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秦淮茹？黑市賣雞賣蛋
去往京城的小巴車上，充滿了歡聲笑語。
在這個貧困的年代，能夠去一趟京城，沒有人能夠保持冷靜，一個一個都是激動的什麼似的。
張愛國除外。
他一個人靠窗坐在座位上閉目眼神，同時心裏想着進京后第一步該怎麼走。
出村時，他老爸通過村裡開了證明。
拿着證明應該可以在賓館住上三天，所以他要在三天內找到一個可以久住的地方。
“先去找一下黑市，賣點東西換錢，然後想辦法買一個房子。”張愛國明白這個年代買房子，很不好辦理，或者根本就不允許自由買賣，但是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反正京城裏有的是前朝遺老，有的是民國資本家，他們肯定是有房子的。
實在不行，就私下交易，作為他們的遠房親戚當做遺產過戶也行。
“住的好解決，吃的更不用擔心，關鍵是這師傅怎麼找呀？”想到這裏，張愛國深深吐了口氣，忍不住拿着揉了揉太陽穴。
這是上輩子的習慣，每次遇到煩心事，他都喜歡自己按太陽穴。
“小兄弟，怎麼了？看你這一路也不說個話，有啥煩心事？”旁邊的大姐忍不住問道，這趟車她也不是第一次坐了，第一次遇到這位小兄弟一樣的人，話也不說，別人不說話至少眼珠子亂轉，彷彿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來一般，他倒好直接閉着眼睛。
“么事，就是有點暈車。”張愛國斜了一眼大姐，解釋說道。
“哦，么事就好。”大姐也看出了張愛國不太像交談，所以也止住了話頭。
這時，後排兩個人聊得內容引起了張愛國的注意。
“聽說你們村有個女的嫁到京城了？真的假的？”
“真的呀，這還能有假？那個女的叫秦淮茹，算起來還是我的堂妹呢。”
“那可真讓人羨慕。”
“哎，有啥好羨慕的呀，你不知道前幾年過的倒是挺好，可是前幾個月她老公直接工傷死了，一下子成了寡婦不說，還帶着三個孩子拖着一個婆婆。”
“不是吧？那也太背了吧？”
“可不是，不過也算好吧，至少人家能吃飽飯，不像我們連飯都吃不飽。”
“那倒是，那你堂妹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聽說老家這邊讓她改嫁，她不願意，說是捨不得孩子，聽說剛接了她老公的班，準備當工人自己養孩子呢。”
“是么？那可真是好人。”
“那可不，年紀輕輕就守寡，帶三個孩子不說，還是養着婆婆，不過只要能當上工人也一樣養得起，肯定比我們農村強的。”
……
秦淮茹的名字一入耳，張愛國直接愣住了。
“秦淮茹？”這個名字太有辨識度了，他沒有理由不懷疑。
“紅星公社秦淮茹，死了丈夫帶着三個孩子，還拖着一個婆婆，接替了老公的工作……這妥妥的情滿，禽滿四合院啊”
諾大的京城，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更沒有一個熟悉的地方，在這個時代，他就像一個漂泊的浪子，少有能夠讓他心安的地方。
現在聽到秦淮茹三個字，莫名有一點心安。
“到了京城，就先住到禽獸四合院附近吧。”張愛國心裏決定。
半個小時后。
張愛國雙手空空下了小巴車，至於行李早被扔到了空間。
然後就是尋人問路，一路詢問，終於找到了第三軋鋼廠，並在軋鋼廠附近的招待所辦理了入住。
簡單吃了乾糧后，跑了一天的張愛國，哪怕精力十足也感覺困得很，便一頭扎到床上，睡到了大半夜。
“這也沒有表，這現在啥時間呀？”想着自己要去尋找黑市，張愛國麻利的起了床，走出了招待所，這一出去張愛國傻了眼，在張庄的時候哪怕沒有表也感覺無所謂，因為在張庄他沒有事情，想要幹活等天亮就行，天黑了睡覺，時間不是很重要。
這到了京城，想要辦點事，不知道時間怎麼去辦事？他可沒有本事判斷現在是晚上十二點，還是凌晨三四點。
“手邊，自行車都需要啊。”
感慨過後，張愛國就義無反顧的走到的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他相信，只要在路上碰到人，估計就會知道黑市在哪裏，唯一不確定的就是時間了。
就這樣，張愛國在街上轉了三個小時后，終於遇到了人，諮詢后找到了黑市。
黑夜裏。
一條大路旁邊的小路上，站滿了人影，人影晃動之間，能夠憑藉微弱的燈光看到每個人手上都拿着東西。
有拎着老母雞的，有提着魚的，有背着糧食的，有手握各種票據的，種類繁多之極。
張愛國也不急，空着手在黑市轉了好大一會兒，算是把各種物資的價格了解清楚了。
對未來的收入消費情況來說，現在的物價便宜的很，但是對於六十年代的收入來講，物價是真的好高，特別是黑市的價格，青菜五分錢一斤，白菜兩分錢一斤，大米一毛一斤，麵粉一毛一斤。
老母雞直接按只計算，一隻兩快左右，要知道此時京城一個人一個的的消費也就是五元，這麼計算的話，半個月的生活費，僅僅能換到到一隻老母雞。
“換算成未來農村家庭消費，這隻雞的價格也要二三百呢，這是高到天上了，誰他娘的捨得吃？”
所以，張愛國也準備賣雞，價格高，需求大，來錢快。
至於有沒有人買，張愛國一點都不擔心，京城那麼大，有錢人多了去了，他們是沒有渠道獲取物資，不然要比後世的人會享受。
張愛國找了一個人少的角落，趁人不注意，給自己弄出來五六隻老母雞，還有百十個雞蛋。
這些東西還是他在張庄的時候，機緣巧合弄到幾枚受孕的雞蛋，才開始在空間裏繁殖的，現在空間裏這東西已經泛濫成災，好在他的空間夠大，才能放心讓它們自由繁殖。
除了雞，他空間內還有兔子，狗，還有魚，都是在張家莊的時候扔空間的，剩下的就是小麥，玉米，稻穀糧食作物。
靈魂空間因靈魂對沖成型，對他而言他的一個念頭就能掌控整個空間，所以張愛國在空間裏種植糧食，還是飼養動物，一個念頭就好。
“小兄弟，你這雞怎麼賣？”剛拿出雞，就有眼尖的人湊了上來。
“兩塊一隻，要多少有多少哦。”張愛國藉機推廣，他相信總會遇到二道販子或者大客戶的。
“哦，給我來一隻把。”第一個顧客根本就不接話茬，直接付錢走人。
第二個、第三個直到第四個顧客前來的時候，張愛國終於遇到了大買家。
“要多少有多少？”來人皺着眉，有點不太相信。
“是呀，只要你說個數，我就能給你弄來。”張愛國大氣說道。
“是雞還是雞蛋？”來人有點哭笑不得，自己隨便逛個黑市，還能遇到比養雞場場主還大氣的不成？
“不管是雞還是雞蛋，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張愛國也來了興趣，知道自己遇到了大客戶。
“每天五十隻雞，一千五百個雞蛋，我要一個月的量有么？”來人問道。
“有，但是我不能每天給你送，你可以安排地址，我一次給你送去。”張愛國的目標可是找師傅指點自己國術，怎麼可能天天給你送這個？
“這樣也行，但是雞的話你能不能幫我們殺掉？我們可沒有地方養。”
“可以，保證整理乾淨，反正是冬天也放不壞，但是你不能要優惠了，你也知道殺一隻雞沒有問題，但是殺一千多隻雞可是很麻煩的。”張愛國說道。
”好好好，那就這麼決定了。”來人很開心，自己作為紡織廠採購主任，負責整個廠的的採購工作，在分配滿足不了工廠需求的情況下，他的工作就要忙起來了。
現在已經進入十二月，馬上春節了，整個廠的工人包括領導，都在期待過一個好節，期待可以改善一下伙食，想要享受一下集體紅利。
豬肉太緊俏，領導就盯上了雞肉和雞蛋，這玩意總歸有人私養。
很快領導就決定，未來一個月，儘可能讓員工每天吃上雞肉，爭取讓每一個員工每天一個雞蛋，由工廠統一採購，食堂加工員工消費。
十天了，他和他的手下天天跑來跑去，生生把一個新的自行車騎成舊的不說，還解決不了工廠的需求問題——京城的其他廠也在期待集體紅利啊。
不成想，自己隨便的逛一下黑市，就解決需求了？
“多謝同志了，你看咱們怎麼交易？”
“你要是着急，就給我說個地址，下午我去找你，到時候你給我安排個私隱的地方，我會讓人送貨過去，你見到貨了再給我付錢。”
“行，那等下午你到紡織廠找我，就說找宋利軍。”
“好，你要是有熟悉的廠家需要雞和雞蛋的，可以下午見面的時候，把數量告訴我，咱們一起貨到付款，我這裏貨品要多少有多少，但是人我只認你一個。”
“真的么？那可不是小數哦。”宋利軍驚詫的問道，
“放心，你只管聯繫人，讓他們報好數量備好錢就行，我這裏貨只多不少，另外你告訴他們如果讓我們幫忙宰殺雞的話，需要加手錶票或者自行車票一張。”
“行，放心吧。”
“那老哥，這兩隻雞，還有剩下的幾個雞蛋送你了。”見談到了大買賣，張愛國也不想在黑市待下去了，索性把剩下的兩隻雞和雞蛋送給宋利軍。
“那可捨不得。”宋利軍見狀趕緊謙讓，說實話眼前的小兄弟幫了他大忙呢。
“大哥別客氣，只要老哥明天多給我聯繫一個採購就行。”張愛國笑着說道。
“那行，那老哥就不客氣了。”宋利軍也不再推讓，明天定要給小兄弟多拉一個單子不可。
“那老哥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張愛國。
“好，那下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