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21

我能怎樣？大鬧嗎？意義何在？

在靜靜的扶持下，我走出廂房，一氣上不來，胸中氣悶異常，走得幾步，一口血噴出十多米外，失去了知覺，然後在維生艙中醒來。

從維生艙出來后，我看到了我的兩個兒子，一個軒轅同行，一個軒轅同濟。哥倆是長得一模一樣。

這是我大姐夫家，是大姐接我到她家的。

我大姐叫他們叫我，他倆怯生生的不敢。

從出世到現在，他倆一直在父發配，母殺人，寄人籬下的陰影中成長，縱然是皇族子弟，自卑感那也不是一般的強，是很強！這造成了他哥倆性格大異，一個脾氣暴躁，一個性格軟弱。

看到他倆的內心世界，我不禁痛哭出聲，我們父子三人抱在一起，大大地哭了一場。

大姐留我在家吃飯，我搖搖頭，安撫好同行同濟兩兒子后，我拿着晚飯帶着靜靜回家。

在王府大門，靜靜連環腿踢飛了看大門的。

在我的院落大門，我拔出手槍將那六個殭屍狗打了個暴頭。

靜靜站在院落大門邊上，無人敢接近，女兵們用了電擊槍，靜靜還了伽瑪射線炮。

傷了三人後，皇宮來旨：“不要阻攔靜靜和青龍！讓他們進院！”他們叫了靜靜的名字，叫我還是用代號。

我進了屋裏，拿出飯盒，我在家與妻子共進晚餐。

屋內無燈火，我拿出一盞小燈，說道：“我哪也不去了，就在這陪你，一直陪你。”

她笑了笑，接着我們都無話可說，默默地各自將飯吃完。

吃完晚飯，靜靜進來將飯盒收拾了時，妻子抬頭看了她一眼，表情詫異，但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笑了一下。

夜間，我們一起睡在床上，她一直不說話，我也睡不着，一夜無眠。

將要到天明時，我正迷糊睡去，只聽一聲槍響。

我驚起，卻見床邊的妻子倒地，胸口上一個大洞，北面牆壁至天花板處，塵埃飛揚，碎石落地聲洒洒，一個透天光大洞。我的手槍從她手中滑落在了地上。

我跳下床抱住她欲叫，口中卻是呀呀之聲。

靜靜及教育部的女兵沖了進來，隨後，女兵們退了出去，她們向上級彙報了此事。

我還一直抱着妻子，身子前撲後仰，口中一直呀呀呀的叫，言語這時已經出現了嚴重的障礙，它只會呀呀呀的發音。

段紫嫣，我愛她嗎？不愛。蘇佳娜莎，我愛她嗎？十年前也許愛，現在，說不清楚。她二人都因我吃盡了苦頭，也因我都死了，段紫嫣為還我留下了兩個兒子，我怎麼面對他們？我又是什麼東西呢？所有的一切惡果，最終是我一人承擔，我只會呀呀呀地叫。

靜靜哭道：“殿下，你哭吧！哭了就會好些，你這樣子好恐怖，奴婢害怕。”

我還是坐在地上抱着段紫嫣的屍體，前撲後仰地呀呀呀地沙啞嚎叫，用力的叫，要不然我根本無法呼吸。

靜靜說道：“殿……殿下，你的……你的頭髮變白了。”

我還是坐在地上抱着段紫嫣的屍體沙啞的呀呀呀地用力嚎叫着。

皇宮的人來了，他們沒有象靜靜那樣手腳無措，而是電擊槍伸來，將我麻翻，二姐軒轅秀雅雙手按住我太陽穴，使我沉睡過去。

我這一睡，直是睡了七天，我醒來時，周圍一群人在圍着我，誰是誰，我竟然沒印象，他們對我說話，我似乎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或者說聽到了，從這邊耳朵進，跟着馬上就從那邊耳朵出，沒記住。

看着他們一臉憐憫的樣子，我很煩，他們出去了，我的心好受了許多。

直到靜靜走近，我才猛地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她右手，死死抓住，用力的死死抓住。

靜靜笑着說道：“我不走！”她坐在床邊，我這才笑了。手，我沒鬆開。

和靜靜一起進來的是我兩個兒子，我用手指着靜靜對兩個兒子說道：“給娘磕頭！”話出不出，一急之下，我併發出了八級的心靈感應：“給你們的娘磕頭！給靜靜磕頭！叫她娘！叫！”

靜靜和兩個孩子愕然。

八級的心靈感併發應使得醫院大樓內一陣“嗡”的悶響，玻璃窗“嘩”地一聲碎了好多塊。

靜靜馬上扶着同行同濟，不讓他倆摔倒，同時也發出心靈感應與我的對消，以免孩子的神經受損。我兩個兒子的品級不低，已是六級，但必竟還是孩子。而門外有幾個品級低的下人，他們站立不穩，“哎呦哎呦”的摔倒在地上。

很多人又沖了出來，他們都從我的心靈感應中聽到了我的願望，他們是看看我，又看看靜靜，又望望孩子，表情很古怪。

軒轅同行和軒轅同濟有高興之色，他倆真的跪下給靜靜磕頭，口中大呼：“娘！”然後跪着不起。

我沉睡的這七天之中，他倆一直是和靜靜在一起的，因為靜靜的相貌就是模仿段紫嫣而定型的相貌。他倆已失去了親生母親，他倆還很小，這使得兩個孩子無形中將她當成了娘，只是等級的差異，他倆不敢叫。靜靜是我的機械人奴婢，也是他倆的傭人，娘，這個稱呼是叫不得的。儘管他倆已把這個機器傭人當了娘，但不敢叫，這時在我的授意下，他倆大聲的叫。

靜靜是手腳無措，她不安地看着我，又看看皇宮中的大臣們，又望了皇上皇后一眼，不知該怎麼辦。

我用心靈感應喝道：“別看別人！挻起胸！接受軒轅同行、軒轅同濟的跪拜！然後扶起他倆！這是我給你的權限！”

靜靜照我的話做了，在整個天頂星上，她只聽我一個人的，但她並不狂妄。相反，在上回從戰場上撿條命后，她的反叛精神已徹底被我馴化。原來能讓她害怕的東西只有一個，那就是天頂星的主機電腦天虹，而天虹已撤銷了對她的毀滅，那她誰也不怕了。只是她必須要按法律道德行事，則否，天虹隨時會找她麻煩。所以，她面對眾位大臣及皇上皇后時她會手腳無措，法律道德這兩樣東西還是很難伺候的。

皇上和皇后不說什麼，他們轉身出了病房，其他人也跟着出去了。

到了皇宮，會議者除了家族高級成員十八人外，就是三個顧命大臣。

一位家族成員發言：“天虹還原了那天情況：華瑾王妃趁軒轅清王子睡着時，下床拿了他的手槍自盡。華瑾王妃去意已決，她的動作很快且沒有心理波動。天虹在之前沒能察覺出華瑾王妃心理特徵，也就無法提前向院子中的靜靜及女兵們給出預警。她本來就是心理專家，她能有效避開天虹的腦電波觀察。在她和軒轅清王子吃飯時，看到了靜靜，那時天虹偵測到她的心理波動，可能是她看到靜靜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所以，她後來的行為就是想讓靜靜代替自己。這樣一來，靜靜當軒轅同行及軒轅同濟的母親，也是得到華瑾王妃受權的。”

聽了他的話，不少人都點點頭。

另一個大臣說道：“這個……靜靜的前身是輛坦克！是殺戮機器！而且我們沒過先例讓一個機械人加入皇室。”

他的話也讓大家猶豫。

皇上問顧命大臣：“段正淳，你怎麼看？”

院士段正淳說道：“我同意。”

另一位大臣說道：“我反對！機械人是奴僕，不能進入皇室！而且……這……這……這是什麼個事！”他用力拍着桌子抗議。是呀，人怎麼能和機械人組成家庭呢？

大家又陷入爭論。

最後是皇太后說話：“我看可行。我那清兒，他剛一回，他爺爺就不在了，又聽到靜海去世的消息，再后就是華瑾王妃在他面前自盡，他完全崩潰了。我那同行同濟兩個重孫兒，他倆一直沒有父母陪伴，心理是出現了嚴重的偏差，他們都是心靈品級達到了六的級別，心靈強行干預的心理諮詢對他倆是沒用的。現在靜靜來了，我看這機械人不錯。天虹也說了，靜靜很穩定，比我那孫媳婦還穩定，她可以成為軒轅同行軒轅同濟的娘。我不想干政！但我要告訴大家一個機密！靜靜是我們天頂星的唯一希望！”

大家都啊了一聲。

皇上說道：“知道這機密的只有五人，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天虹曾預言靜：如果靜海一死，我們天頂星將陷入到第二十四號宇宙當中！告訴大家吧：當年，平民蘇佳娜莎想憑一已之力為帝國效力，但她失敗了。她的事迹直接影響了民眾，民眾認為努力是沒用的，於是民眾的信念開始動搖，他們對帝國的信心在減弱，開始囤積資本。這九年當中，我們天頂星的社會已經出現了資本勢力在抬頭，享樂主義也在無形中盛行。人口出生率比往年減少了百分二，帝國資源卻在過度開發！天虹的預言快成真了！……老皇上的遺言：靜靜是我們天頂星唯一的希望，她能拯救天頂星文明陷入第二十四號宇宙！我們得接收她！因為她同樣出身低賤！我們要拿出包容的大度！彌補對蘇佳娜莎虧欠！希望這樣能對民眾一個交待。這樣吧，賜靜靜姓段，這樣可行吧？”他望了段正淳一眼。

段正淳點點頭。

皇上繼續說道：“這樣，段靜靜是皇室的榮譽成員！由她來進行軒轅同行，軒轅同濟的心理撫慰。”

三位顧命大臣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其他人更不敢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