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男妃
說完,也沒再停留,快步向外走去。
千帆和千衿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疑惑,不過也只是一瞬,隨後便立刻低頭:「是!」
接着,兩人保持着適當的距離遠遠地跟着凰以然。
其實這會兒凰以然心裏是後悔的,自己也根本不識路,怎的就讓她們那麼遠地跟着呢。
不過話既說出口,斷沒有反悔的餘地,只能在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一路上,和煦的陽光鋪灑下來,大自然的味道沁入鼻中,美不勝收,自然而然的,她臉上都帶着愉悅的笑。
「臣侍參見陛下!」聽見聲音,凰以然這才收回賞景的目光,看向眼前這個年約二十,身材修長,正彎腰行禮的翩翩男子。
這男子皮膚白皙,臉蛋微紅精緻,略薄的嘴唇掛着笑,眼神柔和,手指纖長,身着一身白色長袍,白色中又分佈着些許竹葉形狀的綉飾,長袍袖口和領口鑲着幾縷淺綠色的絲線,一頭烏絲未束,隨風緩緩搖曳,當得上是溫潤如玉。
凰以然一時有些看呆了,竟未反應過來。
男子望着她略顯痴迷的眼神,「呵呵」地笑出了聲。
凰以然這才收回目光,再看向他,眼神清明,痴迷消散不見。不過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這男子的充滿磁性的笑聲讓他酥麻。
看着他還彎腰在那,凰以然佯裝淡定:「起吧!」男子這才站起身來。
凰以然這才發覺他居然比她高上了一個頭,自己也不算矮,沒想到他竟如此高,倒還要她仰視他了。
「陛下今個兒可是心情愉悅!」
帶着磁性的嗓音一出,凰以然有些受不住了,咳了兩句假裝鎮定:「何以見得?」
「臣見陛下今日嘴角帶着笑,想來心情是舒暢的!」男子說著話,眼角的笑意卻一直都在,眼底的愛意實在太過明顯了,她有些招架不住。
得了,這一看便知道是後宮的某一位吧,想來也是受寵的,就不知曉是哪一位了。
避免暴露,凰以然只稍稍勾着嘴角:「你倒是瞧得仔細!」
「陛下過獎!陛下,可否同臣侍到前面的涼亭里坐坐?那兒風景更佳。」
隨着他的目光,凰以然也注意到了前邊的亭子,宣致亭,名字倒是不錯,便也來了幾分興趣,說道:「那便去坐坐吧!」
他似乎並不意外她會同意,想來是極其受寵的,那隻可能是白徹或東方尋了。
剛走到涼亭里,宮女侍官們早已擺好了茶水和點心,千帆和千衿此時也跟了過來。
男子帶着玩笑話:「千帆和千衿今個兒怎麼沒有貼身跟着陛下,竟這般晚才來?」
千帆看了一眼凰以然,見她臉上並無異色,才開口道:「回白貴君的話,今日天氣正好,奴婢們沒有那花兒艷,怎好打攪陛下賞景呢?」
白貴君,那就是白徹了,想來脾氣是很好,千帆都敢與他說笑。
白徹嗔怪:「陛下,一人賞景多無趣啊,何不叫上臣侍一塊兒,也好與陛下作伴呀!」
凰以然內心有些震驚,但面上不顯,再看看千帆和千衿,她們絲毫沒有覺得詫異,這白徹和「她」的相處竟是這般模樣,着實有些意外。
看來「她」也並非太過冷漠啊,對自己喜愛的人倒也算得上有幾分寬容了。
凰以然不知該如何接他的話,只說:「朕今日看天氣甚好,便想隨處走走,白貴君想來也是如此吧!」
白徹聽着這話,一時怔住了,眼皮有些耷拉下來,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見。
凰以然見他這般有些疑惑,正想開口詢問,只聽白徹帶着濃濃委屈的聲音幽幽傳出:「陛下,你我二人不過半月未見,怎的就生疏了呢?您從前從未叫過臣侍白貴君,您是不是不願意與臣侍親近了?」
凰以然慌張中夾雜着無奈,但語氣中又刻意含着關心:「朕並非與你生疏,你莫要難過,如同你所說,朕與你不過才半月未見,朕豈是如此薄情之人?」
「陛下自然不是薄情之人,可今日陛下突然不再喚臣侍阿徹,而是白貴君,臣侍是怕陛下與臣侍生分了。今個早上臣侍聽聞陛下對付選侍另眼相看,陛下從前最是厭惡他那般不守規矩的人,臣侍想,是不是臣侍的性格不討陛下的歡喜了?」說著說著,又委屈起來了,眼眶裏的眼淚都在打轉。
凰以然恍然,原來是吃醋呢,這委屈巴巴的樣子再配上一張絕色的臉,真是讓人忍不住地心疼,要不今晚去他那?
她思索片刻,又在心裏否定了,這白徹與「她」應是很熟悉的,接觸多了怕是容易暴露,況且今早都已說好要去付洛衣那,便不能更改了。
「阿徹,你莫要委屈,朕過兩日便去你那,你聽話,莫要吃味。」
雖然他確實長相不凡,但是也不是她與他有從前的情誼,她沒法對剛見一次的人有過多的關心。
「臣侍知道了,陛下,那您過兩日定要記得來臣侍宮裏啊,臣侍,會等着您的!」白徹似乎是得到了極其珍貴的承諾一般,臉上又洋溢着和煦的笑,溫暖如春風。
凰以然也不自覺地被他感染了,她勾着唇,眼睛彎彎,整個人都柔和了不少:「你如此想便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