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父子情深！

「你體內的陰冥毒蛟寒毒已經徹底驅除，這幾年寒毒影響了你全身經脈，我留下了一道至陽至剛的元氣在你體內，你每日運功七十二周天，煉化那一道元氣后，身上的經脈也會恢復的差不多了，到時候離突破武侯境應該水到渠成。」

杜少牧話音落下，揮了揮手，繼續對蔣慧雲說道：「我時間有限，你現在可以走了，記得找雪薇姑娘交上治療費，一共兩千萬一品元晶石。」

蔣慧雲緊緊的目視着杜少牧，饒是原本也是一個靜如蓮花般的女子，此刻那風韻照人的臉頰上也忍不住不斷顫抖。

貝齒緊咬着紅唇，蔣慧雲美眸深處，有着難以抑制的激動在涌動着，旋即她以一種罕見的姿態，朝着杜少牧大禮拜了下去，貝齒輕啟，聲音帶着激動的更咽，道：「慧雲先前失禮，還請莫先生勿要見怪，大恩銘記在心，慧雲這就去交上診金，以後先生若是有什麼差遣，只要派人到雲夢城蔣家說一聲，慧雲赴湯蹈火也萬死不辭。」

欠身，拜下，蔣慧雲隨即起身離去，心中的激動波瀾無法平靜下來。

這些年來，她遍尋丹師，一次次無功而返，很多名醫丹師也束手無策。

可眼前這位莫先生，居然在她不知不覺中就徹底驅除了她體內的寒毒，這等手段，詭異而高深。

她剛剛也已經運功感覺到，莫先生的確留下了一道元氣在她體內。

那一道元氣至剛至陽，所過之處，能夠滋養寒毒所侵的經脈，足以讓她恢復的完好如初。

光是這等手段，就已經是那種傳說中才有的強大丹師，才能夠辦到的了。

蔣慧雲走出，轉身對着大門再度行了一個大禮，目光敬畏而恭敬。

此時此刻，她心中很清楚，這位莫先生絕對是以為強大到極致的丹師。

先前她居然心生懷疑，還好莫先生大人有大量沒有計較，要不然可就是罪過了。

門外，此刻還有着兩個中年和一個坐着輪椅的少年，瞧着蔣慧雲敬畏恭敬的模樣，都暗自目光有些動容。

「慧雲姐，怎麼樣了，可解決了身上的寒毒？」

南宮雪薇問道，這次所有求診的名單最後都是她所安排的，也都知道每個人的一些大致情況，何況雲夢城蔣家大小姐蔣慧雲身中陰冥毒蛟之毒，在雲夢九城也不是什麼秘密。

「感謝莫先生妙手，也多謝雪薇妹妹，這是兩千萬一品元晶石，莫先生讓我交給天閣。」

蔣慧雲目露感激，遞給了南宮雪薇一張元晶卡，這一次要不是天閣的消息，也遇不到莫先生。

聞言，南宮雪薇儘管從蔣慧雲出來的神態中就已經猜測到了一些，但還是有些心頭顫動，據說蔣慧雲身上的陰冥毒蛟之毒，不少強大的醫道丹師也束手無策，沒想到莫先生這短短時間就解決了。

但隨即想想，南宮雪薇也不奇怪，莫先生連經脈都能夠直接打通，這陰冥毒蛟之毒又怎麼會解決不了。

蔣慧雲沒有多逗留，體內有莫先生留下的一道元氣，需要儘快煉化。

南宮雪薇讓女葯童送蔣慧雲離去，而後美眸帶笑，對一直還在等着的一個中年男子道：「葉城主請進吧。」

中年男子聞言，點了點頭，目帶着笑意朝着一旁推着輪椅的中年道：「振海兄，那我就先進去了。」

只是目視着輪椅上的少年，中年男子眼中有着一抹惋惜，那個曾經震動整個雲夢九城，震動了整個幽國的少年天才已經不是當初了。

「明朝兄請。」

雲振海點頭一笑，瞧着剛剛走出的蔣慧雲，眼中的希望不由多了幾分。

連蔣慧雲的陰冥毒蛟之毒都能夠出手輕易解決，那看樣子這位莫先生絕對不是一般人，兒子身上的傷勢，希望又大了幾分。

葉明朝身形健碩，一襲勁衣，身材高大，目視着門口看了看，一抹期待之色掠動，而後推門而進。

小廳中，杜少牧依然負手而立，剛剛蔣慧雲身上的寒毒是至陰之物，以至剛至陽之物，陰陽相剋就能夠驅除，自己修鍊的太古遮天訣就是至剛至陽的功法，驅除這陰冥毒蛟之毒算是大材小用，甚至留下了一道元氣助其回復經脈。

見過莫先生。」

葉明朝推門而進，帶上了房門，抱拳行禮，瞧着這位莫先生的年紀，比起他還要小上一些，不由目光也暗自有些變化。

「想要求診什麼，就直說吧。」杜少牧問道。

「實不相瞞，我葉某的修鍊乃是煉體為主，打探到天閣的消息，說是莫先生有着打通經脈穴竅的神異手段，所以想要看看能不能夠打通右手上的會宗和外關兩處穴竅，如果能夠打通，葉某願意付出一切代價？」葉明朝凝視杜少牧問道。

「我看看。」

杜少牧伸手，檢查着葉明朝右手，而後眉頭不露痕迹皺了皺。

「不知莫先生可能夠打通，如果不能，那也不能夠怪莫先生，葉某會照付診金。」

瞧着眼前這位莫先生的神態，葉明朝心中也清楚，打通穴竅那是何等難度，能夠有着這種手段的，無不是傳說中的強大丹師，以他的修為地位也根本無法接觸到那等丹師。他來雲夢城，也只不過是試試運氣。

「你想要打通會宗和外關兩處穴竅，是因為你大約十年前所得到的一套武技有關吧，那一套武技應該是一套掌法，品階極高，威能極大。你天資不俗，三十多歲就突破到了武侯境，不過從那以後修為就一直緩慢，特別是到武侯境三重之後，四年時間一直毫無寸進，同時手上會宗和外關兩處穴竅越來越阻塞，甚至最近經常出現目赤腫痛，肘臂屈伸不利，呼吸不順，頭痛欲裂等癥狀。」杜少牧鬆開了葉明朝的手，平靜說道。

「莫先生……你……你怎麼知道的！」

葉明朝陡然顫目，這些事情除了他自己根本沒人知道啊。

特備是他十年前無意中所得一套高階武技的事情，更是沒人知道。

而眼前這位莫先生，居然只是略微檢查，就說出了一切，這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問題很大，不出一年，重則元氣反噬走火入魔斃命，輕則半身不遂，從此成為廢人。」杜少牧沉道。

「莫先生，這有些言過其實了吧？」

葉明朝儘管震驚，可要說他不出一年重則元氣反噬走火入魔斃命，輕則半身不遂成為廢人，他也是不相信的。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雖然最近有着一些無緣無故的毛病，可也沒有嚴重到那等地步。

「不信么，今夜子時，你就會出現元氣反噬的癥狀，會痛不欲生。」杜少牧依然平靜說道。

葉明朝聞言，暗自運功，體內根本沒有任何其它毛病，面色微變，沉道：「莫先生何苦這般無中生有，若是沒有手段打通穴竅，葉某我也照樣會付一定診金，堂堂丹師這般，可是有些丟份了！」

「你的診金我一分不要，我很忙，你也可以走了。」杜少牧微微一笑，沒有多言，下了逐客令。

「看樣子天閣的消息現在也有些名不副實了，告辭。」

葉明朝也是有些不悅，轉身離去，什麼醫道造詣強橫的丹師，不過爾爾，居然還是個騙子。

氣呼呼的推門而出，葉明朝很窩火，看樣子來雲夢城白來了。

「震海兄，可別被人騙了。」

門口，葉明朝對雲振海好心提醒了一句，然後對南宮雪薇點了點頭，就直接離去，頭也沒回。

南宮雪薇有些錯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爹，不如我們就算了吧。」

輪椅上，少年對雲振海說道，剛剛那人他自然是認識的，月陵城的城主葉明朝，失望而出，似乎那莫先生也不過如此，進去了，無非是讓父親再失望一次而已。

「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去看看吧。」

雲振海說道，不管怎麼樣，已經來了，也得試試看。

「咯吱……」

房門被再度打開，杜少牧瞧着這次進來的人，卻是有些奇怪，居然是兩人，一中一少。

雲振海帶上房門，瞧着眼前這位莫先生只不過是三旬年紀模樣，也是有些意外，難怪剛剛月陵城城主葉明朝氣呼呼的失望而去。

這樣的年紀，就算是在強大的丹師，又能夠強大到哪去。

「莫先生。」

出於禮貌，雲振海還是抱拳行了一禮，性格直率，開門見山，道：「我兒雲千皓，三年前與人比武被人重創，傷到經脈，下半身一直半身不遂，不知道莫先生有沒有辦法治癒我兒？」

「我先看看。」

杜少牧上前數步到了少年的身邊，看了少年一眼，面色平靜，數道手印凝結，最後落在了少年雙膝上。

少年神色一直平靜，這三年來被數不清的丹師檢查過，早就已經習慣了。

倒是雲振海一直僅僅的盯着，顯得憔悴疲憊的臉龐上，目光帶着幾分渴望，直到杜少牧檢查完畢，壓低聲音，問道：「莫先生，可有辦法？」

「你叫雲千皓？」

杜少牧沒有理會雲振海，而是目視着少年問道。

「不錯。」雲千皓點了點頭，對杜少牧道。

「三年前傷你的人，與你可有深仇大恨？」杜少牧道。

「沒有，只是比武！」

雲千皓平靜的眼中，終於有着一抹波動不露痕迹涌動，但隨即平靜。

「技不如人？」杜少牧在都問道。

「要不是他施展陰險毒辣的手段，我絕不會敗，若是再來一次，敗的一定是他，只可惜……」

雲千皓清澈眼眸中有着一抹光芒涌動，但隨即歸於落寞，敗了就是敗了。

「只是比武，卻讓你雙腿經脈寸斷，震碎丹田，這是有血海深仇吧！」

杜少牧輕嘆，道：「你十三歲踏足到武靈境了，天資不俗，三年前雙腿經脈寸斷，丹田被震碎，服用了不少靈丹妙藥，可也沒有任何效果。」

「莫先生，可有辦法治癒我兒身上的傷勢，只要能夠治癒，我雲振海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也在所不惜。」

這位莫先生能夠簡單檢查就看出這些問題，雲振海眼中燃起了幾分希望。

「丹田被毀，雙腿經脈寸斷，這是被廢，沒什麼機會了，就算你找個丹神來，也一樣沒辦法。」

杜少牧說道，這雲千皓雙腿經脈寸斷，最重要的丹田被毀，這已經不是傷勢，這是被廢。

聽着杜少牧的話，雲千皓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像是在意料之中，沒有任何波動，

「真的沒任何辦法了嗎……」

而聽着杜少牧的話，就算是傳說中的丹神也沒有辦法，雲振海腳下不由無力一虛退後一步。

「噗……」

一瞬間，雲振海原本就憔悴疲憊的臉龐上，更是顯得無力，眼神空洞，像是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嘴角有着一縷鮮血吐出。

「爹！」

雲千皓轉身，瞧見父親吐血，頓時面色擔憂，心神凝重，想要起身，卻無能為力。

「千皓，我沒事，沒事。」

雲振海擦拭着嘴角的血跡，蹲下身子，似乎是內心深處最後一根緊繃的弦被崩斷，最後一絲希望也已經破滅，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眼中有淚水滾動，聲音更咽道：「我答應過你娘，一定要照顧好你，可是爹沒用啊，甚至都沒辦法給你報仇。」

「是兒子不孝，連累父親奔波勞苦，心力交瘁。」

瞧着父親那一張憔悴的臉龐和濕潤的眼睛，雲千皓平靜的目光也動容，心頭酸楚，眼角有淚，但強行忍住了情緒，面容擠出几絲笑容，道：「兒子以後做個普通人也好，回家讀書寫字，陪伴父親，何嘗又不是一種幸福。」

「可這不是我兒想要的，你從小立志要做的是強者，要踏上武道巔峰！」

雲振海怎麼會不知道兒子從小的立志，當初那個風采赫赫的天才，如是旭日東升，從小立志成為強者，而進卻只能夠天天坐在輪椅上，這怎麼會是兒子當初想要的。

「若是要成為強者，需要父親如此奔波操勞，那強者不做也罷，人各有命，這是我的命。」

雲千皓搖了搖頭，微微笑了笑，對雲振海道：「爹，我們回家吧，突然想吃小時候您給我燒的豆腐羹了。」

「好，爹回去給你燒豆腐羹。」

雲振海強顏歡笑，起身對杜少牧抱拳行禮一禮，道：「麻煩莫先生了，告辭！」

「麻煩莫先生了。」

雲千皓也對杜少牧點了點頭，態度不卑不亢。

父子兩人離去，杜少牧目視着兩人，眼中目光暗自微動，開口道：「我說沒什麼機會，又不是說完全沒有機會。」

聞言，雲振海推着輪椅頓時止步，轉身目視着杜少牧，眼神中再度有着一抹希望燃起，問道：「莫先生，真的還有機會么？」

雲千皓轉身，此刻那平靜目光也在為之跳動，多少次的失望，讓他早已經習慣和接受了以後要餘生坐在輪椅上的結果，更加別談恢復了，可這並不真的代表他心中就真的不想要恢復，只不過是再不忍父親奔波操勞。

「有機會，雖然很渺茫，就要問你可能夠真的為了兒子付出一切代價了。」杜少牧道。

「當然，只要有機會，我雲振海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也在所不惜。」

雲振海激動的凝視着杜少牧道，只要我兒子能夠有機會恢復，付出一切代價也在所不惜。

「你兒子雙腿經脈寸斷，想要恢復都極其不容易，最麻煩的，還是丹田破碎。」

杜少牧望着雲振海父子，繼續說道：「不過，我倒是恰好知道一種古法，可以將你雙腿經脈抽出給你兒子續上，也能夠將你體內的丹田轉接給你兒子修補上，但是這樣，以後一輩子坐在輪椅上成為廢人的，就是你了。」

雲振海深呼吸了一口氣，內心不知道在想着什麼，而後正色道：「莫先生，不知道這樣，我兒有着幾成機會恢復？」

「三成機會，而且就算是修補了丹田和經脈，也肯定不如以前，以後想要踏足武道巔峰，那是不可能的，能夠有朝一日修鍊到和你一樣的武侯境，就已經是奇迹！」杜少牧道。

「三成機會……」

雲振海喃喃輕道，似乎是在想着什麼，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猶豫，對杜少牧道：「我願意，請莫先生取我經脈和丹田，為我兒千皓續上。」

「不，不可，爹，這樣萬萬不可！」

雲千皓本是帶着幾分希望，聞言，頓時大聲阻止，要父親的雙腿經脈和丹田為自己續上，從此父親成為坐着輪椅的廢人，他如何能夠接受。

「千皓，你還年輕，爹畢竟活了幾十年了，以後一輩子坐着輪椅也無所謂了。」

雲振海朝著兒子露出笑容，兒子還年輕，哪怕是有着三成機會，也足以博一下，他不能夠看到兒子以後真的要一輩子坐在輪椅上成為廢人。

「莫先生，請取我經脈和丹田，為我兒續上。」

雲振海心意已定，毫無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