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11

經過一個多月的太空穿越飛行，天頂星遠征大軍到了貝吉塔星球，在一系列的空中與地面的調度后，大軍艦隊降落於貝吉塔星東半球地面的一所大型基地中。

當飛船停穩后，四個憲兵才從休眠艙中把我扯起來，將我帶到基地司令面前，遞交了文書，然後收走我脖子上的金屬環，就回天頂星復令去了。

這個基地的司令官，我認識，就是我家隔壁的老王，大人們都叫他老王，我們小孩也跟着叫他老王。他在這貝吉塔星已經十三年了，只在過年期間才回天頂星家中兩三天，然後又回來這。

司令官老王拿了皇上的文書，左看看我，右看看我，突然他笑了：“小崽子！你說說看，凡來我這裏充軍的犯兵，按規矩，先上一道殺威棒！你說！你領多少棒？”

我的意志很消沉，目中無人，並不答他的話。

他看出我那窩囊的樣子，也不為難我，就說了聲：“意思一下，拉下去！三杖擊！”他按平民的力度給我上了菜。

三杖擊，相當於睡久了鬆鬆筋骨。

過完刑，老王說道：“軒轅清哪，到這了，安下心，過不了幾天你就會回去……看你這樣子！老子就想一腳踢過去！沒睡醒啊！要不再給來個四十大板！讓你清醒清醒！你老子和你娘都給我來信了！要我照顧你！你這鳥樣！我照你個頭！明天到我辦公室來！我缺少一個打字員！”說完，他踢了我一腳，就走了。

打字員？帝國什麼時候要打字員了？打字機都扔進博物館兩萬年了好不好！不過，他既然這樣說了，那我就是打字員唄，我會有什麼想法？要是有想法也不會來這了！

打字機？沒有！就讓我坐在指揮部中的一間房間內，一桌，一椅，一床，一櫃，面對牆壁，什麼也沒有。如果房內還有東西，那就是我帶來的鎧甲和我的突擊步槍及我的水壺，它們都掛在牆上。

三等兵，就是剛入伍屁事都不懂的兵，左轉和右轉都要想上一秒的兵，給我定的兵級，就這樣孬。不過他們也不對我進行訓練，他們知道我曾經是大學機甲隊員，按那級別，我應該是上尉軍銜，而皇上爺爺就給我定了三等兵。

窗外，軍令口號聲傳來，同我一樣的三等兵還有十幾個，他們被趕鴨子上架急訓。教官對他們是那個的狠：一句話配上一腳，將那些新兵踢得東歪西倒，看得出，那些新兵也是犯了事的平民，不是小偷就是強姦犯，還好，我沒站到他們當中去。

用囚犯打仗，犯兵家大忌，以前是不許的，因為他們倒戈的機率比殺敵的機率高出一萬倍。而我們帝國的科技與法律巧妙的避開不利因數，因為我們天頂星人都有晶片，晶片本身已糾正了許多人的不良，只要他們在戰場上立功，那麼，他們的罪可以減輕。這種事放在晶片沒發明出來之前，不可行。晶片發明之後，可以行。

人，在社會上的行為是正確與不正確，當不正確時，就是想法出現偏差時。很久以前，糾正偏差的地方是監獄。

從道德角度來講，對壞蛋的處理方法就是糾正，晶片能糾正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不良，而對壞蛋的處理方法通常簡化到體罰，就是打上一頓，然後就是降低權限。

就平民而言，本來可以天天吃烤鴨的，那就換成蘿蔔吧；

本來喜歡美女的，晶片則改變壞蛋的意識，讓壞蛋看到的美女都成了母豬；

好酒的，端起的酒水，都成了苦水；

這樣的處罰有點無厘頭，

但細思極恐，沒人敢犯錯誤。

所以，用上囚犯充軍，是可行的。

還有，就是這裏不是我們的母星，他們要麼面對異類生物，要麼面對同類，何去何從，自己看着辦。

直到第七天，我才從消極中走出，也就我加入到了戰爭機器當中。我得知：天頂星大軍來了兩萬人，加上這原基地的人馬共計兩萬四千五百二十三人，戰艦十八艘，貨船二十二艘，天啟坦克三百輛，空天戰機一百五十七架，火箭炮一千門，機甲三千副，基地址防禦能量轉換塔一百八十三座。

總指揮是我老爸，但他不來這，他在離這不遠的賽愽坦星球上，他的指揮部在那。

這的將軍是老王，他是少將。

我能猜到老爸的用意：他只想殺死幾萬古猿，擴大控制貝吉塔星球高原範圍二十二萬公里，然後就收兵。

貝吉塔星球：質量是我們天頂星的六倍，也就是引力是我們天頂星的六倍，不適合我們大多數人長久居住，大氣與我們的天頂星相似，含氧量百分之二十六，二氧化碳百分之五，其餘的是氮氣，溫度平均是五十二度，略高。

我們的駐地在高原，這的溫度是三十五度，含氧量百分之二十一，在這隻有品級達到四級以上才不受影響。

所以我們要速戰速決，時間拖久了，就是六品級的戰士也會感到疲憊，所到的兩萬大軍平均品級是四級，扛上一兩個月還可以承受。平日，基地里留駐士兵只有一個加強連和皇家科學院的人及民間科學家若干，每兩月輪換。

主要敵人：原始古猿，平均身高一米五，非常強壯，能變形，變形后的身軀比我們天頂星人略高大，力量卻高達到能與機甲對抗不敗！

當然，那是我們的耐力有所下降造成的。它們的科技超出了它們的進化史，它們是原始古猿人，卻已經在進行高度工業化，它們有化學動能武器，也就是做出了利用火藥發射的炮和槍。

它們數量眾多，共三十億之多！而我們全體天頂星人也不過一千二百萬。

它們的集體觀念很強，在與我們對抗的一百三十四年中，已形成了國家概念，而且進化很快，它們不向高大進化，反過來，它們向小型進化，小型體型的它們能快速接近我們，然後變身與我們對抗。

它們是動物群居、元始社會、奴隸制社會、較高級工業社會的混合體。

次要敵人：恐龍，無智商，但體型高大，與我們八十米高的機甲相當，且脾氣急躁，力量很大，能打飛我們的機甲，不去惹它，一般沒事。

再次要敵人：毒蛇，這個難纏，它們體長十米左右，不是冷血動物，行走如飛，巨毒無比，好在我們在高原地區，它們在這很少，因為這地方食物不多，它們以小獸為食，很厲害。

我們的猜測是貝吉塔星的古猿在短時期內得到了某種基因突變和外來的科技幫助，否則它們不可能會使用熱火器，僅憑它們的爪子牙齒勝不了我們的船堅利炮。

只是我們從沒捉住它們一個活體，它們有心靈感應，它們能在百里之外就探出我們的鎧甲輻射，比我們的生物雷達探測還遠。它們被打死後，很快屍體就會自行燃燒，燒得什麼也沒剩下。

它們能將能量聚成波速打出，其速度達到三千米每秒，溫度可達四千度，隨距離增大，能量波威力快速降低，它們通常能將能量波束投擲出三百多米遠。

在近距離被他的能量波擊中，機甲的裝甲會溶解，我們的機能金屬的溶點是三千五百一十六度。單兵鎧甲，基本上扛不住它們一擊。

好在，它們的能量不是用不完，聚能量，它們通常要用十秒以上，還哇哇鬼哭狼嚎的叫個不停，聽到它那種哇哇的叫聲，退！

它們沒瞄準設備，五百米外，它們什麼也打不中。但也要小心，它們有時能將自身的能量注入槍械中，那它們就打得很准。

為什麼要叫這顆星球貝吉塔？不為什麼，尊重當地土著。當地古猿在交流時或在衝鋒時都發出“貝吉塔”的呼聲，所以我們就稱這星球為貝吉塔星球。

我們不以自己的意志強給別的星球命名，我們的宇宙使命是探索，不是掠奪，掠奪是低級的行為，只有強盜才進行掠奪，我們的文明早已跳出了資本主義。說宇宙文明是黑暗叢林法則的，那是鼠目寸光。

我們要弄明白的事是貝吉塔星球的原居民古猿為什麼會如此強悍？是誰給它們的社會進步？它們為什麼在生命終結時，身體內的能量會突然爆發出來？它還能進化到什麼樣子？它們將來會走向何方？為弄清這些，我們幾乎是一賠一的在探索。

探索的過程有時不是高高在上的俯視，而是平等相視，用生命做本錢，非常不浪漫是不是？是！宇宙沒有浪漫，想着浪漫的，那是受欺騙了的。

以我們的科技，要完全摧毀貝吉塔星球或改變它的氣候消除威脅不是難事，用生化武器就可以了。問題是，我們不要這顆星球，我們只對它的居民和文化感興趣。這就是高級的宇宙探索。

掠奪？重力六倍！你來住啊！看你能活多少天！為什麼不友好的接觸？試過了，違背生物進化論，試到最後是資本主義的盛行，我們被低等社會拖下來了。就是說，我們被低等智能生物社會世界降維。

我從消極走出來，終是把蘇佳娜莎的頭髮收回懷中，第一要做的事就看信件，家裏給我的信件多達三百一十七條。

九十八條是軒轅秀雅發來的，寥寥幾句話，日常生活的碎事，無聊之極；

七十七條是老娘發來的，啰嗦無比，說什麼向爺爺奶奶求情讓我早日回去的話；

四十六條是大姐發來的，內容是三姐和老娘的重疊，無油無鹽；

二十一條是二哥發來的，有點內容，就是教我萬一作戰時應該怎樣做；

六十五條是段紫嫣發來的，有內容，就是說她寂寞了，想挨上一頓打，現在沒人敢打她，就想等我回去。

軒轅宏基發來三條，看了等於沒看，無非是說我不在，那些哥們不把他當回事之類的。

鄭子丹發來兩條，也無非是他又換馬子之類的。

剩下三條是皇宮發來的一般慰問信，看也等於沒看，無非是說我的使命很光榮之類的。

老爸沒發一條。他是這場戰役的總指揮官，不可能對我說什麼。

作戰計劃下來了：“

向東推擴五百四十三里，佔5708高地的白龍雪山，然後建一座四級基地。途中有當地古猿部落十四個，猿人數量約七千三百，它們會向外發出信號請求增援，到時候來敵猿可能是二十萬之眾。

三月十一日（就是明日）七時，太空戰艦與空天飛機對猿人部落A、B、C、D部落進行打擊，七時二十二分火箭炮向前延伸覆蓋，七時五十八分，由第七集團合成營、第九集團合成營的天啟坦克與機甲兵推進，隨後是鎧甲步兵和貨船跟隨。爭取在八時四十五分完成對A、B、C、D四個猿人部落佔領，留下303機甲工程營及一艘貨船，建一座二級基地。第七、第九集團合成營就地防禦，基地建成後由補入第一、第五集團合成營加入防禦。

同時，由第二集團營第三集團營向猿人部落E、F、G進攻，爭取在八時三十分之前拿下。完成對E、F、G三個猿人部落的佔領，留下404機甲工程營和一艘貨船建一座二級基地。第二、第三集團營就地防禦，基地建成后，補入第六、第八集團合成營加入防禦。

八時四十分，第八、第十一、第十五集團合成營向H、R、J、K、L五個猿人部落進攻。爭取在十一時完成佔領、留下407機甲工程營和一艘貨船建一座三級基地。基地建成后，第八、第十一、第十五集團合成營就地防禦，補入第十、第十二、第十四集團合成營加入防禦、

十二時，第十七、第十八集團合成營向猿人部落N、M發動進攻。佔領剩下兩個猿人部落。爭取在十八時之前完成對白龍雪山的佔領並用四艘貨船建立一座四級基地。第十七、第十八集團合成營就地防禦，補入第十九、第二十一、第二十二、第二十四、第二十五集團合成營加入防禦。

接下來對可能抗增援來的二十萬之眾的猿人軍團。擊退它們，讓它們知道這遍高原地區屬於它們的禁區。”

我對老爸的作戰計劃嗤之以鼻，按我的脾氣，在它們的集中居住區丟二十枚B彈解決問題。好象也沒解決問題，炸完了，我們幹什麼？大老遠來這就為了看幾十個蘑菇雲？

有時我搞不明白帝國的目的是什麼，到處征戰，卻很少佔有別的星球，說是在宇宙探索，探什麼？家裏的事，一大堆沒解決，卻老遠地跑到遙遠的星球瞎忙活。

比如，我老婆還在發郵件向我挑戰，她說她要和我再一決雌雄，啊呸！是一決勝負！看來她被打的還不夠。

還有，蘇佳娜莎現在到底怎樣？她是不是一直挨戴着限制心靈感應鐵環？她是不是瘦了？這時是天頂星的三月天氣，她的衣被是不是夠厚？青雲庵的老尼姑是不是在欺負她……蘇佳娜莎，……我又發獃了。

正在我胡思亂想時，我聽到了一句熟悉的聲音：“王司令員在哪？”

我抬頭，見一軍官大步進來，他對門口一名士兵問話，同時他扭頭也看到了我。

我大怒，伸手一指：“尤大重！好小子！也也敢來！”

尤大重面有愧色，他不答我的話，直向司令員的辦公室走去。

我站起來走擋在他面前：“喲嗬！當上尉了！還是白虎軍情處的！這官當得不錯嘛！說！這次來，準備刺殺誰？”說著我伸手幫他拍他肩章上的灰塵，當然他的肩章上是沒有灰塵的。

尤大重退一步說道：“殿下！請自重！我公務在身！希望你不要製造麻煩。”

我說道：“自重？老子就是製造麻煩，你又怎樣？”抬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耳光聲音清脆曼妙，令人心曠神怡。

他被這記耳光打得斜飛出去，空中轉體七百二十度加一百八十度背心落地，撞壞操作台一座，連同撞飛一位指揮部中的上尉操作員。六倍重力，操作台全毀，被撞倒的上尉也是一下難爬起來。

指揮部里的人都驚愕的望着我們。

尤大重慢慢爬起，他滿臉通紅，他對我怒目而視，緊握的拳頭沒還手。

還手又怎樣？他只是五級，我是八級！他敢動一下，我立馬廢了他。

這時，老王出來，聽他大喝聲：“幹什麼！把三等兵軒轅清拉出去！軍棍伺候！然後關禁閉！”

當有士兵問：“打多少？”

老王說道：“打八十！”

八十！我靠！我當場就發飈，一腳將上來扭拿我的士兵踢飛，揮掌劈出，四個士兵被我打飛，指揮部內熱鬧非凡，狼籍一遍。接着我就不動了，沒法動，我被老王用大擒拿手扭拿了，他是少將，在這貝吉塔星球上生活了十三年，品級只比我老爸低兩級，是十級的，他一出手，我就撲趴在了地上。

六倍重力加上老王的十品級神功，我直接吃狗屎。人家孫猴子大鬧天宮揚名立萬，我只鬧了一個五級基地的指揮部三秒，不上檔次啊。

貝吉塔星基地的指揮部是與總指揮部有視屏聯接的，也與天頂星皇宮是有聯接的。

我的行為在三分鐘後到了我老爸的屏幕前。

在十天後，到了皇上爺爺的辦公桌上。

皇上爺爺一句話反覆說了三次：“斯文掃地！威武掃地！……老子不想見這小子！……老子不死！他休想回天頂星！”他又把新的辦公桌拍壞了，鈦合金鋼的辦公桌。

八十軍棍，這次沒手下留情，棍子斷了五根，我的屁股也是血模糊一遍。

這回我和小偷流氓為伍了。

我從生物維生治療艙出來后，被分到了他們的小偷流氓那個排。我進他們籠的時候，他們一齊貼牆而站，生怕我吃了他們。

我大鬧指揮部的臭事傳遍了半個宇宙，誰人不識我？這下好了，我成了他們的“排長”，算是陞官了吧。

我的軍銜還是不變，還是三等兵，但他們拍着馬屁地叫我“排長”。總不能叫我將軍吧，叫了我也不好意思應，看看他們都是什麼鳥樣？做他們的將軍？越做得大！越是掉架子越丟臉！

關我禁閉？老王倒是想關我，但我老爸不想關我，他一道命令，我成了衝鋒隊的一員。這個老子，六親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