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 ? 兵變(上)

第一八三章 ? 兵變(上)

聽得明無答應配合,李觀書沉吟片刻,言道:「皇帝蒙劫之難無可阻止,離青龍峰靈穴顯現但有三個月左右,大師未為痊癒,先可閉關恢復,而蕭姑娘氣機也是有損,當為勸她閉修。」

「穆先生生死未知,小居士下落未明,蕭姑娘如何會定心入念……」

「我觀她情志堅定之人,但為洛公子着想,是會潛心於將四門功法貫通,以此相勸,應是可行。」

蕭慕雲中蠱愈痊之後,神魂定力非是尋常人可比,多重打擊之下一時神傷昏迷,醒來后,知曉事無強求之策,心神已漸平靜。誠如李觀書所言,她處處唯洛逍遙為念,聽得李觀書、明無勸言,卻是立馬要閉關修習。

高若玉心頭但恐蕭慕雲見問賀梅行蹤,那楚南風遇上海險之事是為難以隱瞞,一時正自發愁如何言謊,但見蕭慕雲去閉關潛修,心神方是一定。

待明無、蕭慕雲二人各自去丹房閉修之後,高若玉對着李觀書言道:「此下師姐閉關修習,不用晚輩相陪慰心,晚輩可先回荊南排事宜,此間護關之事,就先有勞李先生了,七日之內,晚輩自會趕來。」

對於高若玉仍以晚輩見稱,李觀書未為在意,聞言搖頭道:「我將「平龍認」入門功法先傳與你參悟,你回荊南之後,也可閉門潛修,待兩個月後,再來不遲。」

「翁長老去了懸空寺,不日應會將我師父他們消息傳來……」

李觀書但知她若無楚南風夫婦的確切消息,必是無法安心入念修習,心下一嘆,點了點頭,「如此也好,待你返來開封再說。」

高若玉趕回江陵府之後,將卧龍島的駐紮兵衛遣走,着令韓月、葛秀等親侍留守,便帶着莫不善、耿供奉趕到開封,安排二人在客棧落腳之後,卻是立馬去往裴管事的宅院。

此時除了許廣智、朱管事二人去靈秀村照顧洛寒水之外,剩餘的七位管事皆在廳上,與眾人見禮之後,高若玉對着裴管事詢道:「翁長老可是回了開封?」

「翁長老前日到來敝宅……」

「那可是探得我家先生他們的消息?」

「據翁長老所言,那悟真大師用神通探出楚夫人困於海島之上。」

「宿命通」神通測事只能應於所測之人身上,以馬希蘭的玉簪為斷,自只能斷出她一人的下落。但知馬希蘭無恙,楚南風更是不會有失,高若玉心頭大喜,「那翁長老他、他可是已出海尋去?」

「正是。」裴管事點頭道:「翁長老將消息告與老朽之後,便是帶着一眾箭衛備船出海尋去了。」

「那可是將此消息告與了我江師叔?」

此下已確認楚南風夫婦無有性命之虞,自是可以將真相與告江秋白。

「唉……」裴管事長嘆一聲,「五日前皇上駕崩,江大人定是傷心不已,雖說楚先生無恙,但大海茫茫,尋找一處孤島也是不易,老朽但想待江先生心境穩定之後,再與告知。」

郭榮在高若玉離京兩日後已為駕崩,但卻未昭告天下,高若玉途中自未有聽聞消息。雖知郭榮時日不多,此下聞言卻也是心頭大震,想着楚南風等人的付出終是成空,一時悲從心起,珠淚頓然滑落。

「大行皇帝雄才大略,一代英主,可惜卻為女幹人所陷,老朽當是懷疑這天道是否存在……林姑娘,你說那女干賊真的是不可殺嗎?」

通寶閣解散,洛寒水受傷,諸長老身亡,無一不是為了護住郭榮,此下郭榮身亡,裴管事自然是悲恨難當。高若玉但聽他言下之意日後是會尋仇奪位之人,心頭一驚,「我書院的師公,還有洛師伯與諸長老等人的付出,是為了天下太平,但若殺了奪位的女干賊,卻是有負他們的犧牲……」

司空冉接言道:「我等目光短淺之人,對於什麼天下太平大道是為不知。閣主已為受難失憶,少主再是如此,卻是讓我等無法吞恨於心。若使尋出少主,楚先生顧慮大局忍痛不救,我等唯是殺了奪位之人,直至少主愈痊……」

司空冉等人深知楚南風心懷天下百姓,即使救出洛逍遙,屆時是會忍痛不救,卻是生了殺死奪位之人相逼楚南風的念頭。

高若玉心中何嘗不願洛逍遙早日康復,但為譚峭勸導,心念已是決定犧牲私情,以天下百姓太平為先。此下未料到郭榮一死,裴管事等人會生了如此念頭,心頭悲苦之下言道:「但不管如何,應是先尋到洛師兄再說。我當日聽穆師公說過,那智光是出自高麗之地,若使他將師兄帶走,或會遁去高麗,當遣人去為打探才是。」

對於洛逍遙會被智光留在青龍山只是推測,高若玉心中卻是未有定數,但恐李觀書猜斷有誤,自是要做去高麗尋找的安排。而對於智光其人,她心中早是有了殺念,但想洛逍遙即使在青龍山,日後也要去尋仇智光。

「林姑娘所言不錯。」司空冉點頭道:「聽聞那龍從雲曾是隱居契丹,想必契丹也有落腳之地,那智光應是有可能會遁身於契丹,我等當是分頭打探。」

「智光修為不凡,諸管事若使尋到蹤跡,當勿驚動於他……」

話未講完,司空冉笑道:「我等行事江湖數十年,但有些許能耐應對,林姑娘勿為擔心壞事。」

高若玉但知眼前諸管事皆是閱歷豐富之人,是會有辦法盯住智光,聞言點了點頭,「若是有了消息,且是傳信回來。」

七位管事一為商量,留下裴管事在開封負責聯絡,其餘六人當即便為北上契丹。

在郭榮駕崩的第九十天,被智苦用肉身元神護住的青龍峰靈穴山洞終於顯現出來。守在青龍峰上多日的李觀書一為查覺,立馬尋去入口進入洞中,卻為發現了昏迷不醒的洛逍遙,與已死去多時的穆道承遺骸。

但恐從龍脈洞穴通道隨明無、高若玉過來的蕭慕雲、江秋白、方常勝三人發覺,李觀書便是將洛逍遙送到洞外,交與暗中潛伏的莫不善、耿供奉二人護送去荊南。

待轉回洞中,李觀書方為仔細查看了雙龍池氣象,以他的眼力,自是看出了此中須有兄弟二人合力才能承載流入的龍脈大運。

但想以江秋白的才智,屆時或會猜斷出奪取龍脈大運之人。而此下郭榮身死,靈穴已為認主,萬一江秋白等人心中悲憤難當,殺了奪位之人,卻是大大不妙。

心念一生,李觀書立馬施展「平龍認」神通,一團雲霧之狀的氣體從兩邊池底迅速升起,卻為將雙龍池覆蓋,使人望去但如一體的雲池。

那龍脈靈穴山洞與雙龍池所在相距有里余遠,加上明無有意拖延,待蕭慕雲等人趕到,卻是不知李觀書已是將洛逍遙送走,且在雙龍池上動了手腳。

但不見洛逍遙蹤影,又從地上遺骸殘留的衣着看出是為穆道承,蕭慕雲悲嚎一聲,雙腳一軟,頓為昏死過去,幸好明無早有所防,卻為一把將她抱住。

高若玉從李觀書的眼色看出洛逍遙是為尋到,心中雖為一喜,當望見穆道承的遺骸,眼前浮起穆道承慈愛的面容,心頭一陣悲痛,熱淚紛涌而出,雙腳一跪,「穆師公……」

被明無氣機護住心神的蕭慕雲蘇醒過來,跌跌撞撞走到穆道承的遺骸前面,緩緩的跪身而下,此下珠淚卻是無聲無息滑落,凄楚的臉色讓人望之心酸。

「蕭姑娘節哀,但要留下心力去尋智光報仇,救回洛公子。」

心恐蕭慕雲悲傷過度,李觀書唯是將她的心思引到尋找洛逍遙之事上面。

但見蕭慕雲對自己的言語恍若未聞,李觀書心頭一嘆之中,只聽明無言道:「此處怎生看起也是龍脈之地?這靈池氣象成雲,是為火風靈氣,此中有龍脈大運被引來的地水靈氣,成了水火相濟之象,但無靈穴所在,李先生,智苦是如何使龍脈大運認主?」

「正如大師所猜,此處是為日後不知何時會顯化的龍脈。雖地脈未顯,靈穴未成,但因其已是聚有一道非在願念因果之中的天地靈氣,是故可以為智苦所用。」

明無眉頭一皺,目光盯着雙龍池凝而不動的雲氣,「這麼說已是聚成的天地靈氣是在這池中?智苦他是將替代之人的祖骸置在此處靈氣之中?」

雙龍池中間的那條天地靈氣所聚運道,已為李觀書用「平龍認」神通遮蓋,縱使明無「天眼通」神通也是望之不見。

「不錯。」李觀書點了點頭,目光轉向江秋白,「當日未曉此處真跡,是為猜斷龍脈大運被奪無有可能挽回,此下看來,但還有一線希望……」

江秋白心頭一震,「此話怎講?」

「若使此處唯是天地靈氣所聚之穴,智苦將大運引來使其認主,任誰都無法扭轉乾坤。但此處是靈穴未成的龍脈之地,智苦只是借用此處已聚靈氣的相濟之力,非為使大周國運認主。」

「借用?」江秋白一時驚疑。

「此處天地靈氣是為自然而生,而龍脈大運是人心所向而起,皆為順應天道氣象。若人心有向那替代之人,是可使此下龍脈大運為其奪走,若人心依是認可大周朝堂,流入此處的地水靈氣但有回歸龍脈大運的可能……」

高若玉一喜,「但使人心有向大周,屆時是否可以救愈師兄,而不用顧忌國運年祚有失?」

「大運靈氣回歸龍脈,國運年祚自然不會有損,而屆時劫道重生,天道有靈,眼下繼位的少帝是會承運佛劫餘下的應期,智苦已死,應是不會再有人阻止佛劫自然消去了。」

李觀書言語一頓,望向喜形於色的江秋白,「智苦但能做到欺瞞天道,其所尋的替代之人也絕非尋常人物。若使有一日起應這變數,江大人但要記住利用人心之道。」

江秋白心頭一凜,行禮道:「江某謹記先生提醒。」

高若玉起身將神色猶是感傷的蕭慕雲扶起,「先帝仁德,澤及中原百姓,若論人心有向,當是會勝於那暗中潛伏的女干賊。此下但要去契丹、高麗之地將師兄尋回,待大運回歸之日,師姐便可出手救愈師兄。」

眼下但不能實情與告蕭慕雲,而智光也是非殺不可,心知蕭慕雲心神一定是會立馬去尋洛逍遙,高若玉便是直言提議去高麗、契丹尋找。

未待蕭慕雲作答,方常勝接言道:「方某願與兩位姑娘同去殺了智光這惡僧,救回洛公子。」

「阿彌陀佛,小僧如是作想。」明無合什言道。

蕭慕雲望着穆道承遺骸,幽嘆一聲,望向江秋白,「我想將師公老人家與武師公他們魂安一處,不知是否可行?」

「我想穆前輩應也是願意如此。」江秋白神情感傷的點了點頭。

明無唱諾佛號之中,方常勝已是轉身離洞,「我去吩咐山下營衛,使人前來盛殮穆前輩遺骸。」……

只雁孤轉。三更處、綉被掩口悄咽。夢追尋,神念千回終不面。莫忘曲,離人歌,激起幽波拍岸。浪涌無盡思念。

往事淚翻。花月風雨同,雙影浮心酸。三千青絲悲,一夜雪川。銀河凝霜,波冷漁火寒。弦撫長情,萬里關山。

臘月初十戌時,幽明清冷的月光下,從莫忘島北面響起了一道凄楚低婉的琴聲,卻是讓人聽得心生感傷。

將許翠安頓入睡的許聞香聽到琴音,心下一嘆,步出木屋,行向院中的石桌所在,對着坐在石桌邊上喝着冷酒的趙永安言道:「天氣清冷,慕雲她回島五日皆是宿在舟船上,雖說她修有武學,但想她心神悲苦,恐是會受風寒所侵,這可如何是好?」

「穆先生遇難,楚先生還未歸來,洛公子又不知下落,幾重打擊之下,她未為病倒,心性已是非一般的堅強。」

趙永安舉起酒囊猛喝一口,「嘖」了一聲,又道:「此下的心境,讓她一人獨處,未必是壞處,而她白天皆會上島用膳,你且不必過於擔心。」

「她終日不曾言語一句,豈是不讓人擔心。」許聞香嘆了一聲,「但不知婉真宅院在荊南何處,不若倒是要尋去讓她來島與慕雲相伴。」

「聽明無大師言說,林姑娘有幾年未回荊南陪伴她父母,即使知道她宅院所在,此下元旦將到,卻是不能讓她在節日之際離家來島。」

原來蕭慕雲、高若玉等人尋遍了高麗、契丹之地,卻是未曾尋到智光蹤影,無奈之下便是回到開封。又知楚南風依是未歸,蕭慕雲等人心中自是添了一道擔心。

當去往房州靈秀村探望洛寒水之後,高若玉心中頓為生了回卧龍島照顧洛逍遙的念頭,於是以探望父母為由回了荊南。心神感傷的蕭慕雲自不疑有它,卻是與知道內情的明無回到了莫忘島。

而許聞香、趙永安但不知佛劫之事,未見楚南風夫婦歸來,又見蕭慕雲神色憂傷,心疑之下便向明無打聽緣由。明無但知此下對許、趙二人無有相瞞的必要,也將事情的真相告與二人,自也把許、趙二人聽得驚魂生起,以致於有兩三天都是神魂恍惚。

蕭慕雲「負情蠱」傷愈之時,曾與洛逍遙相約,有朝一日同舟共攬仙女湖月色,幾經風波,卻為無法如願。此下心生牽挂,每晚卻是宿在舟船之上,以托情思。

「以明無大師所言,賀前輩、翁長老他們,尋我家先生與師父已是有了半年時日,此下還未歸來,卻是讓人寢食不安,唉……」

「縱使這仙女湖,若是要將諸島尋遍也是須月余時日……」趙永安搖了搖頭,「何況是大海茫茫,而楚先生與夫人又在不知方位的孤島之上,但要尋到卻非是容易之事。」

許聞香本是希望楚南風速速歸來,但聽趙永安所言,心頭惆悵徒增,反是生出一道悲意,珠淚悄落之中,起身回去了木屋。

趙永安望着許聞香離去的背影,喝了一大口酒,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楚先生你且是快快歸來呀……」

廿六日未時,一艘渡舟緩緩靠近莫忘島東南岸邊,江秋白帶着常青青、青娥二人來到了島上。

明無甚為驚訝,「元旦幾近,江大人與郡主怎會得閑來島?」

「青青與匡義情投意合,前五日趙夫人請太后賜婚。」江秋白言語一頓,望了一眼身側臉色羞紅的常青青,微微一笑,又道:「青青是為郡主,但非皇室宗親,而先帝也為魂安山陵,但不違禮制之下太后便是親賜婚期,定於元月廿五大喜。內子月前回了書院省親,江某又無有朝務纏身,便為陪同青青前來告喜。」

從藥王谷回開封途中,趙匡義便為提議待苗珂雪身後百日請郭榮賜婚,常青青本芳心暗許,又與他成了夫妻之禮,自是應允。未料卻是又遇郭榮蒙難,直待郭榮梓宮安葬山陵月余之後,趙杜氏才為向符太后求賜婚事。

符太后讓司天監官員選了吉日之後,常青青但想要親自與告蕭慕雲、林婉真二人,在不知莫忘島所在之下便向江秋白打聽。而一直不願身居高位的江秋白,依是任職光祿大夫,但無尋常朝務纏身,且其夫人回了太白書院省親,便是陪同常青青來莫忘島。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小僧恭喜郡主了。」

常青青嬌羞着欠身回禮,「慕雲與婉真兩位姐姐呢?」

「林姑娘自探望洛閣主之後,順路回了荊南與父母團聚,說是元月會為來島。蕭姑娘剛剛用了午膳,去了湖上舟船之中……」明無言語一頓,望向身側許聞香,「有勞許姑娘與郡主引路了。」

常青青與許聞香雖素未謀面,卻也時常聽蕭慕雲、林婉真言及,聽得眼前打扮樸實的少婦便是蕭、林二人的師姐,忙是行禮見過。

許聞香但見常青青行止溫婉有禮,心中生了七分喜歡,回禮之後,引着常青青向島北方向行去,邊走邊道:「不知郡主何時回京?」

「我想陪慕雲姐姐過完元旦之後再為回京。」

苗珂雪身亡,郭榮又為駕崩,常青青心境自是大為感傷。而趙匡義此下已是身為內殿都知,但有官務纏身,也少有閑暇與陪,常青青惆悵之下卻是想在莫忘島陪蕭慕雲過上元旦。

許聞香心中一喜,「逍遙師弟下落不明,慕雲她一直鬱鬱寡歡,今下有的郡主相伴,但望能使她開懷起來。每日孤單一人呆在舟船之上,卻是使人心生擔憂。」

常青青自也體會蕭慕雲此下心境,聞言心頭一酸,「青青當會為慕雲姐姐寬懷,許姐姐不必擔心。」

以江秋白的修為,自也聽到常、許二人的對話,聞言心頭也是感傷,「慕雲她一直都將自己困在舟上?」

「小居士但無消息,楚先生未歸,蕭姑娘恐是難以寬懷。」明無點了點頭,「聽郡主所言,會留在島上陪蕭姑娘,那江大人您……」

「我來之時已與青青言好,是為一同在島上相陪大師與慕雲過元旦,待到初五之日,再轉去房州探望洛師兄。」

「如此甚好,屆時小僧當同蕭姑娘一同前去。」

常青青的到來,確是使蕭慕雲寬懷不少,雖說晚上依是宿在舟船之上,但白天卻為陪着常青青游攬仙女湖諸島景色。許聞香等人見狀自是歡喜不已,一時間莫忘島上卻是有了笑聲。

元月初三辰時剛過,裴管事與嚴秋、宮少文三人卻是一同來到島上。莫忘島所在嚴、宮二人是為不知,但見他二人前來,江秋白料想是有大事發生,「京中可是出了什麼事?」

嚴秋執禮應道:「正朔日時,侍衛司馬步軍都虞侯韓令坤韓大人從定州使人馳奏,說是契丹進犯。師叔未在京中,因軍情緊急,太后與范宰相商議,已着令趙點檢統兵禦敵。」

郭榮當日採納了江秋白的建議,將三軍兵權收歸樞密院節制,若是有將領率兵征戰,須得樞密院授與相應兵符才可。

但知奪位之人是為隱在大周朝內,江秋白一直以來都是有所防範,他雖為光祿大夫之職,實是擔有顧命大臣之權,但有涉及兵權方面授職,即使身為宰臣的范質、王溥等人,也要與江秋白商議。

而江秋白在年前已是得有潛在契丹、北漢、西蜀之地的暗樁密報,知曉邊境敵兵不會來犯,是故才會放心陪常青青留在莫忘島。

卻是未料契丹會在正旦之日進犯,更未料符太后與范質如此急於行事,卻為將兵符授與趙匡胤統軍出戰。

江秋白聞言心頭一震,「可知隨軍陣前的將領還有何人?」

「殿前司副點檢慕容延釗為先行軍,已在正朔日出兵,侍衛司馬軍都使高懷德,步軍都使張令鐸,虎捷左廂都使張光翰,虎捷右廂都使趙彥徽一眾,隨趙點檢於昨日午後從開封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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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水龍吟鳳梧揚洛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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