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親密無間
明夏迷迷濛蒙的昏昏沉沉的睡了也不知道多久,只覺得全身痛的要命,不是刺痛,而是灼痛,就像是她小時候淘氣打翻水壺開水燙在身上一般。這段時間內不時有人往她的嘴裏喂苦的怕人的湯藥,她實在是討厭喝那喝的要命的葯,根本就不往下咽,每每這個時候,總會有人將她抱起來,溫軟的觸感自她的唇畔傳來,她伸出舌頭條件反射的欲將葯汁抵出去,卻總會嘗到溫軟的甜蜜。
恍惚間她只覺得那抵進唇齒間的甜蜜再也抵擋不住,她妥協的將葯汁喝下,卻含住那抵在她唇中的溫軟不放。迷濛間,她聽到了男子的輕呤聲,也聽到了無邊的嘆息聲。
而這些溫柔散盡之後,等待她的又是無邊無際的痛。
太難受了……
若不是耳畔那輕喃軟語的聲音一直伴着她,她寧願去死也不願這樣挨着,也不知過了多久,痛依舊,她的腦袋卻清明了起來,睜開眼睛,卻覺得眼前霧蒙蒙的一片,她掙扎着欲起來,耳畔卻傳沈逸楓溫柔而驚喜的聲音:「明夏,你終於醒了!」
明夏的眼前有一張迷濛的臉,她看不真切,伸手朝他摸去,手上卻似纏着什麼東西,也摸不到他的人,她忍不住道:「我……的眼睛,我的手……」聲音沙啞不堪。
沈逸楓拿起床頭柜上的水道:「來,先喝點水潤潤嗓子。」
明夏正口渴難擋,乖乖的把杯中的水喝完,一杯水下肚她只覺得舒服了不少,便又問道:「我的眼睛怎麼呢?」
「你的眼睛不打緊。」沈逸楓低低的道:「田大夫說那一日你被煙把眼睛熏壞了,可是最近這一段時間都看不太清楚,只要每日裏用他配的藥水替你洗眼睛,再服一些明目的葯,過一段時間便會大好。」
明夏暗自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身上難受的緊,便問道:「我身上的傷怎麼樣呢?」
沈逸楓的眼睛微微一眯,心痛如絞,卻裝做沒事一般用無所謂的語氣淡淡的道:「不打緊,再調養一段時間便好了。」
「哦!」明夏聽他說的甚輕,心裏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沈逸楓低低的道:「你才醒來,肚子應該餓了吧,我讓廚房替你準備了一些清粥,你先喝一些。」
他不說還好,一說明夏只覺得餓的厲害,忙點了點頭。
他讓丫環替她盛了一碗粥來,她欲自己喝,可是手卻包的像個粽子一樣,根本就拿不動勺子,只得讓沈逸楓喂她。她已有七天沒吃東西,腹中飢餓,那一碗粥很快就喝了個底朝天。
「還喝嗎?」沈逸楓問。
明夏點了點頭,沈逸楓又命人去盛了一碗粥過來,她又將那碗喝的精光。
沈逸楓笑道:「看把你餓的!」
明夏這一次從鬼門關撿了一條命回來,心境較之前要好了許多,以前久久放不下的包袱在生與死的面前已經算不得什麼了,她輕輕倚在他的懷裏道:「我還想喝!」
沈逸楓掏出手帕輕輕將她唇畔的米漬擦凈后道:「大夫說你剛醒來的時候不能吃的太飽,你已經吃了兩碗了,遲些再吃一些。」
明夏輕聲答應了一聲后道:「我身上好痛,是不是全身上下都燒壞呢?」
沈逸楓溫柔的道:「你身上的確有些傷,不過都不打緊,田大夫說了,只要好生養着,再配以靈藥,日後一個疤都不會留下。」
明夏只覺得身上痛的緊,自己知道身上的傷只怕比他嘴裏說的要嚴重的多,只是她此時卻覺得只要她還活着,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接下來的幾天,明夏一日好過一日,沈逸楓平日裏極忙,卻只要一得空就會往她的房間裏跑,仔細照料她。米多多、沈浩軒也是一得空就往她的屋子裏跑,米府里派了兩個丫環細心的照料着她。
沈逸楓沒有撒謊,她的眼睛日日上藥,日日清洗,是一日比一日清晰。而她也慢慢的可以下床走動了,只是眼睛看不見,外面又冷,沈逸楓下了嚴令,不讓任何人將她帶出屋子。
她只覺得心裏憋的慌,縱然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可是時間一長,就覺得無聊了起來,所以當沈逸楓來看她的時候,她時常和他鬧些小彆扭,沈逸楓只是淺淺一笑,從未放在心上。
米多多閑下來的時候和她聊天,常會講一些故事給她聽,有時候興緻起時,還會講一些沈逸楓兒時的故事給她聽,她才知道原來現在如狐狸一般的狡猾的沈逸楓,在兒時曾做過不少蠢事。
每次沈逸楓聽到米多多在給明夏講他兒時的醜事時,他就出聲抗議,只是他的抗議聲能通常淹沒在兩個女人的笑聲里。
而他每次聽到明夏的笑聲時,心情都極為愉悅,印象中,她極少對他笑,就算是笑更多的也是帶着算計和較量的笑,像這樣無憂無慮、天真愉悅的笑他從見未見。
縱然此時的的明夏臉上纏滿了繃帶,面目難辨,他也覺得她美到極致。
只是每次替明夏換藥時看到她滿身的傷口,他的心便如刀絞一般難受,若不是他強行將她帶到凌州來,她只怕也不會承受這樣的痛楚。
阿敏來看過明夏幾次,不過都只是偷偷的在門外看,她自己覺得她根本就沒有臉再見明夏。原本開朗活潑的性格也斂了許多,時常一個人獃獃有坐在那裏很長時間都不說話。平日裏一見到沈逸楓便將頭低下去,繞道而行。
就這樣過了約莫一個月,明夏身上的傷已經結枷,眼睛雖然還沒有以前那麼清晰,但是看四周的景物已經很清晰了,那天她命丫環將窗戶打開的時候,她才猛然發現窗外樹枝上已經冒出了嫩芽,她陡然間才發現,春天已經到了。而她已在昏睡中過了一個年,這一次受傷居然一躺就是近兩個月!
她的房間擺設的極為精緻,屋子裏什麼東西都有,獨獨缺了一樣,那就是鏡子。她臉上紗布早就已經拆了下來,因為沒有鏡子,她從來都不知道她的臉到底變成了什麼模樣。
她原本就極為通透,當她發現這件事情之後便知道她的臉只怕已經醜陋不堪,沈逸楓不願她傷心,所以將屋子裏所有的鏡子全部撤了出去。
女子都願自己有傾城傾國的容顏,而在她的記憶中,她卻一直為她的容顏所累。因為她長了一張傾城傾國的臉,所以她所面臨的事情也比一般女子多的多。她若是虛榮一些,又或許再蠢一些,那張傾城傾國的臉或許能給她帶來快樂,可是將所有事情都看透的她卻覺得那張容顏是她這一生最大的縛束。
明夏明白沈逸楓的良苦用心之後,也不再去刻意找人要鏡子,只是靜靜的呆在屋子裏,看着窗外的綠芽緩緩的長大成尖細的樹葉,再由尖細的樹葉長成巴掌大的樹葉。
天日漸暖合了起來,蒼浪河的冰早已化盡,河水緩緩的流着,將去年冬天那一場巨在的殺戮留下的痕迹沖洗的乾乾淨淨。
城中的百姓又恢復了井然有序的生活,那種失去親的切膚之痛被歲月輕輕的洗滌着,那深重的痕迹也一日淡過一日。只是城西的墓地里卻多了無數的墓碑,凌州人的墓碑原本都是用石刻的,可是死的人太多,一時沒有那麼多的石頭,便全部木板代替。
清明節一天,那塊巨大的墓場裏便滿是人,墳頭上掛滿了七顏六色的紙,隨着風四處飄揚。
相較於凌州士兵的死有所葬,朝庭那些戰死的士兵便顯得有凄慘的多,在凌州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只有西郊的懸崖底下才是他們呆的地方。那鎧鎧屍骨,竟讓狼群吃了一個冬天,原本削瘦的狼群,因為那些屍體的緣故,到春日裏竟一隻只都膘肥體壯!那些狼群吃剩的白骨,竟將涯下鋪成了一片白色!群狼不時拿那白骨當做玩具玩耍!
當明夏看到窗外綠成一片時,她再也忍不住便溜出了米府,自由的風輕輕吹過她的身體,遍地的桃花開的正艷,一直連綿到天的盡頭。就連老天爺只怕都忘了去年冬天的那一場慘烈的撕殺。
她沒有戴面紗直接走出去的,在路上遇到的百姓一個個在看到她后都瞪大了眼睛,那裏是驚恐,她的心沉了下來,知道她此時的樣子只怕是比她想像中的還要丑的多,不過被火燒成這副樣子罷了,又能有多醜?
她沒有將那些人的目光放在心上,從小到大,只要她出現的地方就會收穫無數的目光,如今面對如此驚訝的目光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綠草青青,粉蝶翻飛,花香盈盈,空氣里四處都瀰漫了溫暖的氣息,她覺得活着真好!張開雙臂,把眼睛微微閉上,盡情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離她不遠處有一處池塘,池塘的水碧綠而又清澈,照的人的影子清晰的緊。
明夏看了一眼那個池塘,心裏升起了一絲猶豫,她要不要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縱然她覺得容貌於她不是頂重要的事情,可是在這一刻她終是有些懼怕了,若真是丑的連她自己都不願看一眼那該怎麼辦?
明夏輕輕咬了咬唇,覺得不管她自己變成了什麼模樣,她還是她自己,而她自己也有知道她到底變成什麼模樣的權利。她把心一橫,大步走到那個池塘邊,水影淙淙,清澈水將那張臉映的極為清楚:整張臉上幾乎看不到一塊完好的肉,上面全是傷痕!原本清秀美麗的瓊鼻也微微有些扭,看起來丑到極致!一邊的耳朵上也有傷痕,原本滿頭的秀髮有些斑駁,雖然長出了一些發,卻依舊難掩那發跡中的傷痕。
明夏雖然早知道她會變得很醜,卻沒料到她丑成了這副樣子!這張臉絕對是她見過的人中間最丑的一張臉!
她不禁苦笑連連,老天爺不至於這樣玩她吧!以前給了她一張絕美的容顏,讓她得到了蒼藍王朝第一美人有的稱號,可是這一下也把她弄的太丑了吧!這樣的一張臉,要得到蒼藍王朝第一醜女的稱號不是難事。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陡然間才明白以前擁有絕色容顏的時候不覺得怎麼樣,可是此時失去之後才發現人還是美一些好,否則只怕自己看自己都會不順眼。
她原本輕鬆愉悅的心情剎那間消失的乾乾淨淨,一個人坐在草地上發獃,一時間竟也難以接自己自己變成了這副模樣。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只道是路人,沒有回頭,那人在她的身畔坐了下來,雪白的衣裳在池塘里映出一個極為漂亮的影子。
她扭過頭,便見到沈逸楓那張帶笑的臉,她以前覺得他看到她這張臉沒什麼,此時卻覺得有些怪,伸手欲將臉遮住,他卻一把將她的手牽了過來,微微一笑道:「都看到呢?」
明夏聽到他的話後放棄了遮面的動作,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真丑啊,比我想像中的還丑!」
沈逸楓扭過頭看着她道:「再丑你也是喬明夏。」
明夏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怔,轉瞬間便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她的頭微微低下來道:「我是喬明夏,可是不再是以前的喬明夏了。」
「的確不是以前的喬明夏了。」沈逸楓微微笑道:「以前的喬明夏一見到我就沒有好臉色,就算不喊打喊殺也要把我臭罵一頓。可是現在喬明卻能讓我牽着她的手,一起坐有池塘邊看天上的雲捲雲舒,看水中的魚兒游來游去。」
明夏的眸子陡然間多了一分神彩,眼眶卻微微嚳起了紅意,扭過頭定定的看着他卻沒有說話。
沈逸楓也看着她道:「我反倒更喜歡現在的喬明夏,喜歡和她這樣坐在這裏,也喜歡她和我溫言軟語的說著話。」
明夏的嘴角微微上揚,輕輕咬了咬唇后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講甜言蜜語?」
「我沒有講甜言蜜語,只是把我心裏所想的告訴你罷了。」沈逸楓低低的道:「我喜歡的本就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那張臉。所以無論你的臉變成什麼樣子了,對我而言都不重要。」
明夏眨了眨眼道:「我記得某人以前曾說要娶我回家當裝飾品,現在只怕裝飾品做不成了,半夜倒能嚇掉人的魂。」
沈逸楓的眼睛亮了亮道:「願意嫁給我呢?」
明夏愣了一下,方才那句話她不過是隨口而出,沒有想更深一層的意思,細細一想,還真是隱含了那樣的意思在裏面。她的臉不禁微微一紅道:「你想多了!」
沈逸楓見她的臉上泛起了紅意,知道她有些害羞,趁熱打鐵道:「怎麼?到現在還看不上我嗎?」
「那倒不是。」明夏低低的道:「而是覺得……覺得……覺得……」她連說了三個覺得,卻愣是沒說出道理來。
沈逸楓見她那副滿是嬌羞的樣子,心情大好道:「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明夏咬着唇道:「反正就是不嫁給你!」說罷,她起身便欲離開,沈逸楓又如何肯讓,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往懷裏一帶,她的身體便全部沒入他的懷抱。
「為什麼?」沈逸楓看着她的眼睛問。
明夏輕咬着唇道:「想娶我得先得問過我娘,我娘同意了我才能嫁!」
沈逸楓一聽到她這句話心裏頓時大喜,他將她擁的更緊些道:「如此說來你是同意呢?」
明夏見他眸子裏光茫灼灼,她心裏有些羞怯,扭過頭不看他,他吃吃一笑,一把將她的身體扳過來,唇輕輕的印在她的唇上。
她頓時大羞,一把將他推開道:「我都這副樣子了你還佔我便宜!沈逸楓,你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色狼!」
「我就是一頭大色狼,專門你這種迷了路的小羊!」他嘴裏胡亂說著話,伸手又接她拉了回來,她又羞又怒,抬起一腳就朝他的命根子踢去。
沈逸楓頓時大驚,急忙朝後避去,只是他避的終是慢了些,被她一腳踢中,痛的他當場便蹲在了地上。
明夏知道他武功極高,這一腳原本只是讓他知難而退,收斂一下他張狂的舉動,沒料到卻讓他一擊而中,她心中有些不忍,走以他的身邊道:「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沈逸楓額上的汗珠也痛了出來,他看着她道:「你怎麼這麼狠啊,哪裏都能瞎踢的嗎?」
「你怎麼不躲?」明夏皺着眉頭問。
「要躲得開才行啊!」沈逸楓咬着唇道。
明夏知道他那一日為了救她趨動了無妄神功,因使用過渡,終是傷了身體,卻沒有料到他的武功到現在還沒有恢復,她在他的身畔坐下來道:「你真傻!」
「是很傻!」沈逸楓沒好氣的道:「誰愛上了你誰都會成為傻子!」
「好了,別生氣了,是我錯了!」明夏自知理虧,好言相勸。
沈逸楓痛的厲害,心裏悶氣從生,輕哼一聲扭過頭去不理她。
明夏心裏微急,拉過他的手說著軟話道:「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你這人真好狠,這一腳踢過來真的會要了我的命!命要沒了,也便罷了,怕就怕你一腳把你自己的的幸福全踢沒了!」沈逸楓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手揉了揉,然後斜着眼睛看着她道:「也不知道有沒有踢斷!」
明夏聽他的話說的露骨,臉上的紅意更甚,扭過頭不看他。
沈逸楓開始耍賴:「喬明夏,這次你若是把我踢壞了,你得為了負責!」
「負什麼責?」明夏問。
沈逸楓眨着眼道:「當然是全責,嫁給我娘子!」
「等壞了再說!」明夏紅着臉道,她從未想過會和一個男子討厭這種事情。
沈逸楓伏在地上道:「完蛋了,真的斷了!」他陡然間慘叫了起來。
明夏見他方才還好好的,此時這副模樣又如何會信,她微皺着眉頭道:「真的假的?」
沈逸楓怒道:「不相信,你自己摸摸!」說罷,便去拉她的手。
明夏咬着牙道:「流氓!」說罷,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沈逸楓被她那一甩直接在草地上打了一個滾,慘叫一聲后便再也沒有動靜。
明夏怕他出事,走到他的身畔道:「喂,沈逸楓,你怎麼樣呢?」
他沒有回答,她見他眼睛微微閉上,心裏有些擔心,卻以為他和她在玩,便在旁道:「喂,別玩了,地上又濕又涼,躺着沒什麼好處!」
沈逸楓依舊躺在地上不理她,她終是忍不住走到他的身邊伸手輕輕一探她的鼻息,這一探不禁讓她嚇了一大跳,她再也顧不得許多,一把抱起沈逸楓道:「沈逸楓,你醒醒,不要嚇我啊!」
她的話才一說完,他的眼睛驀的睜開,她嚇了一大跳,他的嘴角卻露出壞壞一笑,反身一壓便將她壓倒在地,笑眯眯的道:「這次看你往哪裏跑!」
明夏知道這次被他耍了,怒道:「沈逸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字沒有說出口便淹沒在他的唇齒之間。
明夏想要推開他,他卻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她根本就動彈不得,他的吻又綿又密的落在她的唇上,帶着絲絲懲罰,霸道至極,直吻的她喘不過氣來。她欲張嘴呼吸,他的大舌便趁機滑了進去,在她的嘴裏張狂有滑動。
她只覺得心裏升起了一抹異樣的感覺,身上竟沒有再也推拒他的力氣,那雙手也極不爭氣的纏上了他的脖子。
吻纏綿悱惻至極,若輕風吹過她的靈魂,她只覺得全身上下都因為這個吻而愉悅至極,那點點綿綿密密的溫柔如同洪水一般向她湧來,將她的理智盡數淹沒,她只覺得心尖兒了在顫抖了起來。
「做了壞事還罵我卑鄙,明夏,你就是如此不講理嗎?」沈逸楓的唇離開了她的唇,帶着一絲迷濛光華看着她。
明夏聽到他的話原本已飄遠的理智又回來了,她咬着唇道:「誰叫你騙我了!我根本就沒有踢到你!」
沈逸楓輕嘆道:「真的踢到了,不信你摸摸!」說罷,他也不管她是否同意便拉着她的手摸向他的下身。
明夏的手觸碰到一塊***的東西,頓時大驚,忙將手縮了回來,怒道:「無恥下流!」
沈逸楓笑了笑道:「你的性子總是這樣硬,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溫柔一些?」
「我原本便是這副樣子!」明夏咬着唇道:「又沒有人讓你來搭理我!」
沈逸楓輕嘆道:「是啊,沒有人讓我來搭理你,可是我這一輩子只怕都折在你的手裏了。」他頓了頓又道:「明夏,嫁給我好不好?」
「不好!」明夏怒氣沖沖的回答。
她的話才一落,他的唇便再次吻上了她的唇,這一次只吻她透不過氣來才罷休,他的頭微微抬起來問道:「嫁給我好不好?」
「不嫁!」明夏回答。
他的唇又映上了她的唇,她只覺得她全身的氣息都快被他抽盡了一般,他在她的唇畔問道:「嫁給我好不好?」
明夏知道今日裏若是不答應他,他只怕會一直吻下去,當下聽得道:「好!」
她的話音才一落,他的兩隻眼睛裏陡然發出熾熱的光茫,他再次將頭伏下,瘋狂的吻上了她的唇,她只覺得自己的氣息全部被他抽走,他的手將她抱的極緊,似要將她的身體揉進他的體內一般。
明夏被他吻的頭暈眼花,氣息不暢,只覺得若是再被他這樣吻下去,她只怕真窒息而亡,她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狠狠的一把將他推開,伸手摸了摸已被他吻的一片紅腫的唇道:「懶得理你!」說罷,拔腿便往回跑。
沈逸楓被她推倒在草地上,看着她狼狽逃跑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卻極快的從地上蹦了起來,施展輕功一把拉住明夏道:「跑那麼快做什麼,就這麼急着想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