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大婚繼續,朱雄煐的鍛煉計劃
清晨,慈寧宮。
朱橚帶着馮瑾芸向著朱元章和馬皇后請安,大婚流程繼續進行着。
“今日可好些了?”,看到對方生龍活虎的,朱元章的眉頭頓時舒展不少。
“讓父皇擔心了,孩兒好多了。”
馬皇后勸道,“昨天你暈倒可把母后嚇了一大跳,以後要注意身體,晚上早點休息。聽興安說你經常看書到子時,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朱橚只是拱手,“讓母后擔憂了,孩兒以後一定注意休息,再也不晚睡了。”
馬皇后招招手讓馮瑾芸過來,“以後你就是朱家的媳婦了,他若是待你不好儘管來母后,母後為你做主。
還有就是秦王妃和燕王妃她們,你們妯里之間多走動些。如今都在都城方便些,以後就藩了可就離得遠了。”
“是,母后,臣媳明白。”,馮瑾芸已經改口,稍有點緊張地回道。
“嗯,陛下給周王府配備了兩名太醫,以後時時讓他們給老五號脈診斷着。”,馬皇后拉着她交待了很多東西。
“母后,臣媳知道了。”
請過安后,朱橚帶着馮瑾芸從慈寧宮東苑出來,“帶你去西苑看看,那裏應該還有一些東西沒搬走,過去讓宮人一併搬到周王府去。”
馮瑾芸自然不會拒絕,她也想要看看朱橚住過的地方,“都聽殿下的。”
一路上,朱橚輕輕的拉過對方的柔夷,邁步向著前面走着。
“殿下,還在宮裏呢,不太好吧。”,馮瑾芸用軟糯地聲音輕輕說道。被冊封周王妃后,她和宮中的人學了很多宮廷禮儀。
“怕什麼,除了父皇母后誰還管本王?”
雖然這樣多少有點失儀,可馮瑾芸還是低着頭跟着一起走。反而心中還有點小小的歡喜,朱橚和之前想的一樣有趣。
“殿下,以前你也有過昏厥的時候嘛?”,馮瑾芸開口問道。
朱橚稍稍抬頭,“忽然暈厥還是第一次,當時我就在路上走着,忽然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剛醒來的時候我還在想,是不是昨天早上吃的太撐了?”
這番話出口立刻讓對方不由輕聲笑笑,“太醫說您可能是晚上不注意休息,日積月累而成的疲勞。”
“希望吧。”,朱橚沒有告訴所有人,關於自己腦海中多出的繁雜記憶。
支離破碎的新記憶和之前一樣,需要朱橚慢慢在腦中整理。
剛走到西苑院子口,朱橚就看見自己的書房和卧房的門都大大開着,“怪了,宮中還能遭賊不成?”
他疑惑地走過去,赫然看見半大不大的朱雄煐叉腰站着,正在吆五喝六地指揮太監放東西,“原本的東西不要動,我的東西放在一旁就好。”
朱橚眉頭動了動,走上前捏着對方的臉蛋,“你小子跑到我房間幹什麼?”
旁邊的太監連忙放下東西站在一旁,朱橚擺擺手示意他們暫時離開。
對方捂着臉閃到了一旁,“你的房間?現在是我的了!”
“你的?你以前不都跟着母后住在東苑嗎,跑來我的西苑作甚?”,朱橚眉頭一挑,沒想到自己剛走一天住處就被霸佔了。
“要你管!反正皇祖母已經答應我了,說以後就讓我住在這裏!”,朱雄煐得意地搬出馬皇後來壓他。
“不行,你小子快點搬出去,把你的東西也帶走。”
“哼,就不搬!”,朱雄煐說著還做了兩個鬼臉。
馮瑾芸看兩人一大一小在這較勁,心中不由得暗笑,“見過皇長孫殿下。”
朱雄煐這才注意到了旁邊的人,雙腳站好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見過五嬸,你好漂亮啊。”
童言無忌說的正是孩童說的都是真心話,即便馮瑾芸聽了心中也多些歡喜。
她對着朱橚勸道,“殿下,反正以後您也只住在周王府,不妨就把這裏讓給皇長孫殿下。”
朱雄煐在一旁附和着,“還是五嬸好!反正五叔你也不住了。”
聞言的朱橚只是眉頭挑挑,“罷了,不和你小孩子一般見識。既然你五嬸替你說話,這地方就讓給你了。”
朱橚看着眼前的朱雄煐,腦海中繁雜的記憶忽然蹦出了一段,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差了。
“五叔?”,朱雄煐觀察到對方的臉色不對,稍有點着急地說道,“你可不能生氣啊,大不了我回東苑去。”
回過神來的朱橚欲言又止,因為他看到了朱雄煐未來幾年簡短記載,且在幾年之後就戛然而止。
八歲早夭,這四個字猶如重鎚般敲打在朱橚的心中,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眼前蹦蹦跳跳的朱雄煐,會在三年後早夭。
“你過來。”,朱橚的眼中不由得多了幾分關切。
朱雄煐第一次看到對方這個樣子,還有點狐疑,“五叔你莫不是打着壞主意?”
他嘴上說著懷疑,可還是向著朱橚那邊走去。
之前朱橚都沒有在意,今日仔細觀察了一番,他才發現朱雄煐比起同齡的孩子白了一些。
以前他只當作是對方皮膚白皙,今日才明白這是一種病態地蒼白。
“你是不是經常生病?”
“聽皇祖母說我小時候身體確實不好,一直在慈寧宮住着,後來才回到東宮。”,朱雄煐其實也記得不太清楚,很多都是別人告訴他的。
“五叔的這院子可以讓給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朱橚做出一副嫌棄的樣子捏捏他的胳膊,“瞧你這細胳膊細腿的,之後要好好鍛煉。
每天繞着院子跑兩圈,跑到累了為止。再大些了,五叔帶你去騎馬打獵!”
聽到可以離開都城去騎馬打獵,朱雄煐的眼睛不由得亮了幾分,“好,一言為定!”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撅着嘴不滿地說道,“不對,五叔你上次答應帶我出宮玩,還沒有兌現呢!”
朱橚幾乎都忘了這茬,訕訕地一笑,“後天,後天五叔來找你!”
可他的保證只是迎來朱雄煐的懷疑,“五叔你可不能騙我啊。”
朱橚拍拍胸脯保證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對方則是抬起了小手,將小拇指豎起來,“拉鉤上吊。”
朱橚笑着和對方拉鉤約定,然後讓人從書房帶走了幾摞書,帶着馮瑾芸向著東華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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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后,馬車內。
“殿下,您和皇長孫殿下的關係可真好呢。尋常人家的叔叔侄兒,都很少有這樣的親近呢。”
方才兩人的對話和舉動,幾乎都違反了宮廷的規矩,甚至可以說是失禮。
然在馮瑾芸看來,這才是兩人關心親近的真實表現。規矩都是做給人看的,往往很假。
朱橚只是悠悠地說道,“他的弟弟朱允炆不過一歲,朱允熥才剛剛出生,都比他小得多。
其實雄煐這孩子很孤獨的,無論是在慈寧宮還是在東宮,很多時候他都是一個人。”
皇長孫這三個字的含義,馮瑾芸心知肚明。身份尊貴的同時,自然也就少不了孤單。
與此同時的慈寧宮,西苑。
朱雄煐讓人收拾完卧房后,想起了朱橚的承諾,“來人,把院子周圍的清出一條道來,我要跑步!”
“是,小殿下。”,聞言的宮人只是任勞任怨地幹活。
“呼呼!”,很快小傢伙就繞着院子跑了起來。
旁邊的太監們紛紛跟在後面,生怕對方磕着碰着,“小殿下,慢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