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冠脈綜合症，我不信治不了你！

對於趙浪來說，

這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亨特出面，輕鬆搞定。

只不過，手法就不太禮貌了。

亨特警長當場派人，一大隊警察闖進諾利塔，將維克托直接抓了出來，在唐人街作威作福多年，可這傢伙面對亨特，依然是嚇得像頭孫子。

在華通酒樓，令維克托向劉福通誠懇道歉。

並且承諾，從此以後再不踏進唐人街半步。

晚宴照舊。

趙浪也喝得有一點多，事後少不了一番打點，也少不了劉福通的一番感謝，這一波唐人街的聲望直接刷滿。

地方就那麼大，攏共三條街。

鬧出這麼大的事，肯定是藏不住的。

當天晚上，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唐人街，所有的華人都是無比振奮，趙浪兩個字如雷貫耳，奔走相告，震徹唐人街！

也讓華人的內心觸動。

一些被磨滅的血性，也開始在華人社區復蘇。

「冠脈綜合症？」

「我去，這可就不太好辦了。」

2022年，曼哈頓。

華通酒店，302房間。

已經晚上了，趙浪可不會呆在1906，沒電視，沒網絡，有手機卻沒有信號，更沒有空調，床板也是硬邦邦的，他才不會呆在那個地方呢。

受罪么?

打發了亨特和理查德之後，把幾把柯爾特左輪手槍留給劉福通，叮囑他們晚上小心一點，就從三樓穿回來了。

回來第一件事，趙浪便打開電腦，開始查詢老薩利的病症。

這老傢伙渾身都是病。

又是貧血又是高血壓的，還動不動就要暈過去，必須得治！

用谷歌搜索了一番，趙浪卻有些犯難。

他本以為老薩利是高血壓腦病，可具體搜索下來，卻並沒有這麼簡單，極有可能是冠脈綜合症。

如果是腦溢血，一旦犯病可不是吃兩片硝苯地平就能治好的，重則嗝兒屁，全癱，輕也得落個偏癱，半身不遂。

不輕不重，病情就有些複雜了。

他不僅腦動脈有血栓。

心動脈也有。

冠狀動脈粥樣硬化，引發心肌缺血，血壓增高又導致大腦缺氧，引起心絞痛併發心肌梗死，稍不注意就會去世。

他這個病症極其複雜，危重冠心病，放在現代醫院也是重症。

「怎麼辦？」

趙浪感覺頭疼了，「難道說，帶他一起穿過來，搞個血管支架或者心臟搭橋？」

「盡人事吧，能撐多久就看你自己了。」

「靜脈滴注吧。」

趙浪想了一下，感覺還行。

看老薩利的狀態，好像也不是很嚴重，他們從未接受過任何的現代藥物，體內沒有任何的耐藥性，估計輸液能行。

多活兩年算兩年。

可是一想到扎靜脈，趙浪就有點咻頭，打個針他都能扎進骨頭裏，靜脈穿刺會不會把他血管給干報廢了？

「不行！」

「我這手藝屬實拉胯，得找個護士好好學一下。」

趙浪又趕緊搜索起相關藥物，硝酸甘油、硝酸異山梨酯、注射用尼可地爾，再加點活血化瘀，抗血小板的藥物就行了。

他能搜到的，大概就是這些了。

可用法用量，他就兩眼一抹黑。

「只能找托尼醫生了，開他一個禮拜的滴注，我就不信救不活你。」

另一邊。

曼哈頓第四大街。

老薩利也沒閑着，兩條硝苯地平跟打了雞血一樣，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從沒這麼好過。

不僅去了一趟班戈鎮，聯繫莊園的購買事宜。

還去了一趟51街，列剋星敦大道，通用電氣公司紐約大廈，拿上了趙浪的神秘小盒子，本來想拜訪一下尼古拉.特斯拉。

結果卻被告知，特斯拉不在公司。

讓老薩利去長島，沃登克里弗塔，在那裏的無線電實驗室里，肯定能找到他。

長島太遠了，老薩利也就沒去。

只是把那盒子放在通用公司的前台，給了5美金的小費，叮囑她們一定交給特斯拉本人，也就回當鋪了。

當鋪二樓，是老薩利的家。

為了治療梅毒，他在浴室里加裝了一套蒸餾裝置，每天不蒸掉0.5毫升的水銀，他就渾身難受，結痂的膿瘡又癢又痛，睡不着覺。

和往常一樣，老薩利的女傭，替他在燒杯中注入10滴水銀，並扭開了蒸汽裝置。

「不對，瑪利亞，今天我好像沒讓你摳過癢，對嗎？」

女僕也很驚訝。

每天回來之後，薩利先生總是痛苦不堪，他忍不住癢，總是自己去摳，反覆的摳撓令他遍體鱗傷，瑪利亞每天都要為他揭去血疤，擠去膿液。

再塗抹上特製的膏藥。

這一過程，通常會持續一個小時左右。

滲出的鮮血，總是會弄髒好幾條毛巾。

「是的，先生，今天還沒有清理呢，現在需要嗎？」瑪利亞為他脫去大衣。

老薩利卻是愣住了。

隨即，眼中綻放狂喜不可思議的神采。

他白天太忙都沒注意，竟然一天都沒有摳過癢了。

「快，快幫我看看，瑪利亞，我的瘡疤是不是好一些了？」

「薩利先生，你是用了什麼神奇的藥物嗎？已經不紅了，好多都已經消腫了，什麼藥物這麼神奇啊？」瑪利亞難以置信。

脫掉衣服，薩利也是看得呆了。

腹部，手臂，原本有十幾個硬幣大的瘡疤，竟然消腫了，膿液已經結痂，薩利雙手顫抖，閉目仰面，兩行眼淚從眼角滑落。

「上帝，這簡直是神跡！」

「我有救了！」

瑪利亞也是心驚肉跳，眼中也綻放狂喜的神采。

「開始癒合了，薩利先生，開始癒合了，請您一定告訴我，到底是什麼神奇的藥物，可以給我一點點嗎？」

「一點點就行，求求您了！」

「今天不蒸了，浴室先給你用吧，瑪利亞，我們有救了！」

老薩利眼淚滾滾，也不顧身份差距了，一把抓住瑪利亞的肩膀，狠狠的搖晃了一下。

「請相信我，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瑪利亞，是一位神奇的醫生，他承諾會將我徹底根治，以後咱們再也不會承受這樣的痛苦了瑪利亞。」

作為老薩利的女傭，瑪利亞當然也沒能倖免。

早就被傳染上了。

老薩利還有汗蒸裝置，有瑪利亞為他揭去瘡疤，瑪利亞就沒那麼好命了。

只能用着刺激性最強的水銀藥膏，躲在陰暗的房間裏一邊掉淚，一邊收拾滿地的血痂。

「真的嗎？」

瑪利亞拚命點頭，眼淚決堤。

「我親愛的瑪利亞，這些年，讓你受苦了，他一定會治好你的，我們終於可以安穩的睡個好覺了。」

激動之下，

老薩利甚至擁抱了瑪利亞。

兩人抱頭痛哭。

傷感了一陣之後，瑪利亞又追問治療過程，到底是什麼樣的藥物這麼神奇，會不會痛?

老薩利臉色頓時僵硬。

早上的經歷有如魔鬼。

持續7天的治療更令他崩潰。

可一想到瑪利亞也會遭受這樣的治療，老薩利心裏竟有種莫名的爽快。

「痛，非常的痛苦，一根鋼針將會扎進你的骨頭裏，痛得我渾身抽搐，感覺見到了上帝！」

「但忍一忍也就好了。」

老薩利又握住瑪利亞的肩膀，用力的握了一下。

「瑪利亞，你可一定要堅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