角落處，一少女正試着喚醒還在發獃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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