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凰思璐闖皇宮
黎墨琰還想阻攔凰以然,但凰以然很快便出去了。
瀾芯伸出一條手臂攔住欲追出去的黎墨琰,「我答應了她要好好看着你,你老實在這待着,不要隨意跑出去。」
黎墨琰彎下腰試圖從瀾芯的手臂下轉過去,瀾芯一把拽住他將他摁在椅子上。
「你老實點,讓你在這等着就等着,我不是凰以然,可不會一味地遷就你。」
黎墨琰觸及到瀾芯的眼神,心中忽而一跳,又多看了瀾芯兩眼,這才按捺住了要出去的想法,只焦急地坐在原地等待。
鄺辛淑帶着人將對方的人殺得差不多了,只剩宬平還有他周圍的幾個人仍在堅持。
池詞在永勝軍來時便退至一邊,將褚良拉到自己身後。
凰以然到的時候,鄺辛淑正在同宬平對打,她闊步而去,看向鄺辛淑:「這個人交給我。」
鄺辛淑在凰以然身上上下掃視,擔憂道:「陛下,您傷成還是去治傷吧,這些人交給我們就好。」
「我沒事,其他的人交給你,但是這個人我想親自處置。」
鄺辛淑作為下屬,勸過一次后便不敢再勸,收回劍退到一旁。
宬平直直凝視着凰以然,握着劍柄的手抓緊,「你這是想親手殺了我嗎?」
凰以然並未回答他,朝鄺辛淑伸出手,鄺辛淑將手中分劍雙手奉上。
劍上還有血珠順着劍低落在地上,凰以然勾了勾唇,長劍直指宬平:「你傷了他。」
「所以,你要替他報仇?」宬平早已殺紅了眼,臉上有不少濺起的血點,但看向凰以然的眼神中還是不可避免地帶着憂傷。
「你該知曉,你傷了他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受死吧。」
凰以然想到黎墨琰險些被宬平殺死,她的心中就極為憤怒。
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如何能容忍他人傷他分毫。
兩把劍砍在一起,發出金石聲,交界處還隱隱有火星冒出。
兩人打了好幾個來回,還是未分出勝負。
凰以然受了傷,如今卻能同宬平打成平手,旁人都能看出宬平對她手下留情了。
這讓凰以然更為惱怒,「我何須你讓?!」
「我不願傷你,我也不會傷你。」宬平橫着劍抵住凰以然洶湧的攻勢,「你已經傷得很重了,再這樣下去你就不怕會你沒命嗎?」
「閉上你的嘴,我如何同你有何關係?!」
凰以然身上的傷口深滲出的血越來越多,她擰着眉頭,身子有些搖晃。
「陛下,讓屬下來吧!」鄺辛淑多次想上前去幫忙,卻礙於方才凰以然的話,遲遲不敢前去。
宬平趁着凰以然用劍撐住身體時,環顧四周,他們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活着的都被抓了起來。
入目便是血紅一片,再看看眼前對他不依不饒的女子,他忽然不知曉他們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為的是讓自己的人去送死嗎?還是為了讓心愛的人更加厭惡自己?
凰以然緩了一會兒,終於又有力氣提起了劍,這次宬平沒有再同她打起來,而是主動往她的身邊靠過去,胸口直直對着劍鋒。
他愴然慘笑,右手一松,長劍掉落在地:「算了,我放棄了,此生能死在你手裏,我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凰以然用上力氣把劍扎進他的胸膛,「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嗎?」
宬平緩緩搖頭,「我知道你不會,我也不奢望你會。」
劍越扎越深,宬平卻恍若感受不到疼痛。
「如若我知曉到頭來我們會變成這樣,我寧可當初沒有被你救。」
「或許我真的不該活在這個世上吧……」
宬平口中噴洒出血水,面上凄然淚下。
他這短短的一生,卻經歷了太多的痛苦。
從他記事起他就是別人的奴隸,從未享受過父母的疼愛,吃不飽穿不暖,但凡有不如人意的地方,還要被人毒打。
他每日要和其他奴隸一樣,在狩獵場中狂奔,那時的他們都不是人,而是供人玩樂的牲畜。
他本以為他終有一日會躲避不及,死在狩獵場中,但那一天,他黑暗的生命中卻忽而照進了一束光。
此後這些年,他總是追逐着這束光,只有這束光才能讓他有活下去的動力。
可一切與他所想的又截然不同,他認定的光溫暖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但他卻不死心,不擇手段都想留住它。
如今便到了這步田地。
他後悔了……或許從一開始他不去強求,只默默守護者心中那道光,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呢?
宬平眼中的沉痛讓凰以然想起了狩獵場裏那個小小的孩子,她偏過臉把劍拔了出來,「你走吧。」
宬平捂着胸口,難以置信:「你……你不殺我?」
凰以然餘光落在他身上,「快點走,在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
宬平深深凝視她,緩緩往外走。
鄺辛淑及時扶住快要倒下的凰以然,「陛下,屬下立即帶您去醫治。」
凰以然實在是撐不住了,腦袋一歪倒在鄺辛淑的身上,昏迷前還惦記着:「鄺將軍,城外還有不少叛軍,務必要將這些人都拿下,還有,儘快疏散百姓,不能讓他們受傷……」
「陛下!」
褚良推了推身前的池詞,池詞扭頭看他一眼,自覺向前接過接過凰以然,「鄺將軍,陛下就交給我們吧,我們會將她照顧好的。」
「好!」
與此同時,京城中大亂,凰思璐帶着一大隊人馬直闖皇宮。
在宮門口,凰思璐的侍衛汪桐騎馬奔來,在凰思璐身前下馬,面帶喜意道:「王爺,方才我們的人收到了宬平傳來的消息,他們在那邊已然得手了,您很快就要坐上那個位子了!」
「哈哈哈,好!甚好!」凰思璐大喜,而後轉身大聲道:「將士們聽着,陛下被凰笙悅那個狗賊殺了,咱們現在要趕緊進去守護皇宮,不能讓那個狗賊得逞!」
這些都是跟隨凰思璐的人,怎會不知她這話是何意,一個個激情昂揚:「沖沖沖!」
一大隊人馬毫無障礙地進了皇宮,皇宮內也無人來攔他們,任由馬騎直搗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