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m市已經下了連續一周的暴雨了,就連白天的天空也陰沉着。
望着外面依舊淅淅瀝瀝的雨幕,貝琪琪拿着傘走到申莉旁邊:“都下了好久雨了,學校上自習還不放假,好煩啊!”
同樣看着雨幕的申莉扭頭看向貝琪琪:“你呀,整天就想着放假,還不如現在回家洗洗睡呢。”
“走不走?”撐開傘,申莉回頭問。
“走走走,你等等我呀。”貝琪琪剛想撐傘,好心的回頭問了同班同學,“秦億,張張,你們一起嗎?剛好我們都順路。”
“不了,明天見。”林挽張套上雨衣逕自離開,緊隨其後的還有陳蕪。
貝琪琪點了點頭:“好吧,那秦億,我們也先走了。”
“再見,琪琪。”秦億臉上掛着一抹笑,這讓貝琪琪臉上一紅。
看見這一幕的閆雲輕嗤一聲:“偽君子。”
“閆雲同學似乎對我惡意有點大啊?”秦億的笑容下壓了些。
“真希望網絡上說的實驗者有你一個,省的在這噁心我。”閆雲撐着傘走進雨幕,臨走時對秦億留下這麼一句話。
秦億扶了扶眼鏡,無奈地搖了搖頭,誰知道母親這也能勾搭上同班同學的父親呢。
真是可笑啊,柏章...
秦億分神之際,一隻手臂環住他的肩膀,權赫的聲音傳來:“秦億大神,今晚還去不去?”
“聽說這幾天那裏的暴動還會更加嚴重,錢會更多哦。”這些話是權赫輕聲靠近說的。
對上權赫的眼神,秦億心裏想着的卻是能不能再次見到柏章:“走吧。”
權赫本來想順手拿過秦億的背包,沒成想人家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乘着雨幕,兩人各自前後消失在其中。
而另一邊的街道上——
陳蕪追上林挽張,有些氣喘:”林挽張。“
林挽張聞聲轉過去:“有事嗎?陳同學。”
盯着她的眼睛,陳蕪想起了前幾天與林挽張在實驗者里對視的事情:“你也去當實驗者了?”
“什麼實驗者?”林挽張的表情並沒有太多變化,反而有些疑問。
“就是那個....”陳蕪望着林挽張的樣子。
“啊?陳同學,你在說什麼?”
陳蕪盯了好一會兒林挽張。可惜夜色太暗,她什麼都看不清。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
陳蕪剛想鬆口,此時地面上赫然出現一條血痕。
“林挽...張!”陳蕪驚呼一聲,“你的脖子——”
那條血痕快速蔓延,沒等陳蕪喊完出來,林挽張已經掏出了小刀快速刺向自己的脖子。
“陳同學,最近還是要小心一點呀。”
雖然夜色看不清什麼,但陳蕪能感覺到自己莫名看清了林挽張的笑容。
甚至她都沒看清那條延伸到她脖子的是什麼東西,就已經被她放入包里了。
林挽張很快離開了這裏,陳蕪望着她的背影,還是決定今晚暫時不去那個實驗了。
一個神秘的地下研究所里,奇怪的管道橫七豎八。
“進行到哪步了,先生。”助手前來詢問進度。
“急什麼?”研究者顯然有些不滿,“開閘吧。”
他細長的雙手一手拿着顯微鏡,一手操控操作台:“讓他們站到各自的位置上。”
“好的。”助手按下按鈕。
上一層一聲巨響濃霧逐漸散開。
“對了,把一代品帶到我面前。”研究者望着枯萎的細胞,對助手說道。
“她會有點危險,先生。”
“你看我危險不?讓你帶就帶。”研究者瞪了助手一眼。
“好的。”
很快,一代實驗品被帶到研究室內。研究者的食指蘸上枯萎的細胞走到一代品面前:“還沒有學會人類的行為嗎?修復功能也差,真是個失敗的一代品。”
話語間的嫌棄毫不掩飾,研究者伸手捏起她臉上的傷口。枯萎的細胞迅速覺醒,與一代品的細胞相結。
一代品明顯感覺臉上一陣劇痛,心裏暗想:媽的,痛死了。
一代品張了張嘴,血液滴落到研究者手上,奇怪的是血液在他的手套上迅速分解再結合,但是這麼活躍的細胞按道理應該很容易刺激宿主啊。
沒多想,研究者這才說:“哎,可憐的孩子。你們誰,有人想養着她嗎?”
“養?你是認真的嗎?”助手看着研究者,那分明好看的一張臉說出這種話。
“你們不要我就給我女兒了,別說我挪用了啊。”這才是研究者的真正目的。
他看了另一個研究者的計劃書,是時候為張張做後路了。事情要不可控起來了....
(我們也不想要啊。)助手微微一笑,笑容夾雜些許髒話:“好的。”
“下面安排好了嗎?”研究者見差不多了,“那沒我什麼事了,我就先走了。”
此時隔層外正聚集着一大群穿着安全服的工作者。
“沒想到你們今晚還來啊?”程澄看着秦億這個救命恩人問道,“今晚是五代,聽說很殘暴。”
權赫搶着回答:“管他第幾代,我們打了那東西的怕啥?秦億,你說是吧。”
“嗯。”秦億回想了一下,他並沒有打。
“是嗎?”程澄笑着看向權赫,權赫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正當他們說話之際,不知道哪處忽然發出聲音,接着混亂中程澄被猛地撲倒在地上。
一雙雙血紅的眼睛在黑暗散發著奇異的光芒。
“救救我,....我不想來了,好痛苦——”
“我想吃東西,吃的吃的....在哪!”
實驗者一開始還能說話,後面直接用手不停的拍打他的面罩。
儘管程澄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實驗者的面孔和行為震懾了一下。
“愣着幹嘛?”下一秒秦億拿着槍出現,麻醉針射出,實驗者看向秦億,還沒作出行動,便倒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程澄歉意的爬了起來。
“你們倒是救一下我啊!”
被四個實驗者疊疊樂的權赫,終於漏出一隻眼睛看到夥伴,他的面罩上已經沾滿了血沫,他甚至看到了一個實驗者喉嚨里長出了一顆瘤子。
程澄和秦億同時舉起了槍。
“喂,快拉起地上的網子。”一起的工作者大喊。
不管陷入實驗者的同伴,網子很快被拉起,隔絕了兩邊。
“快,其他沒拿網子的人拿槍射擊前面的實驗者,只要找出五代品我們就可以下班了。”領頭的工作者大聲說。
“權赫,你來拉。”秦億直接把網子塞到權赫手裏。拿着槍,實際是在尋找着那張熟悉的面孔。
“不是,哎,你這直接塞的啊。”權赫只能不情不願的與實驗者們面對面的頂着,忽然他似乎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林挽張?”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正好讓程澄聽見,他湊了過去:“誰啊?”
“一個同學。”
“該不會是那個站着一動不動的吧。”
“好像是。”權赫有些不確定。
工作依舊進行着,很快實驗者那邊已經倒下了全部。
“見鬼了,怎麼可能會沒有?”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話。
領頭的工作者也心慌的環視着:“大家小心點。”
地面上繼續下着雨,大雨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騷動。
助手在監控看着下面,伸手打開波頻。
在普通人耳里就是放了一段音樂,而在實驗品耳朵里卻是劇烈的疼痛。
終於雨幕中緩緩站起一個人。
電梯上升上地面一樓,研究者為一代品帶上了嘴套,接着將她安置到車內。
”變異體。“
林挽張望着桌子上的變異壁虎,手上的刀子一下扎進它的心臟。
剛拔開,它依舊能掙扎。
門口發出響動,接着傳來聲音:”張張,我回來了。“
”猜猜,我給你帶回來什麼。“研究者笑眼眯眯的看着林挽張。
”一代品?“
”你怎麼知道?“研究者見驚喜沒有了,癟了癟嘴走到林挽張面前,”居然被知道了。“
林挽張是聞出來的,但沒有說出來。
桌子上的壁虎很明顯,研究者看到了林挽張面前的小刀:”你這個變異體哪來的?“
”路上攻擊我,被我抓住了。“
”攻擊你?“研究者略有探究的審問。
”可能是我不小心踩到她的尾巴了吧。“
變異體對攻擊他們的物體也會反之攻擊,這並不奇怪。
”你剛剛哪也沒去吧?“研究者揉着林挽張的髮絲,”張張,你要活下去啊。“
”說什麼奇怪的話。“
”那這個小夥伴留給你啦。“研究者收回手,拿過自己需要的文件就準備離開。
”所以你回來就只是送個一代品?“
”當然也有回來看看你。“
先生很快離開了,客廳只剩下兩個實驗品互相對望。
”過來坐吧。“
柏章不能說話,但聽得懂,她感受到了同伴的氣息還有秦億的味道。
”語言系統在這裏。“林挽張對着桌子上的變異體示範,可柏章翻了翻白眼,用手伸進自己臉頰上的傷口。
”很快天就要變了。“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
”確實。“
”你要小心了,五代品。“
對話詭異的結束了,柏章以為的很快,卻不想就是下一批的到來。
一個人猛地從床上驚醒,大汗淋漓,夢裏的情景彷彿就發生在面前:”怎麼會做這種夢啊。“
那人連忙拉開抽屜,將小刀塞進袋子裏。
那句五代品,兩人齊刷刷的看向虛空中的自己,不禁讓人一身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