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
炮灰們衝上了自己的陣地,炮灰們已經不是原來的盲射,日軍蹲在原來炮灰們蹲在的點位朝着原主人射擊,精準且致命。不斷有三兩個倒霉蛋倒下,但炮灰們不打算放棄這個陣地。
半截依舊在嚎叫,歇斯底里,讓人感覺他下一刻會直接斷氣掛掉,但是沒有子彈像侯岳預料的一樣突然擊中他。一個冒進的炮灰跑在了他的前面,然後被迎面跑來的一個小鬼子一刺刀挑倒。
半截一副拆骨架的神情,呲牙咧嘴,露出上牙槽和牙齦。上了刺刀的九九式機槍被他甩臂倒過來,掄圓了槍口子直朝着烏拉叫的日軍砸去,槍架卡進日軍的喉嚨。隨着槍托砸斷肩骨,這個小人的后脊骨凸起,像個佝僂病的侏儒。
二少爺接着半截的茬子繼續叫着,但是他的嚎叫很快為他引來了兩個日軍的招待。一個日軍從後面抱着二少爺的雙腿將他撲倒在壕溝里,另一個剛要端起刺刀捅向二少爺。隨着陣地上的一槍響起,端着刺刀的魂歸地府,那是侯岳動的手。剛騎上二少爺身子掐着他喉嚨的日軍斥候也看到旁邊的同僚被冷槍放倒,放下被掐得面目通紅的二少爺準備轉身跑走。侯岳及時一個箭步從後面將他一腳踹回二少爺身上,也不管刺刀的貫穿力度,直接朝着斥候後背刺下去。
刺刀從背後拔出來,侯岳淺淺地看了一下刺刀沾血的長度,也不把半死的二少爺拉起來,奔着另一個將同僚撲倒的日軍斥候跑去。
二少爺努力了兩把,終於將死在身上的小日本推開,摸索着自己被侯岳開口的新軍服,上面沾的只有小日本的血,但二少爺還是不由得罵了一句“死馬屁!捅不死勞資!捅小鬼子差點連我一起串串了!”
蚊子只管往前沖,順帶着撞倒在戰壕里和其他同僚撕打的日軍,他的目標是和他一樣衝撞的八嘎。八嘎只管撞倒不管殺,他的腳步搖搖晃晃,身子跌跌撞撞地撞翻那些奔跑的日軍,然後再被日軍斥候撞倒進壕溝。蚊子急沖跟在後面捅死了要佔八嘎便宜的日軍斥候,八嘎用槍拄着起身四處張望,然後翻滾着爬出戰壕繼續四處衝撞。
當著八嘎老媽子的蚊子時刻提防着要圍向八嘎日軍斥候,即使八嘎在衝鋒之前特意將軍銜領子內翻進衣服里,但是他這身深色的軍官服還是暴露出他的肥肉本質。
而跟着蚊子的小弟已經是摔得鼻青臉腫,最後乾脆連滾帶爬地沒影。於是廝殺在一起的炮灰和日軍都會看到八嘎像個竄天猴一樣冒失地出現在他們眼前,然後又像過山車一樣消失在他們眼前。
雞頭舉着砍刀偷襲一個和一位同僚扭打在一起的日軍,從上而下地劈在斥候頭上。啪嗒,鋼盔開了口地彈到不知道哪裏去了,斥候的頭還在。於是雞頭剛提刀就直取斥候脖子,咔嚓,刀口嵌進喉嚨卡在脊梁骨上,連帶着雞頭的砍刀滾到一旁。
雞頭還不想放棄這把砍刀,直接踩斷砍刀沒砍斷的另一半脊梁骨,順利地將砍刀拔出。剛才那兩砍幾乎讓砍到的刀口卷了刃。
剛剛和那個開瓢日軍撕打的炮灰看見雞頭盯着卷刃的砍刀稀奇了“小鬼子腦殼子這麼硬?!”
“看頭盔來的哇,撲街!”雞頭沒忍住罵道。
放棄浪費吐沫星子的半截消停了,戰場的減員比較剛才的炮灰覆蓋還有快速。侯岳丟下抓在手上的一把子彈,他剛才跪坐在一旁,試圖給自己的鬼槍上滿子彈。之前這把槍差點打穿自己的腦門,現在他又要將侯岳害死了。侯岳雙指攥着一顆子彈,
死活塞不進早被飛石堵死的槍膛。之前侯岳留長的指甲在子彈和槍膛間不斷被摩擦擠壓,最後指甲被齊中折斷。
侯岳呲牙咧嘴地繼續塞着子彈,他的目光焦距在前方——一個戴着狗耳帽的日軍朝着侯岳撲過來。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地上被丟下的那把子彈被侯岳再次抓在手上,連帶着上海的灰泥土疙瘩朝着日軍臉上打去。
噗!正中面門!
被迷了眼的日軍試圖穩住身體靠着慣性向侯岳刺去。
侯岳跪坐的雙腿開始發力起身,幾乎是像惡狗撲屎的姿勢,侯岳的刺刀向著向著比斥候刺刀更低的高度刺向斥候的左腿小腿。
侯岳自己還沒磨光的刺刀扎穿了斥候的小腿。連帶着腿上的皮肉,侯岳一個挑槍動作挑翻了這名日軍。回跑的八嘎看見被侯岳挑翻的斥候,來了一個三步大跳,右腳穩穩地踩到了斥候吃土的後腦上。
嗯。
一個一百五十斤的人大跳踩在人的後腦上!侯岳開始思考剛才悶哼的日軍是死是活。
“呦呵!面聖吶,侯連長。”八嘎看着繼續跪在地上的侯岳嘲諷。
“死不要臉!”侯岳慍怒道。
八嘎不想繼續和侯岳開口水仗,繼續像着之前跳大神的鬼步跑開,後面繼續跟着他忠心的部下蚊子。
放棄了後方壕溝的幾個架槍點位和轉擊陣地,炮灰們選擇了更加直接高效的搏殺方式。炮灰們在搏殺陣地上丟下幾十具屍體,此時的龜兒子們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費嗓子叫喚。
三不響一直趴在壕溝裏手足並用地往前爬,他的小弟副炮手在後面拽着他的褲腳往後拽。死胖子是被踢翻到戰壕里的,第一次是被同僚誤撞到溝里。當他起身費力地爬出戰壕時,-又被一個迎面撲來的小東洋撞回戰壕。這個兩百多斤的胖子對付瘦猴一樣的日軍還是站着很大優勢,沒幾下就把那位瘦猴掐翻白眼。胖子的得意沒有持續多久,他就被另外幾個日軍盯上撲來。這整個陣地就三不響的體型異常扎眼,所以周圍的日軍開始向三不響圍去。辛好他的副炮手小弟還算有江湖道義,及時衝過來幫忙解圍,不然三不響能不能活到現在還兩說。
“被拉了!褲襠要開了!”三不響蹬着屁股後面的的小弟低聲說道。
“太憋屈了!沖吧!”副炮手撇了個臉蹦出幾個字。
“哪有炮兵衝鋒的,爺的身形太惹眼,全超我撲過來了,等小日本死差不多了再沖。”三不響面不改色地無恥道。
爆炸聲掩蓋住三不響說的話,有炸彈在人群中炸響,這不是一個好的信號,對於雙方來說都不希望這個拉響手榴彈的傢伙是自家陣營的蠢貨。
響聲處於一個被八嘎摁倒的日軍斥候,八嘎幾乎是壓着這個小蘿蔔打,打急眼的斥候從腰間拔出手雷,拉了環就死死保住八嘎要來個玉石俱焚。就在八嘎看着冒煙的手雷還在奮力掙扎擺脫斥候的鎖困時,蚊子及時從後面將粘在八嘎身上的日軍拽開,一個鎖臂擒拿將手雷連同斥候踩在身下。
手雷炸響,被壓在斥候身下的手雷掀開了斥候的臉皮。蚊子甚至都想給趴在地上日軍屍體翻個面看看他的胸膛有沒有炸開,但他顧不得自己的好奇,轉頭查探八嘎的情況。
“刺激啊!”八嘎幽幽地吐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