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期待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夜，月，晴。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先前在客廳里，楊木兮被婦人和楊堅一起聯手用惡毒的言語臭罵了一頓。
被他們兩人用口水洗了一把臉。
他自然是沒還口。
當然，也好在先前時那兩人只動嘴，沒動手，否則一切也就不好說了。
此刻，楊木兮就站在茅草屋門外。
這是先前那婦人的意思，這同樣也是楊木兮心裏的意思。
門外很靜，夜色很濃。
若不是有偶爾的月光撕開薄霧灑下，是看不見楊木兮手上其實還提着一把柴刀。
按照婦人的意思，是想讓楊木兮今晚就在這外面過夜，不允許他進屋，這就是給他的教訓。
按照楊木兮他自己的意思，就是在這屋外等一個時間，等茅草屋內熄燈的時間。
漸起的晚風又將薄霧吹起，又一次遮住了月亮的狡黠。
剎那間，黑色如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襲來。
楊木兮像是被黑暗藏了起來，同樣被藏起來的還有他手上提着的柴刀。
……
夜色下不知道時間流逝幾何，只看見屋內原本亮着的煤油燈光忽然熄滅了。
楊木兮卻也沒着急動，他在等的不僅僅有滅掉的燈，還有睡着的人。
晚上的風是冷的，就像楊木兮此時心臟一樣，一樣是冷的。
忽然間，楊木兮動了，就身前這道破爛的木門又怎麼擋得住他。
雖說是木門是從裏面鎖住的，但這裏好歹也是他的家。
門是擋不住他的，今晚怕是耶穌來了也擋不住……
屋內，靜極了，就像屋外一樣，靜極了。
明明是身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明明也沒有任何的照明設備。
可楊木兮就像是看得見一般，腳步能很輕易的避開每一處可以造成響動的東西。
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不是看得見，是能感覺的清楚。
自從可以控制空氣中那些小光點進入自己身體后。
那些小光點帶給他的不僅僅是這幅身體根本不可能擁有的力氣。
還有儘管在黑夜中也能將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感知。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
就像是明明是很瘦弱的自己卻能搬動那些大石頭一樣。
一樣的說不上來，說不上來的神奇。
黑暗中，楊木兮步子邁的有些小心。
黑暗中也沒人看得見他握着柴刀的右手竟有絲絲控制不住的顫抖。
來到記憶中那個熟悉的房間內，楊木兮徑直走到了草榻床邊。
停下腳步后，楊木兮就連呼吸都放的很輕。
草榻床上，楊堅側躺着睡在最外邊上，也就是最靠近楊木兮的地方。
看着身前草榻床上躺着的兩人，或許不是人，是畜生，又或者……連畜生都不如。
這樣想着，楊木兮提刀絲絲顫抖的右手也就穩了許多。
忽然，就像是有什麼感應一樣。
黑暗中，楊堅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這突然的睜眼把楊木兮都嚇了一跳，好在只是驚大了眼睛，並沒有發出聲音。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楊堅儘管睜着眼睛，卻什麼也看不見。
但楊木兮看的見，也看的清楚，他現在就在和楊堅對視着。
對視着，慢慢舉起了右手，揚起了刀！
黑暗中，不知為何，楊堅只感覺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是一種不安的感覺，而且極為強烈，越來越強烈。
楊堅有些莫名其妙。
恍惚中，明明是什麼都看不見的黑暗裏他好像看見了一個人影就正站在自己身前。
楊堅猛的從草榻床上驚坐起。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黑暗。
黑暗中，他看見的真的只有黑暗。
楊堅估摸着是這間茅草屋太破爛太有歲月痕迹的原因。
深吸了兩口氣后就伸手從身後的枕頭邊摸到了一包煙和打火機，想要抽一根壓壓驚。
儘管四周是看不見的一片黑，但只要動作是熟練的，看不看得見都一樣。
楊堅熟練的將煙叼在了嘴裏，按下了打火機。
伴隨着咔的一聲，火苗刺破了黑暗。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楊堅的臉龐，也勾勒出了楊木兮的身影。
剎那間，楊堅的瞳孔陡然放大。
同樣也是剎那間，楊木兮高高揚起的柴刀也對着他的脖子落下！
一瞬間
打火機的火苗熄滅了，沒有多亮一秒鐘。
楊堅也又躺下了，沒有多坐一秒鐘。
……
幾乎也是在同一時間，黑暗中，睡在草榻床裏邊的婦人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入眼所見，依舊是一片看不見的黑暗。
只不過這次的黑暗並沒有遮擋婦人視線太長時間。
在看見婦人醒過來的時候，楊木兮已經撿起了剛才落在地上的打火機。
隨着“咔”的一聲響，床頭木柜上的一盞煤油燈被點亮了。
火光不是很大，剛好能夠照亮整間屋子，
在火光驅散了黑暗的一瞬間，婦人還有點蒙，不自覺的伸手揉了揉眼睛。
等片刻之後再次睜眼，
入眼所見。
緊接着直接就是一聲簡直要刺破耳膜的尖叫響起。
響徹了整間屋子，響徹了整座茅草屋！
“噓，別叫，叫就得死！”
楊木兮右手提着還在往下滴血的柴刀，左右豎起了食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搖曳的煤油燈火光映照着楊木兮的臉龐，尤其是嘴角還掛着一個怪異的笑容。
在婦人眼中，此刻的楊木兮不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又是什麼！
楊木兮沒有去理會婦人瘋了一般的驚恐。
就像這兩天來從未理會過她對自己的賤罵一樣。
看向婦人，面色平靜，眼神冰冷，語氣淡淡。
“我覺得楊堅應該不會聽話，就先砍了他，不知道你聽不聽話？”
煤油燈光下，楊木兮把弄着手上的柴刀，看它就像看寶貝一樣。
這刀是他一點一點從銹跡斑斑磨成可以一刀封喉的。
事實證明，無論是殺雞還是殺人，用起來都很順手。
婦人驚恐着不斷往後挪動着身子。
是在想遠離身旁躺着的那具還在不斷流血的屍體。
更是在想要遠離此刻正站在床邊玩刀的惡魔。
可床就這麼大，地方也就只有這麼大，又能退到哪裏去。
最後也只能後背抵着土牆，驚恐着表情渾身顫抖。
竟控制不住的尿濕了衣裙。
楊木兮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並沒有着急開口說話，像是在等婦人尿完。
轉身離開了床邊，走到了房間門口將木門給關了上。
然後才又不緊不慢的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淡淡說道。
“我只想知道我爺爺奶奶是怎麼死的，
你說，我就考慮一下你的死活，你不說，我就考慮一下你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