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迪迦·誘惑光芒2
“阿光有沒有覺得,今天的迪迦發揮有點怪怪的。”
站在我身旁架着相機拍攝的村上彥如此說道,我用新買的望遠鏡看着前方的打鬥,確實也察覺到了一絲古怪,迪迦好像會下意識地護着胸口、腰、脖頸等地方。
而且它正在拚命地躲開怪獸鞭子一樣的觸手,以往戰鬥好像沒有這樣虛弱啊,束手束腳的。
麗娜沒有駕駛飛機,她今天負責地面攻擊,不過因為車胎被怪獸打爆了,她這會兒只能在場外進行支援,畢竟戰車沒法動起來。
看到我和村上彥在這裏圍觀這場蹩腳的戰鬥,麗娜拿着槍過來護着我倆。她過來的時候,我先是看了眼迪迦,嗯,它注意到麗娜了。
麗娜好似發現了怪獸的一個弱點,她揮着手臂,呼喊着:“迪迦!打它的右腿!右腿有舊傷!”
都不需要用喇叭的,她的聲音被迪迦捕捉到,或者說,不管距離多遠,只要迪迦想要接收麗娜的聲音,那一定會仔細辨別的。
在這種節骨眼上吃醋是很不明智的,只不過我看着麗娜的背影,內心萌生出將她推到前方裂開的地縫中去的邪惡想法。
我怎麼是這種善妒的人。
“快,我們快跑,小光!小光快上車!”
麗娜招呼着我們上車避難,這邊很快也會淪為戰鬥場所,村上彥已經麻利地收拾東西上了車,我看了看和迪迦默契十足的麗娜,努力將心裏的不舒服摒棄,我後退幾步準備上車。
有哭聲從廢墟里傳過來,我用望遠鏡發現是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孩子,八成是在混亂中走丟的。麗娜也發現了,我卻搶先她一步行動,只說道:“我去救她。”
救人並不屬於我的職責,我算是搶勝利隊飯碗,驅使我行動的想法有很多,我本身是個挺自私的傢伙,只不過愛着一個很有神性的迪迦,它不會放棄應被救贖的生命。
我是愛屋及烏,也有攀比與妒忌,麗娜能夠與它並肩作戰,我卻只能在遠處看着,我也想做點什麼。
當我抱着複雜的心思拉住小女孩的手時,心頭那些競爭竟淡去了幾分,我看到孩子眼裏的恐懼與希望。
“我們走!一定會沒事的!”
小女孩擦着眼淚跟着我努力地跑起來,沒有預料到的是還有外星人的入侵,沒有巨大化的哥卓諾星人長得像小龍蝦,它們來了三隻,對着我們圍追堵截。
我帶着小女孩躲在了商場的櫃枱下面,她在我懷中發抖,我捂着她的嘴巴做噓的手勢。借用鏡子反光觀察外星人的位置,我抄起了手邊的鋼管。
小女孩總算振作起來,她做誘餌,我來完成奇襲,憑藉這樣的計謀打倒了一隻,但也暴露了位置。剩下的兩隻是追過來的麗娜用槍擊敗的,猛地,地動山搖,整座商場的房頂都被掀翻。
麗娜作為勝利隊隊員很會處理這種狀況,第一時間將我和小女孩護在了身下,而在我們更上方是用屏障撐住了下一波攻擊的迪迦。
迪迦像天然的堡壘將我們護住了,麗娜開心地叫着,“迪迦!”
迪迦回頭確認我們沒事,它甚至朝麗娜點了點頭,卻根本沒有看我一眼,搞得像是我倆不熟一樣。
事實上,我倆確實不熟,它迪迦一個月下來要救多少人,我又算老幾,它怎麼記得住。我不服氣又陰暗的這樣想着。
危機解除后,迪迦和怪獸抱打成一團,我氣嘟嘟地拍着照,麗娜這次不放任我了,強行將我拽走了,身旁的小女孩也乖乖地跟過來。
“真是的,小光剛剛太危險了!你作為普通市民怎麼能夠跑去危險地方。”
“你說的是,不過看着迪迦那麼拚命,我就覺得自己也該做點什麼。”
“不用擔心,我們勝利隊會和迪迦共進退的,而且,每個人都是光,都能成為它的力量,相信迪迦一定能夠感受到小光的!”
麗娜說話真的好好聽,只不過現實就是我大概被迪迦忘記了,芸芸眾生,我怎麼會是特殊的那一個。
這場戰鬥結束后,我把新出爐的相片帶回家,我再次邀請了大古來我家做客,出於私心,不準帶上麗娜。
大古是個好脾氣的,第二次來拜訪還給我帶了章魚燒,我指着房間裏近期拍的迪迦照片,他一張張地看過去,認真地舉手,“阿光,我發現了問題。”
“請說,大古同學。”
“最近半個月的照片都沒有迪迦的正面了。”
“好問題,你發現了盲點。”
“為什麼?你不是偷拍很會找角度?現在的照片質量沒以前高,好幾張模糊的。”
“這你得問你的好搭檔迪迦了。”
是的,我已經逐漸發現了,迪迦這個心機奧,它其實一直都知道我在偷拍,甚至能感應到我在附近,它如果不讓我拍,我能捕捉到個球啊。這一點還是麗娜讓我印證的,同樣遠的位置距離,迪迦能感應到麗娜,怎麼可能不知道我。
簡而言之,從前那麼多次我躲着偷拍,它應該是知道的。
我是有證據指明的,畢竟最近的照片不管我怎麼找角度,都拍不好迪迦了,唯一的真相是,迪迦在躲我。
因為這點,搞得村上彥也拍不出什麼好照片,最近時常對我嘀咕迪迦動作好快。
大古聽着我的結論,略顯心虛地不與我對視,只說,“……你怎麼看着有點高興。”
笑眯眯地吞下章魚燒,我放鬆了姿態,在沒發現這一點之前,我還挺難受的,“它躲我,說明它記得我,比起陌路,這樣我更能接受。”我告訴自己不氣,起碼不是沒印象?
“這不是什麼好現象吧,所以阿光你為什麼會覺得迪迦不知道你?”
“它都不和我說話的,也從不親近我,一視同仁的愛就是對誰都沒愛。”
“可是迪迦本來就不怎麼說話,我都沒聽它說過多少,但你說它一視同仁這點還挺對的。”
我看着大古沒什麼防備的樣子,試探道:“你和迪迦關係那麼好,作為命運共同體的戰友,你知道怎麼追求它嗎?”
大古差點把茶水給打翻,他哈了一聲,很是震驚。
“我喜歡迪迦,難道你們都以為是開玩笑?”
“這,可很多人都喜歡迪迦,我以為只是……”
“你以為只是普通崇拜?或者信仰?拜託,誰會對信仰有多餘的想法,信仰是信仰,愛人是愛人。”
大古被我繞糊塗了,但他可算明白了一點,我對迪迦是男女之愛,一開始有點難消化,不過還是表明了一種中立的態度,偏向鼓勵。
“可是人類和奧特曼,可能嗎?”
“不知道,反正見了它就沒想過找別人了。”
“很真摯的感情啊,那阿光有信仰嗎?”
“有啊,信仰是另一個奧特曼,你可以理解為另一個巨人,大概不在同一個時空。”
大古又驚訝了,“阿光,我為什麼覺得你知道的比我多。”
“沒什麼,你也可以當我是胡言亂語。”畢竟我是穿越者。
和大古聊天還是挺愉快的,走之前,我問他,“有沒有可能,你和迪迦的感情是互通的?”
大古:“比如?”
我:“你有喜歡的人,會影響到它的感情,從而也產生愛慕。”
大古臉一紅,蹙眉道:“可能會?但不一定,具體要問迪迦。”
“可你和迪迦偶爾也會相互影響吧,有一次你胳膊折了,變成迪迦的時候,它的胳膊也不太好使。”
“我的身體狀況確實會影響它,畢竟我是人間體,它通過我出現。可是感情,我沒和迪迦聊過,但覺得它沒有對麗娜……”
一不小心泄露了心上人的名字,大古捂着嘴無辜地看我一眼,我拍拍他的肩頭,“我知道是麗娜,別掩藏了,你倆怎麼看都是雙箭頭。”
這麼一想,我忽然悲從中來,難過道:“迪迦不喜歡我,它就算記着我,也是躲避。”
大古:“……剛剛不是還挺開心的。”
我:“我要的不僅僅是這個。”
大古:“可你以前遠遠地看着迪迦也挺好的。”
我:“有個詞叫做貪得無厭,你天天看着麗娜,她卻喜歡新城隊員,你會高興嗎。”
大古:“這個比喻可真討厭。”
是啊,我可是覺得迪迦喜歡麗娜的,不管是出於被你影響還是它本體覺得不錯。
大古拿出了火花稜鏡,“我試着讓迪迦出來見你?它可以正常大小出來的。”
“它多半不會出現,上次不也沒出來。”
我泄氣地垂着腦袋,坐在沙發上擺弄着茶几上的蘆薈,當我意識到大古沒有聲音時,我心口咯噔一跳,顫巍巍地抬頭,發現坐在身旁的人變成了迪迦。
大古怎麼說變就變,迪迦怎麼願意出來了?為什麼?
是一米八幾的迪迦,不是五十多米的巨人,身體先於腦子行動,當我熊抱着撲過去之際,迪迦已經輕巧起身避開,我摔在了地毯上。
看我摔了個狗啃泥,迪迦好像有點過意不去,它上前一步彎腰想扶我,只是看穿我又要撲它時再次推開,我又以頭搶地摔地上。
迪迦:“……”
我:“我沒事!我很好!”
迪迦放棄了扶一個痴漢的人起來,我自己爬起,扶着腰坐回位置。從這裏能看到房間貼滿照片的一角,迪迦自己都不想往那邊看,我感覺自己有一肚子的虎狼之詞想和迪迦說,可它一定會嚇到的。叫個老公老婆它都能分心腳滑,說點別的,不得把我丟出去?
事實上,我從迪迦的身上感受到了緊繃和局促,還有防備!
大古都沒怕我,它幹嘛怕我?
“真的不能說話嗎?只能發出喝——哈——呀這種聲音?”
迪迦大概是無語的,搖了搖頭。
我拿出了手機:“那你說兩句?我當個起床鈴聲。”
迪迦:“……”
它伸手將我的手機給壓下,太安靜了,我也沒開電視,感覺自己的心跳聲要成為背景音。過於緊張想放鬆點,腦子裏卻閃現出夢裏糟糕的馬賽克場景,突然覺得沒臉見迪迦,我平復着心情去拿水喝,手抖啊抖。
“望月光——”
迪迦的聲音和大古有些像,但多了沉穩與厚重感,我耳朵彷彿被它摩挲過一般,激動地打破了水杯。
“我在!”顧不得腳下的碎玻璃,我看着迪迦,等待着它的指示。
面對我如此熾熱的眼神,迪迦猶豫着,竟然又沉默了,沒有說出自己的話。它只是來到我身邊,用了一個復原的光線將水杯完好無損地放回了我的掌心裏,我仰頭看着近在眼前的迪迦,剋制不住地閉上眼想吻上去,它可真是個美人。
“等!等等!阿光!是我!迪迦走了!”
大古高聲呼喊,撐開我的腦袋,阻止這個熱吻。
像是被現實扇了一巴掌,我睜開眼發現面前的迪迦變回了大古,頓時痿了。恢復心如止水的樣子,我把杯子捧在手心,說道:“所以剛剛迪迦出來是做什麼?”
大古:“它說有話要說的,怎麼又不說。”
我:“你倆不能心靈感應一下嗎?”
大古:“我的事情迪迦會清楚,但迪迦的事情,我不一定會知道。”
“比如你的身體狀況會反應到迪迦身體上,但它不一定會影響你?”
“可以這麼說。”
“如果以後你交往了,和女朋友接吻,迪迦也能感覺到?”
大概是覺得我的問題過於辛辣,大古都說不出話了,並且陷入了深度思考。
大古:“下個問題吧。”放棄思考。
我:“其實我沒什麼問題,我只是在想它喜不喜歡我。”
大古:“放心吧,奧特曼對人類有天然的親近之情。”
我:“就像很多人對貓貓狗狗有好感一樣,這算原始好感?”
大古:“可以這麼理解。”
我:“……”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雖然當迪迦的狗也不錯,我可能有當惡犬的潛質。
我本來還想和大古討論另一個問題,這挺重要的,只不過想了幾秒,我放棄了,靠近我可以給迪迦增加能量這種事,等他自己發現吧。
我要把今天寫進自己的日記本里,可惜沒有和迪迦合照一張,該死,過於緊張,什麼都沒和迪迦來得及聊,白白浪費一次機會。
說到底迪迦這次出來是因為什麼?總不能是參觀我家吧,這對它來講大概是不太愉快的,畢竟我像個lsp一樣把房間佈置成迪迦妙妙屋。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想得越多,夢得越深。
我又做夢了。
夢裏的我隨心所欲控制萬物,我看着自己的右手變成了漆黑柔韌的觸手,上面還有着倒刺,這一鞭下去能夠讓人皮開肉綻。
我看着被我踩在腳下的迪迦,真是熟悉的夢境熟悉的開場,被踩着胸口的迪迦掙扎着,胸前紅燈閃爍鳴叫,它雙手握住了我的腳踝,但就是起不來,掙脫不了。
守護世人的光被自己踏在腳下的時候,會產生出一種扭曲的凌|虐欲,想讓它喊,讓它痛,讓它怕,讓它成為自己的奴隸,最好這光只屬於自己。
從心底里滋生的惡念滾雪球一般,根本收不住心,現在,我是貪慾旺盛的超獸,並不是單純愛慕迪迦的望月光。
踏在它胸口彩色計時器上的足尖用力碾了半圈,迪迦挺起腰,抓着我腳踝的雙手用力,卻撼動不了我分毫。
它的喘氣聲回蕩在寂靜無邊的黑色中,每一次胸膛的起伏都被我用腳壓下,蘊藏在它身上的金色光芒一點點揮散。我笑着用左手打了個響指,虛無中出現條條鎖鏈,如蟒蛇似的纏繞上迪迦的四肢,將它吊升在了半空中。
像極了被處刑的模樣,多美的一副畫,可以的話我會裝裱在我的床頭。
它在被我踐踏,被我鞭打,我陰暗的膨脹的私慾被滿足,如果覺得不夠,我會更用力,這樣才能感受到我。
觸手纏緊它纖細的腰肢,我騰空而起,貼着迪迦的身軀,拂過它每一寸緊實肌膚,這蓄滿力量又恰到好處的身形讓我着迷。
指尖下的觸感美妙極了,我貼着迪迦耳語,我其實很喜歡它的聲音,尤其是悶哼忍痛的時候。
仗着這是夢境,卑鄙的我對着夢裏的迪迦為所欲為,把光芒之下見不得人的心思全部使出了,黑暗是我的遮羞布。
我要污染它,把光從神壇上拽下來,把自己的毒液染滿它的全身,侵染這道光。
大膽的夢境讓我第二天睡醒神清氣爽,恨不得與公司請假再來一個回籠覺,我坐起身看着自己的雙手,沒有變成觸手,也沒有長倒刺。
打個響指,也不會有鎖鏈出來,我並沒有夢中的操縱能力,也根本沒有被我踩在腳下的迪迦。
在鬆口氣的同時,詭異地感覺到滿足與空虛,那是得不到的悵然若失。
村上彥打來電話告訴我又有怪獸來了,正好在我們公司鬧騰,大清早的有怪獸來推公司,對於社畜來說可能不算件壞事。
然而這次有怪獸,卻沒有迪迦,勝利隊派出了各種戰機戰車炮轟。
當我看見大古時,他正躲在角落裏拿着火花稜鏡一臉茫然,我從疏散的人群中逆行過去,“大古!”
“阿光!你怎麼又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大古先是略帶抱怨地嗔怪一句。
“這不重要,出什麼事了嗎?”
“我變不成迪迦了。”
“這很嚴重啊,為什麼?不過之前也有這個情況吧。”
“之前是它不出來,這次是真沒回應。”
好啊,之前果然是不想見我。
腦子裏閃過不高興后,我第一反應是真沒回應這一點,迪迦再高冷也不會不理大古啊,搭檔都不要了,還保不保護地球了。
那邊怪獸愉快地破壞着,勝利隊十分努力地進行打擊,別說還有點作用,至少怪獸出不去這個範圍。
我憂心地問:“迪迦是不是出事了,這段時間都覺得它力量有點下降,可你的身體也沒受傷,怎會影響它。”
大古:“它最近是有點不在狀態,如果不是我的問題,那就是迪迦自己的。”
我和大古百思不得其解,還在絞盡腦汁思考着,大古覺得不能再耽誤了,既然不能變,他就要以勝利隊員的身份去應戰,現在不是耽誤時間的時候。
大古拉着我跑到了安全地方,正好被戰車裏的麗娜看見,麗娜沒有多問什麼,但作為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麗娜有些在意。
這一次怪獸肆虐了一個多鐘頭迪迦才出來,並且出來的時候狀態就不太好,恍惚中被怪獸啪啪兩個耳光,這大概才清醒了。
我正想喊迪迦清醒點,身旁的麗娜已經振臂高呼喊着加油,這一刻我看麗娜的眼神也是含着羨慕嫉妒恨。
看吧,迪迦又回應她了,好像充了電一樣打起來有勁了。我不作聲了,沉默着拍照,不過麗娜給迪迦助威后,自顧自地說著:“奇怪了,大古怎麼又不見了。”
我看她一眼,沒有吭聲。
平心而論,這次的怪獸是比較弱的那種,可迪迦打得很吃力,閃紅燈了,切換成力量形態顯得疲倦,速度型打空戰還被擊落,複合型乾脆被騎着揍。
麗娜走到我身旁,“小光,你有沒有覺得,迪迦不在狀態,很累的樣子。”
我淡淡道:“我和迪迦又不熟,為什麼問我。”
麗娜不在意我的態度,笑着說:“可你很喜歡它,所以覺得你應該比我觀察的更細緻,知道些什麼。”
這話還是挺受用的,但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它這樣虛弱,雖然覺得迪迦不太需要我的靠近,我還是一意孤行地跑過去了。
我早就發現了,在它能量不夠閃紅燈的時候,只要我靠近,就能給迪迦補充能量,這或許是我的隱藏外掛也說不定。
我這樣的充電寶,就該和奧特曼是一對的,也許對別的奧特曼都有作用。
我聽到了迪迦的聲音,它讓我不要過去,自己都被騎着揍,脖子也被勒住,整個身軀往後仰,拉出來的線條又美又凄慘,這一幕很像我夢裏的場面。
我跨坐在它后腰上,雙手掰過它的頭頸,然後強迫它與我貼貼。
一道冷凍光線擦着我的頭頂射過去,我嚇得從回憶里清醒,要不是迪迦翻身抻手將怪獸的嘴巴合攏,這道光線一定讓我成為冰棍。
我隨手抓起垃圾桶的鐵蓋作為掩護,然後繼續朝着迪迦那邊靠近,肉眼可見的,它胸前的燈色發生了變化,轉紅為藍。
呼——我鬆口氣,還沒鬆懈下來就被迪迦給用手握住,我嗚哇叫出聲,它換成了紫色的敏捷形態帶着我離開了怪獸的攻擊範圍。
順手將我放在了安全地帶,還用指頭推了我一把,我往前踉蹌幾步,回頭再看時,迪迦已經和怪獸開始空戰了。
不把我這個充電寶拴在身上真的好么。
我如此思考着,發現自己過於擔心了,迪迦雖然狀態不好是苦戰,終究是打贏了。
可惡,它理都不理我,打完就走,哪有這樣白嫖了能量就跑路的。雖然很想說這種高嶺之花的姿態也很吸引人,可也着實傷我心。
大古過來找我的時候,麗娜也在,她看着大古開導悶悶不樂的我時避開了,這大概是正宮的從容,還是在忍耐?
勝利隊收工回去,大古開着車順路送我一截,甚至下車買了路邊的油炸小土豆哄我,大古隊員,你有沒有看見麗娜的目光?她不高興了哦!
拿着這份小土豆,我瞧着大古,“無事獻殷勤?”
大古:“明顯是你不高興,所以在認真地哄。”
我心情不佳,還是帶着火氣:“迪迦惹我不高興,關你大古什麼事,你喜歡背鍋嗎。”
大古揉了揉鼻尖,靦腆道:“好歹也是命運共同體,別生氣了,其實迪迦很關心你的。”
我將土豆囫圇吞下,“它關心每一個人類。”
大古:“這倒也是。”
“行了,我很好,回去休息了,打工人明天還要上班。對了,麗娜好像不太開心,你去和她說說話。”
顯然,在感情方面大古略顯遲鈍,還需要點一下,雖然知道自己喜歡對方,可不確定對方對自己如何。
接下來的一周我進入了工作模式,讓自己忙起來,努力攢錢,使自己累一些,也不至於總是空閑了就想起迪迦的事情。而我也不再夜裏夢到它,算是無夢睡眠,儘管有點失落,也還精神充足。
村上彥知道我是迪迦痴漢,有了迪迦動向的時候就會聯絡我,作為報社的新銳記者他的消息還挺靈通的。但這一次夜裏我選擇了加班,而沒有去拍攝迪迦。
電話那頭的村上彥震驚了,[阿光,是迪迦哦!是一周沒出現的迪迦哦!]
“它都不讓我拍它,去了也白去,或許你去還會拍到好照片,記得傳給我。我今天要繼續加班。”
說完我就冷酷地掛了電話,加班到凌晨才回去,居然接到了大古的電話,這很神奇。
[你沒事吧?]
我將自己扔進浴缸里泡着,喟嘆道:“我還活着,很充實,月中就要到發薪日了,絕對不會倒下的。半夜給我打電話,你想好明天怎麼和麗娜解釋了嗎。”
[為什麼要和麗娜解釋,她不知道啊,你真的沒事?]
“所以我到底為什麼要有事。”
[迪迦說沒見……咳咳,就是,我沒看見你,以前迪迦出來你都會在的。]
“你停頓之前的話是什麼?迪迦說什麼?”
[沒、沒什麼!你現在在幹嗎呢?]
電話那端的大古支支吾吾地掩蓋過去了,我煩躁地擊打水面,“洗澡,要和我一起洗嗎!”
三言兩語把大古調侃地招架不住后,他先掛斷了,我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迪迦塑料球,狠狠扇了幾下。這像是塑料小黃鴨的迪迦球是我自己用不褪色的顏料畫的,一個球形的漂浮迪迦。
現在只想讓它喝我洗澡水。
吹乾頭髮躺平后又接到了村上彥的電話,他激動地表示拍到了迪迦飛踢的照片,可惡,我不在的話,迪迦就會讓他拍照,什麼啊。
我一定是哪裏得罪它了。
村上彥覺得我現在狀態不好,不能死命工作,畢竟錢是賺不完的,以前覺得我拍迪迦太狂熱了,現在來看,不去拍迪迦放鬆,那我的日子就和苦行僧沒區別,就一個沒有感情的上班機器。
綜上所述,好友村上彥拉我去聯誼,這不就是變相相親么,村上彥說他的同事裏面有一個後輩特別喜歡我,對我的照片一見鍾情了,希望能通過他認識我。
我欣賞這份狂熱的感情,我也同意了和村上彥去聯誼,我甚至開始健身,對飲食要求也提高了起來。
村上彥表示:“看得出你是真的想脫單了,這麼努力塑形健身,會變成帥氣美人哦。”
我莫名其妙瞪他一眼,“不,這是為了取悅自己,自己爽。”
村上彥:“我還以為你是為了下周六的聯誼。”
我:“我是為了長命百歲,多看幾眼迪迦。”
村上彥:“……”不愧是你。
聯誼當晚,村上彥開車來接我,恰巧遇上了巡邏的大古,看我這身打扮,青年瞪圓了眼。
大古:“你倆去約會?”
村上彥:“是聯誼!一起去嗎!很多妹子哦。”
你會被麗娜打死的,閉嘴吧,我想着迪迦說不定能看到我這樣子,我提着長裙在大古面前颯爽地一個轉圈,“好看嗎?”
大古:“很漂亮。”
我悄悄墊腳在他耳邊問:“你覺得迪迦會覺得好看嗎?”
大古後退幾步捂着耳朵,慌張道:“這你得問它。”
“它甚至不願意多看我一眼,行了,我玩耍去了,巡邏辛苦。”
我彎腰進了車內,村上彥發動車子去往熱鬧的街區。萬萬沒想到,那個對我一見鍾情的報社後輩居然是個混血青年,高鼻深目,輪廓硬朗,非常的英俊。
可我還是好想和迪迦跳一曲舞啊,不知道它會不會跳舞。
托腮看着舞池裏的男男女女,村上彥已經和妹子去扭動了,坐在我身旁的混血後輩笑得甜蜜蜜,他說自己叫塞德拉,希望能與我有個美好的夜晚。
不,我並不想和你一起起床迎接日出。
我的皮相是挺可以的,但遠不到大美女的級別,性格脾氣也不是很好那一款,我對自己有自知之明,就是不懂塞德拉這莫名的熱情與愛意從何而來。
我試着讓自己與他共情,但我發現做不到,總覺得有點違和。愛迪迦是因為它超級優秀,如此神性如此美貌,我為何不愛。但有人這樣愛我?我很懷疑。
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對自己表現出了超常的熱情,就算是痴漢如我,也沒有第一次見到迪迦就衝上去約|炮吧。
我想走了,村上彥和美女玩得很高興,但發現我要走了,他立即從舞池過來了,我說道:“你去玩吧,別因為我掃興,今天也算放鬆了,謝謝你,我要回家了。”
村上彥:“畢竟我帶你來的,乾脆我和你一塊走吧。”
塞德拉:“前輩還是去玩吧,我送小光。”
無情的我:“謝謝,我有腿自己走。”
走出喧鬧的酒吧,地面陡然震動,哐當一聲,走到門口的我看見一隻巨大的長滿疙瘩的怪獸腳趾。
隔着幾米的距離,怪獸走動掀起的風將我給吹得一屁股摔地上。
“小光!你沒事吧!”
趕來的塞德拉及時將我從地上拖拽起來,我勉強站穩,發現腳踝很痛,“我沒事,你快跑。”不能連累無辜的人。
“怎麼可能丟下你一個人跑,要死一起死!”
“?”
彷彿知道我受了傷,塞德拉竟是將我打橫抱起開始狂跑,我焦急道:“怪獸來了,要通知還在酒吧里的村上彥他們!”
“放心吧,這麼大的動靜早就發佈通知了,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別擔心!”
呃,行吧,他這話術一套套的,但不得不承認,英雄救美這種情節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確容易加好感。
“那個,背着我是不是比抱着跑要容易?”在這種危機關頭,我提出了一個不成熟的小建議。
塞德拉綠色的眼睛看我,扯起嘴角笑,“你覺得我力氣不夠嗎?”
如果換做迪迦,那就是單手抱我都不會擔心的。但我很快發現一個問題,抱着我的塞德拉帶着我越跑越偏僻,而尖叫擁擠的人們都在朝着更寬廣的地方避難。
這簡直就是不科學,為什麼不去廣場避難,反而去往巷子暗道。
“我們不和大家一起去避難嗎?”我問。
“相信我,聚集的地方更容易被怪獸發現。”
他話音一落,怪獸真的朝着廣場發射了雷電攻擊,如果不是迪迦出現得及時,那邊大概都下鍋了。
窩在塞德拉懷裏,我仰頭看到怪獸在我倆頭頂跨過,接着是迪迦緊追而至,就這麼在附近打成了一團。
“這裏太近了,會給迪迦添麻煩的,我們再躲遠點。”我揪着塞德拉的衣襟說著。
塞德拉:“那我帶你去天台吧。”
我:“?”
塞德拉:“村上前輩說你很喜歡迪迦,它出來了,你一定很想看吧。”
呃,這麼貼心?
塞德拉像個大力士一樣,抱着我去了這片區最高樓,雖然有電梯,可他全程抱着,這種舉重若輕的模樣,讓我不禁懷疑他是不是舉重選手。
不過我很快就不思考這些了,到達了樓頂,我全神貫注地看着迪迦,它如今的狀態好很多,不像上上次那樣疲倦。所以那段時間的虛弱到底是怎麼回事?
狀態好的迪迦打起來比較順,力量形態碾壓對手看得我激動不已,先前對它的不滿暫時都消散了,只想為它歡呼。
當迪迦打敗了怪獸后,它竟是看向了我這邊,大樓與它腰部齊平,隔着百米距離,我與迪迦遙遙相望。
忽然,抱着我的塞德拉低頭親了我臉頰一下。
“滴滴滴——”
像是某種巧合,在被親到時,我驚駭住,而迪迦胸前的彩色計時器閃起了紅燈,它能量差不多了嗎?這才多久?
我捂着臉頰驚疑地看着塞德拉,他的眼裏有着笑,然後看向了前方,當我再去搜尋迪迦時,它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
對於親臉頰這件事我沒有多說什麼,但我讓塞德拉放我下來,後面的路是我自己走的,就算走得艱難,也不再讓他攙扶了。
等到我們與村上彥他們匯合時,看到我與塞德拉單獨相處的人們都發出曖昧的笑聲,塞德拉不解釋,只是紅着臉撓頭。
我鎮定地說道:“不是你們想得那樣。”
後輩A:“不打自招哦小光姐,大家都在廣場避難,塞德拉一個人去追你了,還說放心不下。”
後輩B:“這不是愛是什麼!”
在場的只有村上彥看出來我臉色陰沉了,他連忙打圓場道:“別起鬨了,沒被怪獸踩死就是幸運,聯誼下次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塞德拉:“我來送小光吧。”
村上彥:“我送就好了,不麻煩小輩啦。”
“不如我來送,正好順路。”
大古的聲音插入進來,還挺突兀的,所有人扭頭去看他。俊俏的青年並沒有加入混戰的意識,只是天然地一笑,我想了想,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大古,“他送就好,勝利隊靠譜。”
大古開隊裏的車過來的,這次不是麗娜,而是新城隊員在裏面,新城有些八卦地在我和大古身上瞄了一眼,然後比了個大拇指。
車開到小區樓下,大古下車送我上樓,七層樓的公寓沒有電梯,我在他的攙扶下一節節爬上去的。
大古:“還是應該去醫院看一看你的腳。”
我:“不去,我討厭去醫院。”
大古:“這可不行,或者讓家庭醫生來看看。”
我:“沒錢請。”
大古:“……”
我是故意作的,大古也看出來了,他老實將我扶進屋,我開了燈坐在沙發上,擼起裙子到膝蓋,左腳踝青紫起來,像個饅頭。
好像真的得去醫院啊。
我換上了拖鞋,一搖一擺地去找家裏的醫藥箱,或許噴點藥劑能好點,我去雜物間找,摸索着開燈,好不容易找出有些上灰的藥箱,後退時撞到了人。
“大古別在我後面不出聲呀。”
我埋怨了一句,側眸發現身後的大古變成了迪迦,我嚇得一抖,這下不僅站不住,就連藥箱都沒抱穩摔了下去。
迪迦一手拉過我攬住,一手拎住藥箱手柄,成功拯救一場二次災害。
我一顆心狂跳,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腦子一熱,“老婆!”我這張嘴,真該用膠帶封住。
“……”
迪迦沒有因為我的騷話而把我扔出去就是最大的仁慈,將我引回客廳的沙發坐下,我把裙子撫平,還整理了下長長的波浪捲髮,應該不難看吧。
藥箱被迪迦放在了一旁,它指了指我的腿,我立即乖巧地擼起裙子,迪迦被我的粗魯嚇着了,連忙摁住我的裙子,再翻就要露出底褲了。
“你的意思是,看看我的傷?”我猜測地問。
迪迦點頭。
我:“……明明可以說話,你為什麼非要我猜,就這麼討厭和我交流?”
迪迦搖頭,它的手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左腳,有片刻的停頓,過了幾秒,點點流螢從它的指尖流淌入我的腫脹部位,痛感一點點消散,清涼舒適的感覺取代了灼痛。
到底是大古擔憂我,才特意變成迪迦治療,還是迪迦擔心我才出現?
可能是前者吧,哎。
但是迪迦在觸碰我的腳踝,這麼近的距離,夢裏面都是我佔據主導,不管是傷它還是治療它……
不行,不能再想這種沒營養的虛假夢境,不能放任負面情緒。
我的腳恢復了,我站起來蹦跳了兩下,笑着說:“完全好了,你又幫了我,謝謝你。你要接受以身相許的感謝方式就好了。”
“……”迪迦雙手比×。
真傷人。
不過感覺我倆之間的氣氛目前算是輕鬆的。真想抱抱它,或者把臉埋進它的胸口,摟一下小細腰也行啊。
想入非非中,大古的聲音喚回了我。
“迪迦有和你說什麼嗎?”
我失望地看着大古:“怎麼這麼快就換成你了。”
大古:“讓你失望真是對不起了。”
我:“我沒和迪迦說什麼,我和它聊天,你在裏面聽不見嗎?”
大古:“我的情況會反饋給迪迦,但迪迦不一定能反饋給我,它還能屏蔽我。”
我:“……好兄弟。”
大古:“我還挺擔心的,它之前不是狀態不對么,但現在又好多了,總之沒事就好,而且還治好了你。”
所以迪迦真的只是出來給我捏腳的?它真的關心我?不是我自作多情?
我好奇地看着大古,“麗娜受傷了,迪迦會出來給她治療嗎?”
大古:“怎麼突然說這個,沒有過啊,就是我胳膊折了,迪迦也沒換過來治療啊。”
我:“這大概是醫者不能自醫。”
大古:“不可能,上次變身打怪獸被傷到了,還自我修復了呢。”
我:“……好兄弟。”
感覺自己有點飄,我謹慎地看着大古,“你說,有沒有可能,迪迦確實比較關心我?”
“什麼可能啊,是事實吧,阿光,你今天聯誼認識的那個男孩子,你要和他交往嗎?”
“不可能啊,我喜歡迪迦,你又不是不知道。”聊到這個,我冒出疑問,“對了,今天你打的這頭怪獸挺弱的,很快就解決了,怎麼打完亮紅燈了?迪迦狀態挺好的吧。”
大古嚴肅地說:“我也不知道啊,這種情況很少出現,可能除了受到傷害會縮短時間,情緒起伏也會加速消耗。”
情緒起伏也會消耗能量?是在塞德拉親我以後就亮了,難道……
嗯,還是別自戀了,和我沒關吧,巧合罷了。
送走大古后,我選擇好好地睡一覺,一夜無夢。
【大古視角】
大古看時間不多了,也沒回自己家,選擇了去基地宿舍睡覺。他搞不懂的是迪迦兩次在望月光面前出現,可又不說出自己的困惑。
大古躺在床上,對着虛空說道:“迪迦,你聽到了吧,我問過阿光了,她沒有和聯誼的男孩子在一起。”
“……”
“難道你覺得我多嘴了?我還以為你挺在意這個的。”
“……”
“好吧,換個話題,你之前那麼虛弱,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我影響了你嗎?”
“不是大古。”
“不是我的話,還有誰影響你,阿光嗎?你其實一直知道阿光有在拍你吧,從去年開始。”
“嗯。”
“我雖然和你是一體的,可我和你還是不一樣的。迪迦,我覺得,你挺在意阿光的。”
問出去的話過了許久才得到輕微的回應,但大古來了點八卦的興緻。
“她不同。”
“哪裏不同,不是普通人類嗎。不過這樣喜愛你,想和你結婚,那的確也不太一樣,你會喜歡不同種族的女孩嗎?”
“……”
這個問題似乎難到迪迦了,又或者它並不想回答。大古習慣了搭檔的沉默寡言,他悠悠道:“不管怎麼樣,她是真的很喜歡你。”
“大古,望月光能給我光的能量,她不一樣。”
大古在聊戀愛話題,而迪迦還很嚴肅,氣氛倒有些詼諧。
“哎?是這樣嗎!可你不是認為每個人心裏的光都能給你力量嗎?”
“那需要許多的光,而她一個就足夠了。”
“那你倆不是天生一對?”
“……這麼說對她比較失禮,她不是為我而存在的。”
“我倒是覺得她很期待這樣。”
“我不能,太打擾她。”
“可上次戰鬥,她沒有過來,你不是挺失落的。”
“……”
大古又把迪迦說得沉默了,爽言爽語的年輕人覺得這三千多萬歲的光巨人對待感情像是一張白紙,比他還遲鈍。或許不能說是遲鈍,只能說會把一切感情自動過濾成為友情這種羈絆,只有大愛,沒有兒女情長。
“迪迦,你能體會到我對麗娜的感覺嗎。”
“一點。”
“你覺得那是什麼。”
“麗娜很重要。”
“那是對我,所以影響了你,對你自己來說,排除我的感情,你最先想到誰。”
今夜的搭檔談話已經夠多了,最後這個問題沒有得到迪迦的回應,或許它也答不上來,大古伸了個懶腰,沉沉睡去。
關於迪迦虛弱的原因,它沒有告訴大古,這或許有點難以啟齒,畢竟在前一陣子一直被睡夢中的望月光拖進她的夢中,在裏面發生了太多它知識盲區的事情。
也不是沒受過嚴刑拷打,戰爭大大小小也經歷過,但這種夾雜着濃烈愛欲的激烈行為,還是有些匪夷所思的。
迪迦不明白,它甚至有些介意,為什麼自己不是望月光的信仰。
它不是望月光的信仰,她不會對自己信仰的奧特曼做這些,但卻會對它這樣,迪迦懷疑,這到底是愛,還是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