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懷錶遭遇?
初春之時,織田信長開了個茶會,當然做了幾年朝倉氏的養子,在這方面還算是有些合格,而且本人在相貌之上也是頗有自信的,雖然才只有十四歲,雖然細看之下長的有些稚嫩,但是乍看之下去很成熟,完全和實際年齡不符,再加上身材魁梧,雖然不是一個出眾的美男子,不過確自然的有股陽剛之氣,相信也能夠吸引一些眼球,唯獨可惜的是茶會是家臣們出席的場合,除了大殿,織田信長的女眷,其他的女眷是不能出席的。
其實去年東美濃攻略的完美成功,讓織田家處於一直處於一種半亢奮的狀態,而織田信長不知為何,在新年伊會之時,對今年的戰略卻隻字不提,讓人們都有些失望,所以很多人都在期盼今天的茶會,能夠得到些意外的驚喜。
除此之外那些東美濃的新投靠的豪族們,則是在這次茶會中尋找自己的立足之地,再有就是織田家以前就有美濃的舊臣,不過因為當時織田家的領土是以尾張為主,所以還不覺得有什麼,美濃眾只能依附與尾張眾之下,現在東美濃的人加入大半,令美濃眾的勢力大增,在茶會之中,也可以很明顯的看出,尾張眾和美濃眾已經形成了兩個集團,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小小團體裏聊着,而我也毋庸質疑的被划入了美濃眾。
“權兵衛,最近如何啊!”剛進來,就碰到熟人了,居然是佐藤忠能的嫡子,忠康。
“是右近啊!”我沒想到佐藤忠康的身份居然能參加這個茶會,略微有些奇怪問道:“紀伊守殿下呢?”
“父親已經隱居了……”佐藤忠康嘆了口氣回答。
“原來如此,紀伊守殿下能夠做到急流勇退,也是相當不易。”而我雖然微微一愣,雖然稍微有些奇怪,但是這也在情理之中,腦海中回想起,那一夜的對話,佐藤忠能可惜了。
“哀莫大於心死,綠姬的事情對於父親的打擊太大了……”佐藤忠康面色有些黯然,而我勾起則是說道:“無論如何要恭喜你!現在也是一家之主了呢!”
“呵呵,這樣的一家之主,不要也罷!”佐藤忠康的性格完全繼承了他的父親。
“兩位青年才俊,在這裏聊什麼呢!”一個豪爽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原來是森可成來了。
“正在聊三左衛門殿又的麟兒!”我笑着回復道,與森可成是豪氣的人,與他聊天也不需要遮遮掩掩
“呵呵呵,雖然是個兒子,是不是麟兒還不知道呢!”森可成笑着說道:“他大哥(森可隆),二哥(森長可)出生的時候,可沒有像他這麼嬌小,還白白嫩嫩的!”
“蘭丸現在畢竟還小,而且所謂麟兒也並非一定要是武勇之人!”我笑着說道:“竹中氏的重治殿下,就是體質瘦弱。”用當時有名的武將和森蘭丸比較,已經很給森可成面子了!不過森蘭丸這個人物,好像也是萬能型的,算了現在想這麼多幹嗎!
“那就借你吉言了!呵呵!”森可成笑呵呵的應道,我們還沒有說兩句,河尻秀隆也笑着帶着兩人走了過來,而我們也停了下來。
“兩位殿下許久未見了!”森可成率先打了聲招呼,然後將我和佐藤忠康拉了出來,說道:“這位是岩村城城主遠山內匠助景任殿下,而另為一位是苗木城城主遠山勘太郎直廉。你們兩個小輩還不行禮!”
“內匠助殿下,勘太郎殿下。”我和佐藤忠能行禮之後,森可成又拉着我和佐藤忠能說道:“這兩個小輩不錯,這個是佐藤越前守忠能殿下的嫡子,現在佐藤家的當家右近右衛門忠康,而這個小子是仙石治兵衛久盛的兒子,現在仙石家的當家,仙石權兵衛秀久。”
“哦,這位就是名震濃尾的仙石權兵衛!”苗木城城主遠山直廉有些壓抑的眼看了我一眼說道。
“殿下過獎了……”我謙虛的說道。遠山氏和織田家是姻親,少的罪一門眾才是真理。
“是你太謙虛了,我等都是自己人,有什麼好客氣的!你是三省(佐藤忠能)的兒子”岩村城主遠山景任仔細的端詳了一下佐藤忠康,然後點點頭:“和你父親年輕的時候一樣,佐藤後繼有人啊……”
“殿下過獎了……”佐藤忠康的回答和我沒有區別。
“各位殿下都在……”這是我才看到旁邊又有幾個人走了過來,美濃眾的力量看來的確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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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會舉辦的時間很長,當我拿出胸口的懷錶的時候,都是已經下午四點多,而我來參加的時候才早上十點,這個茶會等於是開了一天,不過茶會原本的目的也達到了,原本茶會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為的是讓新投靠的豪族,和原有的豪族能夠相識,相處,同時維持織田家的內部的穩定的一種方式。
“哦!這不是南蠻的懷錶嗎!!”茶會結束以後,我就與森可成等人一起走了出來,看到我掏出懷錶的時候都不由的都有些詫異。
“的確!是懷錶,我在大殿那裏見過!”
“呵呵,這是我托朋友從界鎮那裏帶來的,因為是熟人所以價格不高,用來計時很方便。”我笑着說道,而森可成立刻說道:“既然這樣,不如你也給買我一個吧!明天我將錢送你家去……”
“我也要一個!”河尻秀隆也插了一句嘴。
“這樣的話,也給我……”
…………接着,旁邊的人都被懷錶吸引了過來,我就被一群人包圍了起來。於是只好做出種種承諾,他們才放過我,漸漸的散去,然後各自回宅邸去了。
“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把人都送走了以後,只留下了佐藤忠康,我才說道,這不是沒事給自己找事情嗎……而且現在弭六大叔也不在,還好我沒有答應具體的時間……
“其實,那個我也想要一個……只是我出來的時候……”看到佐藤忠康支支吾吾的樣子,我不由的覺得好笑說道:“這也算是問題嗎!我給你一個就好了!”
“不行,我知道這種南蠻屋是很貴的,怎麼能讓你無故損失這麼多財物!”佐藤忠康大聲說道,性格還真是倔強。而我則是說:“怎麼會無故損失呢!我也沒說是白給你,這個就等於是我送你的,不是送你的,你是要還的!”
“呃……這樣的話,我回去以後馬上派人給你送過來!”佐藤忠康說道。
“隨你吧……”我無奈的說道,其實我原本想說,不要緊的。正當我們兩個聊的時候,旁邊走過來一個僧人,站在我的旁邊盯着我的懷錶不停的看。見到我看他,也沒有太大反應。
“大師……”我輕聲的說了一聲,沒有反應。
“大師?”佐藤忠康有輕聲的叫了一遍,可是還是沒有反應。
“大師!”我不由的加重了語氣…….
“大師!!”我們兩個都這麼叫他都沒有反應,正當我打算收回手中懷錶的時候,這個僧人,才抬頭說道:“果然神奇!”然後就傻愣愣(我這麼覺得)的看了我們一眼:“施主在叫貧僧嗎?”
……(一直烏鴉飛過)………(呱呱)……(傻瓜,傻瓜)……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客氣說道:“在下冒昧認錯人了……右近,我們走吧!”還是不要理會這位比較好,心中暗想。而佐藤忠康點頭示意明白,於是兩人就打算前行,城下町的居酒屋喝一杯。
“殿下……殿下……”可是我們還沒做出幾步路,和尚又追了上來說道:“殿下請稍等……”
“大師有事??”
“貧僧向施主化緣!”只見和尚笑着說道。
“化緣……”我有些愣了,反倒是佐藤忠康從懷裏掏出了十幾文錢,遞到和尚面前。可是眼前這個和尚居然完全不理會佐藤忠康,只是死死盯着我的胸前看,好像能夠從外面看到裏面的懷錶一樣!
“那個大師……你不是要化緣?”我看着和尚一直不肯接過佐藤忠康手中的錢,不由的問道。而佐藤忠康也是一臉尷尬的伸着手。
“不是的……貧僧並不是向這位施主化緣,而是向您化緣!”
“…………”“…………”和尚的話,讓我們感到驚異,同時也感到不滿,居然得寸進尺!不過,我和佐藤忠康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於是我從懷中拿出了一些文錢遞到了和尚面前,本想給完以後就走,可是誰想到就是如此,和尚還是不接。我不由的有些惱了:“大師,你究竟欲以何為!!”
“貧僧不過化緣爾……”和尚好似沒有看到我們憤怒的表情,依然平靜的說著:“希望施主將懷中之南蠻物,化與雜家!”
“無禮的和尚!”佐藤忠康不由的斥道,雖然佐藤一門都是信奉臨濟宗的信徒,要不是看到這個和尚綉着臨濟宗標誌,他才不會這麼客氣。不過現在這個和尚太過分了。
“貧僧化緣,何曾無禮?”和尚說道,讓我們兩人為之氣結,這是真傻,還是假呆?我懶得和他計較,轉身就要走,可是這個和尚就這麼緊緊的跟在我們的身後,直到居酒屋的門口,我終於忍無可忍了,原本厭惡的情緒,完全轉化為怒火,不由的拔出手中的太刀,指着和尚說道:“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
“阿彌陀佛!肉身不過一具臭皮囊,要之何用!”和尚雙手合十,微笑着說道,就這樣徑直不動彈的站在我面前。
“你,不想活了是嗎!”我手中太刀一揮,直接向他身上砍去,眼看和尚就要被砍中,居然還是不躲也不閃,任由我到滑到他面前,也沒有絲毫的憂鬱。
“你是瘋子嗎!”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這個人好:“你可知道,如果我不留手,你可是會死的!”
“在下只是一個僧人!”和尚還是那萬年不變的微笑,他的笑容讓我想起了一個熟悉的人,那就是竹中半兵衛,他也總是保持着這種微笑,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而且貧僧知道,施主是不會殺在下的,施主是個心善的人!”
“哈哈,哈哈哈!”我不由的有一些好笑:“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說我心善!太好笑了吧!”
“施主的確是一個心善之人!”和尚很認真的看着我說道。而我則諷刺的說道:“我可是被人稱為惡鬼仙石的殺人狂,你居然說我是心善之人!”
“何謂惡鬼?何謂修羅?”和尚閉上了眼睛,輕聲的道一句佛號:“阿。彌。陀。佛。”
“和尚,給你這個,你走吧……”我從懷中將表掏出,遞到了和尚面前。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的一陣氣悶過後,心境居然變得無比平和,彷彿是無悲無喜一般。
“多謝施主。”和尚拿起我給的懷錶笑着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開口問道:“和尚,你叫什麼?”
“在下諱宗乙,苗字虎哉!”和尚笑着說道。
“虎哉宗乙是嗎……”喃喃的念着這個名字,我突然覺得這個人和我很有緣,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有緣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