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 169:魔女的媚葯
而在隕落灣一邊看海還惦記着某座小島的庫洛洛,大概並不清楚自家團員此刻的確得到了某種「藥品」,卻並不是他所需要的那個。
在芬克斯俠客的起鬨、小滴的圍觀之中,林克和飛坦差點又一次大打出手,當然,只是差一點。
面對大喊着「這是我的箱子」的林克,飛坦竟然有片刻呆住了——大概只是不適應吧,雖然林克的身形本就不如像窩金、富蘭克林那樣健壯,但是變成女性后的這傢伙身上的氣質的確變得「柔和」了許多。至少一眼就能讓人感覺到,這傢伙的確長得還不錯,是個樣貌出眾的女孩子。
尤其是現在,飛坦彷彿看到那雙藍色的眼睛裏因為生氣而蒙上了一層水汽。
也就在他愣神的瞬間,即使變成了女性也絕不會像個淑女的林克趁機躥了過去,「咣」地一腳就把飛坦前頭的箱子踹開了,或者說,踹裂了。
不怎麼結實的箱子「嘩啦」碎了一地,裏頭的瓶瓶罐罐轉眼變得破破爛爛,那些五顏六色的液體混合在一起,發出刺鼻的臭味,還因為相互作用而升騰出濃郁的霧氣。
「哇!快跑!」俠客怪叫一聲,芬克斯和小滴也趕緊捂着鼻子跳開。離得最近的飛坦本身就有面罩倒是不怕,林克也不遑多讓,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女裝,格魯德少女防風用的面紗被他用來遮擋毒氣,也算物盡其用。
還好,化工武器一般的煙霧很快就散開了。而在那堆慘不忍睹的碎片里,竟然還殘留着一個完好無損的玻璃瓶,以及一張紙條。
箱子差點被搶而吸取教訓的林克立刻跑上去拿走了紙條——那肯定是下一個線索的提示,他們現在可還是在競賽中!——而被林克當成第二選擇的瓶子,就自然落在了同樣較這勁的飛坦手裏,這引得林克怒目而視,矮個子男人挑釁地瞪了回去。
瓶子「砰」地變成了一張卡片。
「哇!「魔女的媚葯」,很適合你哦。」芬克斯(女)作勢要摟住好哥們的脖子,「怎麼樣,要不要跟姐姐試試看?」
他顯然已經十分適應自己現在的性別了。
飛坦對這個妖嬈的大姐姐無動於衷,他一邊喚出自己的集卡書,把那張指定卡片放進去,一邊用那雙暗金色的眼睛頗為刻薄地打量了好搭檔姣好的身材,不留情面:「不感興趣。」
芬克斯:「切!」
「所以,上邊寫了什麼?」沉着冷靜的小滴問林克,而拿到了提示紙片的林克,卻因為上邊的內容而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
「怎麼了嗎?」俠客也發現了不對,他湊過去看了看,而後,也沉默起來。
「喂,到底怎麼回事?」飛坦不耐煩了,一把扯過林克手中的紙條,看完以後表情明顯也僵硬住了。只有芬克斯在知道內容后發出了一陣爆笑,而後像是安慰一樣,拍了拍飛坦的肩膀。
設計藏寶圖的人肯定很喜歡偷懶,因為那張紙條上的字和之前餅乾罐子上貼着的一模一樣——「請吃掉我」。可是之前是搭配餅乾,如今搭配的可是……
「如果我沒理解錯,這張紙條和那個瓶子,大概要組合起來看?」俠客分析道,而後她(他?)看向其他人,「而我們有五個人,是單數呢,所以,要怎麼試呢?」
怎麼試?
「魔女的媚葯」卡牌上的描述清清楚楚:將這種葯含在口中給心儀的對象吞下,就會成為你的俘虜,一粒有效一星期,一瓶500粒。
剛才那個魔女一口氣把整個箱子都塞給了他們,誰知道陰差陽錯之下被挽救的只有其中唯一的那張指定卡牌。然而站在此處的人們並不知曉這一點,所以小滴問道:「可是,你們怎麼能確定「吃掉我」的紙條指的就是這瓶葯呢?」
「也只剩這瓶了吧。」芬可斯聳聳肩,「死馬當成活馬醫?而且這不是指定卡牌嗎?說不好就是這個。」
「心儀的人啊……」俠客(女)托着下巴,綠油油的大眼睛繞着周圍的同伴轉了一圈:戴着黑框眼鏡、氣質沉靜的黑髮帥哥,身材火爆卻穿着運動衫的金髮大姐姐,不知道為什麼換上了藍色紗制女裝的林克,還有,面容清秀卻表情陰森,唯一維持着原本性別的——飛坦。
「哈哈,我們的選擇好像很有限啊。」俠客乾笑了兩聲說道。
「只是多一個期間限定的奴隸而已吧。」小滴眨了眨眼,一臉無所謂地說,「看描述就是這樣。」
「說是這麼說啦——但是你覺得我們之中會有人心甘情願服從另一個人,整整一個星期嗎?」
「還不能確定卡牌的效果究竟是什麼樣吧?」芬克斯說。
「那要先隨便抓兩個人來試試效果嗎?」俠客提議道,「可以抽籤。」
然後收穫了飛坦的一記眼刀。
「不過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俠客(女)露出了一個狡猾的笑容,「既然描述是「成為你的俘虜一星期」,而我們有五個人,如果每個人都給另一個人服下藥,形成一個閉環的話,會變成什麼樣呢?規則會失效嗎?」
「怎麼辦,團長,我們中間有一個瘋子。」芬克斯聲音機械、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可不想變成你這個遊戲狂人的試驗品。」
「誒,試試又怎麼樣嘛,我真的很好奇呀。」
「這句話等你先跨過我的屍體再說吧。」
「呵。」
「有什麼好笑的!」芬克斯(女)回頭沖在一旁看戲的飛坦怒道。昔日同伴那變得更加柔和的聲線和因情緒激動變得紅潤的面色讓飛坦稍稍愣了一下。
——有點噁心。
「你這個連第一個線索都沒吃的傢伙已經沒資格參與競賽了。」芬克斯冷笑道。
「你說什麼?」飛坦皺眉。
「所以,你們到底吃不吃,我很想——」
「啊。等等……」小滴想說什麼,但沒有人聽。
幾人你一嘴我一嘴,爭論個不停,眼看着就要演變成一場團內鬥毆事件。團長不在,不會真的有人來強行制止他們,但是——
他們忽略了一個人。
林克已經把「魔女的媚葯」含在了嘴裏,正四下尋找合適的對象。顯然,這些人都不會配合,或者一時半會兒不會真的配合。林克當然知道,真正對神廟挑戰上心的只有自己。所以關鍵時刻還是要靠自己。
在小滴出聲提醒的時候,林克早就已經掏出了冰之魔法棒揮舞出去,一時間另外四個人都變成冰塊凍在了原地,未被放進集卡書里的卡牌因為超時而重新變成了藥瓶,回到了林克手上,而被冰凍住的蜘蛛們則因為正在彼此爭論,所以嘴巴都是張開的——這就很方便了。
林克想了想,如果有可能,他當然想要全選,讓這些討厭的蜘蛛當自己的奴隸,指揮他們為自己尋找寶藏——然而冰凍的時間只有短短几秒,時間根本來不及!
那麼選誰呢?選小滴嗎?對方看起來是這幾個人里性格最溫和的,但林克直覺對方並不好惹,而且就算他控制了小滴,剩下的三個人也十分難搞,所以,不行。選芬克斯?本就身材強壯、打扮頗有異域風情的男人如今變成了女人,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他身上的氣質……不知道為什麼,林克竟然想起了□□波扎……所以,還是算了。於是選項就只剩下了兩個——變成女孩子的俠客,還有保持原樣的飛坦。
可惡,沒時間猶豫了!
記憶在腦海里一閃而過,林克猛然想起了在上一次刻骨銘心的「死亡」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兇狠的啃咬,嘴唇上的疼痛,被轉移的「封印」。既然對方曾經利用過自己,那自己為什麼不以牙還牙?
這個想法如同惡作劇的種子一般發芽、脹大,於是林克立刻付出了行動。他猛然抓住飛坦的肩膀,把對方拉向自己,然而看着對方的臉,林克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僅僅是在林克愣神的一剎那,時機被錯過了!
「什麼嘛,你這麼想和我接吻?」飛坦的手從碎裂的冰塊的里伸出,一把抓住了林克。這個矮個子男人的眼睛如同蝮蛇一般兇狠,一半大概因為竟然有人想讓自己當「奴隸」而怒不可遏,一半似乎又因此而覺得好笑,當然,飛坦當然不會承認他正因為抓到了林克的失誤而感到慶幸。
是的,林克失誤了。
他完全忘記了飛坦有面罩。而把他們連人帶衣服一起被冰凍起來的林克,根本扯不下飛坦的面罩,自然也錯過了把藥丸餵給對方的機會。
飛坦緊緊抓着林克的一隻胳膊不放,靠着攻擊不讓林克觸碰自己的希卡石板。拿不到石板的勇者(女)果斷改變攻勢,自己的一隻手不能使用,那麼對方也一樣,林克毫不猶豫地衝著飛坦踢了過去,兩個人瞬間打成一團。
同樣解除了冰凍的芬克斯、俠客和小滴看着打起來的兩個人,還有因為打鬥而的晃動而不斷從林克手裏的瓶子裏飛出來的藥丸,陷入了某種默契的賢者時間。
小滴:「真遺憾。我還挺想看飛坦變成「奴隸」的。」
芬克斯:「……?你原來有這樣的愛好?」
俠客:「嘛~所以……要開賭注嗎?」
芬克斯:「我賭飛坦。」
小滴:「那我賭林克。」
俠客:「那我賭平手好了。」
芬克斯:「一頓烤肉!」
俠客小滴:「成交。」
他們的話音剛落,三個人就如臨大敵一般從剛剛所在的位置跳開,與此同時,三片如同樹葉一般的武器狠狠地釘在了地面上。不,那不是樹葉——
「撲克牌?」俠客眯起眼睛。
「嘶——」芬克斯撇撇嘴,「靠!」
下一秒,數不清的箭矢從四面八方的森林裏劃破空氣,向著這幾個人射來。
按理來說,普通的弓箭並不能對念能力者產生什麼傷害,但很快的,開了賭局的三人就發現這些箭矢十分特殊,這些弓箭能夠穿透他們的「纏」,甚至其中的一些箭矢,可以刺破他們的「堅」。.
而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接觸這種特殊的弓箭——
同樣被攻擊的、原本正在和飛坦打鬥的林克也因此而愣住了。他的手上拿了一十來支向他射過來卻被他接住的箭矢(有些是從地上或者樹上□□的),看着這些箭的構造,只覺得腦子在嗡嗡作響。
似乎是看到攻擊無用,箭雨很快停止了,而後,馬的嘶鳴和鐵蹄踏過地面的聲音響起,由遠及近地,一支騎士護衛隊從森林裏出現,這些人身披被擦拭得晶亮的鎧甲,面戴頭盔,手持盾與□□,騎着毛色亮澤的戰馬,有序地將他們層層包圍。
「哎呀,不要對女孩子們這麼凶啦。」面對騎士們把他們包圍得密不透風的□□尖端,俠客(女)說道。
芬克斯感到一陣惡寒。
拿着凸眼魚的小滴(男)歪歪頭,問道:「要把他們都殺掉嗎?」
俠客想了想,說道:「不用吧,也許是……劇情需要?大概。」畢竟,看起來是和林克有關的人呢。
芬克斯(女):「啊?不能殺嗎?劇情可真是麻煩!」
飛坦:「……嘖。」
於是,在蜘蛛們沒有用力反抗的情況下,騎士們如同散開的潮水一般讓出了一條路。林克順着他們留出來的缺口望過去,率先入目的便是在陽光的照耀下毛色彷彿散發著光芒的白馬,以及……
「這些就是覬覦「秘寶」的盜賊?」擁有一頭金黃色頭髮的女孩騎在白馬上,那雙藍色眼睛清澈而堅定,掃視了下被護衛隊包圍起來的「盜賊們」。
「塞爾達!」林克忍不住喊道。
「那是誰?」居高臨下的公主殿下似乎十分不快,她瞪了眼眼前的姑娘,因為對方戴着面紗,所以看不太清晰她的長相。公主的眼睛從對方的金髮和尖耳朵上掃過,最後卻落在了林克的手上。「你這身衣服……你去過格魯德?等下……」她漂亮的眉毛高高的挑起,「「魔女的媚葯」……預言家的走狗!把他們抓起來。」
公主的命令下達,在她手邊,一個騎士騎着馬向前跨出了一步,打開了頭盔的面罩:「嗯哼~聽你的,我的公主殿下~」
看到那雙從面罩后露出的丹鳳眼,林克並沒有在敵方陣營看到「熟人」的快樂,反而打了個冷戰。不,更令她在意的,還是眼前這個與塞爾達一模一樣、卻似乎又不是塞爾達的女孩。
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