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御前會議
君臨
七國之都
清晨的太陽剛剛升起，一隻渡鴉從北方飛來，劃過天空，盤繞在這座臭氣熏天的城市。
自西境守護者泰溫蘭尼斯特公爵下令洗劫這座城市，已經過去了兩個年頭。
在其城牆上那原本代表坦格利安王朝的黑底紅龍旗幟，此刻也被寶冠雄鹿所取代。
在歷經那場慘痛的篡奪者戰爭后，拜拉席恩家族的勞柏一世，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先民的合法統治者，七大王國及全境守護者，最終在此加冕為了七國之主。
撲哧…………
飛行了不知多久后，渡鴉收起翅膀，停在了紅堡的一處小窗口上。
“嘎——”，他的腳踩在窗台上，跳動時不斷從口中發出鳴叫，似乎想要吸引那還在屋內的人。
這是御前首相的房間。
年過六十的瓊恩-艾林，此刻的他，正閱讀着一件件各地所送來的情報。
那場篡奪者戰爭結束后，他的養子，勞柏-拜拉席恩就將他命為了自己的國王之手，管理七國大小的事物。
自此以後，除了親自去多恩，為伊莉婭-馬泰爾公主之事向朗道恩親王賠罪外，他幾乎就從未遠離過這座城市。
而在他聽到窗檯處所傳來的聲音后，便很自然的放下手中之物，站起身來，向前走去。
輕輕拂過它的臉龐，從它腳中的哪個皮套，拿出了一條捲起的紙。
攤開它，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其中佔據最多部分的冰原狼紋章，顯示它是一封從凜冬城所送來的信件。
他默不作聲，淡藍色的雙眸只是靜靜的伴隨上面的文字轉動，閱讀着上面的信息，以至於連身後的響動都沒有聽到。
“大人，到時間了”，在這個時候，一名侍女突然推開門，卑躬屈膝的對其說道。
她只是站在門口，小心的為其提醒。
而也在看完最後一個字后，瓊恩-艾林這才才轉過身，將那封信放入自己的衣袋中。
又轉過身，走向了那名僕人的位置。
“瓦里斯大人回來了嗎”，問向那名僕人，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有力，即便年過六十，在他的這個年紀，自己也算的上是強壯的那一批人了。
而在面對眼前這位老者的詢問，那名侍女只是肯定的點點頭，然後說道，“瓦里斯大人已經和其他大人一同在廳前”。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見此，瓊恩也就沒有繼續問別的，既然哪個情報總管已經回來了，那御前會議的召開，自己必然也是無法缺席。
在侍從的攙扶下，他跨過門檻，繞過長長的走廊，還有那些空曠的大廳。
而在經過那些處處懸挂的寶冠雄鹿，卻又勾起他對往事的回憶。
三年前，當瘋王伊利斯-坦格利安二世，將那封命他送上自己兩位養子首級的書信送過來時，他頂着前所未有的壓力，聯合北境，谷地，風暴地以及河間地那些所有願意支持他們的貴族，掀起了反抗瘋王的鬥爭。
而在他的養子勞柏-拜拉席恩，親手火化皇太子雷加-坦格利安的屍體之前，他幾乎是抱着必死的絕心。
要知道僅在戰爭剛開始，他在東境近一半的封臣幾乎都是站在國王那邊，如若不是勞柏率先攻陷海鷗鎮，並且成功回到風暴地召集了他的封臣力挽狂瀾，他們的結局或許就會變成了另外一副情景。
“咚”，就在瓊恩-艾林放下思緒后，他的腳步已經走到了會議廳的門前。
“早安，首相大人”，詹姆-蘭尼斯特爵士，穿着一生雪白的御林鐵衛制服，笑着向他問好。
那名本應該被送去長城，卻又在他的庇護下安然無恙的年輕騎士，即便殺了自己曾經所宣誓保護的國王，卻還能擔任七位御林鐵衛中的一員。
他的金髮飄揚，笑容卻如同刀鋒那般，目光直視眼前的國王之手，順勢為他打開了門。
“我要感謝您為我做的”，在瓊恩-艾林經過門的一剎那，他又低聲說道。
“那你更應該要恪盡職守”，瓊恩-艾林稍停腳步，對他開口道。
“哐當”一聲，隨着首相的進入，大門又再次被順勢關上。
“歡迎您，艾林大人”，在哪長桌前，財務總管培提爾-貝里席大人先向起致以問候。
看着對方，他的微笑就像詹姆一樣令人深刻，畢竟任誰能想到，原本海鷗鎮的一名小小稅務官，日後卻也能變成七大王國的財務總管。
“國王在哪”，瓊恩並未回應他的問候，即便對方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只不過他在環視一圈后，卻並未看到自己想要的哪個身影。
“或許在跳蚤窩，也可能在其他地方”，說話的是國王的胞弟，龍石島公爵，時任海政大臣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而他的臉也就如同冰塊那樣寒冷，至少在瓊恩的記憶中，這是個從不善於言笑的孩子。
“但並沒有關係，大人，國王說過讓我們自己處理”，太監瓦里斯在他之後開口道。
“這應該是他的責任”，瓊恩-艾林對着他們都說道，“當好一個國王”。
不過他卻也對此沒有任何辦法，即為以來，勞柏絲毫沒有一個國王該有的樣子，整天混跡在市井中，將所有的事交於他的臣子，一個賢明的君主不應當是這樣的。
“你們也應該為他的安全着想”，無奈的坐到自己的位置，瓊恩-艾林談道。
“巴利斯坦-塞爾彌爵士，他從不會離開國王半步，這點還請你放心”，派席爾大學士說道。
他看起來比瓊恩還要蒼老，肥大的身體馱着背，佈滿皺紋的雙手放在長桌上，早在瘋王伊利斯時期他就做到了這個位置，而如果不是他勸說那時的伊利斯打開城門迎接泰溫-蘭尼斯特公爵的軍隊，君臨或許不會陷落的如此之快。
“那我們開始吧”，恢復到自己原來的狀態，在這許久沒召開的御前會議上，他們要處理很多的事。
“都有什麼要說的嗎”，瓊恩-艾林看向他們。
“抱歉大人，但我想，關於坦格利安家族的那兩個孩子，是不是應該有所考慮”，又是大學士派席爾開口道。
只見他拿出一份很長的紙軸，放在桌上，站起身，然後對着眾人發出他那如同枯木一般的聲音。
“七神在上，大人們，威廉-戴瑞哪個叛徒一直在布拉弗斯庇護着他們，為了國家的安全，我認為應該儘早斬草除根，如果他們還活着，那些支持舊王室的貴族或許不會安分太久”。
“抱歉大學士，但我不認為，對兩個孩子下死手對於我們現在的情況有什麼改變”，瓊恩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但這是為了人民所應該做的，我的首相大人，您應該不想看到七國再次陷入戰火”，他的話讓大學士皺起了眉頭，也讓他那銀白色的鬍子也在不斷顫動，維持這樣的身體站太久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容易是事。
“或許你應該坐下，大學士，不然除了你之外，我們這裏沒人能應對你的突發情況”，這次又換成了小指頭貝里席在哪怪笑着說道。
明眼人都能聽出他話中都意思，但即便這樣，大學士也只能在抖動他身上的那些肥肉后，氣呼呼的穩穩坐回椅子上。
這讓瓊恩-艾林對此微微一笑，隨即又從衣袋中掏出那封來自凜冬城的信件。
“除了這些外，我想給你們一個好兆頭，因為剛才埃德-史塔克公爵給我來信說，他的善良妻子嘉芙蓮-徒利又為其誕下了一個女兒”。
“那可真是一個好消息，希望是個美麗的姑娘”，太監瓦里斯在那邊大笑着祝賀道。
“她有名字嗎”，貝里席也參活了進來。
“珊莎”，瓊恩說道，“珊莎-史塔克”。
“那我真希望她像她的母親那樣美麗動人”，貝里席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卻沒人注意到，在桌下，他的手已經攥成了一個拳頭，死死握着。
“你那，史坦尼斯大人”，太監瓦里斯把聲音對準了在他對面的史坦尼斯。
“我也對此表示祝賀”，他的聲音依舊冰冷且不摻雜絲毫的感情。
“那真希望您和賽麗絲·佛羅倫夫人婚後也能如此”，貝里席又將話題轉到了他們身上。
但這卻很快就被帶過了，聊完這一件讓人高興的事，瓊恩又轉到了其他地方。
“考慮到我們的皇后也快臨產，現在也是該籌劃比武大會的時候了”。
“抱歉，大人，但我想要提醒您，這開銷可不小”，聽完瓊恩-艾林所說，小指頭貝里席又開口道。
事實上，如果不是已經裁掉了王領的常備軍，他們目前的財政支撐不起任何大規模的活動，雖說經過三年的發展，維斯特洛也有了一定的恢復，但要維持勞柏國王的奢侈生活，這還是遠遠不夠的，況且這傢伙除了吃喝玩樂，沒有任何一樣治國的本事。
“不需要什麼大場面，我的大人，騎士間的對決才是最精彩的”，瓊恩這樣回答着他的憂慮，如果不是大大嘉獎，這花不了幾個錢。
“但也不能太過簡陋”，瓦里斯對此笑道，“我相信泰溫公爵應該會願意為他的女兒準備一場盛大的儀式”。
“他還在君臨嗎”，他的話讓首相又想起了哪個傢伙，或許他的兒女繼承了他的優良特徵，但瓊恩從不喜歡至少他本人的做風，洗劫這座城市，屠殺幼儒，基本是在有利於他們的情況下，這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如果哪天他沒有讓魔山殺死伊莉婭公主，或許多恩對現在鐵王座的態度不會如此之差。
“是的大人，泰溫大人，還在君臨，因為凱岩城被公爵交由吉利安大人管轄，您也知道，他剛從瓦雷利亞活着回來，一個傳奇人物，不是嗎”，瓦里斯在這裏又提到了哪個傢伙，自他從東大陸回來以後，便一直對此念念不忘，尤其是對吉利安，還有和他一同的那些突如其來的異鄉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