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迪迦·誘惑光芒29
“你捶我一下，我總覺得迪迦說想我，可能是我自己產幻了。”
“……”
很嗨地飛行了一半，我忽然收斂了傻乎乎的笑意，嚴肅地看着抱娃的特利迦。
“為什麼要這麼覺得？”
“就……有沒有可能我中幻覺了，或者日思夜想才編造了被安慰的場景？”
“阿光！我作證，這些都是真實的，請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
從震驚到開心到模糊再到現在的自我懷疑，也不怪我太患得患失，而是這份思念的回應實在是太難能可貴。它是回應我一個人的期待與念想，而不是所有人的光。
“阿光你……哭了。”
“嗚哇——這是喜極而泣，嗚哇——”
“呃，我能為你做什麼？”
“讓我痛快哭一場！”
嗓子一開就是嗷嗷地哭嚎，連帶着特利迦懷裏的小怪獸也受到感染，一起鬼哭狼嚎起來。滿臉懵逼的大胸弟哄了小的又趕忙哄我這個大的，屬實給它整不會了。
好不容易將懷裏的哄閉嘴了，特利迦看着抽抽噎噎一聲長一聲短的我，關切地問：“還好嗎？有沒有好受點？”
我用爪子抹着臉，胡亂地點點頭，“還是很感動，又哭又笑的。”
“能夠這樣去喜歡誰，是很好的一件事，我會一直為阿光加油的。”
“特利迦，謝謝QAQ！”
“那麼你以後打算怎麼做呢？”
“呃，啥？”
“就是說，像彰人喜歡結名那樣，一直默默地守候嗎，總有一天能在一起的吧。”
還真是美好的結局，像童話里那樣的奢侈HE想想就行了，我破涕為笑，一身輕鬆地感嘆着，“我沒有想過那麼久的以後耶，我只是覺得，如果迪迦不煩我，以後還能見到它，被它惦記那麼幾分鐘，就會很高興了。得到它，是不現實的，抱着這種虛妄的執念，會變得很痛苦偏激。光是大家的，不能獨有，能沐浴着它的那一份溫暖，就足夠幸運了。”
“你好像深有體會的樣子。”
“好漢不提當年勇，有句話叫做知足常樂，微笑微笑！”
特利迦注視着我，緩緩笑道：“如果我是迪迦，我會喜歡阿光哦。”
“哎呀討厭啦！這麼嘴甜！哈哈哈哈哈！”張開我的血盆大口，得意洋洋地叉腰大笑。
我發現我和特利迦是真的很合拍，雖說最初是因為它像迪迦才增添了親切感，現在卻是因為它本身的魅力，讓我感到這個傢伙很適合結交。
由於是第一次去光之國，我算是成為了導遊，剛在光之國的宇宙港口落地，特利迦就好奇地四處打量。一路上也遇到不少熟奧，我揮着爪子打招呼，然而……有的事情是躲不過的。
比如被夢比優斯誤會移情別戀，甚至組建家庭帶娃認爺爺之類的，然後艾克斯再補刀，替身文學終成現實，甚至泰羅前來祝賀，覺得我和新對象特利迦可以一起經營夫妻小食攤。
特利迦抱着崽，朝着圍觀的奧們揮手手：“大家好熱情呢，不過好像誤會什麼了。”
我死魚眼地拽着它：“是的，但我已經懶得解釋了，直接去科技局吧，艾斯和賽羅它們都在那邊。”
穿街過巷順便在奧多的地方繞着飛過去，總算是避開了眼目多的奧群來到了科技局，輕車熟路地帶着一臉驚嘆的特利迦進入內部。
“艾斯~~~”尾巴搖成螺旋槳，我飛撲着抱向研究室里背對着我的比基尼哥哥。
聽到我的動靜就轉過了身，艾斯一揚披風接住了我的熊撲，一旁的澤塔也敞開懷抱：“我呢！”
我一邊抱着艾斯，一邊懶散地將尾巴伸到澤塔那邊，意思是勉為其難讓你擼個尾巴。
澤塔捧着自己的Z字計時器：“奧特偏心！”
好歹是主人家，賽羅作為本地奧，將特利迦請進來招待，從它懷裏拎走小怪獸時遭到了幼崽的應激反應，還是科學家用稀奇古怪的玩具把崽子哄走了。
我們仍然不知道希卡利為了科學研發究竟點亮了哪些技能。
縱然來到陌生的環境，特利迦也不會不自在，相反，像是有那個社交牛逼症一樣和大家樂呵呵地相處。
小怪獸的事情決定下來了，會暫時送到愛迪那邊教導，然後找到適合的怪獸父母去領養。希卡利會用自己的高科技將我與特利迦的氣息從幼崽的意識里祛除，那麼它就能重新找到家庭。
其實我覺得特利迦奶孩子挺適合的，不過它還有自己的一堆事要做，還是別了吧，總不能真抱着娃去車輪戰啊，卡爾蜜拉看到了野生孩子，不得抽死大胸弟。
這一次的光之國旅行，特利迦算是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整個奧都神采奕奕的，而送它回去的任務自然是落在了賽羅身上。
我一點都沒有分別的感傷，畢竟想見面隨時能約不是，所以很開心地去送別，賽羅還故意對着我小聲試探，“真的不會覺得捨不得？”
“又不是再也不見。”
“哦，反正夢裏還能背着迪迦見面是吧？”
“你這話說得我很渣一樣。”
它露出一個難道不是這樣嗎的疑惑表情，我抬腳就要踹賽羅，它格擋開往後跳開一步，轉頭就去告誡特利迦，“聽我的，不要隨便入夢見她，阿光是個慣犯了，不要縱容。”
我：“……”
這邊剛目送賽羅帶着特利迦離開，轉頭就看到我身後的艾斯，幾步走到我面前，略顯擔心地問，“迪迦和特利迦，你能區分吧。”
我哭笑不得：“拜託！我真的真的不會再亂來了！我分得清楚，不要擔心，我現在狀態非常好，我跟你說哦，迪迦都說可以抽空想我一下下呢。”我驕傲了嗎！
“是么。”
“奧特開心！”學着澤塔的口癖，我元氣滿滿地比出大拇指。
“我明天有空，去擺攤嗎。”
“去去去，對了，這個限制環的遙控器還給你。”手掌一翻，拿出了迪迦還給我的重要物品，我很老實地上交。
艾斯看了半晌，“迪迦選擇了相信你，所以還給你了。”
我：“是的吧，不過它還挺容易相信誰的，心軟。”
艾斯：“就由你自己拿着吧，你真的成長了。”
這欣慰的老父親口吻，奧特戰士還真是容易託付信任的生物呢，想一想艾斯說的熱忱之心不可滅就知道它心胸有多寬廣了。
我如何還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它們失望。
這段時間我跟着愛迪把小怪獸給安置好了，還在夢裏告訴特利迦，讓它放心，咱們的便宜崽已經找到好人家了。我之所以不給這個小怪獸取名字，就是害怕產生更深的羈絆。
如果艾斯當初在亞波人的實驗室發現我，它沒有心軟，沒有給我取名望月光，那麼很多事情都不會開始吧。
完成送崽大事後，我還和許多奧特戰士去出了任務，閑暇時會與艾斯去別的星球擺攤賺點宇宙流通貨幣，買些小玩意兒賄賂下希卡利。
加油，希卡利，或許某一天你就能研發出來愛神藥水之類的東西。
希卡利表示：不會研發這種奇怪的東西。
入夢這個能力其實好好運用就會是非常便捷的能力，我依舊會邀請特利迦過來，和它聊聊天，給它奶一口，當然，還會隨即抽取一名觀眾一起，比如賽羅、艾克斯或者澤塔。
有一次我把賽羅其中一個人間體的女兒小繭給拉到了夢裏，賽羅這個傲嬌一邊說著我多管閑事一邊和強行認的女兒玩得不亦樂乎。
賽羅，我跟你講，現在傲嬌都是敗犬組的，沒未來的，要像夢比優斯和澤塔學學，不然小心以後錯過另一半！別怪我沒提醒，要是以後敗犬了，姐姐一定好好安慰你。
某天，我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再一次邀請迪迦進入我的夢境。
我的夢中情奧，我的救贖之光，既然已經要更坦率地面對這份感情，先前那種避之不及的態度也是不對的。
就如大古說的，或許迪迦也會感到一絲苦惱和寂寞吧？
然而，有時候當自己決定做某件事時，總會跳出各種誘惑，比如賽羅邀我去做任務，澤塔想找我去觀測某顆星球，艾克斯找我去調查某處的怪獸巢穴，希卡利想預約研究我的骨骼，格麗喬都還想約我去逛街呢！
要麼都不找，找了就來一群。
我全部冷酷地拒絕了，站在我門外的一群奧你看我，我看你。
澤塔作為代表發出了抗議：“大家都找你，你總不能一個都不答應吧？”
我：“是這樣的，我打算睡個好覺，在夢裏見迪迦。”
眾奧：“……”
然後它們一鬨而散了，都不需要我再多解釋一句，用賽羅的話來講，有迪迦在的時候，它們是多餘的，除非是艾斯有事找，不然是無法阻止我奔向老婆的。
“等下！夥伴們！”看着這群奧準備走，我連忙攔住。
賽羅：“反悔了？想跟着我去做任務？”
我：“嘿嘿，不是，我想問問，要是和夢中情奧約會，要來點什麼浪漫啊？”
希卡利表示懶得理我，率先離開，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就差撒潑打滾，我把其餘幾個給留下來了。
格麗喬很熱心地給我出主意，還用光屏給我找資料，艾克斯乾脆殺奧誅心地說，“這個問題，你去問賽文前輩或者泰羅前輩比較合適，畢竟在座的各位都是單身。”
集體孤寡是吧！
賽羅：“我才沒空和你胡鬧，自己想去。”
我：“你完了，你一定單身兩萬年。”
於是現場從幫我找浪漫變成了拉架，阻止我和賽羅打起來。
拉上遮光簾，回到自己的地窖里，交疊雙爪放置在胸前，我安然入睡，都是些狗頭軍師，還是得靠自己來！
我之前有在希卡利的資料里查過關於超古代的文明與環境，我將夢裏的場景還原了個大概，造型古樸又氣派的建築物矗立在天地間，鬱鬱蔥蔥的森林一望無際，鄰近海洋的城邦熱鬧而繁華。
迪迦出現在海邊時，正是夕陽沉入海面之際，城邦在傍晚燃起了燭火，裊裊炊煙從家家戶戶中升騰，這是安寧而溫馨的入夜時分。
沒有人心的紛爭，也沒有破敗文明的蕭條與油盡燈枯的絕望。
我恢復了人類的模樣，換上了符合場景的衣袍，提着裙子跑去了潮起潮落的海灘，對着迪迦呼喊：“這裏！我在這裏！”
望着昔日地球的模樣，迪迦有須臾的失神，隨即它的眼燈望向了我這邊，我蹦跳着揮手：“看到沒有！嗨嗨！”
自然是看到了，我要跑很多米的距離，只需要迪迦輕輕向前一步，它彎腰屈膝，將手掌垂落在我的面前，我輕巧地跳上去，然後一個炫耀般地旋轉，裙角像是一朵綻放的花開在它的手心。
有些害羞地看着它，我說：“好久不見，我是說在夢裏！”
迪迦點點頭，帶着我站起身後，它像是回憶那般朝着城邦里一步步走去。
“我其實不知道你當時所在的超古代到底是什麼樣的，都是從希卡利的資料里找到的，就想着在夢裏重現一下。我是不是讓你傷心了？”發現迪迦有些悵然，我緊張地詢問。
迪迦搖了搖頭，只是捧着我像是散步那般走了走，最後又回到了海灘那邊，我讓時間定格在了落日時分。然而不會流動的空間，彷彿缺少了幾分生氣。
我只是覺得再一次在夢裏相見，可以弄得浪漫點，印象好一點，可別讓迪迦一進來就想到我以前那些捆綁抽打糾纏舔舔舔的糟糕畫面。
“迪迦！我要一雪前恥！”
“？”
“我找你入夢可不是只做奇奇怪怪的事情！”
“……”
“今天我就要好好耍浪漫一下，這可是大古和麗娜看了都會饞哭的教科書級別約會！”
雖然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但還是給面子地盤腿坐下，期待着我的表現。
我從它的肩膀一溜煙地滑下跳落地面，赤着腳在沙灘上踩出一連串的腳印，我一手指向晚霞遍佈的天，中二地大喊：“來吧，流星群！”
隨着我的呼喊，霞光萬里的黃昏如夢幻般染上了深色，轉眼便成為繁星璀璨的星空，第一顆流星劃過時，星光也更為耀眼，隨之而來的便是如夢如幻的星雨。
雖然老套，但是真好看啊，撩對象必備！
迪迦的眼燈里好似有萬千流螢劃過，它的眼裏蘊藏星海，然後漸漸出現了我。
我坐在它的膝蓋上，晃着雙腿看流星，嘴裏還哼着小時候的小星星曲調。
最後一顆流星消失在天際，好似墜入了浩瀚的海洋中，我笑眯眯地說：“還沒完呢！”
隨着響指地打出，聲勢浩大的煙花便在夜空裏炸裂開，極力釋放着自己的狂野與熱情，這是洶湧的，澎湃的，像極了我某段時期對迪迦的感情。
斑斕的花火映亮天與海，我也從迪迦的膝頭爬上肩膀坐穩，抱着它的頸側看煙花。
看過流星雨看過煙火會，最後還要送上一場夏日螢火。
萬千流螢散落曠野，星星點點的光芒裝飾着熱鬧后歸於寂靜的夜，我指揮着螢火蟲排列出一個迪迦的名字，高興而又得意。
我覺得我已經把偶像劇的橋段都拿來用了，能不能洗刷掉它在我夢裏所遭受的馬賽克回憶呢。
我啊，想把最好最浪漫的約會獻給它呢。
一點螢火落在了迪迦的計時器上，我趴着往下瞧，然後聽到迪迦輕緩又溫柔的聲音，如拂過我耳畔的風。
“謝謝你，望月光。”
過於吃驚而腳滑從它肩頭上滑落，然後跌入迪迦伸來的掌心裏，我撐起手肘抬頭錯愕地看它，“怎麼突然道謝？”
“還記得找回麗娜時，你對我說的話嗎。”
“嫁給我，對你負責？”
“不是。”
我當時是求婚失敗來着，還想拐它去光之國當女婿，迪迦的答案是地球還需要守護，然後我說了啥？
哦，我是道歉加感謝，因為遇見我，迪迦遭受很多無妄之災……
我有些不確定地說：“我當時最想說的是謝謝你，那這和你對我說謝謝，有什麼關係，怎麼想都是我拖累你了。”
迪迦的周身籠罩了一層光暈，我詫異地看着托着自己的手掌心縮小變化，待到光散去后，我已經站在了沙地上，而等身的迪迦就在我面前。
“我的心情與你一樣。”
“一樣？”
我忍不住回憶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情，可惡，面對面還要和我打啞謎，我充分調動起自己的記憶，我當時對迪迦說謝謝，是感謝生命里出現它，遇見它……
思及至此，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迪迦，一時間激動地說不出話，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緩和好一會兒，才顫抖着開了腔。
“你的意思是，遇見我，不後悔嗎？儘管我傷害過你那麼多次。”小心翼翼地求證着，我一顆心忐忑不安。
在閃爍的螢火中，迪迦鄭重地點了頭，柔和地注視着我，“謝謝你，一直向我走來，大古讓我明白人類的感情，你讓我正視自己的心，我不是神明，我也可以擁有小小的私心。”
對不起，這種時候我淚如泉湧且哭出豬叫，當場爆發。
“嗚哇！”
我把螢火蟲都嚇跑了，略顯慌張的迪迦過來拍拍我的腦袋，然後珍惜地將我擁入懷中，這次是它主動的，我只是變本加厲地抱緊它罷了！眼淚鼻涕都要糊它胸甲上面！
以前刻骨銘心的互相傷害與折磨，耳鬢廝磨的捆綁與糾纏，都抵不過此刻最簡單的擁抱，那些臉紅心跳的肢體接觸只有膨脹的慾望與釋放，靠得越近，離得越遠。
而現在，我終於可以自豪地說，我的感情好好地傳達給迪迦了。
“我愛你！我愛你！我最愛迪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