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流水的太子,鐵打的太子妃32
斗將——
那可是生死斗啊?
顏盈這兩個字甩出來,可把豐燁,嚴千程,嚴千彭三人嚇的不行,一個世家嬌養出來的閨閣小姐,即便是有兩下身手,但也絕對高不到哪裏去,更遑論是這些戰場老將的對手。
而對面的六位老將軍們卻自信的笑了,他們手下大將勇武剛強,戰無不勝可都不是吃素的,一個細皮嫩肉,文文弱弱的小姑娘,耍嘴皮子他們不是對手,但論武藝,戰場上還沒誰能贏得了他們。
跟隨着大梁開國皇帝打天下的武將以周氏為尊,吳家,鄭家,王家則次之,而這群老將則是這三個家族的嫡系後代。
後面的練武場中,北疆的戰士們將此地圍的水泄不通,而顏盈也等來了第一個對手,一個手持三米大刀的彪形壯漢。
顏盈朝豐燁要了一桿長槍,然後策馬往前衝去,這一世她雖然是個千金大小姐,但在祖父死後,顏盈可沒少在蒼柏院中練習武藝。
對方的大將是個橫衝直撞的猛人,但顏盈也曾經是久經沙場的大將軍,只見顏盈虛晃一槍,待對方的砍刀落下,隨後將手中的長槍甩出,便刺中了對方的咽喉。
短短一個照面,乾脆又利索的一招斃命。
這不只考驗騎射,還有武藝,槍法和經驗,而顏盈用這一戰的勝利告訴北疆戰士,我即便是女子,但我很強大,我值得你們追隨。
短暫的安靜后,便迎來如同海嘯一般的狂吼,呼喊聲一陣又一陣的襲來。
顏盈將長槍收了回來,她今日來到北疆軍營,並不只是為了這十萬北疆軍,更多的是為了給自己立威。
顏盈之前為了覆滅大梁計劃的順利能夠進行,刻意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一個人沉默的太久,這就導致沒多少人認識她。
顏盈的名字被別人喊出來,第一印象是顏氏的小姐,第二則是先太子妃,然而,這兩個名頭都不是她想要的。
顏盈想要以女子之身登基,她想要成為皇帝,那麼她此刻就必須全力向別人展示自己強大的武力值,快速的在軍中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威信。
少女拎着血淋淋的長槍,鋒利的槍刃對準了老將們:「此戰我勝,你們服不服?」
鄭元身高八尺,面闊重頤,身強雄毅,一身戎裝更顯得他英武不凡,站在一群老將中也是吸人眼球,他本就性格魯莽,這會兒被顏盈一激,立馬提着一把雙斧,翻身上馬:「我等不過首戰失利,小丫頭切莫猖狂,待我來降你」
「來的好,我不斬無名之輩,報上名來」顏盈握緊了手中的長槍,戰意洶湧,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荒古凶鶴。
鄭將軍策馬前來,如同一睹高牆,猶有千鈞之重:「吾乃北疆破俘將軍鄭元」
鄭元說罷膝上用力,胯下的寶馬沖了過來,左右兩把巨斧頗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顏盈暗嘆:「此人勇武,擅使巨斧,是個厲害的,不可直面他的力氣,需要以力泄力」
在他還未到面前時,顏盈率先發出了攻擊,一桿長槍甩了出去,鄭元的雙斧交叉在一起。
「鏗,鏘」兩聲,長槍卡在雙斧之中,顏盈抽了抽,沒抽動。
鄭元見此欲要奪了顏盈兵器,沒想到顏盈不往回抽,反而將長槍往上空甩,與此同時,瘦小輕盈的雙腿跨坐在馬上,蹭的一下在馬背上站了起來。
顏盈從馬背上站起來藉著身高的優勢,將甩在半空的長槍重新拿在手中,腳尖一轉,凌空打了個轉,長槍在半空劃過一道冷光,割破了鄭元的脖頸。
鄭元雙目圓瞪,「砰」的一聲,鄭將軍龐大的身軀從馬上跌落在地上。
顏盈手握長槍,銳利的目光直指老將們:「你們服不服?」
當顏盈殺一人時,他們很生氣!
當顏盈殺兩人時,他們很憤怒!
當顏盈殺五人時,他們很凝重!
當顏盈殺十人時,他們很恐懼!
單槍匹馬的顏盈手握一桿長槍,霸氣側漏,銳不可當,少女渾身濕透了,不知是小雨,還是血液,在她的腳下,躺着十具將軍的屍體。
不知何時起,外面壘起了鼓聲,好像在為顏盈慶賀勝利,北疆軍的士兵們高舉着武器,一邊狂熱的吶喊着「威武」,自從顏盈連殺十個北疆軍將領后,現場的氣氛更是攀升到巔峰。
在北疆軍中,有一個現象,那就是普通士卒想要晉陞除了在戰場上不要命的積攢軍功外,別無他法,他們終其一生都只能混到一個最普通的低級將領職位,再往上,是他們永遠也跨越不了的鴻溝。
因為在北疆所有最高級別的大將軍職位都被周吳鄭王四個姓氏牢牢把握,他們自己身居高位,然後將自家子侄兒孫帶進軍中,訓練任職,最後給他們升職加薪,子承父業。
不只是周家出了六個大將軍,其他的家族亦是這個數量,甚至於比這個數量更多。
明明是國家公有職位,卻被他們搞成了家族私有企業。
別以為你去當兵表現的出色優秀,就會被上司賞識,讓你升職,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中高層的領軍職位大多都被這些天降子弟兵給刮分乾淨了。
朝中文臣,縱然偏愛照看自家人,但是都在私底下悄悄照顧,不會明晃晃的擺在臉上。
可天高皇帝遠,北疆軍里的這群老將軍可不一樣,他們享受到了來自於父輩的饋贈和偏愛,自然而然的將這份偏愛傳遞給了兒孫,然而這種子承父業的做法,壓的其他士兵根本沒有上升空間。
久而久之,這就引起了底層士兵的不滿。
他們頗有這些武將世家的威懾而敢怒不敢言,但卻不能真正的釋然,而是這種怨恨積攢在心裏,在顏盈剛強的對上老將們,連殺十人後,他們心底積攢已久的怒火如同火山一樣爆發了。
「威武,威武!!!」
「威武,威武!!!」
顏盈似乎被這種高昂的情緒感染,即便她現在很累,但她的精神頭卻十足,回頭看向無動於衷的豐燁,眼底閃爍着勢在必得的精光,挑釁道:「來打一場?」
不得不說,顏盈剛從出色的表現確實改變了她給人的固有印象,但此刻見她微微踹氣的樣子,豐燁不由開口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顏盈開口道:「不比一場怎麼知道是不是你對手?這一戰不比生死,只分輸贏」
見他還在猶豫,顏盈繼續挑釁道:「怎麼,豐將軍怕了,怕和他們一樣輸給我」
豐燁自從來到軍營,仗着他敢打敢拼不要命才走到現在的位置,他不屑於和女人打,但不得不說,顏盈的這句話確實激起了他的戰意。
豐燁翻身上馬:「那群老將我早就看他們不痛快了,既然你殺了一半,那麼剩下的一半歸我,待我回來再和你一決勝負」
豐燁說罷,策馬便衝進了對面老將群中,整個人猶如人形凶獸一般,長刀一揮,只見聽一名大將慘叫一聲,三米長的大刀輕而易舉的劃開了他薄弱的革甲,將他開膛破肚。
老將們也沒想到豐燁會在此刻對他們大開殺戒,周圍的吳家,鄭家,王家的親衛見將軍被殺,紛紛大聲叫喊着向豐燁殺去。
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
藉著黑暗中燃起的火把,顏盈看到即便是面對數十人的攻擊,豐燁依舊不落下風,反而從馬上下來,猿臂一展,夾住來襲的竹槍,手中長刀一轉,幾名士兵瞬間倒地不起。
豐燁的長刀所向,身邊的北疆軍如同割麥子一樣倒下,短短半個時辰,這群老將和他們忠心的下屬便被豐燁一一斬殺,自此,這十五萬人的北疆軍中最高級別的將領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豐燁。
顏盈舌尖抵住后槽牙,目露欣賞的看着豐燁大殺四方,心裏卻想着這絕對是一匹身經百戰的野狼。
野狼難訓,顏盈拳頭漸漸攥起,再難都得上。
豐燁策馬歸來,不遠處一堆的屍體疊成小山,夜幕降臨,火把將四周照的極為亮堂。
一個三十米的空地上,豐燁和顏盈各站一邊,雙方都扔掉了兵器,做出一副戰鬥姿勢,目光對視間,戰意噴涌。
軍營就是小型戰場,在這裏沒有男女性別之分,沒有禮貌謙讓一說,更沒有因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對你手下留情,這是不可能的。
當顏盈把自己放在救命恩人的身份上,豐燁會看在那枚銅板上答應她的要求。
而現在,顏盈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了馴狼者的身份上,她想要豐燁臣服的意圖幾乎沒有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