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你的好運用完了
沒過多久,鳴海修司就跑到了衛生間前。
然而在門口的走道上,他並沒有發現老管家澤部的身影。
見此情況,他瞬間警惕起來:
貴婦人房間位於城堡二樓右側差不多最深處的位置,不管從這個房間去往二樓哪一個衛生間,都要經過鳴海修司此時所站的位置。
如果眼前這個衛生間裏面沒有出現什麼狀況的話,那麼管家只可能帶浦思青蘭來這個地方。
鳴海修司集中自己的精神,以防浦思青蘭還躲在裏面,沒有離去的可能。
他把手放在門把手上,輕輕一擰,很順利的打開了衛生間的大門。
門內,年邁的老管家呈大字形的癱倒在門口附近。
鳴海修司剛推開門,入眼就看見了此景。
雖然心繫老管家的安危,但他並沒有慌着衝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快速掃了一遍衛生間裏的情況。
見裏面沒有浦思青蘭的身影后,他才跑到老管家澤部的面前。
“還活着。”鳴海修司檢查了一下管家澤部的傷勢,發現他只是被人打暈。
鳴海修司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給老管家澤部蓋好。
“看來,浦思青蘭她已經不打算再隱藏自己的身份了。”
“那麼她接下來可能做出的選擇,要麼是察覺到現在的情況對自己不利,打算暫時性撤退,等以後再想計劃來盜取回憶之卵。”
“要麼是取回自己的武器,在警方支援過來之前,解決掉我們。”
管家澤部已經倒下,浦思青蘭是史考兵的結論,幾乎可以坐實。
那麼她之前在會客室的異常舉動,就一定是想搶奪回憶之卵。
而她當時之所以敢那麼做,必然是有信心在得手后,突破在場人的包圍,然後安全撤離。
這麼看來,在會客室里,很有可能藏着一把武器。
鳴海修司整理完自己的思緒,目標明確。
他一邊給毛利小五郎發著消息,讓他幫忙統計一共有多少人開車過來,一邊向著城堡的院中跑去。
來到門外時,毛利小五郎也回了消息,鳴海修司核對了一下內容,發現院中少了一輛車。
“浦思青蘭這是選擇了撤退?”
為了保險起見,鳴海修司打開城堡的鐵柵欄,沿着城堡外圍的石牆逛了一圈。
確定外面沒有被藏起來的車后,他才動身返回城堡。
鳴海修司有些可惜自己沒能早一點識破史考兵的身份。
錯過這次捉拿史考兵的機會,她又藏回暗處,一切回歸原點,從頭來過。
誰也不清楚史考兵有沒有放棄盜取回憶之卵,她之後又會在什麼時候選擇動手。
回到城堡內,鳴海修司並沒有直接去和毛利小五郎等人匯合,而是打算先去尋找一下被史考兵藏起來的武器。
會客室的燈被打開了,此時會客室的地上一片狼藉。
鳴海修司之前沒能上前查看的花瓶,此時已經被摔倒在地,地上滿是碎屑。
看着散落在地的陶瓷碎片,鳴海修司哪能猜不到,浦思青蘭在剛才還真把武器藏在了裏面。
“還真是走運。”鳴海修司走到花瓶碎片旁,彎下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花枝,輕聲感嘆着命運的戲劇。
自己當時離真相竟然只有一步之遙,要不是城堡內突然響起的警鈴聲,浦思青蘭可能在那時就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感嘆自己慢了一步的鳴海修司正準備轉身離去,但就在這時,他的背後突然傳來聲音:
“這份好運,說不定是老天認為,這些羅曼諾夫王朝流落在外的財寶,應該歸屬於我的祖先拉斯普欽。”
“而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代替我的祖先,拿回這些本該屬於我們的東西而已。”
門的背後,浦思青蘭面帶微笑的舉着一把手槍對準鳴海修司,她腳步輕盈的走到他的身後。
剛剛在把管家打昏后,浦思青蘭先是去到院裏,從自己開來的車中取回自己的裝備。
然而在她準備重回城堡,伺機搶奪回憶之卵時,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眾人既然已經找到城堡里的另一顆回憶之卵,那麼他們還有必要留在城堡里嗎?
如果自己不小心和他們錯過,讓他們撤離城堡,自己也會失去這次獲得回憶之卵的機會,以後再想獲得的話,難度只會比這次高。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她想到了兩個方案。
第一個是在城堡門口蹲點,守株待兔,第二個是把院內的車胎全部打爆,讓他們不能離去。
可這兩種方案,都不算完美。
如果自己守株待兔的話,那麼很有可能發生兔子沒逮到,警察卻先到的結果,而把車胎打爆的話,那自己之後又該怎麼撤離呢?
短暫思考過後,浦思青蘭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案。
那就是製造自己離開的假象,讓城堡的人產生史考兵已經撤離,他們安全的意識。
想到就做,浦思青蘭打開城堡的鐵柵欄,開車圍着城堡外牆行駛了一圈。
她在找了一個山崖底下是河流的位置后,便讓車獨自墜落下去。
做完這一切,她才返回城堡里,動身前往會客室,準備取回自己藏起來的小手槍。
誰曾想,她剛取回小手槍,鳴海修司就搜了過來。
“這都是命運的安排。”浦思青蘭冷笑,“作為打亂我計劃的人,拿你來開刀,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我到現在都還有些好奇,你當時到底是怎麼察覺出我要動手的?”
聽着毫不遮掩,彷彿自己已是待宰羔羊般的話語,鳴海修司轉過身,面向一臉得意的浦思青蘭,如實回答道:
“直覺,我在當時察覺到了危險。”
本以為撤退的浦思青蘭,竟然還留在城堡里,這讓鳴海修司微微有些錯愕,但很快他就調整好狀態,重新鎮定下來。
看着對準自己腦袋的槍口,鳴海修司沒有害怕之類的情緒,他發覺此時的自己似乎異常冷靜。
他在心中快速判斷自己能否在如此近的距離,躲過射來的子彈,得到的答案是很難,但也不是沒機會。
對面的女人聽到鳴海修司的回答后,輕蔑一笑。
她沒想到,打亂自己計劃,甚至險些暴露身份的原因,竟然是直覺這種不確定因素,她嘲笑道:
“你這不也是運氣而已嘛,不過,從現在的結果來看,屬於你的那份好運看來是結束了。”
浦思青蘭左眼微眯,她拿着裝了消音手槍的手微微調整着角度。
然後對鳴海修司做着最後的告別,“再見了,偵探。”
此刻,房間內的鳴海修司決定孤注一擲,他在賭史考兵殺死自己的手法,和她之前殺的人一樣,也是瞄準右眼來打。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在浦思青蘭嘲諷完的某一時刻,在察覺到她手指輕輕扣動的那一時刻,他的腦袋突然向左邊偏了偏。
子彈被打出,如此近的距離,浦思青蘭不相信有人可以躲過去。
在自己將近十多年的職業生涯中,也從來沒有人能躲過去。
這一槍,就是了結鳴海修司的一槍。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