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3

我們賊排的正式排長，那個少尉，他的品級是四級，他都躺着動不了，其餘的賊人更是不用說了，他們的品級只在二到三之間。有幾個已經出現不適，軍醫跑過來看了他們一眼，丟給他們幾粒葯，就算治療過了。

什麼葯？後世當寶貝的葯，吃了能成美隊的那種葯，在我們天頂星人看來，那是治感冒用的。

排長？賊排的人不叫他排長，他們叫我排長，私下裏叫他狗鏈。

這一役，我們第二集團營一人未損，但其他集團營有損傷。

我們第二集團營的營長在基地建成后的第三十分鐘叫所有指揮官到指揮部的裝甲車前開會。會不用怎樣開，就是先喊一聲“帝國萬歲！”然後就是營長說：“戰鬥將比我們預料的要難打！現在，你們的晶片中都已經有了其他集團營的作戰資料，大夥一定要遵循戰術！不可自作主張！”

大夥又是一聲：“帝國萬歲！”會就開完了。

會議精神要強調的就是遵循戰術。有晶片在腦，一切話都是廢話。

我呢？說實在話，我看不起這裏所有的人，除了指揮部里的老王，他的品級是十級，除他之外，沒人超過我，但他是少將，我是三等兵，軍紀限制了我。

如果不限制會怎樣？我會帶大軍殺下山去，是死是活，關我屁事，我只要打一場就好了。

當時，我就是這樣想的。所幸，我並不掌兵權。

在一處高處，我無聊的用步槍上的瞄準鏡瞄着山下幾十公裡外四散奔逃的少數猿人內的幾個猿人，太遠，步槍夠不到，也就看它們狼狽奔逃的樣子。

從瞄準鏡中測得猿人的速度是每小時四十公里。空中有我們的空天飛機和飛船，它們並不追擊。從它們發出的語音得知，沒接到追殺指令，只傳來：“逃吧！醜陋的猴子！在頂天之人面前，你們只有逃命的份！”之類的語言。

我們一般不趕盡殺絕，沒意義，因為我們並不要這顆星球，我們不要資本，我們要的是知識。

到了我們這個宇宙等級，獲取知識是用暴力干預的。我們要獲取的知識得要快，因為對手的發展也很快。當他們快到我們的百分之三十時，就會對我們星球文明產生實質性的威脅。

這時評估，貝吉塔星球的文明已到了我們天頂星的百分之十，它們的心靈感應在某方面已超越了我們。

它們已建立一個完整的星球帝國，只有一個皇帝，全球只有一個神級的帝王，它們跳越過了應有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封建社會及資本主義社會，直接進入到了類似於我們天頂星的社會。只差飛向太空了，儘管它們還是猴子。

貝吉塔星球是一個很古怪的、且很神奇的星球。

我的瞄準鏡上的能量探測器指數跳動了一下，很快，只是一瞬間，要是不是我八品級的心靈感應能力，恐怕我察覺不到。

我趕忙調了焦距再對能量指數高跳的地方進行探索，沒發現什麼，連只猴子也沒有，只是空曠地一遍，夾着濃雲濃霧，還有一陣陣飄過的雪雨。

高原地帶，晴、雪、雨、雹、轉眼即過，彩虹一扛。

在良久之後，我收槍回肩，冷笑一下，我並不打算把我發現的提醒大家，不為什麼，反正我心情不爽。

十八時前，也就是天黑前，戰役按計劃完成，白龍雪山已落我手，山上的四級基地正在建設。

我們這個二級基地代號為03基地，03基地的長官也就是集團合成營的營長，

他佈置了03基地的防禦，基地內能量塔，火箭炮，天啟坦克數台。

我們賊排被佈置在外圍，就是在基地的牆外七里紮營，戰壕已經由工程兵挖好，並吊來了許多鋼筋混凝土軋輥厚裝甲的模塊掩體，我們開坦克駐入就行了。

同我們一道駐入的還有兩台機甲兵和十個鎧甲兵。

在我們左翼八百米有一個戰鬥加強排。

右翼八百米也有另一個戰鬥加強排。

我們身後兩里是一個連。

我們身後七里就是03基地。

天氣不冷，這顆星球的氣溫是五十二度，這裏的溫度是二十二度，天暗了，溫度降些，含氧量百分之二十，挻好，只是重力沒降，還是六倍。

頭上一千米，溫度是零下三十度，因為這星球引力大，大氣層濃密而不高，向上沒多遠，溫度就降得厲害。六月飛雪在這很常見，狂風三十級，在這也很常見。

這不，三十級狂風正不斷地拿着大石向我們的坦克砸了來，我們如坐鳴鐘之下。

少尉排長狗鏈給出排班：“003警戒！其餘的休息！這的重力大，大夥容易疲勞！每一小時換一次崗！003之後是004，然後是005，再然後是機甲1389和機甲1367！再然後是003！以此循環！”

機甲戰士是中尉級別的，我們的少尉有點牛叉叉過頭了，馬上就有人不滿：“你們008怎麼不站崗？”

狗鏈反問：“你們想讓王子殿下為你們站崗？”

大家閉嘴。

我回頭，狗鏈對我點頭哈腰的嘿嘿笑。

我很滿意，終於又當回王子了，以前下人對我一直是這樣的。

狗鏈的馬屁還沒拍完，他說道：“王子殿下，要不……我們換一個座位？我來駕車怎樣？”

我笑道：“這個好！起來！”我坐到了車長的位置上，他坐到駕駛員的位置上。

他坐過來時，不忘一記橫肘記在滑鏜炮火焇臉上：“怎麼還有一股尿騷味！離我遠點！別碰到我！”

車長位置上的屏幕比駕駛員多出一個，比炮長多四個，比駕駛員多出的那個是平板立體圖。

所謂立體圖就是在車長面前升起的立體圖像，它以008為圓心，360度、在在空中飛船雷達的合成像下，半徑五百二十公里內的一切清晰圖像盡在其中。

我按下交接鍵交接，008卻拒絕：“三等兵！你的權限不夠！恕我無法配合！”語音一落，全部黑屏。

對這008，我是無語了，不過王子的後門很大，我用鎧甲的通訊向五級基地通話：“老王！我現在要當車長！你給我開通權限！”

一句話解決問題！車長位的燈及屏幕全亮了起來，我的級別不再是三等兵，是少尉軍銜，名正言順的排長。

有了半徑五百二十公里數的立體圖，我的觀測範圍寬了許多，但我認為這還不夠，我要調動空天飛機或飛船為我進一步擴大視野範圍。

這個……權限不夠，就是老王也幫不了我，而我又沒把我的發現告訴大家，就是不告訴他們！那又怎的？我放出小型無人機。

每輛天啟坦克有小型無人機四架，全排四輛坦克就是十六架，全放了出去，機甲上也有無人機，但他們不聽我調度。

大家驚愕的看着我。

“我就是不告訴你們，你們又能怎樣？”我的心裏話是：“你們這些小樣！”

我們營的營長來電問這是怎麼回事，我只說了一個字：“閉嘴！”他真的閉嘴了。

不過他給我記了一個小過，他直接向我老爸打了小報告。

我老爸的態度是：“讓他胡鬧，要是出了差池，我整死他！”

不用他整死我，要是出了差池，我直接就去死！因為我知道對手的厲害，十三品級！也許還更高！面對這樣的對手，我不想別人插手。

另外，還有一個，就是在皇族中，大多人看不起我。但我知道，老爸在警惕我，我不止是在攪屎，我還有把他比下去勢頭！我比他的優勢是：他步步為營，墨守成規。我，沒有成規！玩政治，我這樣的人是危險的，所以，就是親老子也得防着他的兒子。

我下令：“008！與我神經聯接！狗鏈，炮火焇，下車！003！下來！我上去！我給你們站崗！其餘車輛、人員繼續放鬆休息！”說完，我分別踢了狗鏈和炮火焇一腳，叫他倆滾蛋。

狗鏈和炮火焇拿了步槍下車后，003也退回了掩體。我開車上了高處警戒，讓他們給我站崗，我真的不放心。

十六架無人機出去后，008的觀測範圍扇形擴大到一千公里，在一千公裡外，猿人大軍正從多路而來，它們在集結。

我向代號001的五級基地通話：“老王，再給我開權限，我要知道你的佈置和調動。”

老王回話：“你小子給我閉嘴！”

好吧，你惡點，我閉嘴。過一會兒我又問：“尤大重在你身邊，是不是？他們白虎軍情處來這幹什麼？”

老王直接切斷了通訊。

他就是不說，我也猜得個七七八八，無非是白虎軍情處的人要在這收集超級文明的信息，只是他們知到多少，我想知道他們的信息，但他們不會和我分享。

我也不和他們分享我知道的。我也切斷了通訊。

這時我看到我們飛船向猿人集結地開火了，火力不算很強，只是讓他們的集結受阻而緩。

軍事策略有一條：“不要讓敵人集結！也不要等敵人上來了才還擊！要在他們行軍或建設時，用小股部隊給予擾亂，打亂敵人的作戰布署，這叫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或者叫先下手為強！”

其實就是游擊戰。這條策略在任何場合都可以用，包括政治、經濟、人際交流、交往方面。只有本錢極高，計劃周詳，胸有成竹，意志極強的人才能化解。

游擊戰本無解，破游擊唯有游擊，本錢不高，那就別想了，你永遠集結不起。我們的游擊本錢是太空中的飛船和空天飛機，呵呵呵！

猿人的本錢高不高？高！它們多而聚眾，向心力強到殭屍境界，它們不愄傷亡，繼續在集結。

高原地勢複雜，空中打擊效果對猿人不大，除非直接命中，否則，它們的皮厚完全可能抵擋衝擊波的傷害。

它們平均身高只有一米五，我們的炮彈落在它們身邊三十米外對他們幾乎造不成傷害。

為什麼不用上C彈連環炸？是怕改變了星球環境，我們出來有一條規則，就是盡量不傷害行星，帶生命的行星在宇宙中不好找，它是珍貴的。

殺生，我們不太在乎，只要宜居星球還在，它會再生生命，星球壞了，生命可能終結，或者要過很久才會出現生命。

所以大威力炸彈，我們是能不用就不用，除非整個軍團遇到了被滅絕的危險。

我從屏幕上看到這幕，縱然橫屍遍野，它們還在朝同一方向前進。

我感嘆：“如沒有強有力的心靈控制及指導，它們不可能這樣看淡生死！控制及指導它們的是什麼人呢？尤大重他們也在看這一幕吧，老子可不能輸給他！我要在他們得出答案前，先得到答案！”

眼看猿人穿越過我們的炮火，正步步向我們這方向移來，按它們的速度預計明天晚上就到。它們的武器是落後的，只有手中的黑火藥槍，它們的大炮已被我們摧毀，就是不摧毀，那種炮也傷不了我們。他們的槍就更不用說了，就是燒火棍。

我還是不敢大意，把探測距離定在八百公里範圍內，一草一木不放過。

二十一時四十三分，一場地震暴發，心靈感應受到影響，我差點與008的神經聯繫中斷。

008跟着給出語音：“震源在83，距離一百二十公里，地表至地下兩公里處。”

我連忙察看地圖，沒發現什麼，跟着把無人機調到那地方，再細細探測，就在無人機拍攝到一個小小人影時，無人機失聯。

再用飛船給出的地圖，發現十六架無人機全部墜毀在山坡上。

我把圖像再回放，看到的是一個奇怪的人影站在山坡上，他的發功將我的無人機全擊落，他是個異能者。

耳機里傳來了極複雜的噪聲，是尤大重的聲音斷斷續續：“03基地的前沿部隊，你們有誰看到了什麼？”他連問了幾遍，其他排的人都說沒看到什麼。

“看到了，我也不告訴你！瞧你那模樣，老子就生氣！”我暗自說道。跟着我對大夥說道：“全排都有！敵人在一百公裡外！一個！不是猿人！或許還有其它的！準備戰鬥！都閉嘴！誰也不許上報！誰要是上報，老子打斷他的腿！”

大夥驚愕，但沒說什麼，只是問：“敵人不是猿人？那是什麼人？這地震是他造出來的？”

我回答：“是！他向地上打了一拳，就造出了七級地震！聽我指令：等下003朝83.74、106.45，射擊；004朝83.75、106.46射擊；005朝83.76，106.47射擊；我向83.77，106.48射擊。現在！開火！”

四輛天啟坦克，十六門主炮，十六道光束，十六聲巨響，打出了強力伽瑪射線流。

下兩秒，我調整坐標：“全體：82.96，105.38！開火！”

又是八道光束過去了。

一秒后，敵方能量波消失，我再搜索，失去了目標。

我敢肯定，-他藏起來了，我們的炮火沒擊中他。

心靈感應加雷達，迅速地測得敵手位置，現在敵手藏起來了，他能造出地震，那麼，他一定是躲到地下去了。他離我們只有一百公里，要是他還擊，我們可鑽不下地，但我們有鐵甲與坦克，比他強點，至少不沾一個“土”字。

敵手預先躲避了光速的打擊，在一秒之內移動了0.88以上的公里數，兩倍多的聲速度啊！大夥有點忐忑。

五級的01基地老王來電：“0316，你們發現敵人了嗎？什麼樣的敵人？”

0316是我們賊排的番號，全稱遠征貝吉塔行星第03基地第16排；03是基地的編號，16是我們排的編號，簡稱就是0316。

我回答：“沒發現什麼，也就打兩炮解解悶。”

老王罵道：“小鬼頭的！軍國大事！你打兩炮解解悶？等下我派人過去！把你觀察到的傳上來！”他當然不相信我的鬼話。

我不傳，他硬要，008和其它天啟聽他的。

我所觀察到的情報和炮擊坐標情報就被老王拿去了。

我沮喪，他高興。

他大聲對我說：“記你一功！記你們0316全體人員一功！你這臭小子的！”

記功對我來說，算個屁！我已經是王子了，我要他的功？我要的是親自消滅那個高手！

他要派人來，那就不是我個人的英勇表演了，搞不好，我還得聽來人的調遣，誰讓我的軍銜低呢？

是皇上爺爺！我們家的傳統就是六親不認！還不如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