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搬去傭人房
陸恩竹打完點滴已經是凌晨三點過了,她已經睡著了,霍淮深沒有吵醒她,在病房的另一張床上將就着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六點多,陸恩竹就醒來了。
霍淮深在病房裏也睡得不踏實,於是兩人早早的就回到了別墅。
唐零昨晚也睡得很不好,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裏都是他冷着臉警告自己的畫面。
所以在霍淮深的車子開進來的時候,她就行了。
她鬼使神差的起床,穿着拖鞋走出卧室。
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剛好看到那一對金童玉女般的璧人從外面走進來。
陸恩竹看起來沒什麼事,面色紅潤,挽着霍淮深的手,笑語嫣然的走進客廳里。
眼角的餘光瞥見二樓的唐零,她忽然腳下一崴,“哎呀……淮深,我的腳……。”
“腳怎麼了?”霍淮深緊張的蹲下身給她查看。
“剛才腳崴了,腳腕有些麻。”陸恩竹單腿站立,委屈的看着他。
“怎麼這麼不小心,又不是小孩了。”
唐零聽着他寵溺的指責,心口悶悶的難受。
“我想去睡會兒,昨天晚上都沒有睡覺呢。”陸恩竹嬌滴滴的摟着他的脖頸。
“我抱你上去。”話落,他就打橫抱起她,向樓上走去。
唐零像是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
霍淮深上樓梯,看到還穿着睡衣,頭髮凌亂的唐零,腳步微微一頓。
“怎麼?這麼早起來,是想看看恩竹有沒有被你害死?”
唐零的心驀然一痛。
她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着他。
只見他目光清冷,越過她,抱着陸恩竹徑直走進了客房。
唐零這才緩緩的轉過身,機械的走回自己的卧室。
霍淮深把陸恩竹放在床上,柔聲道:“你好好再睡會兒。”
“淮深,等等。”陸恩竹急忙拉住了他的手。
“怎麼了?”
陸恩竹咬了咬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有什麼事你直接跟我說就行了。”霍淮深在床邊坐下。
她有些為難的道:“那我說了你可不準生我的氣哦,我只是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
霍淮深皺了皺眉,微微一笑:“當然不會。”
她小心翼翼的問,“唐零,她是不是喜歡你啊?”
霍淮深眉頭一緊,“你為什麼這麼問?”
“只是女人的一點直覺而已,你看,家裏所有的傭人都是住的一樓傭人房,但是唐零住的是二樓……”
說到這兒她又急忙解釋:“我不是說她不該住二樓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或許唐零會因此而覺得你讓她住二樓,是對她有特別的照顧,你知道女孩子都是很容易因為別人對她好而暗生情愫的。”
霍淮深眉頭擰得更緊了,卻沒有說話。
陸恩竹暗暗的捏了捏拳,繼續說:“淮深,她為什麼會住在二樓呢?她跟其他傭人有什麼不一樣嗎?”
“你想多了,沒什麼不一樣,之所以讓她住二樓,是因為她從小家境很差,小時候吃了不少苦,我看她可憐罷了。”霍淮深神色自然的看向她。
“是嗎?那你覺得她人怎麼樣?”
霍淮深愣了兩秒鐘,腦子裏浮現的,是過去的兩年多時間裏,她每天給自己做飯,每天下班回家第一個過來迎接自己,幫他解領帶、換鞋的畫面。
盡心儘力的扮演好一個賢惠妻子的角色。
人怎麼樣?
他好像找不到她的缺點,如果非要找什麼缺點,那就是不該喜歡他,痴心妄想!
他譏諷的輕笑了下,“不怎麼樣,什麼事兒都做不好,連給你煮個飯都能讓你過敏的人。”
“那直接把她解約就好了呀。”
霍淮深神情一頓,冷漠的道:“合同還有三個月就到期了,現在解約她我還要賠她三個月的工資,為了那種人賠一分錢都不值得。”
他像是很不想談論唐零,說完又問,“你最近怎麼老是關心她的事?”
陸恩竹笑了笑,“沒有啦,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什麼奇怪?”
“淮深,我並不是想管你的家事,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合規矩罷了,反正在我們家所有的傭人都是住的傭人房,不會有特例。”
說完,她便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攏了攏頭髮。
“你說的對,我現在就讓她搬去一樓。”
霍淮深說完便站起身,去找唐零。
唐零已經在一樓了,換好了衣服正在廚房裏煮粥。
“從今天起,你搬到一樓的傭人房,讓管家給你收拾一間出來。”
聽到這話,唐零手裏的勺子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碎成片。
她蒼白着臉轉過身看着他,彷彿不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她的眼睛裏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一寸寸的破裂。
鼻尖一陣酸澀,她卻倔強的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她的這副模樣,讓霍淮深的胸口狠狠的顫了一下。
兩人隔着三米遠的距離,隔空對視了良久。
霍淮深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旋即冷硬的問:“沒聽明白嗎?需要我重複一遍嗎?”
唐零笑了,她蹲下身去撿地上的碎片,眼淚在低頭的瞬間砸了下來。
她平靜的道:“不需要,我一會兒就搬。”
霍淮深狠狠的攥緊了拳,視線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她的身上。
他像是在刻意逃避心裏某種莫名翻湧的情緒,視線瞥向一邊,看到灶台上的小米粥,說道:“粥熬好了嗎?熬好了我給恩竹盛上去。”
“嘶——”
“怎麼了?”霍淮深下意識的問。
“沒事。”唐零飛快的把受傷的手指藏進手心,撿起最後的幾片碎片扔進垃圾桶,就逃一般的上樓。
二樓的角落裏,陸恩竹快速的閃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霍淮深咬了咬牙,機械似的盛了碗粥端上樓。
“來,粥好了,吃點早餐再睡吧。”
陸恩竹一臉幸福的看着他:“謝謝,淮深,你可以喂我嗎?”
霍淮深點了點頭,舀了一勺粥,喂到她的嘴邊,耳朵卻在不由自主的搜索着斜對面房間裏的動靜。
“淮深,我們明天去試婚紗吧,好嗎?淮深?”
她抬眼看男人,面前的人像是沒聽到一般,重複着喂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