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的開始
在c組醫務室住院的日子,相比特訓要舒服的多,這期間我認識了和我同一批進入c組的老屁,大壯,還有小傑。
他們被選上的理由也很獨特,老屁名叫彭飛,專長撲克,麻將,可以說逢賭必贏,據說吹牛說,他家裏是開麻將館的,三、四歲就上桌碼牌。
不過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大壯叫李大壯,出身武術世家,一些看似無用的套路拳術,被他打的虎虎生風,第一次考核就把對面一身肌肉的教官,打的滿臉是血,肋骨還折了一根。
至於小傑,一定要重點說一下。顧曉傑是我們這裏長得最好看的,請注意,是好看。他不像電視裏的明星那樣很帥,而是長得非常的清秀,沒考警察之前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群演,演技一流,且非常有想包養的慾望,男女通殺。
而我相比較他們來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這讓我想起在網上看過鯰魚效應的段子,說是想要保證運輸沙丁魚的新鮮,那麼一定要在運輸的水中放入鯰魚。我想我一定是那隻鯰魚。
我們四個人從醫務室出來的第二天,就被有個叫老槍的中隊長拉練到了附近的山窩。期間的過程就是我們背着自己的背囊,被他和一個叫外號叫香蕉的警官開着車,一路溜到了山窩。
他們開車,我們不停地跑。
那時候已經是二月了,冬天的大北風呼呼地往嗓子眼裏鑽,剛出點汗,一下又被冷風扎透。
要不是我明確,自己當得是警察,我甚至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按照特種兵的方式在受虐。
在泥地里翻滾,然後舉着光溜溜的樹榦,做仰卧起坐。我正合計着,已經被溜到了山窩的最深處。
“記清來時候的路了嗎?”這時老槍忽然拿着擴音器喊了起來。
還沒等我們說話。
“一個小時跑回去,最後一名沒飯吃。”說完開着車就走了。
他轉身走的時候,我從他的臉上,看見了非常不屑的笑。後來,我問過老槍,為什麼要嘲諷我們,可他堅持說沒有。
這是我正式開始c組訓練的第一天,我的清晨是在奔跑中度過,然後我又經歷挨餓,最後學習了一場手工課。
內容就是老槍在道具推車上,烙着手抓餅,我們在一旁做着深蹲邊學習。
在飢餓的狀態下,食物的香味是無比的刺激,大腿的酸疼更好像無數小螞蟻在肉里不停地撕咬。
我真的又累又餓,卻又不得不堅持。
只要挺過,起碼還有晚飯,要不然我會繼續的餓下去。
老槍真的很賤,他會用小火,輕輕地翻動着微微焦黃的麵皮,在鐵板上不斷壓出呲呲的聲音。最後當著你的面,慢慢地咬着。
熄燈的時候,我們都開始明白,這個c組絕對是所有警種中最噁心,甚至最恐怖的地方。
這裏相比訓練基地來說,它更像一個職業培訓中心,在虐待你身體和心理的同時,還要注重專業化、職業化的培養。
手工課可能是烙餅炸串,實操課也可能是撬鎖破窗。
我到c組的集訓基地,才算真的明白c組到底是怎麼回事。
c組教授的課程和在初任警訓練基地完全不同,相比較來說,c組的訓練是完全封閉的,不可以對外聯繫,一切的對外聯繫都要在保密協議制約內進行。而訓練強度相對減弱了體能訓練,相反增加了許多技術性很強的偵查科目,以及手語,摩斯密碼,方言學習等更加複雜的專業性技能。
考核也是極其嚴格一周一次考核,不合格將會被立即遣返回原單位。
我們每天六點鐘起來跑步5公里,然後整理內務,吃飯,七點半準時開始上課。這一切看似和上大學時沒什麼區別,可是學習內容卻大相逕庭。
其中,我最害怕的就是現場勘驗。第一次去現場勘驗的時候,真是完全沒有準備的。
殺人現場,死者信息不明確,後來從發現身份證信息以及對dna比對來看,死者是一名40歲左右的女性。
租房,無業,生活軌跡不明確,
報警的是鄰居,因為她在上樓時是聞到了濃重的煤氣味,敲了半天的門,始終沒人開。
報警后,消防關閉了煤氣總閥后技術破門,發現了第一現場。
屋內地上、牆上滿是幹了的血跡,兇器是一把剔骨刀,灶台上的火已經被鍋中的肉湯撲滅,鍋內是一具全完被煮熟的女性殘屍,死亡時間大約十二到十八個小時之間。
老槍帶我們去學習的時候,現場痕檢已經做完,殘屍正在也被帶回屍檢中心的路上。
為了讓我們學習到精髓,老槍特別向上級申請,讓我們這些人現場觀察法醫進行的屍體還原拼接。
由於受害人屍體被完全分割,還經歷過水煮,所以一下給法醫增添了難度。
我眼睜睜的看着,法醫從大鍋里撈出一塊塊煮熟的屍塊,在一塊塊的拼接。有時候手法重了,或者沒完全分離,我還能清楚地看見層次感極強的屍塊。
一個個跑出去的吐,吐完再回來接着看,那場景絕對是視覺和嗅覺的雙重摺磨。
後來,回到c組已經是半夜,老槍和組裏申請還為我們準備了一鍋紅燒肉。
肉色紅潤,五花三層。
老槍配着米飯吃的賊香。
我們幾個蹲在廁所又吐了半宿。
其實,這種經歷是所有警察都有過的經歷,只不過有的人分到了刑警來的早一些,有的人去了別的部門就會經歷的晚一些。
後來,在我的刑警生涯中,第一次出的現場就堪比這次經歷,可後來血腥殘忍的現場經歷的多了,克服了恐懼,習慣了屍體散發的氣味,就沒什麼做不到的。
那一宿很多人都沒睡着覺,以往一熄燈就會鼾聲四起的場面消失了。
老屁愣神盯着窗外,不知道想些什麼。
小傑用被矇著腦袋哭了半宿。
大壯一宿都在念叨着什麼,而我一閉眼就會看見一個黑衣的男人拿着剔骨刀,不斷地剁着剁着。
過去經歷的那些事,回憶起來真是感慨萬千,什麼叫做“徹夜難眠”,什麼叫做“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