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結束
怎麼說呢。
我至始至終覺得這次的委託不像它表面所表現得那般簡單，說是調查沈夢露的欺凌問題，其實說不定他早就知道了他女兒其實很健康，或是說沒有問題。
只是因為我的介入，會讓一些事情變得複雜起來，得以讓某些不為我所知的事情得到發展。
這個可能性也許是存在的。
我一直在思索着。
直到我來到司文龍給我所指的地方。
看到了珸菓。
看到了沈問清。
看到了另外一個見過幾面的申鋒。
“所以說，現在能不能有人跟我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呢？我好像腦袋有些轉不過來。”
我看着眼前三個其樂融融的人，似乎正吃着燒烤，然後看着一個偌大的電視，裏面似乎是今年有關足球的項目。
“玈人，來了啊，快坐下，這場球賽快結束了。”
“你來了，這場比賽很好看的，等看完這場我們再聊。”
申鋒則是點頭向我示意。
我不可思議地坐下來，融入他們。
看了近兩場的球，然後在他們的熱烈吶喊助威中，算是得知了，原來這三個都喜歡看球，至少比我喜歡。
比賽結束了。
棒子國和小子日過的過不錯的國家都淘汰了。
現在天近乎已經亮，而我卻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珸菓現在能跟我解釋發生了什麼嗎？”
“你是想問什麼呢？”
“全部！”
“好了好了，那我就從我跟着申鋒那時候開始說吧。”
原來下午珸菓的失蹤其實是來到這裏看球了，這裏是申鋒的秘密基地，通常會來看一些盛大的賽事，就如世界盃。
而珸菓很快就被申鋒發現了蹤跡，不過呢後者沒有以武會友，而是熱情招待她，給她好吃好喝的，讓她享受觀看足球賽事的快樂。
沈問清則是半路因為他們的喊聲過於激烈，而趕過來。
結果看到是世界盃后，就停步下來。
至於司文龍為什麼會知道這裏。
因為他本來就在這裏看球，然後因為要去工作所以才借珸菓的手機發了一條消息，在暴露一下自己的位置，最後再指引我過來。
似乎還挺合理的，呵呵。
如果這樣就能騙到我的話，那就真的是一個笑話。
“那麼沈老闆，司文龍這個人你早就清楚他的底細了嗎？”
“是這樣的，沒錯。”
“他在你的學校殺人了，你都不管一下的嘛。”
“其實吧他接到的委託也是我委託的。那兩個死去的人，其實是為了震懾他們背後的勢力的手段，你知道的，這個世界上只要是往高處走，就必須得做些臟活累活。”
“這我還是懂得。”
“那麼你還有什麼疑問的嗎？”
“我最後想問一下，禮雪是因為什麼而來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卻讓他深吸一口氣。
“為什麼會想問那個小女孩的事情？”
“因為，你說的話有着很大很大的漏洞哦，不僅如此，珸菓的表情和申鋒的態度都有着很大很大的問題，本來我是想迎合著你們的話，一笑而過的，但是呢，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知道這件事情的全貌。”
“異獵官，我記得是叫這個名稱吧，他們不只是過來收屍體的對吧。”
“.......”
沈問清看了珸菓一眼，
珸菓看了申鋒一眼，申鋒笑了笑看着我。
“異獵官其實就是為了處理異類你知道嗎，他們是這個世界上頗為強大的組織之一，就算是在我們這個小地方也是有着他們的縮影。”申鋒說。
“他們喜歡把那些惡定義為異類，其實異類從廣義上就是不應該存在於世間的事物。像是靈，像是鬼，像是惡魔......只要不是走上不法道路的存在，或是變種的人類都是會受到他們的獵殺。”珸菓說。
“至於為什麼會有異獵官來到惠鑫，理由很簡單，因為這個學校出現了異類。其中兩個就是這兩天死去的學生，他們吸食了過多的‘香煙’，然後人生的故事因為被掠奪過度而產生了解離，但最要命不是這點，而是他們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殘缺的故事來彌補自己，以至於發生了異變。”沈問清說。
“那麼，為什麼會是由司文龍來進行異獵的工作，他究竟是什麼人？”我問。
“他是一個遊離在特殊職業邊緣的變態，因為做事乾淨，實力強大，以至於口碑不錯。為什麼是由他來裁決，因為我不想讓異獵官從他們身上看到那不堪的東西。”
沈問清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兩塊黑色的碎片。
從感知來說，應該是某種特性的故事。
“這個東西，被稱為暗源，本該是那兩個愚蠢的傢伙無法觸及到的高等物品，但是呢他們卻得到了它，以一種不為人知的手段。”沈問清說。
“可珸菓你為什麼要摻和在這裏，我覺得我們應該沒有什麼必要吧。”我問。
珸菓似乎有些為難，她嘴角顫抖的痕迹讓我感覺心慌。
“因為你，所以她才會變成這樣，和我們一起撒謊。”沈問清冷漠的聲音響起。
“怎麼可能，我，又怎麼了？”
“你覺得為什麼那個叫禮雪的學生會這麼關注你，真的是你這個人魅力無窮嗎？”申鋒說。
“......”
“你的契約靈為什麼不聯繫你，其實就是為了試探那個丫頭的底細。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沈問清冷笑道。
“可，她至始至終沒有對我出手。”我說。
“那是因為她也還不確定，你究竟是什麼？”申鋒說。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問。
“其實，那些異獵官此次來討伐的目標人物有四個。一個主要目標正是那個擁有暗源的人，兩個次要目標已經被人處理了，還有一個特殊目標他們無法用常規的手段處理，所以就派一個新人，毫不知情的女高中生來接近目標人物，藉此賺取情報。所以你明白了吧。”申鋒說。
“我就是那個特殊目標？”我說。
“而他們交代給禮雪的任務正是接近你，對你的處置方式只有一個——有異必殺。”沈問清說。
我看着珸菓，她點了點頭。
回想起和禮雪相處的那些片段，第一次的突然，第二次的冷漠，第三次的有趣。
她通過變化自己的性格特點，來嘗試迷惑我，來試探我究竟有着什麼樣的反應。
那麼最後一次她說的那些話，還有那樣的反應，我似乎能夠理解，原來在那種人性厭惡之下，更深藏着對這份職業的厭惡。
可我為什麼會被當作是一個異類。
而那個有異必殺中的這個“異”究竟有着什麼含義呢？
我不知曉，也沒有問出口。
“那麼萬通的契約者是你嗎，申鋒？”
“準確說是我的父親，我只是他在學校的代理人，負責銷售煙而已，其餘的事情概不負責。”
“那麼珸菓沒有對你下手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嗎？”
“嗯，為了你，我們可是達成了一個不錯的私人約定，放心吧，這個我父親可是不知道的哦，即使你們是敵對關係也與我無關。”申鋒笑着說。
“還有惠鑫會流通這種可以算是毒品的東西，就是為了那個主要目標嗎？”
“嗯，哪怕毀了整個惠鑫，只要揪出那個人背後的勢力，我也在所不惜。”沈問清說。
“好了，這件事我大概是明白了。沈問清我們之間再聊一下，我覺得我的任務就到此結束了，幸好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我帶着沈問清和珸菓走出這個隱秘的地方。
開啟一個靜音的故事領域。
“你女兒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
“真的嗎？”
沈問清的反應有些超乎了我的想像，即使剛才的對話中也沒有見得他有多少反應，沒想到一談到他的女兒就這般積極。
“沒有想到玈人你的本事還錯啊！”珸菓驚嘆道。
“是啊，就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我說。
“快點說吧。”沈問清說。
“好好。”我回答道。
接下來的數十分鐘，我把自己的推測巨細詳實地告訴了他，順便還把那些從書本上拍到的“感言”放給他看。
在鐵證面前，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答案。
“沒想到啊，這個丫頭竟然會因為這樣的小事，而變成這副模樣。”沈問清像是釋懷了一般說道。
“誰又能想到呢。青春期的孩子總是會有着超乎尋常的想法，是我們這些成年人無法觸及的神秘。”我說。
“我感覺我還是比較理解這個孩子的，畢竟沒有人告訴她，那是虛構的故事。”珸菓說。
“說的也是，你的酬金我後續會打進那部手機的。”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難道你不想再問我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一點都不，我只要知道我和珸菓跟這件事沒有關係的話，根本就不會有半點興緻放在裏面，你知道的，我只是個體商戶，孱弱的很。”
“哈哈哈！”
不知道我的話哪裏戳到了他的笑點，然後他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后，便是離開了。
我看着珸菓，拉起她的手，我們之間似乎已經形成了某種特殊的默契。
即使在這件事上有着不能說的隱情。
她和申鋒究竟訂下了什麼約定。
我都可以不知道。
我知道，只要珸菓安然無事就行了。
此刻天空已然渙散出晨白的暈鏡。
而我們也踏上歸家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