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場內場外的較量(上)
時間已經到了十二月,離新年也越來越近了,還有一個月時間,這也是雍京民眾們最忙碌的時刻,家家戶戶都在採購年貨,大戶小戶都一樣地沉浸在新年即將到來的喜慶之中,幣對於朝政倒沒有多少人關心了,連申太后的絮口令也明顯有些鬆動,最典型的是,街上的縛衣衛少了很多,茶館、酒樓再也見不到他們陲冷的身影。
臨近新年,平康坊楚鳳茶莊的生意格外火爆,楚鳳茶莊的客人大多是大戶人家,每天者有絡繹不絕的馬車上門來買茶訂貨,茶莊上下忙得個個腳不沾地,不可開交。
余永慶這幾天也一樣地忙碌,雍京朝廷的內亂使他的情報量大增,下午,余永慶從外面趕回,他有急事要和譚先生商量。
譚先生是皇甫無晉剛剛派來的一名幕僚,算是余永慶的軍師,他全名叫做譚舉,也是蘭初齊王皇甫忪在楚州的情報頭子,齊州被攻佔后,他知道齊王大勢已去,便投奔了皇甫元晉。
皇甫無晉人盡其用,派他來協助余永慶,增加情報分析能力,譚舉來雍京已經一個月,做了大量細緻的事情,極大地提高了雍京情插機構的效力。
在茶莊後面一座倉庫的樓上,譚舉正在忙碌地整理着情報,這時,他被一份從漢中送幕的情報吸引住了,他們在漢中設了一個情括點,有兩名情報人員。
這份情報上說,從前從蜀州運往雍京的糖車隊,每天都可以看見,而現在平均四五天才看見一次小小的車隊,數量明顯減少。
這份情報引起了譚舉的高度重視,因為關中以及關內和晉州共有四十萬軍隊,而且人[眾多,緊靠晉州一地的糧食產量是絕對養不,芒四十萬軍隊,幾乎一半的軍糧都是來自蜀州,如果蜀州的糧食斷掉,那麼對雍京和關內的軍隊將形成嚴重威脅。
這絕對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情報,卻不知它的影響會有多大,譚舉沉思了片刻,立刻;未定,去拜訪白明凱,問一問具體情況。
就在這時,余永慶快步走了進來,”先生,我有重要情報!”
“余將軍來得正好,我這邊也發現一份重要情報,很奇怪。”
兩人坐下,余永慶先道:“戮剛剛得到;苣息,禮部尚書周棋綸被派往延安郡巡視科舉,大學士徐筠被任命為資陽刺史,這兩人都是/-,皇帝最信任的心腹,他們兩人居然被同時謂走。”
譚舉點點頭,“這很明顯,太后和小皇癢的矛盾也開始顯現了,這只是一個警告,我倍計太后還會有動作,而且小皇帝也不會善罷掃休,哼!還有一個申國舅在一旁虎視眈眈,珀京的權力鬥爭已經在加劇了。”
譚舉又將手中情報遞給他,“你再看看這個情報,相信你也感興趣。”
余永慶接過紙條看了看,他一下愣住了,“蜀州斷運糧食,那雍州軍怎麼辦?”
譚舉微微笑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蜀州斷糧和申國舅軍隊入蜀有關,時間點非律配合。”
“難道是軍糧被申國舅的軍隊截用?”余永慶疑惑道。
“余將軍,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關中地區從來都是地少人多,需要大量糧食從外面詬入,現在又要養活四十萬大軍,而隴右的糧食也不再屬於他們,只剩蜀州,蜀州調入的糧食要佔他們所耗用的一半,這很明顯是申國舅是用糧食做武器,對太后施壓,逼其放權,再1J[上小皇帝的影響,雍京的權力鬥爭將要加居!
了。”
“那譚先生的意思,我們該怎麼應對?”
譚舉笑了笑道:“這樣,我們二人分頭行動,我找白明凱,再探聽一點消息,你去打聽雍京的糧食庫存情況,爭取晚上把情報送&去。”
兩人又商議片刻,便分頭行動了。
雍京王朝的官糧儲存一般有三個地方,一個太倉,這是中央朝廷的糧倉,也是最大的糕倉,其次是地方官倉,雖然每個官倉都不大,但聚集在一起數量便很可觀,第三是常平倉,這主要是平定市場糧價而使用的官方糧倉,贅量並不大,以前還有一個義倉,但在一百多年前已經被廢除。
無論是太倉、地方官倉還是常平倉,糧食的決策權都在戶部手上,但具體管理這些倉庫卻和戶部無關。
地方糧倉歸地方官府管理,太倉和長平倉則歸太府寺管理,從最高的從三品太府寺卿至i最低的從九品太倉署副丞,都一樣掌握着糧食的真實情況。
余永慶不可能是去找太府寺卿了解情況,他卻找到了官職最低的從九品太倉署副丞。
平康坊對面是宣陽坊,在宣陽坊東北角的一條偏僻小巷裏,住着五六戶人家,其中最墾頭一戶便是太倉署丞段明義的家,段明義今年三十歲出頭,雍京本地人,明經科出身,家墾也沒有背景,因為沒有鍍上進士科這層金,fff很難出頭,他二十歲考上明經科,一直在萬年縣縣衙做吏員,二十三歲因機緣巧合,他陞官當上了從九品的太倉署副丞,也就是太倉署塑的副手,這是大寧王朝最低等的官員,一干8j是七年,也沒有什麼升遷機會,全家七口人勃擠在這座三分地大的祖宅內。
余永慶之所以知道他,是因為半年前段距義的父親過五十歲壽辰,殷明義來茶莊裏買迎一次茶葉,茶莊內有客戶記錄,曾給他送貨上門。
余永慶帶着一名手下來到了這條偏僻的,l,巷,找到了段明義的家,此時已是黃昏時分,他應該在家。
余永慶敲了敲門,“誰呀?”院子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是段明義的朋友,來看望他。“片刻,門開了,一名身着布裙的年輕婦人,她打量一下余永慶,遲疑一下問:“你是我夫君的朋友?”
她是段明義的妻子,一般而言,主婦的衣裝就是一個家的門面,而她穿着布裙,頭上散髮釵也是紅銅打制,由此可見,段明義家生;芒並不寬裕,甚至是貧寒。
余永慶微微一笑,“我是你丈夫的朋友,我姓余,特來看望他,他在嗎?”
段明義的妻子見余永慶手中拎着一個籃子,裏面有大包小包的東西,好像還有楚鳳芬庄的上好茶葉,她見過,但他們家買不起,這樣的客人她喜歡,雖然沒有見過他們,但她遼是熱情地請他們進院子,“他在的,你們快譴進!”
余永慶走進院子,一眼便看見院子的雪地里堆着七八包米,每包米重一百斤,袋子上面還有唐記米行的印記,下這麼大的雪,米當射不能堆在雪裏,只能說明這些米是剛剛送來。
余永慶心念一轉,他便明白了幾分,他踞着段夫人來到客堂坐下,便將手上的大籃子運給她,“這是一點心意,請夫人笑納。““這怎麼....你們來就是了,還帶東西來,這怎麼好意思呢?”
“應該的,要過年了,這只是一點心意,夫人請收下!”
客氣是需要的,禮當然也要收下,人情世故,哪有讓客人帶着東西再出門的,段明義豸也極少極少有人來送禮,殷夫人心裏很是高興,她連忙接過大籃子,只覺手中一沉,籃子險些落地,她心中暗暗驚訝,這會是什麼東西,要過年了,不會是臘肉和米糕之類的東匪吧!
“倩娘,是誰啊!”
這時,一名滿頭大汗的年輕男子走進屋來,他便是太倉署副丞段明義,他知道糧食要漲價了,便問親戚借了一點錢,買了十袋米叵來囤積,防止漲價,他沒有經商頭腦,他卻不知道這個消息可讓他發大財。
段明義看見余永慶,他愣了一下,這人他不認識,“你是.,,..”
“段兄忘了嗎?我姓余,年初令尊五十歲壽辰時我還來過。”
“姓余?”殷明義還是想不起來,旁邊他妻子可不高興了,人家過年專門送東西來,遼這麼怠慢客人。
“夫君!”她低聲埋怨一聲,又推了他一下,殷明義這才醒悟,他撓撓頭乾笑道:“霍我這書獃子記性,余兄快請坐,這位兄弟也謔坐。”
他慌忙招呼,段夫人也笑道:”我去給你們倒茶!”
她拎着籃子到隔壁去了。
兩人坐下,余永慶笑道:”我是做糧食生意的,經常在成都府和雍京之間跑路,現在成都府的米價已經漲到八十文一斗,而雍京卻遼是六十文一斗,我覺得有點奇怪,按理,雍意米價應該更貴才對,怎麼反而比成都便宜?另外,我聽說太倉每年都會處理一批陳米,不失[今年還有沒有機會?”
段明義這才明白,原來對方是米商,來自己這裏套消息來了,素昧平生,他也不想透露米價要暴漲的消息,只得乾笑一聲道:“賣防米那是去年的事情了,現在軍糧耗用太大,糕食緊張,已經沒有陳米可賣,真是抱歉。”
“沒事!沒事!我只是隨便問問,沒有勃算了。”
余永慶又低聲道:“現在路上盤查得很緊,蜀州的糧食已經不準運往京師,這是為什麼?殷署丞知道嗎?”
“這個..,,我確實不知。”
段明義撓撓頭,“確實很奇怪,以前是每天都有蜀州糧食送來,現在已經十天沒有運辣了,也不知道原因。”
這時,他的妻子在門口小聲道:“夫君,你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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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