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知雲
知雲投身於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她跑過路面時,一輛汽車與她擦身而過。路邊的行
人駐足到:
「好險,闖紅燈倒沒撞到,真是幸運。」
微風吹拂知雲的發梢,也吹落知雲的淚珠。微涼的風使知雲的情緒能稍微的控制。她用手拉扯着自己的發。問自己為什麼離開知信。知雲瘋狂的叫道:
「我怎麼啦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日夜思念着他嗎。」
她狠命地拉扯着頭髮。縷縷髮絲在她手指中飄落。圍觀的人很多,有人上來詢問勸解。人越積越多。知雲這才注意到周圍的情況。她擠出人群,在一個商店的玻璃窗下停下腳步。看着裏面透明的燈光映着琳琅滿目的商品。她穩穩自己失控后的情緒。緩步順着行人路向前走去。知雲忽然想到,我的心若有地方傾訴,想必自己不會在馬路上慢無目的地走,我寧願自己流離失所,無依無靠也不願拖累知信。我和他既是註定要分開,那麼天涯海角各自安好,是悲歡,是憂傷喜悅已不重要。我又何必在意他看到如今的自己。我已結婚再也不會拖累他,更不會使他脫離幸福美好的感情和如意的人生。他的女朋友不會找我,他的家人也不會責叱我,或許他已結婚,我不是已結婚了。平靜下的知雲思索着,想像着。她突然停下了急走的腳步。想念在時光中穿梭從不停息的,一絲絲的襲卷着知雲每個細胞對知信的思念。她多渴望再回到知信身邊。看着他的眼睛。注視着他的嘴,瀏覽着他英俊的臉。
知雲曾經以為會慢慢的忘記他,那必定是自己的宗兄。都會各自成家立業。可如今再見他自己是這樣的情緒激烈。這樣在意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在意自己給他的形象和美好的願望,在意自己的委屈和對他的恨。想念、思念支使着知雲往回走。
知信的人,活活的身軀臉朧是那麼的真實,是那麼突然出現在自己視線里。這次是真的。不是那多次的夢。我要回去、回去。那裏即使是罪惡的深淵。即使是無趣的舉動。我也要回去。看他、感受他、愛戀他、哦,愛戀。為什麼會出現這個詞難道、不可能,我們是兄妹,不會有愛情。我失控了,不管怎樣。
我一定回去看他,如果這次不見,或許以後我兩再也不會見面直到各自老死。現今的相遇,總勝過從未碰面,我為什麼要痛苦的忘記他。我和他之初的一段感情開始,不知何時心裏開始有了他的存在。然後進入生命,住進夢裏。
心緒不穩的知雲又往回走。
再悲傷的句子也寫不出知信的痛。他深思到,我要是不愛她了,放下她了,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如果我們之間不是兒時兩小無猜,相知相伴連同歲月成長的烙痕。有多少柔情,多少感動,多少的牽心。和如今的痛苦絕望。
可不論如何她是我今生最大的牽挂,成為我心上隱隱的傷口。就在知信傷心欲絕的時候。疲憊和憂傷的知雲出現在門口。走到知信面前。她零亂的發、傷感的眼神。啟開嬌艷的彷彿沾滿露水的唇她叫到:
「知信、」
臉上無一點血色的知信,痛苦的坐在沙發上,他已不能動,不能說。他用力的抬了下頭注視着眼前飄然絕塵的女人,她是那樣美,美得不可思議,她還是如初的純,純的猶如不食人間煙火。
知信緊閉住性感而堅定的嘴唇。他示意知雲坐下。知雲在他邊上的另一個沙發坐下。她低下頭用手撫弄着衣角,
這時知雲又拉回了思緒,她仍低着頭問:
「知信,你是單來這裏玩,還是特地尋我來的。」
緩過情緒的知信道: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什麼原因,讓你和我突然斷絕一切。」
「知信,你結婚了吧,女朋友好嗎?」
知信停頓會他冷冷的說道:
「她是我導師的女兒。」
過了會他提高了語調挑戰似地說:
「去年我們訂婚了。」
「哦,是嗎?」
儘管表面出現平靜,仍看出內心掀起巨瀾的知雲。這一切盡收知信眼底。他內心又復起希望和傷痛。知雲抿着嘴咬緊牙,她內心翻騰的燙。她控制住如地崩山摧的情緒暗思到。他幸福、他美滿、他有着一個高層次的女朋友,我並沒有拖累他,為了這些我做了很多。如今見他是愛情事業雙收,我應該高興,我應該為他祝福,還有我應該、應該走了。知雲眼視着前方的牆壁。
她不去看知信淡淡地說:
「恭喜你。」
站起身。知信冷冷的看着這一切。聲音極度深寒地說:
「如果你要走請便。」
知雲一陣心悸,心懼烈的怕,同時她彷彿明白,她跟知信有距離了。也許、也許就是裂痕。可惜我與他既然是兄妹。
無比痛苦的知信獨自在空曠的書店裏。懼烈的心痛讓他起不了身。
知霓和徐碧峰結婚後生了個可愛的兒子。如今孩子有七八歲了。調皮可愛長得惹人疼惜。徐碧峰從職員升為主任。
銀行門口的地,他還是每天都掃。在他的帶動下,員工小李有時也拿着掃把掃地。過年時。徐碧峰帶着知霓和孩子回家。晚上大家都圍坐在桌前嗑着瓜子和花生。
只有徐碧峰一個人依然圍在母親的身邊說著話。母親說:
「碧峰,你去玩牌。媽媽在廚房忙會活,沒事的你只管去玩不用顧忌我。」
徐碧峰說:
「媽,讓我陪你嘮嘮嗑,我不想打牌。知霓在帶孩子,大年三十的外面煙花炮竹滿天飛。她不放心孩子。」
母親說:
「吃好飯了,也沒什麼事既然你不打牌,就在邊上坐着和我說會話。我來煮粽子和雞蛋。」
母親說完坐在灶口燒着柴。徐碧峰看到母親在火光照耀下慈祥的臉龐。他內心忽然有股熱的衝動。有點淚湧上眼睛。他把凳子搬到灶口和母親並排坐着說話。
前面的屋子傳來,姐妹們的歡笑聲。他姐走過來拿熱水瓶。看到母親和徐碧峰談得正濃,不由得一股醋意湧上心頭。她快步走到客廳大聲說:
「碧峰挺有趣,一個年輕人大年三十不玩牌,陪老年人也談得歡。」
大夥一聽哈哈亂笑。
春暖花開的季節,是人們踏青春遊的日子。在江邊青青長草旁,往往坐着從省城、縣城下來釣魚的人。
銀行總公司一個人,來到這裏的江邊釣魚。徐碧峰陪同着釣魚的人坐在江邊。兩人天南地北地說著話。半天時間不覺過去。那人釣了半桶魚。他拎着豐盛的戰利品,上車回縣城了。
王霞對着中午經過門口的徐碧峰說:
「陪人半天,一條魚也沒給你。」
徐碧峰人一禁正言說:
「我只不過是陪人家,又沒有想他的魚。你這麼一說,到成了我貪便宜。」
說完他喃喃自語了一聲:
「這人真沒勁。」
他用手撓撓頭髮,又往前走去。今天是禮拜天。下午得幫知霓做點事了。
過年之前十二月份銀行要平賬。每年都是如此。今年的錢款竟然有很大的出入。這引起了總行的注意。親自派人下來調查。平了幾次帳還是不對。
後來總行的人親自指名徐碧峰負責帶領人查賬。徐碧峰每次都查到很晚。他認真而仔細。在他的帶領下,賬終於查出了原因,把賬做平了。
這件事不久后,徐碧峰調到了縣城總行。半年後徐碧峰通過熟人,把知霓也調到了縣城的大醫院。孩子也漸漸的長大。弟弟也在家裏開了個小小的醫務室。知雲在上海結婚了。
知霓想着日子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她可以放心了。
母親又打來電話弟弟買房要錢。知雲把好不容易存的錢全部給母親寄去,那正好是母親要的數目。現今的知雲一點私錢都沒有。
閑居一二年的知雲懷孕了。丈夫沒有高興,也沒有不樂。
十月臨盆。一天知雲腹部下墜的厲害,傾盆大雨像倒下來一樣。正好有個出租車司機有事開車經過這裏,在瓢潑大雨中進了醫院。
知雲腹部下墜的越來越厲害。十二點過後,知雲下身流血不止,護士把她推進產房。一次次懼烈的疼痛使知雲忍不住叫起來。雖然房間開着空調,但汗水早已濕透衣被。邊上兩個產婦都生完孩子,可知雲依舊躺在床上呻吟。jj.br>
窗外的雨一直在下。直到早上六點雨停,護工拉開窗帘說:
「下了一夜大雨終於停了。」
護工走到知雲身邊,拉起手和醫生一起喊:
「一二三用力。」
窗外一道金燦燦的陽光射進屋子。只聽得一陣響亮的嬰兒啼哭。知雲孩子生下了,是一個男孩。
醫生把孩子包好放在知雲身邊。知雲顫抖的心看着這個嬰兒。他一下子攫緊了母親的心。知雲被他深深的吸引。深深地愛上他。她撫摸着孩子。傾注着全部的柔情,全部的喜愛,全部的心靈依附。出院後知雲帶著兒子。
有時自己傷得很重,心靈的傷,對丈夫的失望,和對兒子無限愛,使知雲不能自己。不能調整自己的心態情緒。有時腦子不能控制的做一件事或說一句話。這些讓知雲越來越力不從心,越來越憔悴。兒子越來越聰明伶俐,知雲的病也越來越重。
知雲對於產後的憂鬱不知道怎樣排解。對於以前潛伏在心裏的疾病又沒有及時的治療。這讓知雲雪上加霜。
她時常覺得有人傷害兒子,而自己無力保護他。因而知雲看着熟睡的孩子,常常自言自語,內疚自責喃喃自語道:
「兒子,媽媽的好兒子,媽媽知道你有多可愛、你有多弱小、多需要人保護,可媽媽懦弱沒有能力保護你。媽媽對不起你」
知雲猜忌門口人傷害兒子,她認為這些都是真實的。病的厲害的知雲在這猜忌和疑心中煎熬。她努力保護著兒子,用脆弱的手臂環起來擁抱著兒子。盡量使他不受傷害。
天冷知雲先把兒子的被窩捂熱,再讓兒子睡進去。在一個寒冷的晚上,知雲忘了寫日記。她起床上樓寫日記。下來時她看到三歲的兒子是在自己的被窩裏。看到媽媽進來說:
「媽,媽,我幫、、、媽媽、、熱被子。」霎時淚水涌眶的知雲競然大聲說:
「你,你要保護好自己,這麼冷你要自己先好好的。」
兒子靜靜的看着母親。知雲心裏一緊,看著兒子專註無邪的眼神,她知兒子在學自己。知雲害怕了,自卑膽怯在她身體裏滋養。她怕自己讓兒子學得不好,害了兒子。
母親是孩子的榜樣,即使是一個嚴重心裏疾病的母親,她的一舉一動也是自己兒子,學習的模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