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宬平又來了
莫煙徽偏愛極了他這般模樣,忍不住伸手在他臉上蹂躪。
「你啊~」
付洛衣搖着頭,想躲開她的手:「嘻嘻,你別動我,你這樣我如何說得了話呀!」
凰以然見他們如此,便站起身同黎墨琰坐到一塊,攬着黎墨琰靠在自己懷裏,兩人一起在躺椅上躺着。
冉月挑眉,把周儒打橫抱放在自己腿上。
莫煙徽寵溺一笑,收回作亂的手,「好好好,我不動了,你說吧。」
待付洛衣正要說事時,他把頭往右轉了一下,隨後又轉了回來,下一刻又扭頭過去,瞪大雙眼:「你們怎麼都坐一塊去了!」
「那我也要!」說著,便蹦蹦噠噠主動坐上莫煙徽的腿,莫煙徽自然地從他身後抱住他。
「我同你們說,當年我娘還只是個童生的時候,我們那時便住在村裡。」
「每每到夏日裏,就像咱們現下這時候,正是西瓜成熟之時,我哥哥和姐姐就會夥同村裡那幾個與他們玩得好的哥哥姐姐一起去瓜田裏偷別人家的瓜。」
「一旦夜幕降臨,我爹娘和祖父祖母睡着后,他們就會偷偷摸摸出門去,在村前那顆百年老樹那集合。」
「白天他們已然蹲好了點,專挑那些與他們有矛盾的人家去偷。」
「一人拎着個布袋,只摘大的,摘好了就到他們尋到的一處山洞裏去吃,吃飽了,剩下的要不就去賣了換錢買些其他的吃食,要麼就是留着自個兒吃。」
「村裡人都知曉,若是看着哪家的孩子吃的是大個兒的西瓜,那定是偷的別人家的。」jj.br>
黎墨琰探出個腦袋,好奇道:「為何這般說?」
付洛衣仰着頭,似是自己極為有文化和見識,「你們這就不知道了吧,因自家吃都是挑小的吃,大的捨不得吃,要拿去賣錢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可是這偷別人家的瓜是不是不大好?」周儒點點頭,隨後問道。
「沒什麼不好的,那時候村裡人哪會不知曉這些,不過是家家戶戶的孩子們都這樣,倒也無甚大事。」
莫煙徽緊了緊抱住付洛衣的手,這傢伙說得激動,一不留神就差點滑下去,她可得好好抱緊了。
她在付洛衣發間落下一吻,「洛衣,你可有干過這事?」
黎墨琰和周儒的眼睛睜得大大地看向他,示意他快些說。
付洛衣忽然鼓起臉,眼睛一瞪,雙拳緊握髮出骨節的脆響聲:「說起這個,我印象可是極為深刻的,我那好哥哥好姐姐待我可真好啊!」
「那年我五歲,老是聽說他們去偷瓜,我心裏痒痒,我便也鬧着要跟着去,但是他們不帶我,說我太小了,是個累贅。」
「可我偏偏就要去,他們出發后,我就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那次去的是村裡最不討喜的一戶人家的瓜田裏,以往得逞過多次,所以幾人也不帶怕的,都不看看田裏有沒有人守着。」
「摘着摘着,就被那家主人發現了,人家一直在這守着,就等他們自投羅網,之後他們就跑啊跑啊,我哥哥姐姐看到我都不拉我一把,自個兒往回跑。」
「我當時又不知曉發生了何事,就也跟着他們跑,可我人小腿短,沒跑幾步就被抓住了。」
「當場就被人家拎起來給揍了一頓,還在大半夜吵醒了我爹娘他們。」
「我爹娘又給我揍了一頓,但是,我這人記仇得很,把我哥哥姐姐全都招了出來,那晚我們村都回蕩着慘叫聲,哈哈哈!」
「哈哈哈……」
其他幾個人也笑了起來。
黎墨琰笑得捂肚子,「實在是太好笑了,可惜我從未經歷過這麼好玩的事情,你的童年可太有意思了!」
幾人就這麼在這聊了一下午,到了該用晚膳的時候還意猶未盡。
「若是有機會,我帶你們去抓蟬,備上一根長竹竿,再找一根有韌性的小竹子,把它彎成弧形用繩子綁在長竹竿上方,最後尋一些蜘蛛網,對着蟬黏,一粘一個準……」
晚膳過後,凰以然同黎墨琰就寢,黎墨琰今日格外興奮,不住地說好羨慕付洛衣,說著說著還往凰以然懷裏鑽。
按往常的發展來說,接下來便要順理成章地做些其他的事了。
但凰以然耳朵動了動,外頭細微的聲響讓她無法將事情進行下去。
畢竟她沒有在其他人面前表演的癖好。
哄睡了黎墨琰后,凰以然同昨晚一般躍到窗外。
宬平坐在牆角,見她出來很快站起身,迫不及待地問她:「你想起那些事了嗎?」
凰以然向左邁了兩步,不以為意道:「想起了又如何,沒想起又如何?」
那些符紙凰以然還未燒毀,但她早就着人去調查過了。
宬平是「她」救下來的,在一個狩獵場,那個狩獵場裏的獵物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獵物,而是奴隸。
供人玩樂的奴隸。
宬平是狩獵場中最小的奴隸,那年他不過才四歲,一小團縮在狩獵場的角落。
七歲的「她」帶人查封了這處狩獵場,因着宬平年歲小,又尋不到他的家人,便把他帶回了府中。
在宬平九歲那年,因着他多次盜竊府中貴重之物,「她」將他逐出了府。
自那以後,再沒宬平的消息了。
過程很簡單,在這期間「她」壓根沒有多關照他,也不知宬平為何會對「她」一往情深。
宬平苦笑着,開口儘是凄涼之感,「看樣子你是想起來了,但想起與未想起好似沒有多大關係,因為你的記憶里壓根沒有多少是與我有關的。」
他早該想到會是這樣的。
於他而言,在狩獵場的那一箭就如黑暗中忽然升起的一輪紅日,將他掙個昏暗的世界照亮。
那年的狩獵場,裏頭有很多奴隸,他是裏面最小的一個,但獵場外的人似乎對他極為有興趣。
那些人專門對着他射箭,看着他四處逃竄她們就哈哈大笑出聲,嘴裏還罵他小畜生。
他精力有限,實在無法一直成功躲避,就在一個劍鋒直直朝他腦門而來時,另一處有一根更為快速的劍從側面馳來,將他的命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