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爺想證明什麼
「你若動我一下，我會讓太后陪我一起死！」江歲晚乾脆破釜沉舟，心一狠，威脅的話脫口而出。
她知道，寧衍很在乎太后，不然不會半夜把她從被窩裏拎出來！
如果說寧衍有弱點，太后便是他的弱點！
果然，江歲晚成功了，男人的動作戛然而止，卻也激怒了寧衍！
「你想死嗎？」寧衍仍然壓在她身上，大手緊緊鎖着那白皙纖細的脖頸，只要他稍微用力便可折斷。
他如刀的目光一遍遍在女人面上掃過，想從她眼中捕捉到恐懼屈服，可身下的女人即使面色因窒息感而漲紅，也未有半點妥協的意思。
「比起屈辱，民女更願意清清白白的死去！」
「那你女兒的死活呢？」寧衍冷不防冒出一句，他自己都怔住，他以為江歲晚會憤怒，鄙視，破口大罵。
不曾想，江歲晚出奇的平靜：「民女既然死了，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倘若她也沒了命也挺好，黃泉路上，我們仍舊可以做母女，也好過受人脅迫威脅。」
「真冷血！」寧衍嗤了一聲，從江歲晚身上起來，撣了撣披風。
「彼此，彼此！」江歲晚回唇反譏，寸步不讓。
寧衍莫名一噎。
「你究竟是誰？！」寧衍危險的目光再次將江歲晚鎖住，猶如野獸進攻前的徵兆，充滿壓迫感又無處可逃！
那夜的女人胸前有一株並蒂雙開的鳶尾花胎記，眼前的這個女人胸上什麼也沒有。
她已經死了，雲王府的一場大火將她燒得乾乾淨淨！
他還在執着什麼呢！
寧衍緊握的手掌無意識地鬆開，緊緊盯着江歲晚，不容她有一絲一毫的閃躲。
「……」江歲晚渾身一僵，雙目微瞠，大大的眼眸濕漉漉的，看上去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她不敢露出絲毫慌亂。
「四年前，你出現在京都，離開時一路北下被人相救，最後定居在百草谷，成了天機老人的傳承人，你，不是江百言！」
不知為何，他就是莫名的篤定，眼前的女人背負着一個極大的秘密，讓他不禁想要抽絲剝繭般一點點剝離開來。
「就算如此，王爺想說什麼呢？又或者王爺想證明什麼？！」
江歲晚收斂心神，處變不驚，一副我就看着你表演的模樣，那淡定自如的模樣讓寧衍啞聲。
這女人給他的感覺很奇怪，熟悉又陌生。
「王爺，到了！」就在寧衍還準備說些什麼時，馬車已停，侍衛的聲音傳來。
寧衍跳下馬車，詢問在殿門口等待的太監。
「太后怎麼樣？」
那個一直負責伺候太后，身體胖胖的太監就差沒當場哭出來。
「太后醒過來一次，腹痛難忍，硬生生疼暈過去，恐怕情況不妙！」
寧衍面色微變，扯着江歲晚就往太后寢宮而去，步伐急得江歲晚險些跟不上，幾次差點摔倒。
「豫王殿下你放手！我自己可以走！」江歲晚手腕被拽得生疼，腳下又是一個踉蹌。
寧衍突然停下來，眸光幽深森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可江歲晚就是能感覺出來，他在生氣，更多的是恐慌……
「太后吉人天相，不會有事……啊！」
奈何她一句話未完，便被眼前的男人打橫抱起，施展輕功，漫步夜空。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掩蓋了江歲晚心臟的狂跳聲。
幾個呼吸間，寧衍便抱着她衝進了太后寢宮，在場的皇帝，皇后，貴妃等人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打轉。
江歲晚頭暈目眩，隱約看到雲王寧雲川在殿外跪得筆直。
「衍兒，你這是？」皇后微微皺眉沒說話，倒是皇帝率先開口。
寧衍的舉動過於冒失，有傷大雅，傳到那些老傢伙耳中又是幾十本奏摺的彈劾。
「她是大夫，栩兒心口的箭太醫都不敢動，就是她拔的！」
一語落下，滿堂皆驚，除了當時在場的幾個太醫，其餘的太醫皆是震驚。
「民女江百言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察覺到皇帝打量的目光，江歲晚不卑不亢地上前拜見，行禮。
面對龍威，從容有度，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你能治太后的病？」皇帝的態度很複雜，探向江歲晚的眸光滿是質疑。
那麼多太醫都束手無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能有那麼大的能耐？
「皇祖母病重，父皇與其疑心這，不若讓她診脈，能治不能治自會知曉！」
寧衍實在沒耐心，冷聲打斷了皇帝的質問，言行舉止間毫無尊敬可言！
眾人面色微異，江歲晚更是緊緊盯着寧衍，眸中有震驚。
她知道寧衍霸道囂張，竟未想到，他囂張至此！
就在這時，一位女醫火急火燎地跑出來，慌張道：「陛下，太後娘娘醒了，葯根本吃不進去！」
一位太醫面色微僵，面帶慌張地跪在地上：「剛剛臣的確親眼見太後娘娘服藥的，並未吐！」
「你還要再耽擱嗎？！」寧衍神色暴戾地朝皇帝甩了個眼刀，語氣越發不耐煩：「她若救不了祖母，我把腦袋給你！」
眾人再次震驚，皇帝沉默片刻，朝江歲晚揮了揮手：「進去給太后看病！」
寧衍立刻抓着江歲晚的手就要進內室，江歲晚輕輕揮開他的手：「民女來得急，醫藥箱落在了府中，勞煩豫王殿下跑一趟。」
寧衍認真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離開。
江歲晚前腳進了內室，手探在黑玉鐲上，皇帝後腳跟了進來，見江歲晚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一邊探，一邊聽，心中好奇。
「你這是什麼東西？」
江歲晚嚇了一跳，轉身神色嚴肅地對皇帝道：「麻煩陛下出去等候，民女正在為太后檢查身體，不容打擾，而且這裏是內室，陛下在這多有不便，民女需要安靜，如果被打擾，民女並不保證能治好太后。」
見皇帝面色遲疑，江歲晚默默補上一句：「如果太後有恙，民女死不足惜。」
這便是將身家性命都搭上了，她已看出太后是盲腸炎，與闌尾炎極為相似，需要動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