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我與俏戰士·27
這顆行星被我摧毀了。
吞星超獸展現出了應該有的滅世能力，亞波人知道了應該能含笑九泉。
萬幸的是，這顆行星是沒有生命存在的，迪迦大概是故意找的這顆行星帶我見塞德拉。仔細回想，就會發現他照顧我的細膩之處。
因為看透了自己無法得到艾斯的現實后，我一直處於壓抑的狀態中，迪迦帶我在宇宙遨遊，如果會長時間停休，就會尋找這樣荒蕪的無生命行星。
偌大的宇宙，總會有新的星球誕生，也會有悄無聲息就消失的行星，在這無邊無際的地方，任何生命都顯得渺小。
酣暢淋漓地釋放了力量后，這一次沒有那種要把我淹沒的空虛感了，胸口裏的光暖融融的，支撐着我的意志。第一次，在這種激動過後的情緒中，我沒有一想起艾斯就表現得血脈噴張。
我可以平靜地去回憶艾斯，那些相處的點點滴滴，介於清晰與模糊之間，但已經不能激起我很具體的慾望了。
在另一個阿光刻骨銘心的愛恨中，我似乎嘗到了一絲後退的輕鬆感。
我難道也要艾斯這樣為我消失嗎？
就算不是男女之愛，但艾斯一定能為我做到這個地步，可這樣的結果不是我要的。
“阿光。”
聽到迪迦溫和的呼喚，我的內心湧起一種有他在真好的慶幸。
平行時空的我會愛他，其實並不奇怪，那個我一定也是在某個時刻感受到了他給予的溫柔和光，雖然磨合的過程和結局不一定美滿。
“迪斯拜爾，和我走嗎。”
當我回頭時，不僅僅有迪迦，這次還有塞德拉。我不會再去怨恨為什麼沒有艾斯，這樣極端且不講道理的想法沒有出現后，我的心境一片平和。
如果最初與塞德拉分離的時候，他沒有不管不顧地離開就好了，但這些都已經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我從怨恨到現在的釋懷，有種拿得起放得下的感覺了。
“我才不和你走呢，既然已經分開，也是你最先走的。那你就不要回頭了，我們都各自好好生活吧。”
“就算愛着艾斯，在我和迪迦之間，你也不選我。”
“別說的這麼苦情啦，我也在艱難地尋求存活。看到另一個我的結局，我實在是不想愛不到就毀滅。”
“我們，好好活着吧！”
一改先前的頹廢放空，我變得稍微積極了些，塞德拉望着我的振作，也只是苦笑一聲，他似乎並不意外這個選擇。
不過他看向迪迦的眼神還是有幾分怨毒，是啊，其實也沒錯，我確實又要選擇迪迦了，不管是別的世界，還是這個世界。
如果有艾斯，那麼沒必要選，我都會走向他。
可這是不會實現的虛幻，所以，狡猾的我想要將沉重窒息的感情傾注到迪迦的身上。
我總得，攥住一個吧。
“不管是艾斯還是迪迦，該死的，總是迪迦。總之我窺伺到的世界不會改變，你終究不屬於我。”
“別這麼說塞德拉，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們是屬於彼此的。”
“親愛的，我不要你安慰。”
我想安慰他一下，結果塞德拉鬧脾氣了，看也不看我，打開了一道連接虛空的時空之門，裏面充滿了迷幻的色彩。
“迪斯拜爾，我要的是永遠，是絕對佔有，心好痛，剛送走一個你，還要失去一個你，不知道哪個世界才能鑽到空子。”
“你有沒有想過，去一個沒有奧特曼的世界？”思索着，我提出了一個建議。
塞德拉一怔，不過我又哈哈笑道：“但是那個我應該就是最普通的人類吧，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是迪斯拜爾哦，可能也不是望月光，我都忘記自己的本名啦。”
明明只是隨口一說，塞德拉的綠色眼球里卻燃起了一簇火苗，他像是看到了一點希望。
不是吧！我一直以為塞德拉在意的應該是超獸的我啊！沒有亞波人的改造，普通的我如何能入他眼？
普通人類的我勾引艾斯還差不多，不不不，不能再想艾斯了，不可以。
我已經決定要向前看了，放下，是尊重他，也是愛他的方式。
“你可這是給我畫了個不得了的大餅，我愛你。”
塞德拉在走之前忽然轉身，在他跑到我面前時，我笑着張開雙手擁抱了他。如果真的找到一個普通的我，可不要嚇壞她啊。
像是目送好大兒遠航，我揮着雙手，尾巴和觸手也不甘寂寞地使勁搖擺，直到塞德拉消失在瑰麗的時空之門中。
接着，我看向了一直耐心等待我的迪迦。
在我和塞德拉告別的這個過程里，他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指點我應該怎麼做，或者怎麼選。
不知怎麼的，現在再看迪迦，我有一點緊張，可能是因為自己冒出了太過自私的想法，所以沒辦法理直氣壯。畢竟被艾斯教導過一陣，表面上的我還是有着道德底線，和一點點點點良知的。
“我有一個想法，你可不可以聽一聽？”
“和我有關？”
我點點頭，迪迦在我的肯定中似乎有些高興，面龐變得很溫和，脫離了那種清清冷冷的遙遠感，彷彿是我唾手可得的月亮。
“不過，這對你來說，或許並不是什麼好事，畢竟我一直都挺壞。”
“沒關係，你說。”
“那可是你讓我說的哦！聽了以後要是覺得被冒犯了，也不要生我的氣！”
看我，多狡猾，明明是對他有所期待和想法，卻還要以退為進，獲得他的赦免。
“不生氣，說吧。”
“我想試着去擺正我對艾斯的感情，像他希望的那樣，成為親情。這可能很難，你能不能幫我，讓我去愛你！我會很努力的去改變的，你說過喜歡我吧，那能不能接受我這樣轉移過來的愛？”
“不過我得提前說，我的愛會比較凶，慾望也重，算了，我什麼狗德行，你一清二楚的。”
這麼說著，我有些不安地攪合著手指，時不時偷瞄他一眼。
迪迦怔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說了什麼，我以為他會問為什麼我忽然態度大轉變，不再瘋狂執着艾斯。那種要麼死，要麼瘋的狀態，因為塞德拉這次的出現而改變了。
可是迪迦沒有問，他只是再次確認道。
“這樣真的好嗎？”
輪到我懵了，觸手搓了搓腦殼，我茫然道：“怎麼不好。”
“艾斯才是你的心之所向，退而求其次，也沒關係嗎。”
“……”
無與倫比的迪迦奧特曼，平行世界的我愛瘋了的傢伙，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卑微。這並不是謙虛，而是實打實的認為自己比不過艾斯。
“放棄對艾斯的瘋狂糾纏，也是一種愛的表現。我只是看到了另一個我的下場，我不想大家都消失了。艾斯不可以因為我而出事，繼續這樣放任自己的執念太危險了，如果沒有你的光源子，我可能做了很多壞事了。”
“有你在，我會覺得特別安心。我很自私的，想着轉移自己的感情，認為你可以容納我這樣洶湧的愛，好的我還是壞的我，你都明白。在夢境裏，我當初做了那麼多不堪的事，你也包容了，還給了我光源子。”
“除了迪迦，我想不到還有誰能來承接這樣的感情了。”
一口氣說完自己的私心，我閉上眼睛，將手伸出去，豁出去道：“總之，如果你願意，請牽起我的手！”
沒來由的緊張讓我心跳加速，我好像總是在欺負迪迦，就連現在，也是佔盡了便宜。
把當轉移感情的備胎說得那麼好聽，不過就是覺得他對我太縱容。若是換一個世界的迪迦，會不會一發哉佩利敖送我入土啊。
呃，應該不會……溫柔似乎是他的底色。
驀地，手被握住，隨之而來的是拉扯的力道。我順着這股輕柔的力量往前一步，然後被迪迦攬入懷中。
我顫抖着睜開眼睛，想要擁抱這具身體，又覺得自己沒資格。自我糾結了一會兒，聽到了他柔和的聲音。
“你的選擇有很多，只是恰好我在你身邊，所以選了我。”
“怎麼會！還有誰能對付我啊！”
迪迦笑了笑，沒有再說誰的名字。
在我下定決心摟他小蠻腰時，迪迦將這個擁抱結束了，我默默地看着自己的爪子，竟是有一絲沒有抱到的遺憾。
說起來，佔便宜這種事，好像對迪迦做得最少，在和他敞開聊以後，幾乎都是正常交流，也沒想過在身體上揩油。
“對了，我和你還是從屬關係吧，要不要回光之國更正一下，變成伴侶？”想到這一茬，我有些急切地說。
“不急，也許你後面看到了更合適的人，會後悔選我。”
“倒也不必這樣，你可是迪迦耶。”
“迪迦怎麼了嗎？”
“好歹是別的世界的我眼饞的奧！不要妄自菲薄！”
“這樣真的好嗎。”
“三千萬歲確實是老了，一樣的話你問兩遍。”
“……”
原來我覺得過分的事情，在迪迦看來，卻是一種被選擇的幸運。
我一直渴求的感情，其實在不知不覺中就得到了，親情或者友情，就連一份獨特的愛也是。我要的愛，早就已經化作光源子填滿我的心口了。
不是艾斯很遺憾，但這樣也不錯，我會慢慢適應放下艾斯的過程，讓這份貪慾的愛變為他想要的親情。
希望以後再見到艾斯時，我能很坦然地去擁抱他，不再帶有摧毀他與自己的情|欲，而是很純粹的尊敬與仰慕。
“迪迦。”
“嗯？”
“我會努力學習愛你的！”
“愛，不是需要學習的事情。”
“那怎麼做？無師自通？總得有個方式吧？”
“把你對艾斯的那種感覺，用在我身上。”
“那可能少兒不宜，我怕你一把年紀受不住。”
“……”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