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個時候才撤,是不是晚了點?
噔——
雲念卿狂奔的步伐戛然而止,緩緩轉身,「你是……」
開陽摟着要黑衣人的腿,被踩踏,被重踹。
滿臉鮮血擋不住那雙灼灼亮眸。
冬日的陽光灑在雲念卿後背,為其度上了一層柔光。
寒風從后吹起,吹的髮絲飛揚,吹的髮髻上青色絲帶翻飛。
雪地中,她一身青藍絨裙染盡血色,後背肩膀處還插着一把劍。
「姑娘,不要回頭!」
「快跑——」
嘶吼聲被風吹散開來。
「你找死!」
黑衣人拔起插在地上的劍,猛的刺向摟腳的人。
「呃……」
靜,萬籟俱靜。
黑衣人刺下的動作僵在半空中,一條銀色細鏈從眉心對穿而過。
眉心一股鮮血流淌而出,順着鼻樑蜿蜒而下。
銀色細鏈上,鮮紅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黑衣人愣愣看向鏈條的終點,瞳仁逐漸散焦,失去光芒。
雲念卿握住細鏈的手一拽,黑衣人後仰倒在屍群中。
領頭之人身亡,其餘黑衣人看到這一幕人心惶惶。
眾黑衣人看着迎寒而立的雲念卿神色凝重,沒了開始的輕鬆,開陽則是滿臉難以置信。
主子不是說,姑娘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雲念卿捏着袖口擦拭纏繞掌心細鏈血跡,看向重傷的開陽,「你早說嘛。」
忽的,她眸中寒芒乍現,手中細鏈似離弦的箭,精準刺入一黑衣人喉嚨。
「啪!」
黑衣人倒地而亡,餘下人中一道響亮聲音響起,「別慌!」
「這個女人就算有點功夫,也絕對不是我們對手。」
「更何況她還重傷。」
躲在馬車下的白榆聞聲爬出,停在雲念卿身邊。
「兩個娘們,跟一個有什麼區別?」
另一道邪笑聲響起,「有,可以讓我們多……」
那句污言穢語還沒說出來,就被細鏈纏繞脖頸。
那人瞳孔放大,滿目恐懼,「不……」
他話未說完,細鏈輕輕一拉,身首分離,血濺四周。
「白榆你去看看開陽。」
「姑娘,你的身體。」白榆擰眉擔憂。
「開陽傷的不輕,先看看他。」
「是。」
白榆快步跑去,雲念卿臉上的笑容逐漸化為冰冷,細鏈似在叢林中靈活穿越的蛇,纏繞三人脖頸。
她猛然一拉,細鏈綳直,上面掛着新鮮的血跡。
「撤!趕緊撤!」
「這時候才想撤,是不是晚了點。」
三條細鏈極速飛去,黑衣人刀劍狂砍,閃躲逃離。
刀劍砍下的剎那,瞬間斷裂。
黑衣人見此扔下斷劍逃離。
細鏈如蛇,瘋狂追逐黑衣人,攀上他們脖頸。
看着半空中內力控制狂舞的細鏈,開陽滿目錯愕,白榆亦是如此。
三條細鏈分神控制,竟能如此熟練。
這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那他們……
片刻,一群人盡數倒地。
雲念卿往回一拉,細鏈纏繞手腕又恢復成做工精美的銀手鐲。
「開陽失職,請姑娘責罰。」開陽鮮血直涌,氣若遊絲。
雲念卿取下髮髻玉蘭花簪,掰開玉蘭花心,取出一顆油菜種子般大小的藥丸,「張嘴。」
開陽下意識聽令,只感覺什麼東西滑進喉嚨。
「強力止血。」雲念卿簡單解釋。
開陽露出感激的目光,「多謝姑娘。」
「早說你身份,就不用受這苦了。」
開陽是君殤的人,就絕對不能暴露,自己人就無所謂了。
「開陽。」白榆左看看右看看,「你好厲害,竟然成了君殤的貼身侍衛。」她認認真真也就混個普通丫鬟。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想想接下來怎麼做吧。」
雲念卿看了一眼被劍刺穿的肩膀,「蘇丹若毒發,君殤帶着她先回了。」
「白榆看看其餘四人什麼情況。」
白榆點頭挨個查看,「三個沒氣息了,還有一個氣息微弱,若不快點救治必死無疑。」
「開陽跟四個侍衛解決了一批,準備離開又來了第二批,我們傷亡慘重。」
「三死,兩重傷。」雲念卿氣息沉穩交代着。
白榆、開陽點頭,「姑娘你肩膀趕緊處理一下,劍還在背上。」
「不用,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雲念卿話回正題,「第二批人是奔着我來的。」
本來猜測是不是以前的仇家找上人,但那些人卻不要她性命,只毀她清白。
雲念卿染血的臉上勾起一抹笑容,妖冶又詭譎,「我大概有方向。」
「好了,回府……」雲念卿神色微滯,餘光后撇身形一晃向後倒去,白榆一把扶住驚呼,「姑娘!」
這時一陣整齊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三人抬頭就見太子府的鐵騎飛馳而來。
人數之眾,地動山搖。
「姑娘!是太子府府兵!我們沒事了!」
「吁——」
鐵騎上管家顧樞翻身而下。
三人攙扶着站在屍橫遍野的血泊中,皆像從血池裏死裏逃生爬出來一般。
顧樞快速過去,躬身道,「屬下奉殿下之命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