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殘魂之體
這不是她原來的房間,她驚悚地發現,自己穿越了!
這是哪?她不是死了嗎,怎麼一睜眼,到這麼個地方來。
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能作苦笑,而就在這時,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穿過屏風,鳳玉傾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是一個做奴侍裝扮的清秀男子,而他的手中則托着一個精緻銀盤,盤上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葯汁。
從門口一路走來,男子都低着頭,神色恭敬,待到近處,許是沒有想到鳳玉傾這麼快醒過來,且就坐在床沿,緊盯着他,男子倉然受驚,不由得呼吸一窒,手中的葯碗就掉落下來,打翻在地。
「哐當!」一聲。
男子雙腿一軟,跪了下去,身子像篩子似的抖個不停,雙手貼在地面,額頭不斷磕在地上砰砰作響。
口中連連請罪:「奴知錯,求陛下饒命,奴不是故意的,望陛下開恩!」。
鳳玉傾眼神複雜,她還沒說什麼呢?
記憶還停留在之前那個女子吐血倒地的畫面,抬了抬手,翻轉了一下,她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過來,該不會穿到那女人的身上了吧。
她櫻唇輕啟,淡淡地朝着底下跪着的男子說道:「別磕了,給朕拿個鏡子過來。」
話音剛落,不僅男子愣住了,她自己也被嚇了一下。
男子慶幸帝王沒有責罰他失手,從而躲過一劫,而鳳玉傾卻是被這個「朕」的自稱給嚇了一跳,這原身是個帝王?
除了武則天,怎麼會有女人當皇帝?可武則天當皇帝都多大年紀了,這原身看着也就十七八歲吧?
男子很快地反應過來,連聲說是,轉身拿了個鏡子過來,顫巍巍地遞給了她。
鳳玉傾接過鏡子,鏡中顯現的赫然就是之前那個女子的臉,她細細打量鏡中的臉,比她之前看得還要精緻幾分。
「奴......奴再去給陛下端一碗葯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但鳳玉傾卻沒聽出他聲音里的恐懼,只點點頭,示意他下去。
她看着鏡中的臉,腦子裏卻閃過那些零碎的記憶,這原身也叫鳳玉傾,是丘臨王朝的女皇。
她是鳳君所出的嫡女,先皇病逝,這皇位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的頭上,如今,離她登基也才不過一年。.
當初先皇找國師批命,才算出原身是殘魂之體,也就是三魂七魄少了一魂。
且二十歲之前,必有一命劫,若是平安度過,則性命無虞,若過不去,那麼整個丘臨也將國運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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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着原身的記憶碎片,鳳玉傾不禁皺眉,難不成她穿越過來是命中注定的?
不過她當個鹹魚還行,可這當皇帝怎麼當啊,想到這裏,不耐地將手中銅鏡甩在裘被上。
沒過多久,之前那名侍從又折返了回來,不過這次進來的卻不單是他一人,擁擁簇簇的進來好些人,手裏都端着東西,吃的,穿的,用的,應有盡有。
最前面的則是身穿一冰藍色錦袍,衣襟用銀線勾勒着祥雲紋綉,月牙白的玉帶將腰束得纖細緊緻,正踏着急促的步子朝着她這個方向走來,腰間環佩更是叮鈴作響。
三步並作兩步近前來,那如玉的容顏便看的更加清楚,墨發光澤長及腰部,一如傾斜而下的瀑布,眼角眉梢更是透露着溫柔氣息,只是他眉宇微皺,臉上的神色顯得十分焦急。
「阿玉!你總算醒了,你這都昏迷三天了」緊接着他的手又摸上鳳玉傾的額頭,再摸了摸她光潔細膩的臉,「你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哪裏痛都說出來,皇兄帶來了太醫,給你好好看看。」
他的氣質淡雅清新,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讓人心裏舒服。
鳳玉傾對他的親昵有些不知所措,但骨子裏那份血脈相連的感情卻讓她生不出抗拒之意。
這是她的皇兄?
她努力在腦海中回想着。
鳳珣,她驚艷絕倫的同胞皇兄,整個丘臨最尊貴的男子,更是丘臨建朝以來唯一受封的王爺。
歷來是只有皇女才能成為王爺。
至於原因,那還是因為原主那命劫,先皇膝下只有兩個皇女和一個皇子,而另外一個皇女只是小侍所生,如今也才不過十歲。
無奈,先皇只能讓有着皇室血脈的大皇子封王監國,留下遺詔,若皇長女平安度過命劫,則還政於皇長女,若度不過,也好有權力扶持皇次女為君。
哪怕是先皇彌留之際,對鳳珣身為男子也是極為遺憾。
「......皇兄。」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這個男子,獃獃的開口喚道。
「章太醫,還不快過來給陛下看看。」鳳珣柔和的臉色突然凌厲,對着還在一邊干看着的太醫斥道。
接着,轉眼又看見之前打翻湯藥的侍從,開口道:「弋陽,這次就算了,下次再不仔細伺候着陛下,本王也不會再法外開恩了。」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在這個宮規森嚴的皇城裏,哪個不是提心弔膽的小心伺候着,連陛下的湯藥都能打翻,這樣毛躁的人可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
那小侍聽到鳳珣開口,顫抖着跪下連聲謝恩。
章太醫是個年紀稍大的女人,頭髮已經花白,他跪在鳳玉傾膝前,將隨身攜帶的藥箱放下並打開,從中取出一方錦白絲綢。
她開口道:「陛下,您伸手。」
鳳玉傾依言把手伸出,章太醫立即將她的袖子往上翻了翻,露出她如凝脂般的皓腕,錦帕覆在她的手腕上,神色凝重地仔細把脈。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章太醫才收回了手,又說了一句:「陛下,王爺勿怪,微臣冒犯了。」
鳳珣不語,似是默許了。
章太醫起身,對着坐在床沿邊上的鳳玉傾伸出手來,將她眼皮翻開,接着又捏着她的下顎,讓她張開嘴來。
「如何?」鳳珣目光緊盯着太醫,一臉擔憂的問道。
他一聽到鳳玉傾醒來的消息就放下了手中的奏摺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