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看守所的夜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被這樣被送進看守所。我剛鑽出屋,不知道從那兒鑽出了3、4個彪形大漢,一下就給我撲倒了。
我幾次掙紮起身都被這幾個彪形大漢按住了,一邊較着勁還一邊叫嚷着:“有人殺人,快報警!”
“我擦!”
此時,我的臉已經緊緊地貼在了地上,心裏謾罵著宋睿這個混蛋。路邊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我順着人群縫隙間看去,宋睿早已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派出所出警的速度很快,到現場第一時間就給我扣上了銬子,按上了警車。而此時宋睿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在警察面前秀着他的演技。用破紗布,給自己的腦袋,里裡外外裹里好幾圈,更誇張的是,他還潑了不少血在上面,看着像被砍了幾十刀。
一邊裝着嬌弱捂着頭,一邊不停地說:“警官,你可得為我評理。”
那幾個彪形大漢也在邊上附和着“對,我們都在現場。”
出警的警察看着這幾個彪形大漢的肌肉和紋身有些疑惑的問:“那你們?”
那幾個彪形大漢趕緊搖頭說道:“我們就是見義勇為。”
警察無奈的搖頭,現場匆匆做了筆錄,就將我帶回到了派出所。被拉到訊問室已經是深夜,被收走手機和手錶的我,沒了時間的概念,唯一能關注的就是訊問室白的發亮的白熾燈和面前穿着藏藍色執勤服的兩名老警察。
其中一個看着年紀略小的警察,一步一步緩緩走了過來,突然猛地敲了一下桌子問我:“說,為什麼打人?”
訊問室四周封閉,敲桌子的回聲在我耳邊不停地徘徊,我也確實嚇了一跳,趕緊按照之前背下來的劇本說道,“警官,他欠我錢,我來要賬。”
“那你就打他?”為了儘快結束,我也沒給警察展現破案手段的機會,直接就撂了:“是我打的!”
稍微年輕點的警察見狀一下就樂了,他可能連想都不敢想,這麼快就撩了,趕緊問道:“你還挺有擔當,說吧用什麼打的?”
“然後跟我仔細說說細節!”我一聽讓我和他聊聊細節,一下懵了,宋睿這貨自己摔瓶子就跑了,哪有什麼細節。
我想了想,直接挺直了身子對着年輕點的警察怒噴到:“就是老子,用啤酒瓶打的,你他媽跟老跟我墨跡什麼!”
“愛拘就拘。”
“媽的。”警察也沒想到,我忽然就翻了臉,讓我一罵臉氣成了醬紫色,直接跟記筆錄的警察說道,“張哥,他也撂了,沒問題,讓他簽字。”
當天晚上,宋睿不接受調解,我態度惡劣。雖不構成輕傷害,但也直接走了上線,被行政拘留十天。在坐上去往看守所警車的時候,那個叫張哥的老警察,突然跑了出來,往我嘴邊遞了個煙說道:“抽一顆吧,你還年輕,出來后,別再犯事了。”
看着老警察眼角的皺紋和臉上的有些疲憊的憔悴,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我想說:“叔,好好保重,別太辛苦。”可是話到了嘴邊還是忍住了,我和他一樣都在擔負著責任和使命,只是崗位不同罷了。
我深深吸了口煙,對那位不知道名字的老警察說道:“謝了,張警官!”
然後便依靠着座位,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被手銬緊扣的手腕有些疼,我挪了挪身子輕輕轉動手腕調整位置,羈押我的警察馬上警告道:“別動!”
我沒說話,眼淚卻不經意的從眼角滑過到了嘴裏,很是苦澀,說不出的滋味。
安平市看守所距離市區的車程很遠,到的時候已經後半夜1點多了。
做完最基本的體檢,走進監區,咔咔的開門聲響起,走進一道道鐵門。這是我人生第一次進到看守所裏面,高瓦數的白熾燈,照的整個監區都是亮的。
號里燈更是亮的晃眼。
“7號監區收一人。”說話間,看守所的警官,取下了我的手銬,將七號監房的鐵門緊緊地關上了。
我向左右一看,門口站着連個兩個站崗的值班犯人,靠着牆有兩排的長長的炕床上,右側躺了八、九個人,而左側一排,上面只躺了兩個人。
我仔細一看,那人便是張成。
“媽的,大半夜還送人。”張成翻了個身罵道。
“虎哥,是個雛兒。”說話的是個瘦子,就在張成邊上躺着。我盯着張成的位置,直接拿着被和枕頭走了過去,把被炕床的空位上一扔,直接坐到了抗上。
“你小子懂不懂規矩,這是你能躺的嗎?”瘦子說道。
我沒搭理瘦子,自顧自的鋪着床,心裏盤算着怎麼接近這個所謂的老虎。
“小兔崽子。”瘦子罵罵咧咧的坐了起來。
這時張成,終於說話了:“瘦猴,先睡覺,有事過會兒再說。”
我躺在號里的炕上看了看號外的牆已經三點多了,監區的管教每隔30分鐘都會巡邏一圈,我面對這一切陌生和危險,反而變得更加平靜,突然明白了禿鷲當時安排驢臉馬華後半夜打我的原因。
人在半夜三點以後,是最困的,也是警惕性最低的時候。
不少入室盜竊的人,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翻牆。張成的話,讓我產生了警惕。我側着身,用被子捂住了頭,盡量把後背全都留給了瘦猴和張成。
用均勻的呼吸聲,讓張成和瘦猴誤以為我已經熟睡。
幾個月下來的訓練,讓我的聽覺和敏捷性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從我躺下老虎和瘦猴就一直在輕聲細語的研究,我知道他們這是要動手了。
按照,之前在c組訓練時候教的規矩,從我佔了他們的床開始,就已經開始侵犯他們在監號里的權利,因為能單獨睡一面或者把這邊的都是號里的老大。
也有俗稱叫“牢頭”。
因為我不懂規矩,所以,老虎一定會動我。
沒過一會兒,張成和瘦猴便按捺不住了,在管教剛巡完的間隙,便起身下床了。
從腳步上聽,已經離我很近了。
“擦”
“整他!”張成喊着。
“一時間,整個牢房都被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