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揚州城自古為繁華勝地,唐時杜牧有詩云:“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古人云人生樂事,莫過於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自隋煬帝開鑿運河,揚州地居運河之中,為蘇浙漕運必經之地。明清之季,又為鹽商大賈所聚集,殷富甲於天下。
清朝康熙初年,揚州瘦西湖畔的鳴玉坊乃青樓名jì彙集之所。這rì正是暮chūn天氣,華燈初上,鳴玉坊各家院子中傳出一片絲竹和歡笑之聲,中間又夾着猜枚行令,唱曲鬧酒,當真是笙歌處處,一片昇平景象。
惜chūn院乃鳴玉坊四大院子中名列第一,間房都擺設得極為考究,犁木桌椅,紅木床榻,此時惜chūn院中,在一個佈置別雅房間中,一群人正大開筵席,不過奇特的是,在擺滿名酒名菜的桌子旁,只有一個人坐着,其餘的人都以他為中心旁立在四周,只見他年約十八,九歲,結實而高大,身穿身着一套淺藍sè綢杉,腰問纏有白sè腰帶,上掛有百鳥玉佩,腳穿平底sè鞋,但長相併不憨厚,眼眸深陷,鼻如刀削,筆挺高聳,腦後斜綁着一束辮子,再配上一個愛笑的小口,怪,真是怪,天真而透着點邪氣,古怪,又洋溢着jīng靈,他就是揚州首富柳百萬的獨根育苗青陽,雖柳百萬妻妾成群,但唯獨正妻為他生下一子,所以柳百萬對他自小是呵護有加,百依百順,本來,柳百萬希望他繼承自己這巨大的產業,給他取名金梁,意思就是指望將來他能挑大樑,自小就給他請來名師名教,教他四書五經,八股文,可這小子,見書就頭疼,而且聰明伶俐,詭計多端,自八歲起,請來的名師,沒三天就被他整跑了,任柳百萬如何高金聘請,但無人敢再應聘,在教書一界是出了名了,柳百萬對其毫無辦法,只好放手任之,聽其zìyóu發展,沒想到,這小子長大后,琴棋書畫一無是處,但吃喝piáo賭樣樣jīng通,這不,今天他又來這惜chūn院尋樂子來了。
只見他半靠在椅子上,笑嘻嘻,嚷了又嚷,有點表現與戲弄之味道,而那種表情,亦如小孩得了大獎,要回家讓父母誇躍一番,神氣已極。
而他後邊兩個機靈的小子,阿福,阿貴,正笑看着他,不知道他們的大少爺今天又要玩什麼花樣。
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們也緊張的盯着他,不時的偷看着,桌上那厚厚的一疊銀票。
青陽嘴角一翹,神秘笑了笑,接着拿起酒杯,“咕嚕…”仰頭喝了一大口,大聲怒叫起來:““老鴇子!吧什歷?耍寶啊!本大少爺來了,你也不招呼!什麼玩二(意)嘛!你這惜chūn院不想開了,信不信本少爺砸了它。”
只聽他這句話,就知道,他必是個難纏之“狠”角sè。
“來了”從外面傳來一陣,悅耳之叫聲,張眼望去,只見一位穿的大紅大紫的還保留着幾分姿sè的中年正昂着頭奔來,滿臉含着笑意。
一進門,中年的笑意又加強了幾分,“誒約,我的柳大少,誰又惹你生氣氣了,是不是這些姑娘你不滿意,不要緊,我馬上給你換。”中年一臉媚笑道。青陽邪笑道:“我說老鴇子,這些姑娘都是你惜chūn院最好的紅牌,你換,你拿什麼來換?”
中年尷尬了一下,不過很快舊恢復了滿臉笑意,“柳大少,瞧你說的,那既然不怨這些姑娘,是什麼事惹的你這麼大的火。”
青陽長笑一聲,jiān詐道:“沒別的,就是你惹的本少爺生氣”
“我”中年楞住了。
“沒錯,就是你,本大少來你們惜chūn院捧場,你不在這伺候本少爺,你跑那去了,是不是瞧不起我呀。”
“冤枉呀,柳大少,你可是冤枉死奴家了,奴家那敢瞧不起你呀,這不惜chūn院最好的姑娘門,不都在伺候你嗎,奴家只是怕在此打攪你的雅興,所以在前院招呼客人呀!可沒有一點瞧不起你柳大少的意思”中年一臉的委屈。
說來,我冤枉你了,倒是本少爺的不是了。”
“當然了,你本來就冤枉奴家了。”中年故做氣態“就是就是,何媽媽,本來就沒錯。”
“是呀,柳大少你冤枉何媽媽了。”
“。。。。。。”
周圍的惜chūn院的紅牌們紛紛幫起老鴇子說話來,一時間,鳥聲雀語,唧唧喳喳。
青陽雙手一舉,大喝一聲“打住”頓時,房間內鴉雀無聲,青陽點點頭,對被自己的聲音震住的眾人的表現非常滿意。青陽對中年勾了勾中指,中年立馬如小貓般的小跑到青陽面前,聆聽教誨。
青陽抓起桌上的銀票,刷刷,數了幾張,成扇子形亮在中年的面前,道:“那既然是本少爺的不是,本少爺當然要賠禮了,何媽媽,這些夠不夠安慰你受傷的心靈。”
何媽媽兩眼發光,一把抓住銀票,緊緊揣在手裏,好象一鬆手,這銀票就會自個飛了的似的,嘴裏還叫着“夠,夠,謝謝柳大少。”
青陽趁何媽媽光顧着數眼前的銀票不注意的時候,手一伸,抓住中年的胳膊,往裏一揣,何媽媽已如小鳥依人般的跌如青陽的懷中,青陽順勢摟住了她的小蠻腰。
青陽一臉的道:“何媽媽,聽說你能歌善舞,是當年鳴玉坊最紅的紅牌姑娘,不知可有其事?”
到底是出身的,何媽媽在青陽懷裏也不掙扎,反而左胳膊勾住青陽的脖子,任其隨意吃自己的豆腐,聽了青陽問話何媽媽輕手拍下在她那柔軟的上放肆的錄山之爪,起身而立,小腳微微踏步,自豪的道:“那是當然,奴家,當年可紅了,被譽為鳴玉坊之七大名花之一,每天前來拜訪的,王親貴族,富家公子,排都要排到揚州城外。”
青陽一聽,樂了,心想那不是sāo了幾十年了,笑道:“那本少爺有沒有這個榮幸,欣賞到何媽媽的鶯曲艷舞呀!”
何媽媽納悶了,今天這個柳大少怎麼了,對着一群年輕漂亮的姑娘不理,反而對自己這個將至人老珠黃的老姑婆興緻勃勃,是不是缺少母愛呀,也不對,這個柳大少家裏是大媽,小媽一大堆,他會缺少母愛,開玩笑,何媽媽趕緊拋棄這個想法,還有這個柳大少每次都喜歡玩些稀里古怪的玩法,這次是不是想到什麼鬼點子作弄自己呀。
何媽媽還真猜對了,今天這個青陽實在是無聊,要拿她開耍。青陽見何媽媽半天不吭聲,又追問了一句:“誒,何媽媽,我問你話呢。”
何媽媽回了一下神,忙堆笑道:“柳少爺別拿奴家開蒜了,奴家都一把年紀了,那還能唱曲跳舞呀,再說,都閣下了這麼多年,早忘幹了。”
就知道你這個老鴇子會這麼說,青陽暗罵一聲,抓起銀票,起身而立,在手掌上,甩了甩銀票道:“哦,忘幹了,那這一萬兩銀子,能不能讓何媽媽把它們都回憶起來。”
“一萬兩”何媽媽尖叫一聲,死死的盯着那疊銀票,媽的,一萬兩啊,也就是一千斤白銀,抬也要四個人才能抬動,夠一個普通家庭大魚大肉的消費好幾年的,這個青陽還真是個敗家子。
字,她也能記起來,何媽媽一臉賤笑道:“既然柳少爺這麼想聽奴家的小曲,那奴家就豁出去了。”說完伸手就抓向銀票。
手往右一撇,青陽連手帶銀票躲過這一抓。
“且慢”一臉邪笑的青陽阻止了施展抓銀第二式的何媽媽道:“本少爺還有個條件,本少爺今天不但要聽曲,還要看艷舞,知道什麼叫艷舞嗎,不知道,那本少爺就告述你們,艷舞,就是脫的光溜溜的跳舞。”
“啊”屋裏的女人聽到青陽的話全叫起來,當然青陽的兩個跟班卻撲哧一聲忍俊不禁對笑起來,感覺他們的少爺真有意思,每次來惜chūn院都有不同的花樣玩,而且都十分的怪異,比如什麼,疊羅漢,踢皮球什麼的,每次都整的這些姑娘們批爹批爹的。
對青陽提出的條件,何媽媽楞住了,雖然她猜到這個柳少爺可能會作弄他,可沒想他會出這麼損的點子,如果今天按他所說的不穿衣服跳什麼艷舞,傳出去不成了整個揚州的笑柄,讓人笑話嗎,再怎麼說自己也是惜chūn院的半個老闆,以後怎麼帶姑娘們呀,想到這,何媽媽不由問候起青陽的祖宗八代來。
“這,這,柳少爺,這樣不好吧。。。。。。”
“怎麼,你不願意。”
“不願意”何媽媽在名聲和一萬兩銀票之間選擇了名聲。
“那兩萬兩”
“三萬”
“四萬”
“。。。。。。”
“十五萬”
手握着銀票,柳少爺一臉壞笑,慢腔慢凋用地道的揚州話在姑娘們的驚叫中一萬一萬的加着數。
而何媽媽每聽到一聲帶萬的數字,膨孔就放大一倍,惜chūn院一個月都收入才多少呀,十五萬頂惜chūn院三個月的收入總合了,何媽媽在銀子的魅力下,早已把自己的聲譽拋到九霄雲外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這成萬成萬的數字不停的往上加,最好沒有盡頭。“二十萬,不行呀,那好,阿富,結帳走人。”看到何媽媽半天不點頭,青陽有點興趣蕭條。
“別,別,柳少爺,奴家同意呀!”幻想着數字猛增的何媽媽見青陽做勢要走,急了。在二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面前,別說叫何媽媽跳艷舞,就是叫她掐死她親生孩子她也干。
“哈哈,好,姑娘們,奏曲呀。”詭計的呈的青陽開懷大笑起來。
由惜chūn院出來,青陽是一臉的得意樣,欣賞了光的何媽媽表演的艷舞,青陽只有噁心來形容,跳的不好不說,還柔柔捏捏,掃他柳大少爺的興。不過一想到,別人不知道會怎麼議論何媽媽誹聞,青陽高興的哼起小曲來,不過奇怪的是他哼的不是在揚州浮誇子弟中暢行的,而是二十一世紀,三硒明星陳小chūn成名曲《我很壞》。。。
原來,青陽的前生是一個二十一世紀混跡港奧兩地的小混混,憑其的機智,到也混出點名堂,只是在一場意外中喪生,也不知道是閻王爺看上了他,還是孟婆喜歡上了他青陽竟然轉生到了清朝,投入了柳百萬家中,還讓他保留了前生的記憶,真是時空輪迴大混亂呀!
不過青陽也夠機靈的,在外人面前從不暴露二十一世紀的作風,他可不想讓別人當他怪物來看,不過流利流氣的流氓作風是改不了了,不時還的剋制自己。
以他現在柳大少爺的身份當然不可能再帶着一幫小混混,天天街頭拼殺爭地盤了,每天也就是,遛遛鳥,聽聽曲,鬥蟋蟀,當然jì院、賭場、茶館、酒樓是經常光顧的了,逍遙的過着無憂無慮的浮誇生活。
慶chūn門的後街,沿着鋪設大麻石的街面走下去,倒數第二家,是一座氣派十分恢宏的府第。
朱紅的大門,門傍黑底金字,雕鏤着“柳宅”兩個大字,不知道的人,或以為這是那一位將軍重臣的府衙,其實,這就是揚州首富柳百萬的家宅。
現在,正是午後。
這一條十分整潔的街道上,全然是官宦巨賈的府第,因而十分清靜,毫無城鎮之中,那喧嘩囂雜的煩人氣味。
陽光懶洋洋的灑在地面,將這條街道兩連築成排的高大院牆,在地下拖上一排微斜的暗影。
兩個挑擔子的小販,正坐在一座府第的牆下yīn影中,十分閑暇的低聲聊談着。
這條街上,居住的都是揚州城內的有名人物,或官,或商,甚至是武林中的大豪,他們都是知書達理的書香世代,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因此連這兩個小販的談話神態,也在無形中顯得文雅起來。
於是,當陽光再將牆角的yīn影拉長了一段的時候……一陣清脆而徐緩的腳步響起,三個人影,已在街頭隱約可見。
正是青陽和他兩個跟班,阿福,阿貴。
阿福,阿貴對他們這位少爺是沒話可說,有好玩的,好看的全帶着他們,當然,吃的,喝的,花的,從來沒少過他們的,唯一的怨言就是,每碰到什麼事青陽都要他們去干,這是應該的呀,誰叫人和人的命不一樣,青陽是少爺,他們是下人呢。
此時,兩個小販有些驚訝的抬頭朝人影望去,一見是青陽又不由同聲低呼:“啊,是柳少爺,快跑!”
可見青陽是多麼的不得民心了。
順着一條寬闊的石階,三人走到門前,阿福緊步行至門前,伸手急叩門上那對金sè獸環,一連串清脆的“錚”“錚”交擊之聲,已遠遠傳入裏面。
片刻之後,大門已“呀”然啟開,一個白髮番番,下人打扮的青衣老人,自門內行出。
一見青陽,青衣老人急忙恭身為禮,喜極道:“少爺,你回來拉。”
青陽一看這青衣老人。哈哈笑道:“巴伯,你今天又灌足了黃湯啦。”
青衣老人急忙揮擺着雙手,道:“沒沒,酒喝了一點,少爺趕緊進去吧,大夫人正叨念你呢,三夫人和六夫人又鬧彆扭呢,這可不大好哩,還有老黃那小子今得空便到外面灌馬尿,有時竟對小的狐假虎威,官腔十足,阿壽那小兔崽子,前天又同夫人身邊丫頭chūn荷,擠眉弄眼的,真是不得了……”
這叫巴伯的老人家,一見到青陽便嘮嘮叨叨,如漏水篩子般訴了一大段苦經。
青陽向阿福,阿貴做了一個又是這樣的表情,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說完趕緊向里溜去,阿福,阿貴緊隨其後,看來大家對這個巴伯都很感冒,不過無人能奈其何,誰叫這個巴伯是柳家三代的元老呢,自十歲時進入柳府中,他任門房之職,已有六十餘年。
青陽剛步下一片周圍以長廊圍繞的庭園中,庭園中已經候着幾名丫鬟,捧着,盆,罐,毛巾之類的東西,見了青陽趕緊上前服侍,青陽接過遞上來rǔnǎi,疏了疏口,吐入罐中,又用銅盆里的玉龍泉水沾了沾臉,隨意的用袖子抹了一下,向庭園前,一座佈置十分幽雅的敞廳走去。
入廳內,剛坐下后,已有兩名丫鬟獻上香茗,青陽舒適的將四肢做了一個懶倦的舒展,半躺半坐的靠在那張寬大的酸枝太師椅上,喊住一個丫鬟,笑道:“秋菊,我爹呢?”
名叫秋菊忙躬身道:“老爺在書房看他那些寶貝古董呢,要不要我去稟告老爺一聲,少爺。”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親自去吧。”青陽懶洋洋的說道。
此時在書房的柳百萬舉起一古式茶杯,向杯上畫的一叢翠竹仔細觀望着,一見進門的青陽,喜道;“我的寶貝兒子,你回來了,今天又把咱柳家的銀子仍出去多少呀。”
看來柳百萬對他兒子的一派作風是熟知又曉。
伸出兩根手指頭青陽滿不在乎的道:“二十萬。”
“二十萬”柳百萬苦笑一聲“你還真能花呀,幸虧,你老子我家底后,要不還真養不起你。”
“喂,爹,你要搞清楚,就我給你出的幾個點子,讓你賺了多少。”青陽不滿意了。
柳百萬搖了搖頭,對他這個寶貝兒子,他說了解吧,也了解,說不了解吧,就真的不了解,這青陽自小就就絕頂聰明邪里邪氣,很少有事情能瞞得過他,可惜他就是“不務正業”整天鬼混,老是跑去賭博,要他念書,他卻說:“書,就是輸,摸了書(輸)那還有啥搞頭?”不過對自己的生意卻經常出些奇異的點子,倒也非常見效,柳百萬就靠青陽出的點子,把家產又增加了六成,所以才對他的敗家不管不問。
柳百萬轉移話題,笑道:“兒子,今年的科考,你準備參加不,我還指望你給我們柳家考個狀元回來。”
“有沒搞錯,爹,你叫我去考狀元,你別不知道你兒子是塊什麼料,別忘了,我這個舉人是怎麼的來的。”青陽對他這個老爹頭疼及了,明明知道自己最討厭的就是書,還沒事叫自己去考着考那,就是現在自己的舉人身份也是花五萬兩銀子買來的,現在又要自己去考狀元,青陽感覺自己的腦袋要裂掉了。
看到自己的兒子有些火了,柳百萬趕緊道;“你先別急聽我說,朝廷的禮部尚書張大人是為父的好友,張大人來信說了,在考前會想法搞到考題透露給你,而你拿到考題后找人做好,帶入考場就行了。”
又是作弊,不過青陽對此也毫無辦法,老爹路都給他鋪好了,看來是不考不行了,青陽無奈的道:“好吧,我去考還不行,省得你又要我干別的,不和你說了,我去看我娘去,你繼續欣賞你的破碗爛罐吧。”
不理會柳百萬那殺人的目光,青陽搖搖慌慌向後院行去。
的拜佛着,每到初一,十五柳老夫人定,備齊了供品,香燭,到三十裡外的玉龍寺去祭拜,而且在自家的後院修建了佛堂,每天的必修課就是,敲敲木魚,念念佛經。
青陽剛踏入後院,已看見一位金絲如雲,年約五旬的錦裝老婦,在左右兩名綺齡丫環的扶持下,向他行來。
這位老婦人雖然年紀不小,步履卻十分穩健,滿面慈祥和藹之sè,青陽大步行上,呵呵笑道:“娘,這麼快就念完經了?”
原來這位親切慈祥的老夫人,正是青陽的親生娘親,柳老夫人。
柳老夫人一見青陽,滿面欣喜,關注的道:“梁兒,你回來了,不是為娘說你沒事不要出去鬼混,這樣不好,再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取房媳婦了,我瞧丁家的二小姐不錯,通情達理,還賢惠,你考慮下,要不要先見見。”
青陽頭又蒙了,怎麼剛應付完一撥又來一撥呀,那個逼着要考狀元,這位又要逼着取老婆,真是不叫人活了。
青陽一臉苦相道:“娘,我看還是免了吧,你給我介紹的全是些見錢眼開的胭脂俗粉,就好比說上次的那個什麼黃大小姐,為了一塊破玉,差點和下人爭打起來,你這個丁家的二小姐還是省了吧。”
感覺到老太太不高興了,青陽又嬉皮笑臉道:“所謂千金易得,賢妻難求,取妻就取淑婦,再說我可是你和老爸的愛情結晶品,繼承了你們優良血統的我,當然要找一個和自己情投意合的女子當老婆了,你就別cāo這麼多心了,來我扶你回房。。。。。”
華燈初上。
夜sè,是美麗而澄朗的,夜空中沒有一片雲,星辰閃爍,月光皎潔,尚帶着一絲令人心曠神怡的清寒。
但此時的揚州正是王孫公子走馬揚鞭,金粉榮華,夜夜笙歌的時候。
青陽正陪着浙江巡撫黃大人的公子黃光亮,在一艘畫舫中游夜湖,此畫舫,高大寬厚,佈置的豪華別雅,一點也不俗氣,此乃青陽的私人畫舫也。
青陽和黃光亮分坐於船頭,阿福和阿貴在一旁服侍着。
只見,長相輕浮的黃光亮黃公子,大笑一聲故做文雅道:“柳兄,欣賞這夜湖美景,持鱉斟酌,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呀!”
青陽微微淡笑,哧,打開手中摺扇,扇面上寫着‘惟我輕狂’四個大字,道:“黃兄,你可知,要吃到一碗完美的蟹粥,除了蟹要好,還要有湖江sè為伴,清風送爽,環境,心情,氣氛都互相配合,分量不溫不火,才能吃到蟹真正的風味呢!”
青陽沒事也挺喜歡和這幫本來就是酒囊飯袋,卻裝做學富五車,亂學風雅的浮誇子弟們打交道,一個原因是,他們的老爸的官勢,和他們打交道有好處沒什麼壞處,另一個原因就是,青陽覺得他們夠蠢,無聊的時候,可以耍着玩。
聽了青陽的一番高論,黃公子佩服至及,雙手拍掌,崇笑道:“啊,是呀,是呀,是呀,還要有你們柳家的白玉錢紋碗,金銀勺,四臉瓶呀。”有時候黃公子真是妒忌死
青陽了,要是自己生在柳家多好。
給自己倒一杯,搖頭慌耳道;“既然持鱉把酒,就一定要先上一壺千山白。”說完一口飲盡杯中酒,然而喝完酒的黃公子卻發現青陽一臉怪異的瞧着他,不由奇道:“柳兄,有什麼不對嗎?”
青陽嚴肅的點了點頭,做出一副你很蠢樣子,道“剛才,黃兄喝的太急,我沒來得及說,千山白只不過是,在吃蟹之前,用來漱口而已。”說著青陽拿起阿福端上來的酒壺道:“這壺萬年紅,才是用來喝的。哈哈”
對於青陽的譏笑,黃公子視而不見,誰叫他青陽的老爸比他老爸有錢呢,只是一時有點尷尬,不知如何消除而已。
黃公子還真有點怨恨自己為什麼,沒把他老子當官的那一套,刀槍不入的臉皮功夫學會。
就在此時,在旁邊不遠的一艘畫舫傳來噼里啪啦摔東西的聲音,隨着一個公鴨嗓子的聲音叫了起來:“好啊,你們竟然踩死了老子的金錢龜,給我打,使勁打”。
黃公子有了台階趕緊上,黃公子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對青陽道:“柳兄,那邊好象有事發生。”
青陽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合住摺扇道:“是呀,要不黃兄,我們去看看。”
黃公子恢復了自信,笑道;“既然柳兄開口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青陽一聲吩咐,畫舫慢慢的靠過去。
兩艘畫舫一靠近,沒等搭上踏板,青陽已飛身如凌空飛燕躍了過去。
看來,這個青陽還會點武功。
那當然了,因青陽自小不愛讀書,柳百萬看讓他讀書是沒指望了,就想點子讓他學武。
誰知,青陽對練武倒滿感興趣的,還下苦功學了一段時間,不過,也就學了一段時間,因為他覺得這時代的武功招式太繁瑣,沒那跆拳,散打,什麼的簡單利索,就不學了,自己沒事胡亂練,那些請來的師傅也沒讓他們閑着,已經花了銀子了,就要他們指點柳家的家丁們練武,所以,柳家的奴才多多少少都會兩手。
有回,青陽忽發奇想,這個時代會不會有什麼蓋世武功秘籍,就叫柳百萬去收集,有銀子好辦事,在銀子的魔力下,還真收集了不少,不過青陽看了都沒練,因為都是些練它個三四十年才有點功效的武功,青陽才不會費那個時間去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