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洗南宮

第5章 血洗南宮

長樂宮,為太后居所。

何進憂心忡忡趺坐於殿前,「太后,陛下這些時日望之有些不同尋常,性情明顯異於往常,會不會真的是被巫蠱所……」

雖已上了年紀,但保養極好的何太後端坐與珠簾之後,眼帘微抬,「兄長是想說什麼?我兒中了邪祟?」

何進訕笑,「臣不敢如此妄議陛下,只是往日裏一隻老鼠都能嚇得陛下龍顏失色,大喊大叫。今日他卻抬手砸死了兩位中官,而且口齒凌厲,言辭兇狠,他竟連臣都用上了威脅之詞。」

「皇帝威脅臣子,難道不是正常之事嗎?為什麼你不能覺得是皇帝忽然長大成人了呢?」何太后目光泛着一絲冷意,平靜的看着何進,「傳出陛下中了邪祟的謠言,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

何進面色微變,「太后息怒,臣怎會傳出這樣的謠言!只是陛下性情大變,臣心裏實在是有些不踏實,與太後言說一二罷了。」

「陛下也就是一時興起,這幾日將會於宮中靜養,大將軍好生辦好自己的差事便是。」何太后說道。

何進眉頭輕蹙,試探着問道:「那誅宦之事?」

「怎麼?你要遵從陛下之意,而不聽我的詔令嗎?」何太後面色陡然冷厲,「宮中中官皆是先皇培養的老人,先皇在時,他們從未有過忤逆之舉。新皇繼位,他們怎會如此糊塗?」

「既然首惡已除,此事就沒有必要再糾纏了。」

何進想着皇帝對他說的那番話,心中卻怎麼想怎麼不踏實。

皇帝遲早有一天會長大的,誅他何氏宗族之言,真不能當做一句玩笑話。

「臣請太后三思!」何進微微低頭,沉聲說道。

「連大將軍也要威逼我這一介女流,欺我孤兒寡母不成?」何太后冷眼看着何進反問道。

一句話,讓何進瞬間就趴了窩。

我這還不是擔心你兒子有朝一日掌權,把咱何家連根子都給拔了嘛。

屠戶之家,做到這個地步是真不容易。

……

誅宦之事,正如劉辯所猜測的那樣,完全相安無事的就這麼過去了。

這也讓劉辯非常直觀清晰的,認識到了這已經無可救藥的江山。

這可是朕的江山啊!

「趙野,去告訴我阿母一聲,朕還是覺得有些怕,讓她加派點人手!」劉辯拍手喊道。

「唯!」趙野動作輕快而麻利。

皇帝想幹什麼,他哪裏會不知道。

畢嵐、高望就是這麼死的,夏惲、郭勝也是這麼沒的。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以身做餌,關門殺狗吧。

趙野覺得他都快學會皇帝的戰術了。

剛剛將何進打發走的何太后,聽到趙野的稟報,眉頭一下子擰的跟彎曲的蚯蚓似的,「我知道了,下去吧。」

她雖然不太相信皇帝是中了邪,但皇帝這兩日確實是有些反常。

么蛾子多的出奇!

「張常侍,給廣德殿那邊再加派一些人手。」何太後有些氣憤的吩咐道。

「唯!」

侍立一側的張讓聞言心中大喜。

他方才還在為難該如何給太後進言禁錮皇帝之權。

現在可真的是剛打了個盹就來了枕頭,趕巧的緊。

皇帝竟然要誅殺他們這些中官,這讓張讓心中惶惶不已。

他們這些中官與大將軍素有嫌隙,雙方矛盾本就不小,打打殺殺已成常態。

可那小皇帝竟然也要橫插一手,這是張讓始料未及的。

伺候太后休息下之後,張讓便立刻派人尋來了中常侍趙忠。

十常侍雖有不合,但總得而言,還是他與趙忠在拿捏着方向。

「趙公,陛下插手此事,恐無法善了,勞煩趙公親自上雲台駐守。」趙讓言簡意賅,直奔主題,「陛下年幼,看來是有人在陛下耳邊說了對咱不利的話,這宮中啊,得儘快洗洗才是。」

張讓往常自作主張,發號施令,趙忠必然會唱反調。

但這一次,他什麼廢話也沒講,直接就答應了下來,「此事,我本就打算與你好好合計合計。得知陛下竟要殺了我等,老夫我是怎麼也睡不着了,這脖子後面就跟長了個刀似的。」

「先皇在時,你我獨得聖寵。如今到了陛下這兒,我等竟成了禍國逆賊,實在可笑!」

張讓打斷了趙忠的牢騷,「你先別念叨了,去了陛下身邊后,多長個心眼子,替咱好好瞧瞧,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陛下耳邊煽風點火。」

「還有,陛下年幼,正是能聽得進去話的時候。只要你伺候盡心了,我們未嘗不能反殺了他何進。」

趙忠面色陰狠,微微點頭,「這些事自不需你來教我,咱心中亮堂着呢。」

「宮裏宮外這些個小子們,哪個不是在咱們手心裏攥着。現在能在陛下面前煽風點火的,不過那幾個人罷了。」

張讓一想也是,「那位娘娘派人給咱盯死了,蠱惑陛下,禍亂宮中,這是欺太后良善啊!」

趙忠陰惻惻笑了兩聲,「早日與太後言說此事,此事不平,咱這心裏實在是不踏實的緊,年紀大了,這覺都睡不好。」

「嗯。」張讓微微頷首,「你我分頭行事。」

……

趙忠親自帶人登上了雲台,但卻沒能進得去廣德殿。

「陛下有旨,令趙常侍在此地候着!」趙野居高臨下看着趙忠,目光睥睨。

這一刻,他無比的神清氣爽。

曾經他見趙常侍的時候,那都是趴在地上見的。

哪曾想他這個小黃門竟然還有今日。

趙忠那雙蒼老的眼睛中帶着危險的光芒,斜睨着看着趙野,「你這姓好像還是咱賞的吧,這麼快就忘了祖宗?」

對上趙忠的眼神,趙野心中沒來由的有些緊張。

但他還是挺了挺腰桿,朗聲說道:「賞姓之恩,小的銘記五內,但趙常侍也莫讓小的為難。」

「行,我不為難你,放心。」趙忠臉上忽然帶上了和煦的笑意,「咱會讓你與家人團聚的,生不能相見,死後同穴這點恩德咱還是給的起的。」

趙野頓時心中有些慌亂,他可是知道趙忠的手段。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張雄、英林二人率人走了過來。

幾個捆的跟粽子一般的人被丟在了殿前,張雄向趙野抱了抱拳,「勞煩稟告陛下,臣等不辱聖命,諸常侍盡在此處!」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劉辯從殿中走了出來,手中還拎着把刀。

那刀身都快趕上劉辯的身高了,但他卻拿出了濃烈的殺伐之氣。

趙忠看着眼前這一幕,終於有些慌亂了。

已不需要再多言語,南宮衛士令顯然已脫離了他們,投效了皇帝。

「老奴叩見陛下。」

趙忠心思轉了百八十個圈,立馬匍匐在地,將自己的姿態做足。

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動了挾持皇帝的念頭。

但侍立左右的衛士,讓他又遲疑不定。

劉辯掃了一眼這個被漢靈帝稱作阿母的宦官,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伸手拽下了他腰間一塊玉珏,「老傢伙,這玉珏()倒看着不賴,你弟弟應該識得它吧?」

我弟弟?

趙忠聳然一驚,瞬間想到了皇帝的目的,身子一下子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陛下饒命,老奴一直兢兢業業伺候太后與陛下,從未有過謀逆之心,陛下莫要聽信讒言啊!」

「老奴雖然是貪婪了一些,但老奴一心為陛下,一心為了天下啊!」

「社稷不寧,女幹人橫出,陛下不可聽信讒言,他們那是借陛下之手剷除異己!」

「陛下啊!」

劉辯抬手將玉珏扔給了英林,「帶着這東西,去找城門校尉趙延。告訴他,有大變故將發生,讓他立刻前來雲台商議。」

「唯!」英林狠狠一攥那塊玉珏,抑制不住的心潮澎湃。

皇帝這一手關門殺狗之法,實在是太絲滑了。

「陛下啊!」趙忠忽然號喪一般,一嗓子嚎了出來,「陛下不可忠女干不分啊,臣侍奉三代帝王,怎麼會是禍國亂民的女干臣呢?真正心懷不軌的是那些向陛下告密之人吶!」

「將他的嘴給朕堵上!」劉辯不耐煩的喝道。

要不是勞資熟讀三國,可能還真就被你這個老王八給裝到了。

你是什麼玩意,你以為我真不知道?

傻啦吧唧的!

劉辯之前還在考慮怎麼才能將城門掌控在手中。

結果何太后竟然將趙忠給派了過來,簡直太貼心了。

趙忠的弟弟趙延為城門校尉,掌管着雒陽十二座城門,與執金吾一內一外護佑禁省。

唯一一個例外的是北宮門平城門,那一道門屬於衛尉轄下。

不過那一道城門暫時對劉辯而言,可有可無,他先徹底掌控南宮就足夠了。

而且,如今的衛尉是張溫,這個人劉辯知道。

他雖然也跟何進一樣有些優柔寡斷,但算得上是個忠臣。

張溫年輕時候是一員猛將,曾位列三公,被征拜為太尉。

不過後面因為一些事被罷免,重新起用后,就當了衛尉。

董卓、周慎都曾是張溫的部下。

……

得到兄長傳信的趙延來的很快。

雖然他有些疑惑為何這一次他兄長派的人,不是以前那幾個小黃門,而且還用上了信物,但也只是心中略有疑惑。

這座皇宮都在他兄長與張讓的掌控之下,他根本就不擔憂什麼。

可一上雲台,他人就傻了。

他心中那個權傾朝野的兄長,此刻正跟死狗一樣被皇帝踩在腳下。

「拿下,梟首!」劉辯淡蔑的掃了一眼趙延,直接下令誅殺。

趙延情急之下還欲反抗,結果被剛剛躲到他身後的趙野直接扎了個透心涼。

剛剛舉起刀的英林看着被搶的人頭,人傻了。

這些閹宦,真踏馬個個不是東西,這功勞他竟然也搶!

「都候見諒,這小子有點功夫。」趙野憨厚笑道。

英林垮着臉,勞資在宮中當差這麼些年,會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本事?

瑪德,趙野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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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興復漢室,從誅殺十常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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