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嫩芽陪着他
夜君凜輕輕的把花盆抱在懷裏，回到卧房依舊把花盆放在顯眼的位置，一直到他上榻休息，小嫩芽都沒再說一句話，安靜的彷彿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場錯覺。
他的食指和拇指合在一起攆磨着，似乎是在回憶指尖殘留着的小嫩芽那稚嫩的觸感。
希望明天你還在，還會陪着我同我聊天。
一人一芽，一榻一盆，相互陪伴，安然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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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早起的鳥兒吵醒熟睡的人兒。
夜君凜睜開雙眼，看向花盆所在的位置，儘管眼前漆黑一片，但他空洞的眼神里，還是流露出一絲溫柔。
「一小朵，你醒了嗎？」他輕聲詢問，言語中帶着不易察覺的試探，他終究是害怕了，怕昨天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幻覺。
睡夢中的一小朵，迷糊中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下意識的開口：「我好睏~」
聽着小綠芽嬌氣的聲音，夜君凜鬆了一口的同時，嘴角也向上揚了揚：「怎麼那麼貪睡。」昨天睡的那麼早，還沒有睡醒嗎？
「反正我現在動不了，那還不如睡覺呢！」一小朵懶洋洋的回答。
夜君凜坐起身，靠坐在床邊，如墨的黑髮披在身後，如果一小朵能看見，定然會驚嘆夜君凜俊美的容貌。
「我很好奇，你是一株什麼花。」不僅會發熱會說話還貪睡，她說過自己是個小花仙，只是不知道和他有緣的這個小花仙，究竟是朵什麼花？
一小朵認真想了想，然後回答：「這個沒人和我說過，我也不清楚。」
在天上的時候，其它小花仙都有名字，什麼牡丹，芍藥，鬱金香，只有她叫一小朵，屬實說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一小朵什麼花。
聽着一小朵語氣里淡淡的失落，夜君凜開口：「沒關係，等你開花就知道了。」
「對呀！我會開花嘛，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夜君凜正要開口，門外傳來烈風的聲音：「王爺，您起了嗎？」烈風早就守在門口了，聽着裏面依稀傳來王爺說話的聲音，他才開口詢問。
「進來吧！」夜君凜說完又對着花盆的方向說：「不用怕，是我的侍衛。」
烈風推門進來，與此同時一小朵也開口了，只聽她問夜君凜：「王爺？你是戰王嗎？」
烈風神色如常的走上前，恭恭敬敬的說：「王爺，屬下侍奉您更衣。」
夜君凜聽着烈風與平常並無二致的聲音，不禁有些疑惑，難道烈風沒有聽到一小朵的話嗎？
一小朵沒有聽到夜君凜的回答，又開口問了一遍：「你是戰王嗎？」安靜的房間裏，嬌軟的聲音的清晰的傳進夜君凜的耳朵。
烈風平靜的繼續着手裏的動作，沒有發出任何驚訝的聲響。
夜君凜輕咳一聲，手握拳抵在唇邊，壓低聲音說：「我是。」
「王爺您說什麼？」烈風覺得自家王爺說話了又好像沒說，所以出聲詢問。
「沒什麼。」夜君凜發現了一件事，小嫩芽說話好像只有自己聽的見。
一小朵聽完夜君凜的回答沒再說話，心裏卻想着：原來他就是那個身重劇毒，藥石無醫的可憐人戰王呀！
既然戰王是自己的有緣人，那說什麼自己也要保護好他，不能再讓他受到傷害。
收拾妥當的夜君凜抱着花盆來到書房，看的烈風嘖嘖稱奇，看來自家王爺很是喜歡這株植物，花盆都不離手走哪抱哪，而自己能為王爺做的，就是去和王大娘多要些花肥。
彙報了一些工作之後，烈風下去找王大娘了，書房只剩一人一芽。
夜君凜把自己的發現說給了一小朵：「好像除了我能聽到你說話，烈風是聽不到的。」
「我覺得也是，也許這就是有緣人和平常人的區別吧！」一小朵已經認定夜君凜就是自己的有緣人了。
夜君凜拿着花澆給一小朵澆水，小嫩芽立刻覺得身體被大水沖刷一翻，而且這水沒有天宮的水清甜，不喜歡。
感受着水流源源不斷的從身體上方流下來，一小朵忍不住開口阻止：「那個...別澆了，我不喜歡。」
夜君凜拿着花澆的手一頓，有些疑惑：「不喜歡？可如果不澆水的話，你會枯萎。」
一小朵想把身上殘留的水珠抖落掉，結果自己動不了，她有些沮喪的說：「這個水不清甜，我不喜歡。」
夜君凜聽着她的話心裏一陣失笑，一顆小綠芽還知道挑三揀四了，他放下手裏的花澆，思索着哪裏有清甜的水，靈隱寺里倒是有一汪清泉，那泉水清爽甘甜，可是靈隱寺距離王府太遠了，打泉水回來或是帶着一小朵過去都不太現實，除了靈隱寺哪裏還有清甜的水呢？
對了，露水。
潤物無聲的露水，吸收了天地間的清氣，不僅味道甘甜還可以入葯，一小朵一定會喜歡的。
思及至此夜君凜說道：「下次給你換一種水澆灌。」
「真的嗎？你真好，謝謝你。」一小朵還挺開心的。
夜君凜伸出指尖輕輕觸了觸小嫩芽，語氣溫和：「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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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夜君凜起身喚來烈風侍奉他更衣。
烈風有些不解，這天還沒亮，王爺這麼早起身是要練功嗎？心中有疑惑，他開口問出聲：「王爺這麼早起身，是要去練功嗎？」
想着一小朵還在睡覺，夜君凜示意烈風小點聲，爾後回答他的問題：「收集露水。」
這下烈風更加疑惑了，收集露水？沒聽說王爺喜好喝露水啊！他還想再問，就見自家王爺已經運功坐在了輪椅上。
烈風趕忙收起心中的疑惑，推着夜君凜出門。
花園裏，夜君凜一隻手握着一個白色瓷瓶，一隻手轉動輪椅，小心翼翼的收集葉子上的露水。
因為眼睛看不見，好幾次露水都沒能精準的流進瓷瓶里，而是滴在他的手上袖口上，還滴落在他那毫不知覺的腿上。
烈風看着自家王爺被露水打濕的袖口和腿上的水漬，忍不住開口：「王爺，屬下幫您吧！」
夜君凜不在意的擺擺手，是他答應了一小朵，所以他想親自收集。
大概是熟能生巧，沒多久他就能準確的把露水滴進瓷瓶里，感受着手裏瓷瓶的分量越來越重，夜君凜心下滿足。