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女神
“兄弟，兄弟這個，這個這個，這是……這是何人所為啊。”
三人全都急不可耐的隨便拉着一個氐人問道。
“嗯？你們是何人？”
“此乃漢中府的四天師，吾乃是二天師委派的撫氐祭酒。”
“漢人？來我氐族何事？”
“我們是代表官府而來，想見一下你們的氐王，以及這個，這個幫你們制了這梯田之人。”
“我們這裏沒有氐王，只有豐收女神，族中大小事務也大多都是由她來做主，既然你們是朝廷的人，那便跟我來吧，不過你們萬萬不可失禮。”
“豐收女神？”
孫悅和張凱心下瞭然，知道這位所謂的女神應該是一位和他們一樣的老鄉了，而張愧則微微皺眉感到不喜。
他們老張家就是靠封建迷信來建立政權權威的，因此天然對一切其他的神啊鬼啊之類的稱呼敏感和排斥。
大約就這樣又走了三十多分鐘，也依然沒騎騾子或是驢子。
到了地方之後發現這位所謂的豐收女神所住的也不過就是個兩層的，用竹子搭建起來的竹樓，不大，目測上下兩層加一塊也不到二百平，然而卻能看到二樓的陽台上擺了長長的一排花盆，裏面種植了各種各樣的花草，離着太遠倒也看不清種得是什麼。
那女神正在後院忙活，讓人通報之後也不說迎接，相反還讓他們稍微等一會兒，這一等就等了好半天，直等得筋疲力盡的三人全都迷迷糊糊的小睡了一覺醒來，那女人居然依然沒有出現。
只有一個婢女在見三人醒來之後連連的陪着不是，並倒了三杯花茶，然後努力的跟他們找話題打圓場。
張愧自然就不樂意了：“令長者如此怠慢，這似是有些失禮了吧，不知我張家可是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對得罪了汝等么？”
“真是非常非常的抱歉，只是我家小姐歷來如此，一忙起來便什麼都顧不上，只待她忙完了手頭的事情一定會出來熱情地招待諸位的。”
“我們能去看看她在忙什麼么？”
“這……”
且見那張愧也不待人家同意，自己站起來就奔着後院的方向去了。
好歹是張家的人，其實這脾氣也還是很大的。
然後他就突然莫名其妙的停在後院的麥子地里停住了。
這個氐族的女人……好像還挺漂亮啊。
看了好一會兒，張凱才忍不住向前，穿過層層的麥浪陪着那麥田的主人一塊蹲下。
“冒昧的問一句，請問您是在做基因篩選，培育雜交小麥么？”
“喲？同鄉啊。”
女人這才驚訝的回過頭正眼瞧了他一眼道：“你就是那個什麼張愧啊。”
“我不是，我叫孫悅，是張愧的跟班。”
“好歹也是穿越者，就混一跟班啊，混得挺差啊你。”
“慚愧，慚愧，比不得您，您這是，真技術。”
“嗨，雜交這東西算不得什麼真技術，就是枯燥無趣的亂試，好在小麥這東西大概是西漢中晚期才開始在國內大面積人工種植，甚至直到現在，其播種的面積也不大，依然還有大量的野生小麥種，即便是沒有我，也會在農民的手裏進入一個大約一百至幾百年的快速進化期，我也不過就是把這東西給加速了一下而已，再者這也是我的老本行，幹起來輕車熟路。”
“老本行？敢問您是……”
“一個普普通通的西北農學院博士后而已，
雜交小麥一直都是我的課題。”
“原來您還真是個科學家，失敬，失敬，那什麼，我們三個人進山一趟也挺不容易的，都等您半天了，您看您要不跟他……聊聊？這實驗，您待會再做？”
“跟他？我聊得着么？他們張家是老二做主吧，要找我聊，就派了個弟弟過來，咱們這位同鄉的架子不小啊。”
“啊，原來如此，那什麼，您可能誤會了，張衛大哥壓根就不知道您，來白馬氐這事兒就是我們三個人的意思，和張衛沒關係，絕非是他對您冷漠的緣故。”
“他連我都不知道，那他這個漢中土皇帝是怎麼當的啊，我這也就是個女人，我要是男人我早就當氐王，甚至可能是氐汗了，自己境內出了這麼個人物他都不知道？那他幹什麼吃的？”
張凱聞言苦笑：“那個……信息交通不上吧，漢人傲慢了太久了，這是整個文化和社會層面的傲慢，張衛平日裏所能接觸到的信息都是自下而上的，所以……”
“哦~，原來是這樣，我好像有點懂了，這兩年裏我要是帶領手下孩兒去搶掠郡縣，說不定他早就注意到我了，是這個意思吧，切~”
說著話，便見那張愧也已經來了。
“你就是張愧？你好啊，我叫呂萍。”
“你……你好。”
呂萍一邊幹活一邊頭也不抬地問：“是張衛要你來的還是你自己要來的？”
“我，我自己要來的這不是二哥的意思。”
“那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兒？”
“我，我……我想，我想娶你。”
“哈？？”
“我……我剛才一看見你，就覺得你長得好看，既感覺我的這個心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似的，剛才我還在那裏想了想，我覺得，如果是你的話，我還是挺願意娶的。”
呂萍扭過頭問張凱：“這張家的老四有這樣的病症多久了？”
張凱苦笑。
“你你你，你不要自卑，雖然你只是個氐人，但是我一點也沒有覺得你配不上我，真的，我沒喲瞧不起你的意思，嗯……我可以讓你做我的正室，而不是妾室，所以，咱們成婚吧。”
“你有病啊。”
“啊？”
“來人，來人來人，把他們三個貨給我扔出去，再敢闖我們家就打。還要那個誰，回去跟張衛說一聲，有什麼話你讓他親自跟我談，這特么什麼特么玩意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