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艱難的抉擇
城防軍駐地，2樓，201室。
趙江鎖坐在會議桌前，看着楊羽，他以為對方會問些什麼。
但是楊羽坐在桌子的對面，專心的翻着手中資料。
“你不問我走了啊！”
趙江鎖有點無語，都晚上九點了，羅心兒還在外面等着他呢。
“你想去漢江嗎？”
楊羽看完了資料終於開口說話了，並把那疊資料推了過來。
“你不問我這兩天經歷了什麼？”
趙江鎖給對方整懵了，按照流程，不是接下來要盤問他，怎麼變年輕了，這兩天經歷了什麼，怎麼虎口脫險，等等一系列問話嗎？
“只要你活着回來了，而且是趙江鎖本人，之前的什麼事都不算重要，而且我也不喜歡別人對我撒謊。”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如實告訴你？”
趙江鎖嘴上這麼說，但實際回來之前，張順還是和他、張二蛋三人統一了口徑，希望少透露點他們族人的秘密出去。
“你不想去漢江市？”楊羽再度提起這個話題。
“不想去。”趙江鎖想起張順之前說的話，乾脆的拒絕。
“現在漢江市是南部六省最大的城市，裏面有300萬人生活在那裏，只要你去，可以過回大災變之前的生活，那裏可以用智能手機，可以上網，可以做一切大災變之前的事。”
“S城離漢江隔着武陵山脈，直線距離300公里，大災變之前交通就不怎麼好，我這實力？除非你派直升機送我，但是S城有嗎？”
“如果有權限，當然有飛機來接你，但是，現在所有能飛的東西全部都調到北方去拱衛京都了。”
“楊營長，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別繞彎子，行吧？”
“你先看資料。”
趙江鎖把那疊資料拿了起來，很快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老首長希望你能去漢江幫助他女兒，所以派出一支隊伍來搜尋你。”
“你這是準備把我賣了嗎？”
趙江鎖感覺還是張順實在，他有點後悔加入城防軍，只要進入體系，裏面的彎彎道道就多了，好多事就會變得身不由己，但之前實力太弱，他沒有任何第二選擇。
“我知道你覺得我把你推薦出去，是為了往上爬，但我知道你腦海里的東西能夠發揮多大的作用，國家目前急需這種人才，恰巧你是，僅此而已。”
“我考慮一下。”
“明天早上之前給我答覆。”
“行。”
*
九點半的S城的富人區，依然到處都是燈光撐開的世界，路燈昏暗，高樓窗口的亮光稀散。
張二蛋走在趙江鎖和羅心兒的後面，看見夜晚還有如此景象的城市，頭一次放鬆了板着的臉。
對比石窟晚上四周漆黑的顏色，和墨獸在林中咆哮的聲音，他感覺這裏好像是傳說中的天堂。
張二蛋跟着在前面膩歪的兩人，走進一個四周都是玻璃的框子裏，他頭一次看見了自己的全貌。
五官普通，皮膚黝黑，身材瘦弱偏偏穿着一件大人的T恤衫。
他看着旁邊鏡子裏白得發光的羅心兒，頭一次感到自己居然可以把別人襯托得如此好看。
“趙叔，這框子在動。”張二蛋剛放鬆的心情瞬間又提了上來，他感覺有點頭暈。
“這是電梯，作用跟石窟你們爬上爬下的繩子，作用是一樣的。”
趙江鎖邊跟張二蛋解釋，邊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嘖嘖……鏡子裏的帥哥和旁邊的美人兒簡直天作之合啊！”
旁邊羅心兒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靨如花的說道:
“鎖子哥別臭美了，你怎麼還沒有二蛋穩重。”
“二蛋，你穩重嗎？”
“我頭有點暈。”
“……”
三人出了電梯，羅心兒掏出鑰匙打開入戶門，趙江鎖像條死狗的一樣躺在了沙發上。
在野外精神高度緊張的走了大半天，加上內傷並沒痊癒，他真的是累到了極致。
趙江鎖知道此刻不能睡，他強撐坐起來，修鍊了一遍奪舍咒，又用靜心入眠咒清除了一下腦海中的雜念，頓時人精神好上了許多。
他叫來過四處打量的好奇寶寶張二蛋，又讓給二蛋收拾床鋪的羅心兒也過來坐下。
他清理了一下思緒開口道:
“楊羽讓我明天去漢江市。”
羅心兒:“太遠了吧！”
張二蛋:“你再也別想我背你。”
“那二蛋你明天回去吧。”
羅心兒:“你不會答應他了吧，S城離漢江這麼遠的距離，你要帶着我，太危險了。”
張二蛋:“大伯，你居然不信守承諾，你答應張爺爺給我資料的，反正我不管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你們倆都要跟着？”趙江鎖頭疼。
羅心兒:“鎖子哥，你消失的這兩天，我就已經考慮好了，以後不管你去哪裏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張二蛋:“大伯，你難道不會拒絕？”
“估計是拒絕不了，我被大佬盯上了。”
“二蛋，你愛國嗎？”
“你自己愛國嗎？你可別想用道德綁架我？”張二蛋翻了個白眼。
“我愛…但是愛國意味着要把心裏的一些空間騰出來，可那些空間本來全是羅心兒的，這就跟張順說的一樣，我是個好人，所以，這讓我感到了糾結。”
趙江鎖站起來喃喃自語，走到陽台上，看着富人區之外黑暗的世界，內心升騰起巨大的無力感，自己還是太弱了啊。
羅心兒走到趙江鎖背後，雙手摟住了自己的男人，淚眼婆娑地說道:
“鎖子哥，我在你心裏不需要佔用太多空間的，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你們大人真虛偽，愛就愛，不愛就不愛，幹嘛找套理由說服自己，比如我，唯一的願望就是18歲后娶我姐，我才不管別人想什麼呢！”
張二蛋看着眼前膩歪的兩人，感覺這天堂也不咋滴，他有點想張小梅了。
“窩了棵草，張二蛋你居然惦記你姐，難道你姐也是童養媳？”趙江鎖看着沙發上的黑瘦少年，似乎找到了知音。
“我是張爺爺撿來的，為什麼不可以娶我姐，還有童養媳是什麼意思？”
羅心兒:“？？？？？？？”
趙江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